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2章 便宜你們

　　楊典工的人嚇了一跳，沒有想到紅鸞會攔下她們不讓她們走，怕嗎？當然怕啊，要知道宮奴院來時她們就不想來的，可是扭不過她們家大人啊，現如今人家不放人怎麼辦？

　　有人乍著膽子出來講道理：「正信大人，我們大人不對可是她已經受傷，宮中自有規矩還請正信大人放過我們，我們自會去宮正大人那裡領罰。」

　　紅鸞搖頭，領罰？現在宮正大人才沒有功夫理會此等小事，到時候不是把她們放過就是不痛不癢的打幾板子，自此之後宮奴院成了誰想來誰就來砸的地方還了得？

　　看到紅鸞不同意，便又有人站出來威脅到：「大人，典工是七品，妳敢私自扣下不放？要知道那可是不小的罪名，您還是放我們離開，有什麼對錯是非大家盡可以到宮正大人那裡說個清楚。」

　　紅鸞沒有想到楊典工身邊還真有幾個能言善道的，看著說話的人瞇起眼睛來：「我說過不放妳們離開的話嗎？我只是說，想走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現在聽清楚了。」

　　楊典工的人聽清楚了，可是互相看看根本猜不到紅鸞的意思，是讓她們走，還是不讓她們走啊。

　　威脅紅鸞的人自以為找對了法子，相信紅鸞也不敢太過於胡來，便又道：「大人，典工不管做對還是作錯了，現在受了傷萬一在宮奴院裡有個好列……」

　　紅鸞的眼睛睜開了卻沒有說話，只是輕輕的擺擺手，二丫過去就給了她大大的耳光：「妳們大人自己跌到受傷是妳們伺候不周，是妳們的過錯，到時有個什麼萬一好歹也自會有人會找妳們算帳，妳居然想把妳們的錯推到我們大人身上，果然是好大的膽子。」

　　二丫甩甩手又給了那宮人一個耳光，打的那宮人叫道：「我沒有說話妳為什麼又打我？」

　　「就為妳和我們大人說話沒有規矩，正信大人是太后宮中伺候的人，妳說話行禮了嗎？垂手了嗎？最重要的是，我們大人讓妳開口了嗎？」二丫抬起手掌來：「妳不懂規矩，我教教妳是救妳一命，妳不知道感恩也就罷了，怎麼，妳還不服是不是？」

　　那宮人看看二丫高揚起的手，再看看紅鸞漫不經心的神色，根本沒有喝止二丫的半點意思，她立時搖頭：「不、不敢，沒有不服。」她不敢再多嘴了。

　　站了半晌也不見紅鸞再說話，終於有人再次大著膽子開口，不過再開口前先看了一眼二丫，顯然是怕二丫過去教她規矩：「大人，」她很乖巧的行禮，然後垂手而立：「奴婢有句話可不可以問？」

　　她完全是按二丫的話來做，不敢有半點差錯。

　　「問吧。」紅鸞閒閒的道，走到臺階那裡沒有形像的坐了下去，看的外面回來的柳兒搖頭，進屋拿了兩個墊子給她，又吩咐人擺出圈椅來，知道紅鸞是累壞了。

　　這次的宮人真的很乖巧，直到柳兒和紅鸞說完話，又等到紅鸞坐到椅子上才開口道：「請問大人，奴婢們如何才能向大人贖一成罪過？」

　　「妳是個機靈的。」紅鸞笑了：「罪過什麼的放到一旁，大家都是在宮中當差的，抬頭不見低頭見，有什麼事情說不開呢，是不是？不過呢——」楊典工的人都猜到肯定會有『不過』之類的話，這才是重點。

　　「不過呢，我們這裡的一草一木都是宮中所有，妳們大人一聲令下倒是痛快了，可是我們要如何向尚宮交待？妳們不給我們個說法就走，是不是有點不妥呢？」她的話說的客氣，可是那表情分明是在說——妳們想這樣甩手走人那是大大的不妥。

　　聽到紅鸞的話眾宮人倒是鬆一口氣，要錢在此時可謂是大大的好事，比要她們的命強多了，而且要的還不是她們的錢，是她們大人的錢，她們是不會介意的。

　　紅鸞的目光掃過還在昏迷的中楊典工：「花草長到如今可不容易，屋裡的東西我們也都是用習慣的，換新的還真是不習慣，這些，妳們也總要給個說法吧？」

　　「是，大人說得對。」宮人只想扶著她們大人走人，現在紅鸞說什麼她們也會點頭的。

　　「妳們如此倒讓我不好開口了，也罷，妳們大人雖然不懂事，妳們到是明事理的，只不過攤上這麼個大人，妳們也是沒有辦法，我知道，我知道，剛剛妳們是聽命行事，身不由已嘛。」

　　紅鸞很為宮人們著想，聽的眾宮人是點頭不已。

　　「那樹呢不論大小，五兩銀子一棵，花草呢，都這個季節了，不論種類二百文一株——價錢公道吧？」紅鸞斜眼看向眾宮人，眼中有寒光要射出。

　　眾宮人明知道價錢不公道，可是她們能說什麼？現在只要紅鸞能放她們走，說什麼她們都會點頭的，而且紅鸞也說，樹木不是一天長大的，東西也是她們用習慣的，總要給點銀子作個補償，多些就多些吧。

