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空戰

　　「聯手？！」

　　伊凡一愣，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時，遙遠的天邊就出現了無數黑點，踏著天邊的雲彩，直衝諾伊河上空。

　　「是黑鳶。」

　　伊凡耳邊突然傳來了一個頗為深沉的聲音，他回頭一看，只見一隻巨大的雄鷹展翅高飛，那寬大的翅膀帶起了強烈的氣流，讓伊凡肩膀上的五花差點沒抓穩摔下去。

　　那是蒼鷹族族長，卡拉斯部落的莫迪拉斯。

　　「黑鳶？」

　　伊凡心裡頗為疑惑，但是莫迪拉斯沒有進一步解釋的意思，在這位冷峻的蒼鷹眼中，半獸人跑到戰場來是自己找死，隨口解釋一下是為了提醒布萊爾最好將這個獸人放到後方，省的一會打起來麻煩。

　　布萊爾自然清楚一般獸人對於半獸人的保護和戰場的輕視，他不是傻瓜，知道莫迪拉斯也是好心，所以沒說什麼。

　　他害怕伊凡心裡生氣，就在精神契約裡給伊凡解釋了一番，伊凡不以為意。

　　他從來都不覺得自己可以無緣無故得到他人的喜愛，其實根據上輩子的經歷，很多人看到他後產生惡感的次數倒是更多。

　　「黑鳶是鷹族的一種，這種鷹的身材在鷹族中不算是最大的，他們的速度很快，鳥喙犀利，身體是黑色，腹部為黃褐色，最重要的是他們的尖叫可以讓人腦子發昏。」

　　伊凡一愣，精神攻擊嗎？

　　「黑鳶要來了，伊凡，我們準備了。」

　　「好。」

　　伊凡衝著肩膀上的五花道，「五花，一會我和布萊爾要衝鋒，你自己照顧好自己，別我們衝鋒了你也被衝下去了……」

　　五花嚥了口吐沫，他的小爪子死死的抓住伊凡的肩膀，聲音發顫，「伊……伊凡，你一定要保護好我，拜託了！」

　　伊凡輕笑，「我盡力。」

　　說著，他將手中的騎士長槍平舉，靜靜的看著即將到達眼前的黑點。

　　他此刻手裡的長槍是神殿發的制式長槍，這次圍獵不同於以往小範圍的廝殺，用木槍的話很容易崩壞，而伊凡也沒有在這片大陸看到金屬的武器，於是伊凡只能折中了一下，將自己的那把制式騎士長槍上面塗滿了一種叫做莫奇克斯樹葉汁，黑色的樹葉汁將整個銀色的長槍弄得巨丑無比，最後由丹尼爾進行加工——即使沾上了水和鮮血也不掉色。

　　說實話，到現在伊凡都不太明白這片大陸上所謂的祭祀運用的到底是什麼力量……

　　一直在伊凡身邊徘徊的莫迪拉斯冷哼了一聲，「不自量力。」

　　然後他猛地用力揮動翅膀，如利劍一般對準了飛來的黑鳶們衝了過去。

　　伊凡啞然，他微微瞇眼，看了看湛藍如洗的天空，雙腿一緊，「走吧，布萊爾。」

　　布萊爾低低的吼了一聲，隨即看準了那位跟在黑鳶族族長身後的一位衝了過去。

　　因為之前有過配合，伊凡和布萊爾兩個人可以說是輕車熟路。

　　只見伊凡俯□去，配合著布萊爾猛烈衝鋒，伊凡長槍直挑對準眼前的黑鳶刺了過去，這是空戰中最常見的起始攻擊。

　　不過很顯然，這頭黑鳶沒想到會有半獸人上戰場，而且還是半獸人和獸人一起進攻，看得出來，那雙頗為銳利的黃色大眼裡滿是疑惑，不過疑惑歸疑惑，他猛地張嘴……

　　一股刺耳的尖嘯重來，時高時低，帶著絲絲的扭曲和詭異，如海嘯又如低語，猛烈的衝擊著伊凡的識海，伊凡只覺得渾身一震，一股巨大的力量衝進腦海，而識海中的神火輕輕搖曳，那犀利的攻擊就消失的無影無蹤，沒有對伊凡造成一點傷害。

