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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侍衛,朕也是天下無雙》第55章
55、寒光,點罰(下中)

  容雲很清楚,韻華軒定下的君子之約,父親並不希望他完成,父親真正希望的,是他識趣地放棄,然後,守約離開。容熙的態度那麼明顯,容雲如果還看不出來,那他就不是常識有問題,而是根本智力有問題了。

  最開始,容雲在聽到父親要他做屬下,要他留在身邊做貼身侍衛時,是非常滿意的,那時,他的想法還是:為了母親,要得到父親的喜愛,就算父親之後很快認識到他是個麻煩,他也可以用自己的努力告訴父親,他還是很靠得住的,他不僅是麻煩,還可以做個主動的靶子,幫父親分憂。

  從邁入西弘的那一刻起,容雲的決定就是:無論在明還是在暗,他都要成為父親的盾。

  然而,如今,他不知道,「用自己的努力告訴父親他還是比較強的」,這,還是不是一個好主意,因為他已經再三確認了,父親雖然不至於厭惡他,但,真的是不太可能喜歡他這個兒子……雖然他是為了保護父親,但一而再地忤逆,他不知道怎樣解決這個矛盾,他覺得自己一直在搞砸事情。容雲前所未有地感覺到自己真的很笨。

  對於處理寒光營,容雲覺得,多加些小心,他還是比較有把握的。只不過,在這樣的情景下,他用「實力」再忤逆父親一次,如果父親誤會他不馴服、是在示威的話,就太糟糕了……原本他留在父親身邊就很勉強了,再惹父親不悅的話,容雲實在不想想像後果。

  他是否能夠合格出營暫且不論,父親希望他先入營是顯然的,所以,容雲在看過了《寒光鐵則》後,就決定不去算計「免刑」,老老實實地領受入營式的五十戒棍了,希望父親可以不要誤會他不馴服、在示威,而且,也算是他認真地完成父親的一個期望了吧。如果可以,他願意順從成全父親的一切期望,畢竟,這可能是他這個笨蛋兒子唯一能做的了。

  決斷忤逆,甘心血贖……

  說起來,目前容雲其實也就只能再承受五十戒棍了,因為他不能隨便死,而他的血,真的不多了。

  ***

  寒光營•主廳——

  今夜寒光營的主廳中,似乎一直就在發生著鍛煉大家心臟的事情。

  當蔚思夜直接帶著青衣步上刑台,緩緩向容雲走去時,包括管事在內,很多人在震驚中找回自己的呼吸後,才意識到,蔚先生剛剛那句有些莫名其妙的話的後半句,「我會好好教你的」,是個多麼樸實而又驚悚的意思——居然真的是要親自教嗎?!同時,他們也隱約意識到,今夜接二連三的反常,似乎都是衝著侍三七去的,而對於這個結論,侍九九與一零一的內心尤其深受觸動。

  蔚思夜自然不會在乎自己已經驚嚇了多少人,又即將會傷害多少人,他只是邊走邊用一種半是官腔半是玩笑的口氣,笑道:「咱們家青衣對侍三七很好奇啊,本代統領怎麼能不滿足一下。」姑且算是個解釋。

  青衣一絲不苟地跟在蔚思夜身後,拘謹而守矩,他覺得今夜的發展,實在已經有些違反寒光營的傳統了,然而,蔚先生給他創造的這個近距離觀察容雲的機會,又真的非常難得。沒辦法,主人急於確認的事情,他不敢怠慢。

  說來,對於剛剛的那場「鬧劇」,青衣的想法,只覺得侍九九與一零一學藝不精,訓練做得還不夠。

  而蔚思夜的想法,卻覺得有些地方很值得推敲。說實話,蔚思夜識人的功夫算是很高明的,尤其他還是個對「玩具」很上心的人,剛剛那幕鬧劇的發生,怎麼說也有他一半的功勞,他欣賞得可是非常仔細的,他很好奇,侍九九會那個樣子後退的理由。要知道,侍九九怎麼說也是寒光營一時最優秀的侍,又是剛毅型的,他到底遇到了什麼,才會有那樣的反應呢?

  蔚思夜站在容雲側面不遠的地方,低頭看著長跪的容雲,滿眼探究的興味,正研究得起勁,突然,他發覺,在場很多人開始眼巴巴地看著他。蔚思夜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了——

  問題出在容雲的誓言上,容雲剛剛說的是「以吾之名起誓」,而不是其他侍的「以吾皇之名起誓」。

  若在平時,管事早就開口懲斥了,但此刻蔚思夜也在台上,沒有人敢越過蔚思夜造次。

  蔚思夜不由含笑挑眉,這還真是個有趣的小插曲,確實,以容雲的身份,還有烈王府跟容承的關係,以什麼「吾皇之名」,還真是沒有約束力,甚至挺好笑的,還真不如直接用自己的名字。

  蔚思夜心中這樣想著,表面上,還是沉聲對容雲歎道:「三七你又亂了規矩了啊,呃……」蔚思夜歎了一半突然想起來,《寒光鐵則》裡似乎沒有規定起誓的名義,因為通常沒有侍需要被規定這個。他看書基本是過目不忘的,所以既然他有這個印象,那就應該不會錯了。他又想到侍三六的報告,容雲從侍一那裡得到了《寒光鐵則》……這麼說,容雲這明知故犯得很理直氣壯啊!

