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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歸來》第13章
殺陣逢生

  回楓園就從紅葉嘴裏聽到影妃的死訊,算是最近發生的唯一的大事,不僅紅葉拍手稱快,滿朝文武都在感嘆,禍亂後宮的妖妃突然病亡,真是老天開眼了,不少老臣趁機上書歷數她的罪狀,焰皇雖未封謚,却也沒有別的表示。

  池畔楓影如鬼爪,偶爾風過,聲如鬼哭。

  頭頂月光分外明亮,明亮得可怕,甚至有點刺眼,如霜如銀,落在地面慘白慘白的,亭角的燈籠則黯然失色。

  池中沉著月影,皎皎無暇。

  月光入酒,杯中有光華。

  曲橋欄杆邊,雁初閉上眼睛,緩緩將酒傾入池中。

  酒灑落在水面,發出斷斷續續的響聲,擊碎池中月影,驚起無數漣漪,點點銀光波動,好似當年江上的水光。

  江邊那個沉默憂鬱的漂亮女孩,焰國上下盡知的妖妃,背負忘恩負義的名聲,失去所有人的理解,可是她做到了她的承諾,還了越家之恩,還得太多,太多。

  百年後匆匆相認,已是永別。

  可以不相信紅葉,却從沒有懷疑她,縱然她屢次故作刁難,也從來都沒有懷疑過。

  酒盡,杯空。

  雁初默默地走回亭子裏坐下,遙望月影。

  蕭齊站在樹影裏看了許久,終于順著曲橋走上池心亭,在她面前停住。

  經歷這場事變,她整個人比以往足足瘦了一圈,下巴也削尖了,看上去越發單薄,坐在那裏仿佛一縷輕飄飄的幽魂,全無神采的鳳眸,身上散發的死寂味道,竟能讓他的心隱隱作痛。

  許久,蕭齊開口道:“她是自盡的,幷沒受折磨。”

  雁初“嗯”了聲。

  蕭齊道:“你怪我也罷,我總希望你……保重自己。”

  “無論如何,多謝你……”雁初垂了眼簾,提起酒壺斟酒,接著說道,“多謝你擔心我,我回了永恒之間,倒沒留意外面發生的事。”

  蕭齊沉默。

  不想再錯,命運却背離了他,事情一步步朝著相反的方向發展,眼睜睜地看著兩個人越走越遠,中間的血越流越多。

  百年前的選擇,他救了琉羽,但就算再給他一次機會,或許他仍不能放弃琉羽的性命。

  面前的選擇更加殘酷,他和她注定爭奪同一個結局。

  時間自兩人身側無聲走過,終于,風中有了露意。

  蕭齊低聲道:“她畢竟伏侍過夕落,盧山老將軍聽說此事很是難過,你不妨去陪他說說話,他老人家也許會高興些。”

  雁初捏緊酒杯。

  這個人明明背叛了她,害得她一無所有,却讓焰國上下都稱贊他的深情,明明做了那麽可恨的事,心却還是不够狠,原以爲沒有機會再見盧山遲的,想不到一場犧牲就能向他換來機會。他居然還想安慰她,還能對她作出這樣的關切之態,如果不知道背後那些故事,她也會原諒他吧?

  若不是他獻出那個看似完美的戰術,戰無不勝的父親與兄長又怎會冒險孤軍深入?

  誘餌,合圍,多麽高明的計劃,獲越軍支持,此戰必勝無疑,沒有一個人懷疑過糧草的問題,行軍素來最重視的糧草押運竟然會出“意外”!

  越將軍父子親自率精衛隊,臨時換下了原本擔任誘敵任務的他,越將軍最疼愛女。

  因爲她與蕭齊的婚事,父女兩人一直耿耿于懷,足足賭了一年的氣,直到出征那日送行,看她擔憂,越小將軍才笑著告訴她:“妹夫此計甚妙,父親多有贊賞,你放心,他老人家其實是擔心蕭齊呢,這次回來他必定就不生氣了。”

  父親的愛,却是被最信任的人利用,他怎麽能忍心!

