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陳素絞著被王峻精心哈護的纖細的手指頭無語。

　　看著這樣的陳素，陳媽媽內心長嘆，絕對再起不了一點要分開他們的念頭了，這樣的陳素就是那一天砸中了腦袋，就算全部忘了王峻的事情也是找不到老婆的，這年頭女孩子金貴的很，誰會嫁給滴水不沾的男人呀！現在就是農村女孩子也不是單單幹家務的。

　　陳媽媽看得很清楚，王峻不在身邊的陳素默默的平凡地讓陳媽媽見不到昨天那個自信雅致的人，昨天所見恍然如曇花一現，王峻就像是陳素的靈魂，聽起來是有點够瓊瑤，但是陳媽媽就是這樣覺得的。

　　陳媽媽再一次看的清楚，陳素二十二歲前的人生是她給的，而過了二十二歲之後的人生和命運這是由王峻左右的，那個沈穩强悍的男人完完全全地控制了陳素的每一步。好在！他愛著陳素！否則，陳媽媽不敢想像有怎麽樣的後果！

　　算了，關于這個問題陳媽媽先擱置一邊，因爲還有更爲重要的事情讓陳媽媽關注！

　　陳媽媽有點緊張："王峻的父母是什麽態度？他們知道嗎？他們是怎麽講的？他們同意嗎？他們有沒有爲難你？"陳媽媽已經做好了爲陳素出頭的準備！

　　"知道！"陳素回答母親的話，陳媽媽表現的過于緊張。

　　算是知道吧，陳素輕輕道："前年，王峻的母親就在這兒去世的，當時就是和我們住在一起的，我們準備今年的五一黃金周去上海到她老人家墓前埽祭。"

　　"噢！！"陳媽媽長舒了一口氣，點點頭："該去的。"

　　陳媽媽沒有再多說了，一旦决定站在陳素這一邊，陳媽媽就全然爲了陳素的立場考慮了，這世道，陳媽媽還是知道的，她可不想讓陳素受同是親人的王峻父母的指責。

　　事情效果是雙方面的，陳素的老實木呐也是需要像王峻這樣厲害精明的人物在旁邊指點才能成功，兩人也是相輔相成吧，不是陳媽媽思維前衛，而是不同意就得失去兒子，陳媽媽選擇了全心全意的支援和愛護他們了。

　　說什麽陳媽媽他們也要回去了，看得出陳素工作很累很辛苦，臉色很不好看，餘下的假日要讓孩子好好休息，不能再打攪孩子的生活了。

　　這次來基本上除了王峻給陳媽媽的感覺太過厲害，有點讓陳媽媽不太滿意外，別的還是基本上安心的。

　　而且，這幾天他們也看到了很多，天安門、長城、故宮、還有陳素工作學習的地方都去了好幾回，也拍了很多照片，够這輩子張狂的了，知足了！

　　對于王峻給他們買的那麽一大堆的衣物，陳媽媽有點很不好意思，那時是刻意藉故跟著王峻，一邊看看王峻爲人，另外也是爲了好好觀察王峻的態度，沒有料到買了這麽多！

　　不好意思歸不好意思，陳媽媽還是很喜歡的，陳媽媽也是女人嘛！

　　陳媽媽拉了陳素看王峻買的那一堆東西不好意思地跟陳素講了這件事，陳素一點也不奇怪，第一眼看到父母的打扮就知道王峻用了糖衣炮彈了，因爲一向把一分錢搬開兩半來用的父母不可能穿這麽好的衣服的。

　　父母的决定了就不會更改！很執拗一定要回去了，就今天晚上的火車，王峻來勸說他們再玩兩天也不成。離開家也是一周了，陳媽媽和陳爸爸都惦記著院子裏的菜園，還有托付給鄰居著看著的十幾隻鶏，下的蛋是不是還在，還有雖然是生意大不如從前，但是每天還是會有十幾二十塊錢收入的小店還要開張，地裏的活計也是陳爸爸挂心的。

　　陳媽媽和陳潔把東西昨晚都收拾好了，實實在在地塞了兩個大箱子，把厚厚的一捆照片包了好幾層放在放衣服大包的正中央，今天就等著見陳素說幾句私房話就要走的，陳爸爸通過酒店的購票點買好了票了，今晚的九點發車，上面說明天早上就到他們市里，當時沒有來過北京還不知道市里也有直通北京的火車呢，這年頭什麽事情都這樣的方便了。

