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7章 怕我嗎?
寧才人這次卻沒有和華嬪針鋒相對,耳邊不停傳來的聲音提醒著她身邊正在發生什麼,就算她不看也能聽得到,總不能把耳朵堵起來吧?
她猛地站起來:「我出去走走,實在是坐得累了。」
也不理會華嬪的回答只管向屋外行去,很快就消失在殿門前。她是真的受不了華嬪現在所做之事,是,她的確是害死過人,但卻從來沒有在眼前如此折磨人。
殺人不過頭點地,怎麼說那也是活生生的人,她是真的看不得、聽不得,杏兒和柳兒痛得不停扭來扭去的身子,那滿身露在外面的鋼針,十指流出的鮮血都讓她有觸目驚心之感。
走出殿門的時候,她差點被個小太監撞上,令她當即發作出來:「死奴才,沒有長眼睛嘛。」她的心情實在是糟透了。
小太監跪倒在地上:「小的著緊回娘娘事情,衝撞了才人還請才人恕罪。」
甯才人聞言:「到底什麼事這麼重要,休想用這等話來搪塞我。」
「清露宮已經得到了消息,還有就兩位采女好像沒有討了好,現在已經去慈安宮去了,聽說是落著淚去的。」小太監為了不挨打,把話一股腦的說了出去。
甯才人聞言一腳踢在小太監的身上:「去吧,如果不是怕誤了你們娘娘的事,我今天非讓人把你拖出去打幾板子不可。」
小太監飛快的進殿,把話說給華嬪知道,此時的杏兒和柳兒身上的鋼針,已經紮滿了兩支胳膊還有少半個背部,而她們不知道已經暈過去多少次,又痛醒過幾回了,十個手指上卻不是紮了十根針,而且還有宮人在按著她們的手繼續紮。
那個手的宮人手腳都有些發軟,忍不住勸道:「妳們還不向娘娘告饒,把什麼都說了吧,就算是最後落個一死,也強過現在受活罪啊。」她攥著針的手都有些發抖。
柳兒和杏兒卻都沒有看她一眼,即不答話也不點頭,除了痛叫外什麼其它的反應也沒有。華嬪看得清楚:「妳是不是手軟了,要不要本宮想個法子讓妳能多長些力氣?」
那宮人聞言身子一顫,馬上就拿起針來對著杏兒的手指尖端、貼著指甲用力紮進去,當然不是用手能把針紮進去的,她又取了小銀錘在手中,看一眼杏兒對著鋼針就錘了下去。
就在銀錘舉起的霎那間,殿門外傳來喧嘩聲,殿內的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只是下意識的向殿門外看去時,殿門那裡已經奔進來幾個人,為首的那人殿上的人有不少都認識,正是現在宮中最得皇上和皇后喜歡的純貴嬪。
紅鸞先打發小順子去宮奴院叫人,然後又叫了宮中幾個信得的過小宮人和小太監便趕過來,一路她是急奔生怕趕不及。一點也沒有耽擱,就連在院中看到寧才人她都沒有停頓下,卻依然是來晚了。
看到半個身子都插滿了鋼針、全身都幾乎泡在鮮血中的柳兒和杏兒,她的眼前一黑差點沒有坐倒在地上:「杏兒,柳兒!」她大喊一聲就奔過來,心裡的悔恨自責讓她的雙眼都發紅,眼前所有擋她的人,都是她的生死大敵,下手當然不會有半點分寸。
那些圍在杏兒和柳兒身邊用刑的宮人和太監,被紅鸞連踢帶抓的弄倒不少,還有幾個見勢不妙跑到一旁,而另外那些全被小順子和小平子帶著人給打了。
紅鸞跪坐在杏兒和柳兒面前落下淚來:「杏兒,柳兒,我對不起妳們,對不起妳們啊——!」
柳兒勉強睜開眼睛:「娘……」然後就暈了過去,而杏兒根本就沒有醒過來。
紅鸞大叫:「御醫,傳御醫!」看到柳兒睜開眼睛她當真是驚喜若狂,還活著,她們還活都會,在此時還有什麼比這個更能讓她高興的?
「純貴嬪,妳這麼帶著人打上門來,是什麼意思?」華嬪站在遠處居高臨下的看著紅鸞冷笑:「知道不知道這是宮裡,妳眼裡還有皇上、還有太皇太后嗎?宮裡豈能容妳亂來,妳還不跪下自縛去太皇太后那裡請罪,等著她老人家親自下旨不成。」
紅鸞驚喜於柳兒二人還活著,可是她卻不敢動她們一下,因為滿身的鋼針看得人頭皮發麻,生怕小小的舉動就會傷到柳兒和杏兒,也正是如此,紅鸞是恨極、恨透了下手之人,只是還沒有來得及去找華嬪算帳罷了。
聽到華嬪開口紅鸞長吸一口氣看向春芳:「妳帶著人照顧好她們,不要出半點差錯,知道嗎?」她現在和平常是判若兩人,看上去此時的她面目扭曲的如同惡神一般,把春芳嚇得連連點頭。
紅鸞這才緩緩起身,然後轉過身子看向華嬪:「是妳和寧才人動的手?」聲音裡倒是沒有多少情緒波動,聽不出她有多惱怒或是憤恨來。
華嬪還沒有說話殿門外傳來寧才人的話:「貴嬪娘娘,鋼針之事和妹妹我全無干係。殿裡人多,妹妹便不進去了,在這裡給貴嬪娘娘見禮了。」
聽到甯才人的話華嬪怒極反笑:「倒真是我嫡親的姐姐,如果不是貴嬪親眼所見,定不會相信這是真的,憑此貴嬪也不虛此行了。」她一頓看向紅鸞:「這裡是清華宮不是清露宮吧?我宮裡的事情還不需要貴嬪來發號施令,倒是貴嬪妳帶著人明火執仗的想要做什麼?!還不跪下認錯就縛,妳想連累多少條人命。」
紅鸞盯著她一步一步走過去,走得不快是因為她用盡全力才讓自己不發抖:「華嬪,就是妳讓人動得手是不是?」她不理會華嬪其它的話,只追問這一句話:「妳為什麼不答,不會是敢作不敢當,怕了我吧?」
華嬪笑了幾聲卻有點不自然,殿門那裡她看得清楚紅鸞的人並沒有把守,可是她的嫡親姐姐當真沒有進來,她迎著紅鸞的目光讓自己不避不閃:「是我,這裡是清華宮!純貴嬪,妳……」
紅鸞已經邁上臺基,走到了她的面前,抬手就抓住她的頭髮用力向後扯去:「是妳做的就好,我要怎麼才能還妳這份大禮呢,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