　　「屋裡的東西呢，木質的不論大小，五兩一個，瓷器可就金貴了，是不是？唉，妳們是不知道，我們這屋裡的東西剛換沒有多久，不然我還真懶得和妳們說銀子的事，就由尚宮局的大人找妳們吧，如今，妳們真去尚宮局就怕是去得回不得了——上次的事同妳們無關，現在也變的有關了不是？」

　　紅鸞很好講話的樣子：「櫥子什麼的，二十兩一個也不見得能買個好的是不是？五兩一個木質的，不算我欺負妳們吧？」

　　眾宮人連忙點頭，現在紅鸞說天上月亮是方的，她們會點頭說對的。

　　「嗯，接下來就是妳們的補償了，一人給個十兩銀子壓驚，受傷的再給十兩銀子醫治，這個也不算過份吧？」看到眾宮人苦著臉點頭，紅鸞看看楊典工道：「妳們倒是同意了，可是妳們大人會不會同意呢？」

　　「她萬一不同意，那妳們走了不給銀子，我到時候找誰說理去，是不是？」她托著下巴，可愛的眨眨眼睛：「那個誰，對，就是妳，看妳很乖巧的樣子，告訴我這裡面誰是妳們大人的貼身了？」

　　「哦，是妳啊，那妳告訴我，誰替妳們大人掌管財物之類的東西，就算是藥材啊等等也算——那也是銀子嘛，哦，是妳們兩個啊。」紅鸞看著被人指出來的兩個苦瓜臉的宮人：「妳們給我回去拿銀子贖人吧，二丫，算清楚沒有，一共要多少銀子？」

　　二丫清清脆脆的道：「一共九百一十七兩三十文，大人，妳向來心軟，我們就收個整數，九百二十兩銀子吧？」

　　「妳個小鬼頭，好，就依妳，要收整數依我就要千兩正好，妳都開口了那就這樣吧。」紅鸞笑咪咪看向苦瓜臉的兩個宮人：「腰牌拿來，嗯，現在妳們就去取銀子，我讓幾個人幫妳們，怕妳們拿不回來啊。」

　　兩個宮人苦著臉：「我們大人沒有、沒有這麼多的銀子。」對視一眼再看看身後的宮人們：「我們也湊不起這麼多的銀子，大人。」

　　紅鸞笑得很可親：「銀子不足，不是不家東西嗎？不然叫妳們兩個回去做什麼，是不是？藥材了，錦鍛了，首飾了……等等，都可以折成銀子算嘛，我們是吃虧了一點，這些東西就按價折二成算銀子大家都不虧了。」

　　看到兩個宮人還是面露難色，她笑著擺手，笑得眼睛都瞇了起來：「還不夠是不是？沒關係。」聽到這一句讓眾宮人都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可是紅鸞緊跟著一句：「妳們大人還有房契什麼的吧？存在外面銀莊的契據什麼的，統統可以折上兩成算銀子嘛。我想，妳們一定能把銀子湊齊的，是不是？」

　　紅鸞說到最後時語氣猛的轉嚴厲：「如果找不全，他們的脾氣不太好，妳們有個什麼三災兩難的，我可不好說的。」

　　兩個宮人的都要哭出來了，可是看向紅鸞卻不敢說不字，再看看自家的大人想想自己的小命，她們最終還是點頭：「是，奴婢定會把銀子湊齊的。」

　　紅鸞點頭：「我是相信妳們的，只是她們相信不相信我就不知道了，反正妳們拿不回銀子，她們今天晚上可就會被我的人好好招呼招呼了。」

　　她看向眾宮人：「妳們信得過她們嗎？」

　　眾宮人妳看看我、我看看妳，哪個不怕兩個宮人一去不回頭？隨便有人小聲道：「妳們去吧，如果不回來，那事我可保不齊要說出來的。」

　　有人開口，立時就人跟著，不少人說了相同的話，那兩個宮人的臉更苦了——她們也完全死心，不敢不回來了。

　　紅鸞這才笑道：「還不去，快點回來，我的耐心可不多，相信妳們取妳們大人那點銀子用不太久是不是？」她說話的時候目光沒有離開楊典工。

　　就在兩個宮人施禮的要走時，楊典工一口鮮血又吐了出來：「站、站住！」抬頭指著紅鸞：「妳狠。」

　　紅鸞淡笑：「原來大人早就醒了，那正好，我們來談談妳的身份銀子吧。剛剛那些只是用來贖妳身邊這些人的，可是並不包括妳呢，大人。我想大人的身價當然不能同宮人們相同，不能豈不是有辱大人您的身份？大人您和我也是老交情了，我也不多要妳的，就一百兩銀子好了。」

　　「呀，這樣算下來，一千兩都不止了呢。」她看向兩個宮人：「妳們大人的家底還不夠吧？雖然千兩銀子聽著極多，可是和妳們的錯相比，可當真是便宜了妳們，也就是我這人心軟才會如此輕易放過妳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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