　　王峻本來是想讓陳爸爸陳媽媽做一次飛機的，但是一點也沒有想到陳素父母已經一切决定好了，雷厲風行說走就走，陳媽媽真的是位是很爽快的女人，陳家是由她當家，王峻也切身體會到了原因。

　　在最後的幾個小時陪著陳爸爸他們開著車逛了北京燈光閃爍的夜景，王峻準備請他們去豪華酒店吃一頓送行，陳素否决了，"那兒太貴，東西也不算好吃，還是實在就行了。"

　　對于陳素的精打細算會過日子，陳媽媽聽了更是放心，王峻裏裏外外給足了他們面子，但是王峻花錢的方式真的很讓陳家人膽戰心驚，過日子還是精打細算、細水長流的好，陳媽媽更是滿意王峻很聽陳素的話，現在的年輕人不比他們那老一代，但是不管什麽年代還是要一個當家人，自從在陳素那知道王峻是把工資都給陳素管理的，陳媽媽是一千個滿意，擁有財政大權可是一個人在家庭地位的直接表現嘛，好！！！

　　還是用高價從票販子那買了三張臥鋪票送陳爸爸陳媽媽上了車，王峻又提了一大堆在車子上吃的零食，看著站臺下幷肩站著的陳素和王峻，在密封的空調車內，陳媽媽輕輕擺著手，火車在往前滑行，不一會兒就不見他們了，陳潔給陳媽媽柔柔的紙巾擦擦眼角的泪。

　　"你二哥這件事情就是你將來出嫁了也不許說出去。"陳爸爸悶聲吩咐陳潔，不是他們怕這樣的事情讓人非議，而是這樣的社會是不能正面對待他們，將來一旦有個什麽難爲，陳素一定只能回家，他們要給陳素能回家的環境，未來有太多不確定因素，陳爸爸無聲地站在陳素這一邊，這是他的孩子！

　　看著火車滑向遠方，王峻輕輕道："你有一對很好的父母！"

　　陳素無聲的點頭，是的！雖然從來沒有指望過父母的理解，陳素也不是沒做好和家庭决裂的思想準備，但是父母的諒解讓陳素真的喜極而泣！特別是能代表陳家的母親的諒解更是讓陳素感到溫暖和幸福，有著遠方家人的默默的祝福，陳素覺得自己像是在夢裏。

　　王峻看著這樣的喜泣的陳素，王峻也是幸福的。

　　開著車，帶著陳素在霓虹燈下往他們的家駛去，未來或許還有不少的意外情况出現，但是那都是外人的想法和別人的眼光，他們不在乎別人的有色眼睛，這樣幸福的時刻怎麽能默默度過？

　　緊緊地擁抱著！抵死的纏綿著！陳素願意也希望得到王峻更加火熱的占有。

　　沒有羞澀！沒有害怕！陳素在王峻無可抑制的衝擊下一次次地攀上高潮，王峻想要他唱出怎樣的歌，陳素就盡情地唱出來，被王峻控制快樂密碼的同時，他豈不是也牢牢地掌控著王峻的快樂的密碼嗎？！

　　看著只有自己才能讓王峻沸騰的失控的無法自拔的模樣，陳素唇角泛著得意的焉笑，高高挺起腰肢讓王峻更加深深地在他身子深處燃燒！在他身子深處迸發激情！貪戀陳素也有，愛情的三十六計陳素也無時不在努力追隨！！！

　　56

　　被陳媽媽突擊了一周，一切都歸于平靜，休息了兩天，周一又開始了新的一天的工作和生活，正如陳素和母親所講的，他是很忙的，要工作、要學習、要開會，還要經營一個家。

　　一上班，單位也發布了中央的文件，開會學習建立和諧社會成爲中國社會轉型的走向的座談會，喝喝茶看看報紙，再發發呆，忙的時候很忙，倒是開會最像是休息了，陳素蠻喜歡開會的，有做官的味道。

　　王峻和陳素各自擁有自己所喜愛的事業，在偶爾閑暇時更是有豐富多彩的生活樂趣去發掘。是的，王峻和陳素他們的興趣全然不同，愛好更是天差地別，但是習慣彼此相待反而給了對方更大的生活空間，對對方的强烈的占有從來就不是表現在天天粘在一起而已。

