第四十一章
「報——陛下,糧草被劫!」
「報——陛下,糧草被劫!」
「報——陛下,糧草被劫!」
「報——陛下,糧草被劫!」
連著三次,北覲和南冥的糧草同時被劫,照理說,兩個國家的運糧隊伍都是地頭蛇,每次都都走的不是同一條道路,而每次道路的選擇,連士兵都不知道,但還是一次又一次,兩個國家送來的糧草同時被劫持,在這樣下去,恐怕軍心會動搖的。
主帳內,杜修宇和蕭亦炫兩人的臉色難看程度可想而知,三次了,竟然連是誰做的都不知道,三次運糧,兩國的糧隊一共是六撥,無一例外的經過北覲境內運上前線,無一例外的被人劫持。
「現在該怎麼辦?在這裡下去士兵可就要斷糧了。」我緊皺起眉頭,糧草先行的道理,他們不是不懂,沒有糧草,就是在會用兵的人,也是一籌莫展啊。
「修王陛下,附近的糧草還有剩餘嗎?」蕭亦炫率先開口問道。
杜修宇手指順著地圖滑過,緩緩的搖了搖頭,也是,附近的州縣的糧草都被抽調的差不多了,百姓連明年的春種都被徵集了起來,哪裡還可能有什麼剩餘
「那怎麼辦?」被沉重的氣氛所感染,我心頭一緊,喉頭一甜,摀住嘴便使勁的咳了起來。好一陣,才止了咳。
一杯子水遞到眼前,我揚頭對蕭亦炫虛弱的笑了笑,接過水杯。
「你沒有吃藥嗎?」蕭亦炫的神色十分的不好。
我苦笑著搖頭,「就算有金風玉露也沒有用啊。你又不是不知道……」
「去休息!」蕭亦炫一口截斷我的話。
「可是本來就是要死了嘛……啊——」
一下被打橫抱起,我陡然出口的驚呼聲被自己捂在了嘴裡。
「在胡說八道我就讓士兵看住你不准你起床!」蕭亦炫惡狠狠的威脅道。
什麼嘛?我說的是實話啊,本來就是要死的人了,還怕別人說嘛。況且,死的人是我,又不是你,激動個p啊。
想是這麼想,我該是乖乖地閉了嘴,再怎麼說四年前我可和他相處過不短的一段時間,還會不知道他這個人說一不二的性格嗎?
走出帳外的瞬間,我在那一剎那看見了杜修宇複雜的注視著我們的眼神,我冷冷的掃他一眼,漠然地回過頭去,他要怎麼想,與我無關。
被輕柔的放在床上,蕭亦炫歎謂一聲,「杜修宇根本不該帶你上戰場,最近,你看上去蒼白了好多。」
我疑惑的摸摸自己的臉,擠出一個笑容,「沒有吧。」
「還沒有,蒼白得像個鬼一樣,你自己都沒發現嗎?現在的你,幾乎連笑容的力量都失去了!」蕭亦炫砰地一拳捶在床頭,恨恨道。
聞言,我瞬間冷下臉色,「炫王陛下,我不太喜歡別人同情我,就以為因為我快死了!特別,是你!」
「同情?你說我同情你?」緩緩的,蕭亦炫嘴角拉出一條曲線,嗜血而凶狠,宛如初見。
「我從來不會同情任何人,只有弱者,才需要別人的同情,我最看不起弱者,那麼你認為,你是弱者嗎?」
我暗暗翻個白眼,「拜託,我是弱者的話也不會在新婚之夜在某人的威脅下和某人對上了吧!」
「呵呵,是啊,那時候我推開房門,就看見一個規規矩矩坐在那裡的新娘,我就想,肯定又是一個所謂的名門閨秀呢,沒想到,你竟然還和我打了起來,又踢又打的,想頭驢一樣。」放柔了表情,蕭亦炫戲謔的看著我。
「驢?」我頓時血氣上湧,「我呸,至少比你好,有你那麼不好臉的嗎?竟然在別人成親的晚上跑來和人家搶新郎,竟然是搶新郎耶!」
「哦?那你的意思是,搶新娘就可以了哦?」
「胡說!」我的臉啊,真是不爭氣,竟然給我紅了,我,我,真是欲哭無淚啊!
「呵呵,好好休息吧,我還要回去和杜修宇商量糧草的事呢。」他掀開我搭在額頭上的碎發,落下一吻,「你放心,四年前的錯誤,我不會再犯一次了!」
而我,愣在當場好半晌回不過神來,耶?是他瘋了還是我瘋了?他真的是蕭亦炫同志?還是和我一樣是借屍還魂?
不,不,我沒瘋,那麼,一定是他瘋了,嗯,一定是的。
三天後
軍營中開始出現糧草不足的流言,軍心動搖,我提議用石頭偽裝成糧草,外面鋪上一層真正的糧草,以穩軍心,當晚,「糧草」送達,軍心稍穩。
次日
軍中發生暴亂,糧倉被哄搶,假糧草之事被識破,軍心大亂。
當晚,勒苛和黎國大軍神鬼不知的渡過澄江,與匆忙應戰的北覲和南冥聯軍激戰一夜,戰況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