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醒過來的時候，方子軒發現一呼吸就全是消毒水的味道，醫院？他怎以會到這裡？！

　　皺著眉，腦子有一瞬間的空白。然後想起，楊安光！！KAO，這是什麼情況，為什麼他要推自己下樓，一動就發現自己頭痛得厲害。

　　這才發現自己頭上包了好幾層的紗布，看起來，就像是印度阿三。想到這，他忍不住要自嘲的笑了笑，隨即也笑不出來了。銳揚的招聘會沒有趕上了。

　　歷史沒有重來了嗎？他沒有和楊安光成為好友？沒有和嬌嬌結婚，所以，也不能進銳揚了？

　　頭痛得讓他沒有辦法去思考下去。

　　「你醒了嗎？」護士小姐稱不上是溫柔的聲音說道。抬頭看一眼，估計還是夜班還沒有下班吧！臉色也不能要求她能有多好。

　　方子軒想要擺出一個笑臉來，可惜卻笑不出來。頭痛，還有全身都痛，不過最痛的還是腦袋。

　　「護士小姐，……」

　　「不要叫『小姐』這沒小姐！」

　　「呃……這位……護士，為什麼我還會覺得頭很痛？」

　　「你從樓梯上滾下來，全身都有擦傷，不過，不知是你運氣好還是運氣不好，四肢沒有什麼大事，倒是頭被撞了幾下，估計會有輕微的腦震盪。」

　　「……」

　　這時，一個身著警服的男人進來。

　　「醒了嗎？」

　　「肖警官，他醒了，不過，病人不能說話太久。」護士交待了之後，肖警官就輕步走進病房裡。

　　「方先生，現在好多了嗎？」

　　「呃，我好多了，那個有什麼事情嗎？」

　　「是這樣的，你被人發現是昏倒在樓梯裡，對面女生宿舍裡有人看到你是被一雙手推下去的。只是樓梯檔住了那個人的面目。不知道，方先生你有沒有看到推你下去的人的臉？」

　　方子軒想起當時被推倒時就是聽到對面女生宿舍的尖叫聲。他沉默著，他其實一直不明白為什麼楊安光要這樣對他。

　　他正要糾結著要不要說出來的時候，門再一次被推開了。雷揚金色頭髮一瞬間讓方子軒有點閃花了眼。

　　「雷先生，你好！」肖警官起來問候道。

　　雷揚點頭向方子軒致意。然後問道

　　「肖警官，怎麼樣，查到是誰推方子軒下樓梯的嗎？」

　　「雷先生，我現在正在等方先生想想是不是想起誰推倒他。」肖警官看來是被雷揚說過一次了，這種事情，一般來說都會是當事人自己不小心摔的吧！不過，好吧！既然是對面女生宿舍的人說有看到一雙手。他也不能不管了。

　　雷揚皺眉，對於這邊的辦事效率實在是不好說。

　　方子軒吶吶無語，想要說些什麼，只能說道

　　「肖警官，我現在頭痛得一下子什麼都想不起來。先讓我想一下吧！」

　　「好吧！等你想起來的時候，再來找我！」肖警官站了起來，這個外國人給人壓力太大了。

　　直到肖警官消失在門，方子軒發現自己可以活動了手腳了，想要起身，雷揚更快，扶他坐了起來。

　　「謝謝！雷揚，沒有想到你會來看我？！」

　　「你太不小心了。」雷揚皺眉，「如果不是對面女生宿舍發現得早，你就完了。」

　　方子軒除了乾笑也沒有別的話可以反駁。

　　「你知道是誰推你下樓的吧！」雷揚說道。

　　方子軒暗驚了一下，沒有等他說話，雷揚又接著說道「如果不是這樣，你剛剛對那個警察就不會說謊了，方子軒，你沒有發現你有個小動作，只要是說謊的時候，會不自覺的看自己的右手。」

　　「……」你有必要觀察那麼仔細麼？方子軒汗了一下。

　　「我只是想再去確認一下。」方子軒悶悶地說著，對於楊安光，之前說是不會再與他為好友，但是怎麼樣也沒有想到會鬧成今天這樣的一步。

　　輕輕拍拍方子軒的肩膀，雷揚也沒有再問下去。只是，方子軒怎麼覺得這傢伙像是在拍一隻狗狗呀！

　　「好好休息一下吧！我和上面說過了，等你傷好了再去上班！」

　　「上班？！」方子軒還在糾結要不要說你不要當我是狗狗的想法呢，卻聽到雷揚的一句上班。他不是面試沒有來得及去嗎？

　　「到銳揚上班呀！你不是投了簡歷了嗎？」

　　「可是……」方子軒心中一陣鬱悶，他不要走後門進去的呀，是雷揚幫他的吧！「可是我想看看我能不能考進去。」最後這句話輕輕的說著，沒有打算讓雷揚聽到。

　　可雷揚還是聽到了，先是有點哭笑不得。然後說道。

　　「你不會是以為我開後門讓你進來的吧？！」

　　「難道不是嗎？」

　　「你忘了你在實習期做那個方案嗎？我有說過要給你個驚喜吧！當是上面就決定，在你畢業後爭取你入職了。方子軒，你認識我這麼久，你覺得我是那種可以走後門的人嗎？」雷揚說是這麼說，語氣中還是帶著淡淡的笑意。

