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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侍衛,朕也是天下無雙》第108章
107、家法而已(三)

  容雲見父親終於接了茶,稍稍放鬆了些。

  這一次,父親沒有像上一次那樣直接讓他「滾遠點」,也沒有拒絕他以貼身侍衛身份奉的茶,容雲感到有些高興。這樣看來,他的感覺應該沒有錯,父親確實沒有之前兩次那麼生氣吧,那一會兒父親找他問話時,他應該還是很有機會的吧,他從沒有過「討好求饒」的經驗,不知道能不能按照父親的要求做好,第一次討好求饒,他一定盡最大努力去做。

  容雲這麼想著,輕輕收回了自己奉茶的手臂。

  就在容雲從自己身為侍衛的職責考慮,覺得起身比較好時,很湊巧地,進門後一直沒有言語的晉親王容瑀突然開了口:「伯父還是恕禮讓……容雲起來吧。昨天咱們皇家人難得聚了一聚,父皇不還勸您說「法理到了就好,不要太嚴格」麼,事情也算過去了,您就不要太介懷了。說起來,侄兒我比容雲年長吧,那當侄兒為弟弟求個情吧,伯父覺得可好。」

  晉親王容瑀今日一身暗紫色的王服,更顯俊美,深邃的眸光中隱透著掩不住的冷厲,氣質風輕雲淡中帶著斂不住的高貴,他看著自己的伯父烈親王容熙,頗有些誠懇地笑道。

  「是啊,小王爺的事情,我們也有耳聞,罰也罰了,烈親王您就消消氣,讓小王爺起來吧。」玉荊棘後,一個難得還算夠身份說得上話的人,也附和著說。

  然而,求情的話,反而使得容雲最終沒有起身,繼續保持了端正地跪在父親面前的狀態。

  既然這樣,那他還是等父親恕禮比較好吧。

  容熙端著杯子,喝了一口溫度適中的清茶,餘光看著就那麼靜靜跪在自己面前的容雲,想著幾十個時辰前,他還懷疑容雲是細作來著,心情真的很複雜。

  身份關係,他的旁邊沒有人敢無禮靠太近坐,容雲的動作又很輕,剛剛……雖然別人沒有發現,但憑他的感知,他還是感覺到了,剛剛容雲本來是想起身的,而因為那句「求情」的話,容雲重又跪了下去。

  這小子確實夠意思、給面子啊,容熙有些自嘲的想,心中無聲地歎了口氣。

  不是第一次了,容雲這個孩子,除了最初被他拒之門外後故意去邊關兒戲軍法逼他就範留人外,一直以來,真的都很給他面子,韻華軒是,玉荊棘是,如今,也是。

  這種心意,正常人都感覺得到,他自然也明白,然而,越是這樣,他卻越有些不能坦然接受容雲……還是那句話,不想接受,那就盡量回報吧。

  他能看出來,那邊容瑀求情也沒安什麼好心,他還是別讓起折騰容雲了,衝著他多跪一會兒總比被一堆人正面質問要好受,萬一容雲這孩子沒有經驗,被人拐了都不知道的話,他跟容雲都麻煩。他怎麼說也是容雲的叔叔,容雲又拿他當父親,跪他也不算吃虧。

  容熙想到這裡,不由又瞥了一眼容雲垂在身側依然落血的手臂,最終,沒有叫容雲起身。

  這些考量也就一瞬,實際上,在容瑀領頭求情的話音落後,幾乎是馬上,容瑀「求情」的真正效果,也可以說,他的真正目的,就開始實現了。

  容瑀的目的,說白了不難理解。

  作為寒光營統領,晉親王容瑀今天收到寒光營傾覆的消息後,心中的驚訝,絕對是遠遠超過任何一個人,就連剛開始他坐在位置上,也是極力壓制著心悸與表情上的破綻。

  傀儡蠱,他沒做,或者準確的說,他沒有全做,那麼,一定有其他人做了,是誰?這個猜起來實在是大海撈針完全沒有頭緒。而他現在處境很不妙,自己的父皇眼裡不揉沙子,極其精明而又難對付,如果抓不出真正的幕後黑手,就這麼直接追查下去,他很可能被父皇查出來。自己背黑鍋到還是其次,以父皇那種多疑的性格,如果知道他得到傀儡蠱秘藥這麼大的事,居然暗中保密,就算他能搪塞了這一次,然而,一旦父皇的懷疑不信任之心產生,他以後行事的麻煩恐怕會直接翻幾倍!