　　可惜他屁股下面的布萊爾就不那麼給力了。

　　布萊爾只覺得眼前發黑腦袋發沉，翅膀也揮動不起來了，搖搖晃晃的就想往下摔，伊凡翻起白眼，切了一下，然後猛地跳起，一腳踹到布萊爾的腦袋上，同時雙手舞動長槍，挽出無數個槍花，在晃花對方的雙眼後，藉著那一踹之力，高高跳起。

　　千米高空中，伊凡的身影恍若流星，強烈的氣流衝過他的臉頰，對面的黑鳶正好處於他身下，往下看去，只見無數頭跳動的角馬無悔且執著的往前衝著，而這頭停滯的黑鳶是那麼的顯眼，伊凡嘴角上挑，露出一個淡漠的笑容。

　　五花死死的抓住伊凡的衣服高聲尖叫：」啊啊啊啊啊——伊凡死了！！！！」

　　緊要關口伊凡懶得理肩膀上那只鸚鵡，他憑藉著下墜的氣勢和力道，長槍就要貫穿黑鳶的翅膀。

　　眼前的黑鳶心中一驚，有如此氣魄，又有如此能力的半獸人可算是奇葩，最起碼他活了二十多年可是頭一次見，這使得黑鳶的動作不由得緩了一緩，就憑著一絲緩慢，黑鳶揮動著巨大的翅膀意圖將伊凡扇飛的願望落空了。

　　降落時伊凡重心下沉，並用強大的精神鎖定了黑鳶，使得黑鳶沒有一絲閃躲的餘地，他看準對方的翅膀，狠狠的紮了下去——說起來伊凡拿長槍扎翅膀一扎一個准，都是從布萊爾和埃德溫身上練出來了……

　　噗嗤——這頭黑鳶的翅膀被紮了個穿透，鮮血從天空中落下，撒在諾伊河裡奔跑的角馬腦袋上，引起一陣騷動。

　　黑鳶折翼，自然遵循牛頓第一定律飛快的往下掉，他吃痛的哀鳴著，那絲絲哀怨的聲音帶著強大的誘惑，要不是伊凡的精神力高過這頭黑鳶，估計要陪著這頭黑鳶一起死。

　　而布萊爾被伊凡踹了一腳，五花再吼了一嗓子，他看到伊凡從高空中下落後，心撲通撲通的跳，連黑鳶垂死的哀鳴都無法撼動他一絲一毫的心神。

　　布萊爾雙眼圓睜，金色的眸子裡只餘下伊凡的身影，他雙翼猛烈扇動，飛過伊凡的身邊，急促而焦躁的大吼，同時腦海中不斷催促著伊凡，伊凡輕車熟路的抓住布萊爾的虎毛，在布萊爾呲牙咧嘴之際翻身坐回了虎背。