  不由地,蔚思夜想起了在韻華軒內庭吃飯與外庭誘捕時的情景,他覺得自己似乎抓住了容雲性格上的某種關鍵,但具體說又沒有結果。

  「……呃,好吧,算了。」於是,這是蔚思夜最後出口的話,其內容之意外落差,像侍三六這種性格的人,差點一口氣噎到自己。

  算是被容雲間接擺了一道,蔚思夜到也不是很在意,不過,他也沒有簡單放過容雲的打算,反正青衣在場,他從身為容瑀「爪牙」的角度,對政敵容熙的「爪牙」容雲展開了攻擊,蔚思夜說:「話說回來,以三七你的身份,從令慈那裡算起,說以景烈之名(注1)起誓也是可以的吧,呵呵。」這句話表面很白目,實際很陰險,而在寒光營大多數侍聽來,高深莫測,讓人脊背莫名發寒。

  蔚思夜盯著容雲,等著容雲或者為難苦惱、或者小心翼翼的回答,然而,容雲的回答遠遠在他的預料之外。

  「景烈當然不行,那又不是父親給我的名字。」這是容雲的回答。

  在場沒有人知道容雲其實就是景烈,所以,容雲的這個回答,在他們聽來,意思是:我用自己的名字起誓,景烈不是我的名字,當然不行。

  「……」蔚思夜。

  這個回答的角度怎麼這麼詭異,這是冷笑話吧?蔚思夜挺佩服容雲在這個節骨眼兒上,還有心情講冷笑話。

  「……」雲槿。

  原本,他看到容雲跪在香案前的樣子,腦中一直在不由自主地想像著自己弟弟當年入營時會有的情形,自拔困難,容雲這個冷笑話直接把他冰清醒了。

  ***

  容雲是在講冷笑話嗎?

  即使在若干年後,每當雲槿回憶起寒光營的這個亂七八糟的入營式時,還是會臉色發黑。他終於知道了,某人那個時候不是在講冷笑話,而是在陳述事實。在那種場合講冷笑話什麼的,怎麼比得上直接講事實的彪悍!

  而不以「吾皇」之名起誓,其實內幕就更簡單了,容雲身為霆國君主,無論是稱呼容承為「吾皇」,還是稱呼自己為「吾皇」,都不合適,搞笑麼……

  說起來,若干年後,容雲陛下的《起居注》(注2)可是《江湖八卦報》上最受歡迎的文摘,因為其中充滿了各種彪悍驚悚與無端爆笑,不僅深具教育意義,娛樂性更是首屈一指。無數平時被容雲陛下「無情」操勞的大臣們,在看到這個東西時,都會深感「欣慰」,覺得自家「暴君」還是有些「可取之處」的。

  ***

  蔚思夜被容雲的冷笑話冰到了,順勢突然想起來,自己也準備了一個很冰的東西給容雲啊。想到這裡,蔚思夜上前兩步,將玉盒拖到容雲眼前,說:「在寒光營,沒有侍能夠不守規矩而不被懲罰,即使情有可原。不過,三七你似乎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這是本代統領特意為你挑選的懲罰。知道這是什麼嗎?……」蔚思夜將寒蟾的特性介紹了一遍。

  「……」容雲。對於寒蟾,他很瞭解,非常瞭解。

  蔚思夜見容雲沉默不語,自然而然的以為容雲被寒蟾的效果嚇到了。是啊,沒有人會傻到甘願將這種東西打進自己的身體的,不過,他也是有備而來,不怕「說服」不了容雲。

  「這可是特意為你取來的寒蟾,你要是不用……」蔚思夜說道這裡,俯身附在容雲耳邊,小聲:「我也不能浪費,總要找個人來用,比如,侍三六就不錯。」侍三六對容雲是室友兼引導者,怎麼說也有點感情了吧。雖說,大家常言寒光營裡無友情,但蔚思夜還是經常喜歡利用一下這個人性不可避免的本能感情,來折磨那些懵懵懂懂的侍。

  「……」容雲沉默,他的這個沉默真的不是因為對寒蟾猶豫。拿侍三六來威脅他……他看起來像傻瓜嗎?侍三六是誰的人他不知道,但是,多半跟蔚思夜有關吧。

  蔚思夜見容雲又在沉默,繼續再接再厲:「別忘了你是怎麼進來的,呃……」

  蔚思夜這句話沒說完,因為,容雲已經伸左手,拿起了玉盒中的寒蟾,捋起自己右手的衣袖,將寒蟾「按」進了右臂。

  容雲很瞭解怎麼使用嘛……

  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並不好,但蔚思夜洩氣之餘,卻有種更加興奮起來了的矛盾感覺。反正目的圓滿達成了,蔚思夜直起低俯的身體,離開兩步,示意可以繼續了。

  接下來,就是簡單直接的五十戒棍,對於新入營的侍來說,是立威。

  注1:蔚思夜身為弘國人,稱呼敵國君主,直呼其名。

  注2:記錄君主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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