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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木狼馬》第85章
番外一 郭師兄

 蔣松坐在自己屋裏看恐怖片兒,關于嬰靈的。這片兒是付一傑拿給他的,說是好看,據說吓得付坤三天不敢一個人去廁所,看到小朋友就繞着走。

 今天這套兩居室的房子裏隻有蔣松一個人,郭宇去書店了,估計還得有一會兒才回來,他不在,蔣松連吃飯的心思都沒有,覺得沒勁,還不如吓吓自己了。

 雖然他跟郭宇一塊兒吃也沒人說話,光能聽見電視響,郭宇還總愛看把電視調在兒童頻道,聽得蔣松腦漿都快糊了,但就那樣也比一個人吃飯有意思,起碼有個人能瞅瞅。

 蔣松正走神兒的時候,音箱裏冷不丁傳來一個小孩兒卡碟了一樣的笑聲,他頓時雞皮疙瘩都起來,搓了搓胳膊。

 他擡眼想看看劇情發展到哪一步了,剛往屏幕上看了一眼,還沒瞅明白上面是什麽,畫面突然轉換,一個小孩兒慘白的臉跳了出來,黑洞洞的眼框滲着血,接着又是一陣冷笑。

 随着音箱裏突如其來爆發的詭異音樂,蔣松吓得啊地吼了一聲,腿沒忍住往前狠狠踹了一腳,想讓自己離屏幕遠一點兒。

 他跟付一傑讨論過恐怖片氣氛營造的問題,用突然響起的恐怖音樂來吓人被他倆一緻認爲是最低端的手段,但現在他卻被這個最低端的手段吓得一聲慘叫,蹬着桌子連人帶椅子往後一翻,摔到了地上。

 “靠!”蔣松掙紮了兩下才把椅子踢開了。

 音箱裏開始傳來那個沒眼睛的小孩的哭聲。

 蔣松有點兒惱火,站起來想過去把片兒給掐了,剛邁了一步,眼睛餘光掃到了自己房間的門。

 他沒鎖門,是掩着的,但門不知道什麽時候開了一條縫!

 他立馬感覺腸子都抽了一下,大冷天兒的窗戶都關着,哪來的風?

 扭頭想仔細看看的時候,一個毛絨絨的黑色腦袋從半尺寬的縫隙裏探了進來。

 “什麽玩意兒!”蔣松吓得夠嗆,頭發都快立起來了,壯膽似地大吼一聲,“滾開!”

 門一下打開了,郭宇一臉莫名其妙地站在門口:“你幹嘛呢?”

 “郭宇?”蔣松愣了愣,再低頭往地上的腦袋看過去,這才發現那是郭宇上星期新買的大毛熊拖鞋,熊腦袋跟個足球差不多大小地趴在腳上。

 “我剛進門,”郭宇轉身拎起放在客廳桌上的塑料袋進了廚房,“你吃飯了沒啊?我煮面條你吃麽?”

 “吃,我一直餓着呢,”蔣松把放了一半的片兒關了,跟了過去,“多來點兒,我中午都沒吃。”

 郭宇把外套脫下來遞給他:“炸醬面行麽?”

 “太行了。”蔣松把衣服拿出去挂上了,做飯這種事,蔣松幹得很好,但郭宇做的炸醬面特别香,就是耗時比較長,最簡單的菜碼他也得折騰一小時。

 再回到廚房的時候,郭宇正在挽襯衣袖子,蔣松靠在門邊看着,郭宇挽袖子的動作很認真,就好像這袖子挽得好不好直接會影響炸醬面的味道似的。

 不過蔣松挺願意看。

 “你回來也不喊一聲,給我吓得差點兒尿了。”蔣松随便找了個話題,他要不開口,郭宇能一直沉默到做完這頓面。

 “以爲你聽見門響了呢。”郭宇拿了根黃瓜洗好了放到案闆上開始切。

 “沒聽見,”蔣松笑了笑,“那片兒其實也沒多吓人……”

 郭宇看了他一眼繼續切黃瓜:“那要換個吓人的你該從窗戶跳出去了。”

 “我是讓你吓的,”蔣松啧了一聲,指着郭宇的鞋,“你說你沒事兒買這麽雙鞋幹嘛啊,又不經髒,又不好洗,不能見水,還吓人。”

 “暖和,”郭宇切好黃瓜又開始切胡蘿蔔絲,切了兩刀停下了,“幫我把眼鏡拿過來吧,切絲兒看不清楚……”