  糧草不繼,求援信被有心人劫走,京中無半點消息,數千人被困在山中整整半年,饑餓,瘟疫,突圍血戰……她却全然不知,每日只想著如何討眼前人的歡心,如何讓他愛上她。

  而如今,他竟然來安慰她。

  雁初慢慢地飲盡杯中酒,啞聲道:“我身體不適,休息幾日再去吧。”

  蕭齊點頭:“你幾時想去,就告知我。”

  雁初道:“我方才遠遠望見夫人,見她憔悴不少,她待你是真心的好。”

  蕭齊倒楞了:“你……”

  “我沒事,”雁初幽幽道,“也許是人想通了,許多事情就變得不那麽重要了。”

  語氣難辨真假,可是這些話,令人迫切地想要相信。

  蕭齊的目光立即明亮起來:“夕落!”

  雁初彎了下唇角,扯起一抹苦澀的笑:“繼續又如何,不繼續又如何,過去的事不能重來,死了的人也不能再活,幫我喜歡我的人定然希望我過得好,我是不是太執著了,才會落到一無所有的下場?”

  “你這麽想,我很高興,”蕭齊忍不住俯身,雙手扶住她的肩,“你幷非一無所有,你還有我。”

  雁初別過臉:“話雖如此,想要釋懷,終究不易。”

  蕭齊目光微黯:“我明白,我可以等。”

  我可以等,這是她新婚之夜親口說的話呢,雁初重新執壺往杯中斟酒:“夜深了,定王回去吧。”

  “別再喝了,”蕭齊伸手制止她,語氣不覺帶了一絲心疼,“我……”

  手與手交叠,兩人都僵了下,各自不動聲色地縮回。

  雁初移開視綫:“我再坐會兒。”

  知她堅持,蕭齊往旁邊坐下:“我陪你。”

  雁初“哦”了聲,低頭讓陰影遮住臉。

  她沒有等到他回頭的那天,他也注定等不到,她後悔當日的選擇,他也注定會後悔今日的心軟,如果女人的柔弱能讓他卸下幾分防備,秦川琉羽會,那麽她也會。

  蕭齊留在楓園的消息不是秘密,第二日就傳來琉羽病的消息,這病却是不假,請醫用藥遲遲不見好轉,自那日大怒之下離去,蕭齊一直歇在書房,還是頭一次冷落她這麽久,想她應該知道輕重,今後定會有所收斂,因此蕭齊得信後立即過去看視,琉羽也十分後悔,言語中不再與他置氣,又見他仍關切自己,心病既去,過個三五日也就好轉了。

  經此一事,對于蕭齊時而去楓園的行爲,琉羽縱然不舒坦,也沒再多說什麽了,好在除了那夜,蕭齊從未留宿楓園,加上她安插了眼綫在雁初身邊,很快弄清那夜的真相,想蕭齊終究不負自己,更是得意。

  禦書房內,蕭齊朝上作禮:“陛下急召臣入宮,不知所爲何事?”

  焰皇立于案前,面色有點沉:“朕得到密報,前日牧風國有使者前往極地冰國,恐有結盟的意圖。”

  爭地之戰,越軍大敗牧風國,致使牧風國元氣大傷,無力再入侵,故焰國邊境戰事漸少,然而經過這百年休養生息,牧風國國力逐漸恢復,近來又開始蠢蠢欲動,而焰國國內屢逢灾年,□時起,南王弄權,堪稱內憂外患,若極地冰國果真答應與牧風國結盟,對焰國的威脅不小。

  焰皇不輕不重地敲了下書案,冷冷的語氣透著一絲無奈與焦慮:“冰帝莫非也想摻合進來?”

  蕭齊微微皺眉,道:“陛下稍安勿燥,極地冰國與我焰國一向互不侵犯,當年太祖皇帝曾出兵助他們驅逐雷澤國大軍,單論這份交情,就比牧風國要更深一層。”

  焰皇聞言雙眼一亮,示意他繼續說。

  蕭齊道:“眼下冰國內部看似安定,但北有五色地鄉之地國,西有天方雷澤之雷澤國,雷澤國對冰國一向虎視眈眈,地國新皇登基,有相王輔佐,國富兵强,亦不可小覷,冰帝怎敢輕易抽兵助牧風國?何况牧風國本就有野心,與之合作乃是引狼入室。”

  一席話聽下來,焰皇頷首,露三分喜意:“依你之見,當如何是好?”

