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控的攻君是殘暴的
萊利斯咧咧唇角,自己想的沒錯,不管出於什麼目的被帶到這,一個低微的人類對德拉法恩而言不可能有多重要,那麼他也就沒有什麼後顧之憂了,「不,請您別這怪這小東西。」
勒森不喜歡他叫陸彧小東西,他沒有必要用那麼親暱的稱呼。沒有表現出不滿。具體動手原因不明,可畢竟是陸彧揍了四代血族。
「我會好好責罰他的失禮的。」
「不,其實,老實說,我很喜歡那小東西,區區一個人類,不如德拉法恩先生就把他送給我吧,我想您不會那麼吝嗇的。」
送給萊利斯?的確,一個人類,在血族眼裡無足輕重,就算是擁有美味的血液,送給一個傳言中前景無限能力出色的後輩作禮物也並不為過,更何況還是個不懂事闖了貨的搗蛋鬼,德拉法恩送的血奴,以此賣給四代血族們一個人情並不是個壞注意。但是,萊利斯嘴裡吐出那句話後,不論聽上去是多麼簡單的要求,勒森都想一拳揍上那張不知好歹的薄唇。
當然,他忍住了。
氣氛僵持很久,勒森才勉強提起微笑,正準備開口,餘光就看見一直縮在沙發中的陸彧站起了身子,頭髮,不,渾身都濕透了,「你怎……」
「你是個徹頭徹尾的混蛋。」
肩頭一痛,陸彧砸過來的,是今天他替他帶上的封魂石。血液的味道迅速竄向鼻尖,勒森看見陸彧緩緩抬頭,眼底是一片冷漠,而他連捏都沒捨得捏過的臉頰和頸部間,印著紅腫的五指印和紫青的掐痕,嘴角的傷口還在溢著鮮血。
不論對他的血液有多麼渴望,自己都沒捨得讓他流半滴血。勒森一直捨不得做的事,今天全被一個無足輕重的外人給狠狠的做了。
知道自己作為三代,不該在這種場合大打出手失去控制,可是,沒有可是,勒森失控了。
「我的人,你也敢還手!」理智瞬間被怒火燒焦了,他蔚藍如海的瞳孔瞬間變成了詭異的金紅色,抬手抓住立在對面的萊利斯狠狠甩到牆面,牆體立刻出現了駭人的裂縫,「就算他揍斷了你的鼻樑骨,戳瞎了你的雙眼,你也沒資格還手!」
萊利斯被突然的變故嚇傻了,在身體做出反應前人已經重重從牆上滑倒地面,背部是炸裂般的劇痛,在他迷迷糊糊準備爬起來前,勒森已經出現在他面前,再次抓住他的脖子把他的頭撞向牆壁,伴隨嘩啦的巨大聲響,萊利斯的腦袋被砸進牆裡,形成巨大的凹陷,「你居然敢動我的人!」
萊利斯發出痛苦的呻吟,在勒森另一個拳頭砸下來之前捂著頭嚎叫:「不,不,他沒有告訴我是您帶他來的,我之前不知道他是您的人,原諒我吧,原諒我吧!而且,是他先動手的……啊!」
收回沾上血水的拳頭,「他先動手的,你也該好好忍著!」勒森轉過頭盯向彷彿無關緊要立在角落的陸彧,暴怒的眼底帶上一絲惱怒,「你為什麼不告訴他。」一拳揍上萊利斯,他的鼻樑骨完全錯位了,在對方慘烈的哀嚎下,勒森繼續道,「為什麼不告訴我你被欺負了!」
陸彧想起剛才和萊利斯的小賭注,不由譏笑自己,低聲道,「因為我自以為是。」
後悔與懊惱灼燒著勒森,他把怒火發洩在萊利斯身上,他從頭到位甚至沒有用上半點異能,只是遵從這最原始的力量去教訓這個不知好歹的四代血族。當他抓這萊利斯的脖子把他高高舉起的時候,對方已經奄奄一息了。
「德拉法恩,即使他做的有錯,你也不該為了一個人類做出這種事情,你看看,你嚇壞周圍的同族們了。」蒼老的勸解聲響起,血族們紛紛讓開道路。
勒森掃一眼同他說話的同時三代血族的凱特家族領導者,繼續收緊手指,萊利斯無助的掙扎的,吸血鬼之間的差異永遠是那麼大,三代與四代之間的的鴻溝更是如此巨大,勒森甚至只用拳頭,就讓這位所謂的佼佼者毫無還擊之力。
「德拉法恩,算是給我個面子,放過這個孩子吧,他是我的家族四代的驕傲。」
「你們家族所謂的驕傲,」勒森揚起一抹凜冽嗜血的笑容,「名過其實。」
伴隨無助的哀嚎與周圍偶爾血族安奈不住的驚叫,萊利斯的脖子被徒手擰斷。
在此所有的血族都驚呆了,氣氛詭異而靜謐,他們不知該如何面對這場為了一個人類而進行的單方面屠殺,而施行這場酷刑的是他們心中最不可侵犯最敬重神往的勒森•德拉法恩。
勒森甩了甩沾滿血跡的左手,暴戾的神情未退,血族們又開始同情這人類,看來他也逃脫不那慘烈的下場。
手剛伸向陸彧,對方豎起毛立刻大吼,「別用你那只髒兮兮的手碰我!」
不以為然的將手在衣服上蹭蹭,血淋淋的手看上去乾淨了很多。把想往後縮的人攔腰抱起,邁步朝外走。
「你放開我!我自己有腿!」陸彧手往勒森臉上亂戳,對方不耐煩的躲開。
「閉嘴。」
「……你他媽你這個混蛋老子就是要說怎麼了,你把老子放下來,一個大男人你抱什麼抱,你不要臉我還要!殺人不眨眼的怪物,你怎麼不把我一起擰斷脖子得了,勒森•德拉法恩你這個騙子!騙子!」記不清今天究竟吐出多少次髒話,陸彧在勒森懷裡掙扎不停破口大罵,「老子真後悔自己那麼自以為是!」
勒森剛恢復的眸子再次溢出其他顏色,吼道,「你給我閉嘴!」
聲音之大讓背後的血族們都嚇得一抖。
這次陸彧安靜了,徹底安靜了,連方才的奮力掙扎都在勒森的怒吼下平息。
他側過頭閉眼不再看勒森,他收起了自己可笑的自尊心,緊緊呡唇。
勒森後悔了,他不該吼罵這個讓人揪心的小東西,特別在他傷痕纍纍受盡委屈之際。他應該繼續縱容他撒撒嬌,雖然撒嬌方式過於粗暴,也好過現在這樣默不作聲悶作一團。陸彧濕透的衣服也侵濕了勒森的,一直以來都柔軟順澤的黑髮正亂糟糟的,貼在因寒冷而蒼白的臉上。
「陸彧,聽著,我們回去好好談談。」
陸彧沒有搭理。
勒森也不再多語,下巴剛毅的線條崩得很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