 “好嘞。”蔣松跑進郭宇屋裏,從他桌上拿了眼鏡,郭宇平時不太戴眼鏡,看書和給人弄牙的時候才戴。

 蔣松覺得他戴眼鏡不錯,但不喜歡他戴上眼鏡的感覺,這人一戴眼鏡就顯得更正經了,蔣松看着老覺得自己跟該着郭宇一篇論文似的。

 郭宇在廚房裏折騰了一小時零十二分鍾,弄出了兩碗炸醬面,跟蔣松倆一人一碗捧着坐在沙發看一邊看電視一邊吃。

 這個點兒沒有兒童節目可看了,郭宇調了個農業台,專心地一邊吃面一邊看如何合理地提高豬的出欄率。

 蔣松有點兒無語,郭宇這人他的确是有些摸不透,如果說一開始他隻是對郭宇有那麽一點兒興趣,這人一直沒有女朋友,他隻想研究一下他是不是,那現在随着研究一點點地深入,他的性向依然是個迷,但蔣松卻開始有點兒把持不住了。

 一直以來,蔣松對感情都抱着就那麽回事兒的想法,他不認真,也不期待誰會對他認真,大家都一樣,合适了湊一塊兒玩玩,沒勁了就分開,這是他混了這麽久第一次對一個人開始有了不是玩玩這麽簡單的念頭。

 上次對人認真是什麽時候的事了,他不願意去回憶,上上次他倒是挺願意回頭懷念一下的,付一傑始終是他心裏很完美的那一個,盡管他現在對付一傑隻保留了哥們兒情誼,但不影響付一傑是他第一次讓直面自己的性向并且動了心的人。

 至于郭宇……他用餘光掃了掃旁邊的郭宇,這個喜歡看兒童節目,對着一群擠來擠去的豬還能津津有味認真吃面的男人,這人有什麽吸引力呢?

 不愛說話,一本正經,不戴眼鏡是個嚴肅的大哥,戴上眼鏡是個嚴肅的教授,除了炸醬面,所有的菜都做得像剩菜。

 挺沒勁的一個人,偏偏每次蔣松這麽想的時候,他又會突然弄點讓人茫然的事兒,比如突然去了買雙大毛拖鞋。

 還有一次把蔣松種在陽台上的綠蘿都編成了麻花辮。

 上月又突發奇想的把浴室裏的不鏽鋼挂勾都換成了塑料的卡通勾子,結果一晚上時間就掉了,浴室裏所有的毛巾散落一地。

 這些莫名其妙的,跟他這人完全不搭邊的事兒,每次都能在蔣松對他快失去興趣的時候勾上一把。

 要不說人就是賤呢,上趕着來的瞅都不帶瞅一眼的,但是甭管有意無意,被吊着胃口了就全得認慫。

 “你一會兒看片兒麽?”蔣松吃完面捧着碗等郭宇的,他倆一般分工是一個做另一個洗。

 “什麽片兒?”郭宇把空碗放到了他手裏。

 “就我剛看的那個,一傑推薦的,說是把他哥吓得上廁所都得組團去,buff沒加好堅決不打開馬桶蓋兒,”蔣松拿着碗往廚房走,“看麽?”

 “你不敢一個人看?”郭宇問。

 “嘿!”蔣松有點兒無奈,“你這人真逗,我非得是不敢看才叫你麽,我就問你要不要一塊兒看。”

 “嗯,看吧。”郭宇點了點頭。

 “等我洗完碗。”蔣松一聽就來了幹勁,開了水就倆碗洗得風聲水起。

 他以前偶爾也會跟郭宇一塊看片兒,但一般都是喜劇,他嘎嘎一通樂,郭宇就嘿嘿笑兩聲,特節制,聽着如此節制的笑聲,蔣松會有一種自己是個傻逼的錯覺,所以就沒怎麽叫郭宇一塊兒看了。

 恐怖片他沒跟郭宇一塊兒看過,不知道郭宇承受能力怎麽樣,如果看到吓人的地方郭宇被吓着了,他沒準兒有機會湊過去摸兩把安慰一下,順便再确認一下郭宇對于男人的接觸是什麽态度。

 蔣松的屋子布置得很溫馨,打折的時候拖回來的大沙發上堆滿了靠墊,還弄了塊假羊毛毯子鋪在沙發前的地闆上。

 他把片子重新打開,點了暫停,再把屋裏的燈關了,換成了沙發旁邊的落地燈,暖黃色的燈光灑了一屋子,看上去溫馨而暧昧。

 郭宇換了套睡衣進了屋,進來就說了一句特煞風景的話:“山洞啊。”

 這話讓正在在沙發上來回調整姿勢讓自己靠得更舒服些的蔣松相當郁悶:“這叫氣氛。”