  蕭齊道:“冰帝在位這些年,大事上不曾糊塗,依臣愚見,陛下不妨也派使者前去,一爲試探,再者,冰國外有寵臣豐悅,內有寵妃金貴妃,風頭幾勝太子,陛下不妨備份厚禮與他二人,臣與那豐悅曾有一面之緣,若他二人肯爲焰國說話更好了。”

  焰皇面色已然和緩:“朝中誰能擔此重任?”

  “臣一時也未有合適的人選,”蕭齊沉吟道,“此行不宜張揚,恐牧風國得知後會全力破壞,南王殿下那邊更不可不防。”

  “此事就由你來辦吧,”焰皇打住這話題,“朕還探得一事,南王與地國相王似有往來。”

  蕭齊道:“陛下大可放心,新皇無過,舊臣擁護,那相王怎能落人話柄,新皇在位一日,他便一日不能動。”

  焰皇滿意地“嗯”了聲,再說幾句,蕭齊便告退,自回府與幕僚商議籌劃出使冰國之事。

  夏日炎炎,雁初慢步走在游廊上,悠閑地搖著扇子,心裏却焦急萬分。

  蕭炎答應傳信與老將軍,至今遲遲不見回來,明知道他性情乖張,不是個合作的好對象,然而只要他真肯幫手,必定事辦功倍,委實令她捨不得放弃利用。有了初見時的教訓,她當然不會傻到真的完全相信他,所以才只托他帶那句看似無關緊要的話,就算他再次背叛她,蕭齊知道了也未必能看出問題。

  雁初寬慰著自己,不覺將游廊走了兩個來回。

  “師父在想念我嗎?”面前驟然出現人影。

  聽到這磁性的聲音,雁初大喜,拿團扇擋住半邊臉,低聲埋怨:“辦個事也這麽慢。”

  蕭炎臉上喜色淡下來:“徒兒遵從師父的吩咐,用了兩天才潜上山,沒有驚動他們,想不到換來師父的責怪。”

  雁初見他神情委屈像小孩,不由得撲哧笑了,敷衍性地安慰:“好了,是我不對。”接著又忙問正事,“怎樣,見到老將軍了嗎?”

  蕭炎彎了眼睛:“師父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結果,徒兒也迫不及待地想得到獎勵。”

  團扇繞至他腦後,雁初毫不遲疑地環上他的頸,已是早有準備。

  蕭炎也配合地俯下臉。

  “雲澤蕭炎!”怒喝聲陡然響起。

  瞟見來人,雁初一驚。

  蕭炎幷無意外,低笑聲透著邪惡:“太不幸了,他進宮商議出使冰國的事,護送使隊的人選還沒定,回來就抓到我們。”

  出使冰國,護送的人選?雁初目光流轉,不動聲色地鬆開他。

  “大哥爲國事忙碌,真是辛苦。”蕭炎抬臉沖來人親切地笑了下,然後走了。

  蕭齊上前幾步拉住雁初:“我會約束他,你沒事吧?”

  那個瘋子分明是故意的!雁初有點沒好氣,最重要的事沒問出答案,她也沒精神磨蹭,懶懶地掙開他的手:“我有點累,要回房歇息了。”

  “夕落!”

  “夫人在等你。”

  蕭齊聞言停了脚步,沒有跟上來。

  雁初急著想知道蕭炎見盧山遲的結果,然而蕭炎偏偏故意要她著急似的,接連兩日都沒有露面,雁初氣得暗中將他駡了千百遍,亦無可奈何。

  又到飼花的日子,永恒之間艶陽高照,本就繁盛的草木看上去越發綠油油,有了幾分夏意。

  雁初進洞喂過花,走出來發現嵐使者竟已不在了,她只得獨自回去。

  踏進石門,楓山再現,襯著晴朗的天色,比上次更加幽美。

  楓陵?雁初詫异,停住脚步。

  平心而論,面前的景色是賞心悅目的,但突然出現在意料之外的地方,這幷不是什麽好事情,通往焰國的出口和楓陵入口,兩扇門區別很大,不太可能走錯吧?