　　「不暈了？」

　　伊凡的話裡滿是笑意。

　　布萊爾臉上發燙，覺得丟人，同時也覺得駭人，他懊惱的道，「以前聽洛希爾說過黑鳶，卻沒想到真正面對時會是這種感覺。」

　　頓了頓，布萊爾深吸一口氣，認真的保證道，「不會有下一次了。」

　　「好吧，希望如此。」

　　「一定要如此！！」

　　伊凡剛說完五花就顫巍巍的插嘴，「布萊爾大哥，我求你了，下次別暈了，伊凡要是再來個高空飛翔，我的心肯定會被嚇死的！」

　　「你是鸚鵡又不是不會飛？！」伊凡嘲笑道，「五花，如果你覺得不安全，你還是抓著布萊爾的腦袋吧。」

　　五花沉默了三秒鐘，一臉糾結。

　　「被你嚇死和被布萊爾害死……這真是一個痛苦的選擇……」

　　伊凡啞然，就在他準備再度飛上去繼續廝殺時，突然天上出現一大片陰影，隨即鮮血滴下。

　　抬頭，一頭巨大的蒼鷹落下，定睛一看，呵，這不是莫迪拉斯嗎？

　　莫迪拉斯此刻的樣子頗為狼狽，翅膀上羽毛凌亂，鮮血四濺，右邊的翅膀不自然的扭曲著，身上還過了個血窟窿，一看就知道是鳥喙戳的，他閉著一隻眼，眼下留著血跡，渾身散發著陰冷的氣息。

　　當莫迪拉斯落到伊凡身邊時，伊凡眼疾手快的抓住莫迪拉斯的翅膀——沒受傷的那只——隨即大聲道，「變回來！！布萊爾載不動獸型！」

　　下一刻，莫迪拉斯勉力提起一口氣，變成了一位渾身是血的人，伊凡手一使勁，將莫迪拉斯拉到身後，讓他坐在布萊爾的背上。

　　與此同時腦門上疾風撲面而至，他心中一動就知道不好，伊凡大聲道，「布萊爾！」

　　布萊爾與伊凡頗為默契，在伊凡說話的同時立刻斜斜向下飛去，然後再呈「之」字形快速閃躲，正好堪堪躲過黑鳶族長的襲擊。

　　伊凡回頭，看到那只身形頗為小巧的黑鳶。

　　黑鳶族長有著一雙藍色的，如天空一般的眼睛，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莫迪拉斯身上，那專注的眼神，那深沉的意蘊，那刻骨的執著讓充當擋箭牌的伊凡都覺得渾身不自在。

　　「莫迪拉斯，就衝你們這點實力，還想和我們聯手？！」

　　「哼，我看，我們還不如和那些獅子聯手，一起佔了南草原算了！」

作者有話要說：呃，還是過了12點……

☆、第三十六章 改道

　　莫迪拉斯的眼神很淡，淡到讓人感覺在無視，最起碼黑鳶族的族長就有些冒火。

　　「我說，你躲在一個半獸人身後算什麼事啊？」黑鳶族族長一邊刺激著莫迪拉斯一邊不懷好意的瞟了一眼伊凡，「還是說你終於承認自己連一個半獸人都不如了嗎？」

　　莫迪拉斯輕飄飄的掃了黑鳶族一眼，冷笑道，「總比某些被半獸人捅死的強。」

　　黑鳶族族長咧嘴一笑，莫迪拉斯的諷刺在到達他臉皮一尺的距離時就被他彈開了，他滿不在乎的道，「無所謂，反正我沒看到。」

　　莫迪拉斯一噎，和這種傢伙置氣那是自己找罪受，他伸手打了個響指，隨即翻身突然從布萊爾的背上跳下去。

　　五花尖叫道，「啊啊啊——！！！莫迪拉斯族長你別因為揍不過黑鳶就自殺啊啊啊！！！」

　　莫迪拉斯被氣的臉色刷白，他火冒三丈，「胡扯八道！哪裡會有摔死的鳥？！」

　　頓了頓，他鄙夷的道，「對了，你除外！」

　　五花啞然，伊凡無語的道，「我說五花，你好歹也是鸚鵡，為什麼會害怕嗎？」

　　五花一本正經的道，「我恐高，你信嗎？」

　　伊凡微笑，「不信。」

　　莫迪拉斯飛速的下墜，黑鳶族族長想要趁勝追擊，卻被其他蒼鷹擋住，伊凡雖然覺得莫迪拉斯不會有事，但還是和布萊爾一起圍繞著莫迪拉斯，直到他成功落入水中，最終被蛇族人送上岸。