  他苦心經營了這麼多年都一帆風順,這次真是倒了霉了,他再三謹慎,只為事成之後如虎添翼高枕無憂,誰能想,怎麼就莫名其妙的發生這種事?

  容瑀想到這裡,餘光瞥了一眼蔚思夜,暗中咬牙。虧他還覺得蔚思夜這個舅舅有些用處,果然還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人。傀儡音,居然背著他弄什麼傀儡音!?……不過,也不算他失算吧,本來他就打算適當的時候推蔚思夜這個不成事的舅舅出去做替罪羊的,這次,既然他的好舅舅主動弄了什麼傀儡音,正好,自尋死路,他直接都栽給舅舅好了。

  ——此時,作為還沒有悉知詳情的後來者,容瑀並不知道,容雲早就用一個更大的黑鍋砸了蔚思夜的「自尋死路」,而蔚思夜在昨夜也已經很及時地,用滑稽的大嗓門喊著「停止一切行動!」什麼的,在陸長明的逼迫下,向眾人證明了自己的「清白」。

  容瑀心中盤算著栽贓舅舅蔚思夜,心中有些悵惘。生在皇家身不由己,他也不願意這麼心狠手辣六親不認,然而成大事者不拘小節。雖然他其實也不願意成什麼大事,但天下這樣的局勢,他一人之下惹人覬覦的地位,讓他難以獨善其身。他的父皇看上去與世無爭,實際上卻是精明陰險而又多疑,幸好他能力非凡,才能在父皇的眼皮下面發展了自己的勢力。如今,他羽翼漸豐,只差一點他就能與父皇分庭抗禮了。當然,他身為人子,不會主動跟父皇翻臉,他只願「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就好。

  而既然打算栽贓蔚思夜,他就不能一直沉默顯得太心虛,他需要做些他「應該」做的事情,比如,打擊他的伯父。他承認,伯父烈親王容熙是個很厲害的人,可惜,一生為了一個女人而斷送。一直以來,伯父都是他繼父皇后的第二大假想敵,他想對付,但伯父身上一直少有把柄,這次算是天助,不僅東霆那個擎王插手要命,伯父唯一的把柄——那個東霆女人的後續——兒子,也同時出現,這絕對是削弱伯父的好機會。當然,他不會直接致人死地的,畢竟有些血緣關係,他不是喪心病狂的人,而且他自信能力足夠,所以打擊到伯父翻不了身就好。

  而容雲正好在寒光營,這真是打擊伯父的好借口。容雲與雲槿,同樣都是跟伯父有關,但容雲可比雲槿好用多了,不僅是父子血親,雲槿因為幼弟的心結在他的營裡做堂主時間不短,但容雲卻是時間正好的「突然」到來,如果他能借此把伯父拖下水,那就有趣了,不僅能打擊伯父的勢力地位,還能混淆視聽,相信父皇也很高興得到這個陷害伯父的機會吧。

  現在,下面的人還在忙,昨夜寒光營的詳細情況還沒有統計明白,正好利用這段時間,為之後他用容雲拖伯父下水做點鋪墊,而伯父可不容易被拖下水,如果能把伯父的思緒弄亂就好了。