  雁初轉身要退回,却發現門已消失,不由苦笑,看樣子只好等人發現自己了,但願他們能儘快察覺。

  第二次入楓陵,熟悉的感覺更加强烈,這裏既是西聆君閉關之處,有這種感覺就更不正常,雁初早已覺得古怪,索性踏上小徑信步向前,欲找尋原由。

  層層枝葉兩邊開,千姿百態,隨脚步前行而有序地呈現,如同一幕幕畫面。

  忽然,一聲尖細的慘叫自腦海中炸開。

  那叫聲分明出自女子,有點失真,仿佛是受了極大的折磨,極度痛苦之下所發出來的,聽得她渾身一顫。

  “痛嗎?我只恨不能教你更痛!”熟悉而冷酷的笑聲同樣出自女人,不同的是,它更加真實,真實得就在耳畔。

  雁初陡然驚醒,倏地止步,抬手撫摸紅唇,心中盡是駭然。

  如此怨毒的話,竟是……出自自己!

  兩百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她爲何會失憶?又爲何會身中冰解術?她當真那樣殘忍地對待過那名女子?那女子究竟是誰?

  父兄早已身亡,如今秋影也不在了,誰能告訴她真相?

  胸中疑團無數,雁初更加心煩意亂,漫無目的地繼續前行,剛走出不到十步,她又猛然停住。

  周圍楓樹無風而動,枝葉彼此摩擦,颯颯聲不絕,一片蕭殺之氣迅速在林中彌漫。

  習武者的警覺性本就高,雁初察覺不對,當即斬斷思緒,以足劃地,暗提真氣凝神戒備,同時移動視綫掃視四周。

  忽然,葉間迸出一道劍氣,速度奇快奇准!

  雁初及時側身避開,但見土石飛濺,地面立時多了個坑,生生將她驚出冷汗。襲擊幷未就此結束,沒等她喘息,那劍氣一道接一道從四面八方襲來,綿綿不絕,根本不知道林中究竟埋伏著多少人。

  萬分危急之刻,雁初沒有時間考慮,手果斷地扣上腰間。

  再出手,已多了一柄彎刀。

  比普通的刀略窄,真氣注入,刀身泛著火艶艶的光澤,在半空劃出一道美麗的弧光,正是消失百年、曾經聞名焰國的越家刀。

  刀風掀氣浪,爆裂聲裏,數株楓樹被攪得粉碎!

  劍氣綿密,刀法亦高明,防守滴水不漏,但聞交擊聲不絕,雁初擋下數道劍氣,足尖點地,借勢飛身而起,欲後撤,然而對方好像早已料到她這一手,劍氣如同一張大網壓下,生生將她逼落回地面。

  相同的劍氣,相同的力道,到哪裏找這麽多功力相當的高手組劍陣?

  雁初幡然醒悟。

  這楓林中根本沒人,是自己一時大意,闖進了那個傳說中的極凶險的殺陣!

  生于武將家,雁初學過不少陣法,弄清處境,她當下便仗著刀法純熟,邊擋邊尋找破綻,哪知此陣極爲高明,非但找不到半點破綻,隨著時間過去,應付反而越來越艱難,就如同猛將受困于萬軍之中,敵人又不斷增加,再難突圍。縱是高手,遇上這種殺陣,就算不被萬劍穿心,到最後定然也要被累死,也幸虧她刀法高明,才能支撑到現在。

  雁初倒抽了口冷氣,苦笑,

  不愧是西聆君親手所設的陣法,憑自己根本沒把握脫身,眼下惟有盡力拖延時間,等待他來救,否則定要枉死于此地……

  正在著急,背後忽來一股大力,憑空將她推了出去!

  眼前景物驟然變化,人已立足花蔭小徑之上,頭頂陽光熱烈,明晃晃的極爲刺眼。

  前方花陰下擺著張矮木桌,桌上放著精緻的木棋盤,西聆君端坐竹席上,任憑紅白花瓣落了滿身。

  楓陵,尖叫,殺陣……恍如一夢,惟有手中刀證實著事情是真真切切發生過,雁初既慶幸又驚疑,口裏喘息未定,握刀的手已是汗津津的,整個人幾近虛脫。

  見到他,雁初不免又想到那夜之事,事實上她到現在仍覺得難以置信,作爲名震五靈界的人物,他見識過的女人不知多少,只要他願意,五靈界的女人怕是恨不得都貼上去,他又怎會做趁人之危這種有失身分的事?