 “看鬼片兒還要氣氛啊?”郭宇坐到了沙發上,拿了墊子抱着。

 “看養豬秘訣才不用氣氛!”蔣松沒好氣兒地說,往他旁邊挪了挪,挨着他靠着了。

 郭宇睡衣上清爽的洗衣粉味兒讓蔣松心裏蕩了一下,雖說這味兒捧着郭宇那罐洗衣粉聞聞也能聞着,但從郭宇身上混合着他的氣息散出來,感覺就不同了,蔣松一陣心神蕩漾之下差點兒就習慣性地把手伸自己褲裆裏去了。

 “開看吧!”他跳起來過去點了播放,坐回沙發上的時候又往郭宇那邊歪了歪。

 前面三分之一左右蔣松已經看過了,他有一眼沒一眼地瞄着,注意力都在郭宇身上。

 郭宇自打坐下往沙發扶手上一靠之後,就抱着墊子沒動過,一臉嚴肅地看,眼鏡片兒反着光看不到他的眼睛,也不知道他是害怕還是無所謂。

 小孩兒臉突然出現在屏幕上的時候,蔣松盡管有心理準備,還是小聲說了一句:“靠。”

 郭宇沒有任何反應,連動都沒動一下,蔣松頓時對他佩服得五體投地,整了整靠墊:“剛你回來的時候我就正看這兒呢,吓我一跳。”

 郭宇沒說話。

 蔣松忍不住看了他一眼,這人是不是太淡定了點兒啊。

 “你膽兒挺大啊。”蔣松補充了一句。

 郭宇依然沒動靜。

 “郭宇?”蔣松感覺有點兒不對勁,湊過去盯着他的眼鏡,“郭大夫你不是吓暈了吧?”

 郭宇沉默着,臉上也沒表情。

 “郭師兄?”蔣松伸手拿掉了郭宇鼻梁上的眼鏡,“你……我操?”

 郭宇閉着眼,一臉嚴肅地睡着了。

 蔣松拿着眼鏡半天都不知道該怎麽辦了,這他媽也太牛逼了吧,看個鬼片兒都能睡得着?

 “郭宇?”蔣松又叫了他一聲,小聲說,“着火了,救命啊。”

 郭宇沒動,呼吸還挺平緩,感覺睡得很踏實。

 “打劫了,你屋裏那些書都被劫了,”蔣松又小聲說,往郭宇臉上輕輕吹了口氣,“救命啊……”

 郭宇的睫毛顫了兩下,又恢複了平靜,音箱裏傳出的慘叫和吓人的音樂都沒能讓他有更大的動靜。

 蔣松啧了一聲,擡手在郭宇面前晃了幾下,然後慢慢靠過去,手心都能感覺到郭宇的呼吸了,他清了清嗓子:“郭宇,你要被劫色了。”

 手懸在離郭宇的臉兩寸的地方等了一下,蔣松确定這人是一時半會兒醒不過來了,于是把手落了下去,在郭宇臉上摸了一下。

 郭宇鼻梁挺高的,也直,蔣松的指尖順着他的鼻子劃了一下,落到了他嘴唇上。嘴唇稍微有點兒發幹,蔣松有點兒想過去幫他舔舔的沖動。

 腦子裏配合着陰森森的音樂居然還能浮想聯翩,脫掉郭宇的衣服,撫摸挑逗,肌膚緊貼着糾纏摩挲,接着就是……沒過多大會兒蔣松覺得自己開始有反應,這也算是練到一定境界了。

 正沉浸在自己如何一點點把郭宇吃幹抹淨還意猶未盡的時候,郭宇的眼睛突然睜開了,看着正在自己嘴唇上輕點的蔣松的手:“發功中?”

 “我操!”蔣松吓了一跳,飛快地收回了手,“你丫是醒着的啊?”

 “讓你戳醒的,”郭宇撐着沙發挪了挪,從半躺着調整成爲半靠着,“你幹嘛呢?”

 “想給你檢查一下牙齒。”蔣松拿過旁邊的墊子壓在自己褲裆上抱着,并沒有太多不好意思,反正自己臭不要臉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練出來了。

 “哦,”郭宇呲着牙用指尖在自己牙上叩了叩,“隔着嘴摸兩下就檢查了,這是新技術?”

 蔣松看了他一眼,這人腦回路跟别人不一樣,他聽不出這話是真是假。

 “你什麽時候醒的?”他問了一句。

 “不清楚,你是不是跟我說話了?”郭宇還在叩牙,邊叩邊問。

 “說了,我喊救命啊着火了你書都燒沒了打劫了脫衣服耍流氓啦。”蔣松盯着他。

 “啊……”郭宇愣了愣笑了起來,從蔣松手裏拿過自己的眼鏡戴上了,“我聽到了,以爲做夢呢,你真幼稚。”

 “師兄,”蔣松特别誠懇地說,“我知道你一直沒交過女朋友的原因了,你沒女朋友一點兒也不奇怪,你要有了才見鬼。”

 “别這麽說,”郭宇笑着說,“你不也沒交過麽?”