  容瑀懷著這樣的想法,為容云「求情」,而他的直接目的,其實是為了給旁邊的禁衛統領宮毓卓一個台階,與開啟另一個話題的引子。

  說起來,禁衛統領宮毓卓這個人,雖然出身名門,但是為人放蕩不羈,年輕時嚮往江湖生活,後來發現自己既不能像個江湖人一樣不問朝綱,所謂自家名門也不是他想像中的高高在上後,最終認清了現實,但他的性格多少還是受了些年輕時叛逆的影響,除了對皇上忠心耿耿外,有些粗魯,在優雅的達官顯貴中並不是個討喜的人。實際上,弘帝容承也正是看重了這一點吧,如果掌管禁衛的人,是個長袖善舞交遊廣闊的人,他大概反而會覺得很困擾。

  宮毓卓面容剛毅,一身青綠武官朝服穿得粗獷。作為弘帝的心腹,宮毓卓很不喜歡兩個人,一個是在名門上壓著他的烈親王容熙,一個是在江湖上壓著他的陸長明,這不算什麼秘密,起碼長毅城中地位夠高的人都知道。

  蔚思夜在容瑀開口時,就知道了容瑀的想法。而對宮毓卓的諸多傳聞,他也知道……

  蔚思夜笑而不語,在他看來,傳聞……不太準確。弘帝「看上」的人,怎麼可能這麼沒品?他覺得,宮毓卓大概是很崇拜烈親王與陸長明吧,這兩個人代表著他曾經憧憬的頂點,結果崇拜都破滅了,所以「因愛生恨」吧。一個因為敵國的公主差點身敗名裂,一個明明是一代宗師,卻甘願做什麼皇家寒光營堂主,真是……暴殄天物啊。

  蔚思夜覺得弘帝跟朱明鏡應該清楚宮毓卓的真正想法,當然,反正左右沒差,而且「因愛生恨」的恨,可能還更實在。

  蔚思夜這麼想著,歎笑了一聲,他果然還是習慣性喜歡瞎想啊。不過,就宮毓卓這愣頭青混江湖混出來的粗獷性格,被他抓住了機會,奚落起人來,希望烈親王能夠一如既往地「笑納」啊。

  蔚思夜剛想完,果然,禁衛統領宮毓卓便如很多人所願地開了口,內容不同凡響,除了他這種常年不怕死的愣頭青,一般人絕對不敢講。

  「臣以為晉親王還是不要為難烈親王了,讓起來?那烈親王顏面何存啊。小王爺何等威武,不管怎樣,現在從結果上看,是做到了烈親王也做不到事情啊,陸門主就是在應對小王爺的挑戰中身死的。」說到這裡,宮毓卓的語氣有些意味不明的歎息,並沒有眾人想像中那種因為陸長明身死的快慰。

  一旁的蔚思夜也歎息著搖了搖頭。

  頓了頓,宮毓卓繼續道:「聽說烈親王是讓小王爺來寒光營學規矩是吧,結果卻是居然連江湖名宿,一代宗師都挑戰了,規矩沒怎麼學,直接大大方方地出了營,當然了,這麼厲害,不聽話也很能理解。」這句話他本來想質問容雲的,但是容雲跪在那裡只給了他個背影,他不好開口質問,只好還是對容熙說了。

  「蔚國舅,我說得對嗎?」宮毓卓順便還找蔚思夜求證。

  蔚思夜在自己被點名後,連說了兩個「對」,然後,在成為場中視線焦點後,難以置信地,他做了件讓在場眾人對他的白目與猥瑣,徹底認知昇華的行為。

  能白目與猥瑣到這種程度,眾人甚至都有些佩服了——

  此情此景,蔚思夜居然還敢當著烈親王的面,用讚歎而又不懷好意的目光仔細看了一遍人家兒子的背影!?不僅如此,蔚思夜看完容雲,居然還敢盯著烈親王笑得慇勤!?他腦子壞掉了嗎!?

  容熙皺了皺眉,他承認自己十分不爽蔚思夜看容雲的目光。

  今天這寒光營怎麼看也不會善了了,蔚思夜敢再那樣看容雲一眼,他不介意讓蔚思夜成為今天第一個悲劇。

  容熙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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