　　假期中，王峻會和朋友或是客戶去打打高爾夫，品品美酒，聽聽歌劇；而興趣全然不同的陳素則忙于在難得的假期看看銀行的利息，查查請房屋租賃公司租出去的房子的狀况，還要和律師談談新的一年捐助款目的發放，當然也得到郊區四周做做他好想作的微服私訪，去看看農民工生存、生活現狀。

　　儘管陳素現在是在象牙塔般的單位工作，所觸及到的國計民生和現有的狀况有很大的差距，陳素看到很多的和文本上不同的事物，也盡力用自己綿薄之力將他們寫進調查報告中，盡可能把這些提進小組討論日程中。

　　總體上，陳素對農民工的問題是不太感興趣的，出門打工本身就是讓守著三畝五分地的農民有他們的出路和新生。全國性的基礎大建設需要這樣的龐大的人群。單純的種地過活也早就不是現代農民的生活方式。

　　陳素所關心的是那些被農民工父母帶進城市的子女，他們漸漸長大著，親眼所見的城鄉的巨大的落差會給他們心靈上，在將來中會帶來怎樣的影響？！還有就是至關重要的一點，就是這一批子女的教育問題，他們在城市裏沒有編制，沒有列入城市教育範疇中，他們的教育問題讓陳素擔憂，切身體會著教育對一個人的影響，陳素希望他們都要接受最起碼的技能教育。

　　顧媽媽留下給陳素的遺産，陳素每年都是拿來捐助貧困地區考上了技能型的大專院校或是師範這一類的學子。希望工程那是需要更大的力量才能去做的，而陳素太知道走出貧困或是走出農家的又沒有考上好的大學的學生，這樣的學校也是他們將來的所有的希望，而現在的學費真的是太高了！

　　王峻對陳素關心的這些事情一向沒有興趣，儘管不支援，但是王峻也從來不反對，有時作爲旁觀者，王峻用他的獨到的視角也會給陳素很科學實用的建議，互不干預對方的政治思想也是他們共有的理念。

　　忙忙碌碌中，最近有一系列的好事發生，在每月一次家庭型的小聚會上得知他們的朋友高遠碩士證到手了，還在準備讀博，同時順利的當上了主審法官，據說高遠是他們那法院辦的有史以來辦案準確率最高的一位最年輕的法官，他們單位正在爲高遠申報北京法律系統十大杰出青年突擊手準備呢！

　　高遠有自己的打算，明年的聯合國在中國要招募工作人員，高遠更是精心的準備著這件事，溫和的微笑後多了隱隱的威儀，陳素是敬慕的，談到女朋友的事情，高遠微笑，這幾年這樣的議題都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內。

　　話到這兒，劉鎮東岔開話題。對高遠的成功劉鎮東一點也不奇怪，因爲在以前最好的模式就是王峻坐鎮中央，宋威管理中層，劉鎮東在外面跑路子，而高遠專門負責應對突發事件和在法律上鑽空子，現在高遠之所以能在辦理經濟的案子上效率最高，那全是當年鑽透了法律文書的精髓的！對經濟律法漏洞研究地如此透徹的老狐狸高遠在辦案時抓不住小狐狸的尾巴才是怪事，用不著敬佩他！陳素聽了笑的不輕。

　　劉鎮東和王峻三年多前結束合作，當時自己開了家進出口公司，生意紅紅火火的很不錯，但是每天的繁雜瑣事讓劉鎮東頭疼不已，生意越大，人員就越多，後勤更是一團糟，白養了一堆人。劉鎮東人一向是口壞心善，人更是豪氣，所以朋友也多，只要說一聲不管是誰家的小姨子還是哪家的外甥子都往公司裏面安置，不到三年劉鎮東被自己公司複雜的人際關係弄得焦頭爛額，當劉鎮東在誰誰家的親戚和那那家的遠房打起公司內部鬥爭的第一百場架時倉惶投奔了王峻，求著王峻買了他的公司，算是合資了！

　　那時劉家是有讓劉鎮東從政的意思的。先通過公務員考試從小做起，但是經過認真考慮分析，劉鎮東還是選擇了和王峻搭檔沒有從政。

　　劉鎮東更是適合于游戲人間，朝三晚五幾十年幾乎一成不變的生活不是他能忍下來的，和王峻的合作關係一向很自由，而且也安心！事業越大，需要作的事情就越多，在市場經濟的大環境下也不能單憑關係拉客戶，自身對市場的敏感也是至關重要的，而王峻就一只有著這樣驚人的敏感度，而且王峻對內部行政環境的整合能力是一流的。