 “我沒女朋友是有很正當理由的,”蔣松站起來倒了兩杯酸奶,他沒跟郭宇說過自己的事兒,他不敢,郭宇這人挺正經,沒準兒觀念也不怎麽更新換代,再加上腦子結構跟别人不一樣,他沒辦法預測郭宇的反應不敢随便說出來,“非常正當。”

 蔣松把一杯酸奶遞給郭宇,坐在了他旁邊。

 “正當理由?”郭宇喝了一口酸奶,皺着眉想了老半天,突然恍然大悟似的啊了一聲,看着蔣松好一會兒都沒再說話。

 蔣松沒理他,盡管郭宇反應挺大,但蔣松覺得他能猜出自己沒女朋友是因爲性向問題的可能性基本爲零,所以并不擔心。

 他喝着酸奶盯着屏幕,這麽會兒功夫,這片兒都不知道演哪兒去了,一幫人抱頭痛哭,鬼片兒氣氛已經蕩然無存,一派家庭倫理劇的架式。

 “哎。”郭宇歎了口氣,邊喝酸奶邊看屏幕,也不再說話。

 但過了一會兒,蔣松又老覺得郭宇那聲歎息裏充滿了同情,他想想覺得不太合理,于是扭頭看了看郭宇:“你歎什麽氣?”

 “能治的吧,你好歹也是學醫的。”郭宇說。

 “治?”蔣松愣了愣,腦子裏立馬浮現出各種厭惡療法電擊療法,雞皮疙瘩撒了一沙發,“你知道我說什麽嗎你就讓我治啊?”

 “你不是……”郭宇看了他一眼,說得有點兒艱難,“你是不是……不行?”

 “什麽?”蔣松聲音都變調了,“我哪兒不行啊?”

 “算了大概是我誤會了。”郭宇趕緊擺擺手,盯着屏幕不出聲了。

 “你大爺,”蔣松想想就樂了,“你真能想,你看我這樣兒像是不行的麽?”

 “那沒準兒,這個看是看不出來的。”郭宇回到了嚴肅的狀态。

 “你什麽意思,”蔣松啧了一聲,“你要不要試試?”

 郭宇推了推眼鏡,笑了:“不用了。”

 郭宇的反應讓蔣松心裏動了動,他似乎對這句話并沒有什麽反感。

 蔣松試着問了一句:“那你是爲什麽?沒女朋友是因爲……不行麽?”

 郭宇笑了起,又摘下了眼鏡,扯了睡衣一角慢慢擦着:“我發現你這人真是什麽都好意思說。”

 “這不你開的頭麽?”蔣松往他身邊擠了擠,手裝着很無意地在郭宇腿上摸了一把。

 “我沒不行。”

 “你怎麽知道你行,你不沒女朋友麽?”蔣松眯縫了一下眼睛,“上哪知道自己沒不行的?”

 郭宇有點兒無奈地看了他一眼:“你……”

 “我什麽?我要不要試試?”蔣松接得很快,“行啊我試試。”

 “蔣松,你今天……”郭宇咬咬嘴唇,“你今天有點兒怪。”

 “是麽,大概是讓你吓的,”蔣松笑了笑,喝了口酸奶,“怎麽怪了?”

 “說不上來,”郭宇喝光了杯子裏的酸奶,戴好眼鏡站了起來,“不過我大概……可能……知道你是爲什麽了。”

 “嗯?”蔣松心裏跳了跳,猛地有點兒心虛。

 “晚安,”郭宇穿上大毛拖鞋慢吞吞地問門口走,“早點兒睡吧。”

 “郭宇你什麽意思?”蔣松蹦了起來,郭宇這話他品不出具體味兒來,但又覺得這不是郭宇平時的風格。

 “沒什麽。”郭宇打開門出去了,回身把門拉過去。

 “你把話說完了,當心我揍你。”蔣松過去一把抓住了郭宇扶在門框上的手。

 還想再往前沖一下的時候,郭宇推住了他的肩,手指在他脖子上無意地帶了一下:“晚安。”

 蔣松盯着他的眼睛看了看,看不出什麽所以然來,但卻絕對跟平時不同。

 郭宇把門關上,回了自己屋,聽到他關門的聲音之後,蔣松倒在了沙發上。

 有點兒煩躁,丫到底什麽意思!

 這是明白了?

 還是屁也沒明白就裝模作樣呢?

 想了半天,蔣松站了起來,穿過客廳走到郭宇房間門口敲了敲門:“郭宇,你出來,我有個特正經的課題要跟你探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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