　　方子軒一直在笑，因為自己最後還是進了銳揚。全身都放輕鬆了，這一放鬆就覺得好困，他明明有很多問題想向雷揚請教的，卻還是陷入了黑甜夢中了。

　　在夢中，他就在想了，一會醒過來，他想問問雷揚，如果沒有那個案子，他是不是也可以合格通過面試呢？

　　再度醒來，沒有看到雷揚。卻意外看到兩個人，兩個現在對他來說應該只是陌生人的人。

　　「楊伯父，楊伯母！」方子軒這麼一叫，兩人都有些驚愧地看向他。

　　「方同學。我們是楊安光的父母。」楊母吶吶地說著，兩人也沒有想到為什麼方子軒一開始就認出他們是楊安光的父母。

　　「來找我有什麼事情嗎？」方子軒望著楊母可憐巴巴的雙眼，「過去」他沒有辦法回家的時候，最多的時候，就是去楊家蹭飯吃。楊母總是十分好客。每逢過節都會叫他過來吃飯。有時楊安光都會戲言，倒底誰才這家的孩子呢。

　　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他剛剛對著警察沒有說實話。

　　「那個，方同學，我希望你能幫忙做個證一下。」楊母猶豫了半天后，還是開口了，畢竟是為了自己的兒子。「警方調查了當時還在宿舍的人，其他人都證明是安光在你出事的時候，出去外面過。」楊母擦擦眼淚，還是說了出來。「安光說他沒有推你，是你自己摔的，對不對，求求你，方同學，現在所有人都在說安光做的，他才剛剛畢業啊，人生才剛剛開始的。」

　　楊母說著說著，眼淚又掉了下來。方子軒只是默默地看著她，沒有說話。其實楊母也是知道的吧！如果不知道的話，就會不會跑來找他了。

　　楊母本來是想哭著讓對方同情的。只是，對方居然只是安靜的看著她，也不勸，也不說什麼。這樣的古井無波更讓人害怕。

　　「伯父，伯母，我很累了，如果楊安光真的什麼都沒有做的話，不用我說，也不會有事的。」方子軒冷漠的下了逐客令。

　　「方同學！」楊母還想要說什麼，方子軒則是躺下去裝睡了。兩人相視了一眼，輕嘆一口氣。只能離開房間。

　　沒有看到，方子軒悶在被子裡的表情有多久痛苦。原來，被人一再背叛的滋味並不好受。不管楊母當初怎麼照顧自己，現實面前，她還是會護著自己的兒子。這些他都知道的，但是還是難受。

　　再次見到楊安光，是在公安局，說起來，真是有點可笑，肖警官說調查結果表明最大的嫌疑就是楊安光，讓他來指認的時候。楊安光的臉，看起來真的是一下子全刷白了。

　　這個表情，真熟悉啊！是了，當初在撞見他和嬌嬌在一起的那個表情。

　　他對警官說想要私下聊聊。

　　當警官出去的時候，楊安光卻一副他要吃了他的模樣看著他。

　　「為什麼？」方子軒還是問出口了。重出的他已經不去招惹他了，也不去招惹嬌嬌。為什麼還要這樣對他。甚至於想要置他於死地。

　　「你說什麼為什麼？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明明是你自己摔倒的，憑什麼冤枉我！」楊安光還要說更多，卻消聲在方子軒冷冷的目光中。

　　「楊安光，我沒有失憶，我看得很清楚，在我面前不要說這麼，讓我瞧不起。」方子軒冷漠地說道。

　　「沒錯，我看不順眼你那個偽君子的樣子，我討厭你讓所有人的眼光都放在你身上，討厭父母只會在我耳邊說你看你怎麼不像方子軒什麼什麼的，討厭嬌嬌的心思居然一直都在你身上，討厭……」

　　沒有等楊安光說完，方子軒冷冷打斷了他的話，

　　「那還真抱歉我讓你這麼多的討厭，不過放心，大學畢業以後，我們就不再是同學，不會再見面。」只是說完這句，就站起來，正好肖警官推門而進。

　　「方子軒，你來得正好，最大的嫌疑人就在這裡，你們對質一下，如果確認了我們可以結案了。」說真的，這個小案，如果不是那個國際友人強烈要求辦的，他才懶得去查呢。只不過是小小的案件嘛！真是麻煩的事情。

　　隨著進來的楊父及楊母一下子慌了起來，連忙跑過來對著警官說著自己的兒子不會做這種事情之類的。一時間，整個房間吵鬧非凡。

　　肖凡低喝了一聲。

　　「安靜！有沒有不是你們說得算的。」

　　方子軒沉默了半晌後，對肖凡說道。

　　「肖警官，我想起來了，那天我是自己踩空的，和楊安光沒有什麼關係！」

　　「……」

　　眾人默了，楊家三口什麼話都沒有說，只是肖凡翻了一個白眼。

　　「你自己踩空的那報什麼案。你那個外國朋友還說一定要給他個說法呢，你們是以為我們很閒是不是？」

　　雷揚？！方子軒心中不禁浮起一陣感動。

　　「既然這樣也可以結案了。你們幾個跟著我來辦一下手續。」

　　四人走出門外，楊父楊母想要說什麼，卻又不知道要說什麼。

　　楊安光也是不知道要說什麼。但是還臉一沉說道，

　　「不用你的假好心！」

　　方子軒翻了一個白眼，不用我好心，在裡面的時候怎麼不見說。不過，方子軒溫柔的微笑著對著楊安光說道

　　「我沒有假好心，因為……」話沒有說完，他一拳直直的打入楊安光的腹部。方子軒本身的力氣就是不小的，何況還是他用盡全力打過去的。當下就疼得楊安光一下子跪了下來。

　　在一旁的楊父楊母全愣住了。完全沒有反應這是什麼樣的情況。

　　「你讓我摔下樓梯，我還你一拳，從今天起，我們兩不相欠。楊安光，我們永遠不見。」方子軒說完就揚長而去，雖然沒有告他是看到他父母的份上，至少，還是要出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