　　按照劉鎮東和父親談話時講的，和王峻合作不必費心思，更不必在前面累死累活還要擔心背後會被人插上一刀。王峻自身的弱點就是傲氣冷漠，而劉鎮東的强項就是對外的應酬，他們合作是完美正確的，劉家被說服了，王峻那樣的人他們也是瞭解的，儘管冷漠，手段也很狠，但是很講信義，單是他對陳素不變的感情就看得出王峻這樣的人思想很守義，在金錢物欲橫流的年代，這種人不多見了。

　　劉鎮東開玩笑的長嘆："看來我是注定要當王峻和陳素你們兩之間的第三者了！"

　　王峻自然不會把陳素排斥在他的事業之外，這是他們共有的。陳素自己對金融全然沒有興趣，陳素幷不過問王峻的事情，陳素對什麽經濟知道的不多，但是王峻公司每季度做重大的會議，王峻都是要求陳素旁聽的，公司的高層管理人員都知道他們公司的真正老闆可是有大來頭的，能用的起這麽厲害的王總經理和劉副總的人當然是更厲害的人物了！

　　其實，陳素的出現給別人産生錯覺也是刻意的，那是當時劉鎮東倉惶逃到王峻這兒也帶來了不少的人際關係的麻煩，陳素的出面也是爲王峻不好處置可能會帶來影響到公司運轉的一些特殊關係的人，在理論上做一下壞人，名義上是讓在公司第二把交椅管理行政的王峻更容易掌握公司的管理制度，一旦有什麽重要的事情要清洗內部的，就算有矛頭有意見也是針對陳素這個真正‘大老闆'，對王峻接下來的安撫工作很有幫助。

　　每次碰到陳素的出場的游戲，就算是再忙，扮演第三順位的劉鎮東也會穩穩地占著位置低著腦袋扮著挨訓的懦弱的樣子看熱鬧。

　　現在一個季度才出現一次的陳素一旦出現在那華厦的頂樓，都會在高層主管中産生很大的震蕩，"這次又有誰要倒楣了？！"高層主管人人自危不及！

　　陳素內心是喜歡參加這樣的類會的，雖然幾乎什麽也聽不懂，但是可以看見王峻睿智嚴峻的統帥的模樣！自從和王峻生活和諧後，這樣的面孔可是在日常生活中是見不到的了，陳素可是很喜歡見的，至于他們要談什麽話題就不關他的事情了。

　　有一件新的好消息就是宋威就要回北京了，說是他成了党的重點培養物件，這次回來是上黨校進修，意思就是要升官了。

　　他們聚會在王峻和陳素的家，沒有變化的裝飾有不曾追隨潮流的停滯，但是泛著年輪的味道也是他們度過激情開始日常生活的象徵。

　　劉鎮東對好幾年才見一面的宋威又打又踢，高遠也是蠻激動的，不時地抓一把打一拳，王峻大家招呼著坐下來一起聊，恍然之間，當年二十出頭的意氣飛揚的四人都過了而立之年，各自都有了當初全然不以爲擁有的燦爛光明的人生。

　　在知道陳素的工作單位後，宋威也是詫异的，聽了劉鎮東繪聲繪色講的陳素選擇單位的三大要素，宋威也笑的不輕。

　　下班後，陳素回來了，陳素在樓下就聽到劉鎮東的誇張的大笑聲，進來就看到高遠，一看到高遠伸手和高遠在空中雙掌相擊拍了一下，這時陳素看到了宋威，不知道宋威的突呼其來，陳素很意外！

　　不虛僞，不刻意的驚喜和歡笑中深出雙手，宋威不太懂，只是本能地學著高遠剛才的動作也伸出雙手和陳素對擊了掌，歡笑中，陳素回房間換衣服了。

　　"他幹什麽？"宋威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和陳素作同一動作跑來跟他擊掌的高遠，他碰上什麽好事情了嗎？還是有什麽更有趣的事情發生嗎？

　　王峻不想說話，高遠呵呵的笑，劉鎮東癟癟嘴道："他每次看到高遠都這麽幹。"

　　宋威看看高遠還是不懂，劉鎮東大嘆："陳素的意思是你們三個是一夥的。"

　　高遠笑著指指宋威身上的軍服，宋威看看高遠身上的法院制服明白了，他們三人都是穿制服的，果然是一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