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吧?
鬧夠的兩人倒在同一張大床上,望著頭頂的天花板沉默。
隔了很久,勒森才說,「老實說,我很意外,你竟然會這麼輕易就原諒我。」
「在你眼裡我就那麼小氣?」
陸彧側過頭看他,發現勒森沒有接話的意思,「嘿,你真的覺得我很小氣嗎?」
「不小氣,」側身摟著他,「就是挺難哄的。」
陸彧很自覺的抬起脖子,讓勒森的手臂伸過他的脖子,晃了晃腦袋找了個舒服的位置枕著,「我知道我小氣又彆扭。」
勒森詫異的看向他。
「所以其實我心裡還是梗得慌。」陸彧鼓了鼓腮幫子,下一秒又噗的漏氣,憤懣的抬起腳丫子踹了踹勒森的肚子。
「我很抱歉。」勒森抓住他的腳踝,防止亂蹬到某個不經硬碰的地方。
「你應該告訴我的,也許我會很樂意配合你。」收了收腳,「放手。」
勒森鬆手,卻沒說話。
陸彧瞇了瞇眼,看著一臉心虛的人,「你該不會……覺得我看不出來你在拿我當誘餌吧?」
「……怎麼會呢。」
不會你個頭啊,陸彧恨不得撲上去狠狠咬死他,「你就那麼看不起我的智商,我平時顯得那麼傻嗎?」
勒森不語,陸彧回想了一會兒,還真有那麼一點,「哼。」
「也許,我只是想在你面前逞英雄。」勒森笑笑,「可是剛好被雜事纏身,不能及時回來?」
「再換個藉口吧。」
勒森苦笑,「陸彧,對不起。」
「老實說,這次,算我們扯平了吧?」陸彧稍稍靠近勒森,把腦袋抵在他的胸口,聲音悶悶的,「我知道,你為我做了很多事。從第一次見面到現在,都把我好吃好喝的養著慣著。之前跟你跑到血界,如果不是你護著我,我也許早就變成乾屍了。然後是我的父母,你給了他們重獲生命的機會,關於這件事,我也沒有好好謝謝你。而我只是單方面的享受這你給的照顧,對了,你還替我做了一頓飯。」陸彧嘆氣,「所以,我也沒什麼值得抱怨的,想想還是我欠你的比較多,就算被直接送給敵人當禮物也是理所當然的……回頭想想自己的所作所為,只有索取沒有付出,我還真是是渣。」
「嘿,你別這樣小傢伙。」勒森不喜歡陸彧這樣一副被拋棄了的病貓一般的神態,他喜歡雄孔雀般高傲又得瑟的陸彧。
正絞盡腦汁想著該如何安慰自我檢討的病貓先生,『雄孔雀』唰的一下就開屏了,趾高氣昂。
「可是……」陸彧突然伸手揪住勒森的衣領用力的甩啊甩,早就亮晶晶水汪汪的眼睛,終於啪嗒嗒的掉下眼淚珠子,一大滴一大滴不要錢似地往下滾,「可是老子就是覺得委屈啊!你這混蛋!」陸彧把頭狠狠埋在勒森頸窩裡,「都是你,害老子變得怎麼嬌氣,委屈點怎麼了啊,要不是你,我會為這種事情糾結一整天嗎!」
勒森伸手想抱他,在即將碰到陸彧的後背時,又猶豫的停下。
「幹嘛啊!猶豫什麼,給老子抱緊!」
本來還心情沉重的勒森被這句話逗樂了,「好,抱,夠緊了?」
「不夠。」
「現在呢?」
「哼。」
「好吧。」再收了收力道。
「……你快要勒死我了。」
「抱歉。」
兩人終於對視,不約而同的笑出聲。
房間裡寂靜極了,頭頂的燈光散發出柔和的光亮,給兩人的五官打上淡淡的陰影。
「小傢伙,不,陸彧,」勒森埋頭在陸彧頸側,唇輕輕摩擦著他光滑的皮膚,美好又誘人的觸覺令他流連忘返,血管下流動的甜美血液更是讓人血脈噴張,「你願意永遠陪在我身邊嗎?」
陸彧沉默。
「你願意接受我的初擁,成為我的終身伴侶嗎?」
「你在跟我表白?求婚?」
勒森蹭蹭他,「快點回答。」
「急什麼,你害羞?」陸彧縮縮脖子,有點癢癢。
「是的,我害羞了。」
「誰害羞像你這樣理直氣壯?」
「可是我真的在害羞。」他的表情坦蕩蕩的。
這次反而是陸彧臉紅了。他不自在的挪了挪身體,「以後吧。」
勒森倏的抬頭,眼裡的委屈與落寞讓陸彧非常不自在,他撇撇嘴,「老子又沒拒絕你,幹嘛一副被拋棄的表情啊。」
勒森還是緊緊望著他,只是這次眼裡的光微微亮了一點。
「之前你幫我的父母初擁,虛弱了挺長一段時間的……幹嘛啊,你什麼眼神,吃驚什麼!我就是注意到了怎麼樣。」陸彧煩躁的撓撓頭髮,「最近你不是挺忙的嗎,還是先別做這樣勞神費力的事了,我又不會跑掉。」
「謝謝。」
「偶爾我也是會體貼人的。」
昂起腦袋等待表揚。
勒森配合的摸摸他的頭髮,「謝謝你。」
兩人之間的氣氛好極了,好得讓某個人頭腦發昏。
陸彧伸手攬上勒森的脖子,頭頂抵著勒森的下巴,「喂,我們……接吻吧?」
「嗯?什麼?」勒森一愣,沒反應過來。
這種話陸彧當然沒有臉說第二次,「沒什麼!」
頭頂響起一聲低笑,接下來陸彧便被勒森抬起了下巴,他們唇齒相接。
舌尖糾纏的感覺讓兩人沉醉其中。勒森極富技巧的挑逗牽引對方柔軟的舌頭,時不時的輕咬,又時而討好般親親陸彧嘴角,靈巧的舌尖再次鑽入唇間,輕輕舔舐陸彧敏感的上顎。
癢癢的感覺讓陸彧仰頭想後撤,勒森大手固定住他臨陣脫逃的腦袋。
直到陸彧受不了的直哼哼,在勒森懷裡扭動掙扎表示不滿,勒森才意猶未盡的放過他。
「你的口水流出來了。」
「廢話,老子太不及往下嚥。」他自認吻技不如對方,但也不至於每次都那麼狼狽吧。陸彧紅著臉扯著勒森衣角來擦口水。
兩人的氣息還在空氣中交雜瀰漫,勒森摸了摸陸彧發燙的臉,「你真帥。」
陸彧挑挑眉,「怎麼?」
「我神魂顛倒了。」
「所以?」
勒森低語,似嘆息,又似呢喃。
他說,「我們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