　　臨上岸前，莫迪拉斯氣哼哼的瞪了伊凡一眼，「半獸人還是回家奶孩子吧，別再沙場上逞能！」

　　「……」伊凡皮笑肉不笑的道，「多謝關心。」

　　布萊爾立刻在精神契約裡安慰伊凡，「別聽他胡說，我哥說了，只要兩隻爪子的鳥都高傲的不知天高地厚，目下無塵的讓人想揍他，莫迪拉斯的話你就當耳邊風，別放在心上。」

　　伊凡微微瞇眼，兩人此刻在諾伊河邊，身畔來來回回都是跳動的猴子，他們手裡抬著很多死亡的角馬和受傷的獸人。

　　伊凡漫不經心的掃視了一下戰場，發現科特拉爾，梅洛夫都消失不見了，顯然，這些部族的首領都在做著一些秘密的事情。

　　想起從昨天起就找不見的弗科思，伊凡玩味的笑了笑，算了，反正與他無關，他和布萊爾只需要在這裡和天上的黑鳶們玩玩捉迷藏就行了。

　　想到這裡，伊凡道，「布萊爾，我們升空吧，那麼多黑鳶，就當是練習空戰了。」

　　「嗯，聽你的。」

　　再度飛上天空的伊凡迎面就被圍觀路人甲和乙圍住了。

　　「天啊，布萊爾，伊凡，你們剛才真厲害！」

　　「尤其是伊凡！你居然真的敢跳啊！」

　　兩頭老虎對伊凡報以極大的熱情，老虎甲非常激動的道，「要不你們帶著我們一起打吧，這些黑鳶速度飛快，打起來很費事。」

　　伊凡一想也是，翼虎們雖然會飛但畢竟不是天生的鳥，終究是沒有黑鳶們靈活，而蒼鷹的數量不多，族長莫迪拉斯也下去了，雀鷹和灰背鷹已然陷入角馬群中不得脫身，想到這裡，伊凡點頭，「好，帶著其他族人們跟我一起沖。」

　　這不是伊凡第一次帶人衝鋒了，他輕車熟路的整合著隊形，這些老虎們都崇拜強者，伊凡的強大他們剛才都看到了，而布萊爾之前也在他們族裡和埃德溫打過，大家都知根知底，所以聚集在一起後氣勢高漲。

　　伊凡看著身後的老虎們，恍惚間又回到了騎士團衝鋒沙場的日子，隨即他露出一個自信而驕傲的笑容，「列隊！衝鋒！！」

　　鋪天蓋地的黑鳶被一道巨大的風刃死開，緊接著眾多翼虎組成一道銳利的劍光，在黑鳶織成的天幕中飄忽不定的閃爍著，被衝鋒成重傷的黑鳶們就好像下餃子一般撲通撲通的從天而降，砸的下面的角馬一個勁的翻白眼。

　　岸邊猴族的族長捶胸頓足，「浪費啊……」

　　***

　　這邊諾伊河打得是熱火朝天，在大約五里地左右，莫迪拉斯盤膝而坐，他旁邊是科特拉爾和梅洛夫。

　　莫迪拉斯身上的傷口已經經過祭祀處理，上面塗滿了黏糊糊的藥水，他不耐煩的道，「還沒到？！那幫狼崽子不是最擅長跑路嗎？怎麼還沒見影？」

　　梅洛夫沉穩的道，「就快了，九枝親自去聯絡的，白狼族族長和灰背狼族族長已經往這邊趕過來了，我們再等等。」

　　科特拉爾思索著，一邊在地上畫著角馬遷徙的路線圖，一邊對腦袋上的四蕊道，「暴獅族的傢伙們進來了嗎？」

　　四蕊恨恨的道，「已經進入南草原了，就在柯西拉馬山谷的北面。」

　　「那弗科思過去了嗎？」

　　「嗯，三弟說弗科思族長已經將那些白癡獅子引進來了。」

　　「那就好。」科特拉爾在土地上標注著弗科思的位置，「那麼……通知馬特，讓他改變角馬路線！」

　　***

　　此刻，角馬首領正撒歡一般的奔騰在草原上。

　　他身後是衝出諾伊河的角馬們。

　　每次角馬遷徙都是一場試煉，數十上百萬頭角馬穿過諾伊河，從上千頭獸人的口中存活下來，活下來的角馬們從此就會明白在這片大陸上，哪怕那些獸人再強大，在種族數量龐大，動輒數百萬頭存在的群落來看，也終究不過如此。