  刹那間主意改變,雁初深深地吸了口氣,慢慢地收起刀,過去拜謝:“西聆君此陣果然高明。”

  西聆君拈起棋子,看也不看她:“無須你說。”

  語氣依舊如上次那般冷淡,神情半點不改,他好象根本已不記得曾經對一個女子提出過那樣的條件。

  誤入楓陵,觸發殺陣,及時獲救,表面看幷無值得懷疑之處,雁初低聲道:“許是雁初看錯路……”

  “嗯,我不怪你。”

  寬容的話,偏偏讓人聽出刻意的刁難,雁初沉默片刻,問道:“西聆君可知道這世上有誰會冰解術?”

  西聆君道:“我。”

  雁初愣住。

  西聆君道:“你可以走了。”

  雁初道:“方才的殺陣……”

  西聆君打斷她:“你的問題太多,我沒有答覆的必要。”

  雁初咬了咬唇,終于鎮定地說出來:“我想與西聆君做一筆交易。”

  “哦?”西聆君觀察棋盤中形勢,不慌不忙地落下一粒子,這才微微側了臉,斜眸瞟她。目光冰凉而不客氣,帶著高高在上的人所習慣的姿態,儘管此時他坐著,給人的感覺却依舊是只能仰視。

  雁初垂首,任憑他打量。

  他提出條件,與她主動送上門是兩回事,他在重新評估她的身價,更屈辱的是,她心裏還擔心會被他拒絕。

  半晌,他重新將視綫移回棋盤上,語氣無波瀾:“我那是說笑的。”

  她拒絕,他就用同樣的話拒絕她,這種場面不可謂不難堪。殘酷鐵血的史實早就告訴她,他不是個溫和的人,而是個强勢的裁决者,他不喜歡被拒絕,那夜她拒絕他的時候就該知道這個後果。

  雁初語氣生硬:“如此報復一個女子,西聆君有失身份。”

  西聆君道:“我報復你?”

  雁初白著臉,艱難地開口:“沒有,是我有所求。”

  西聆君“哦”了聲:“所求何事?”

  “求西聆君……”聲音顫抖,雁初最終還是吐出了最難啓齒的話,“……答應我的交易。”

  求他答應交易,求他要她,她的拒絕觸犯了他的權威,如今她就只能做出最卑微最屈辱的姿態,惟有這樣才能讓他滿意,從而放弃計較。

  從活過來那刻開始,她就决心爲達目地不擇手段了,有什麽不能犧牲的?

  落子聲不輕不重不緩不急,除了執棋人的從容,就再也聽不出什麽情緒了,越是這樣,她越發沒底,他根本連看都沒再看她。

  許久得不到回應,雁初發現自己堅持不下去了,只想儘快逃離此地,她匆匆作禮道:“雁初明白了,告辭。”

  他拂袖擾亂了滿盤棋子:“三日後再來吧。”

  就在雁初發楞時,他站起身往弈崖走,路過她身畔時特意頓住脚步:“好生準備。”

  作者有話要說:此文因出版停更,上市後會照舊V出結局,4月5日開《重紫》的姐妹文,以亡月爲主綫,大家不妨先看新文,前面的自然就出版了:)到時可能有活動,請有興趣的同學關注Q群消息(103600955,驗證:王妃歸來女主姓什麽),或者我的新浪微博。感謝 慕笙汐、唐夜雪、毛毛葵 同學的長評:)重慶42度,重慶人民發個賀電回下面幾位同學:文案音樂叫《美人怨》,第12章音樂叫《花瑟秋風》最近晋江系統抽的厲害,大家辛苦寫評,請複製之後再點發評按鈕,以免丟失鑒于長評已經很醒目,因此沒給長評加精,請大家自動理解成精華評最近兩天抽得我回復不上,半天才回一個,不過每條評論都是看過的,大家多多理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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