　　這是一種心理的蛻變。

　　角馬首領一邊想著，一邊帶領著角馬們遷徙著，突然他發現前方出現了一群獸人！

　　角馬首領眉頭緊皺，一般來說，角馬和獸人之間都有著默契，角馬從不肆意殺戮獸人，而當角馬離開諾伊河的包圍圈後獸人也不再窮追不捨，這次……難道獸人們腦殘了？

　　角馬首領心中燃燒起熊熊怒火，這些該死的獸人……很好，這是他們自己找死！！

　　角馬首領長嘯一聲，他身後的角馬們立刻將自身魔力都聚集起來，第一波衝殺出來的角馬最少也有近十萬頭，這些角馬們奔騰如驚雷，濃郁的黃色聚集在一起，強大而厚重的土元素凝聚著，遠遠看去竟有種山崩的驚駭感。

　　攔在角馬首領前的獸人真是馬特。

　　他帶領著自己的族人，呃，大概有三百來號擋在角馬遷徙的必經之路上。

　　三百來號人圍城一個90°的直角，總共站了大概四排，馬特手搭涼棚看著洶湧而來的角馬們，嘖嘖的道，「真是彪悍，幸好和他們拚命的不是我們族啊……」

　　「族長，我們準備吧。」

　　「嗯，所有族人聽令！！」

　　角馬首領已經能看清眼前那一群獸人的樣子了，也聽到對方那貌似要開始攻擊的口令，角馬首領後蹄子使力，就要高高躍起……

　　「放——！！！！！」

　　一股濃郁的味道隨風飄蕩……

　　「嗷嗷嗷嗷嗷啊————！！！！」

　　角馬首領在心中無限咒罵：該死的黃鼬啊啊啊啊！！！

　　黃鼬，俗稱，黃鼠狼。

　　他們最強大的武器就是……屁。

　　驚天地泣鬼神的……臭屁。

　　角馬首領此刻心中無限後悔，他後蹄子的確在使力，他在努力的讓自己剎車，可惜，他之前衝鋒的太用力，結果那和土元素凝聚起來的黃色霧氣相似的……咳咳……充滿某種不可言喻的味道的塵霧迅速籠罩了角馬首領。

　　角馬首領，這位踹飛了火虎族族長，閃過了梅洛夫的偷襲，刺死了無數圍獵的豹子老虎，走過了無數大風大浪的牛叉人物卻在陰溝裡翻了船。

　　那股子味道從鼻子一進去，那種讓人欲生欲死的噁心就從胃底湧起，隨即全身上下力氣全無，酸軟無力，腿肚子發顫，絲絲氣息隨著咽喉進入體內，竟讓人覺得死亡都是一件美妙的事情來。

　　角馬首領立馬中招，他膝蓋一彎，實在沒忍住：「嘔——」

　　緊跟在角馬首領身後的那些精壯角馬們也全部變成了泛著肚子的死魚……

　　於是黃鼬族族長馬特·米卡不費吹灰之力成功的將角馬精銳一網打盡……

　　後面的角馬在一位小頭目的帶領下當機立斷，迅速改道，沿著黃鼬族布成的直角斜邊飛速的逃離嘔吐現場。

　　而馬特則不慌不忙的道，「前兩排後退，後兩排上前，就算是屁，也要節省著放。」

　　他慢悠悠的道，「畢竟要想讓所有角馬都改道，我們最少要連著放兩天呢……」

作者有話要說：咳咳，繼續慢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