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
一大早趙皓輝就被屋外的小傢伙們吵醒了。看時間,不到7點。雖然也差不多時間起床,可昨晚想了太多事情,真正睡覺時間恐怕只有三四個小時。睡眠不足是件很痛苦的事,直接影響脾氣。
換好衣服出來,客廳的沙發早已恢復原樣,母親正在喝粥,一邊吃著丁小做的煎蛋。這麼早,他姐自然起不來。
"你穿的這是什麼衣服?"趙母斂眉。
趙皓輝端起咖啡,看了身上粉色的襯衫一眼,"怎麼了?"
"你是公司總裁,穿得莊重才能顯示出你的威嚴,你父親從不會穿這個顏色,去換個嚴肅點的顏色。"趙母是典型的家庭主婦,只是四年前丈夫去世,才不過問家事。
"丁小,聽見了嗎?給我拿件嚴肅點的顏色來。"趙皓輝突然好心情,喝了口咖啡,看著那消瘦的背影消失於臥房。
"丁小是怎麼回事?他是個畫畫的,畫到你身上了?看看你這領帶,哎喲喲,這麼花裏花俏,你去公司走秀的?"
趙皓輝一直看著臥室,直到那人出來,手裏擰著一件白色的襯衫。趙母瞥了眼,生氣的放下碗,"這袖子上面全是那些不學好的東西,你讓我兒子穿這作甚?"
丁小說了聲對不起,回自己屋拿了件未拆封的灰色襯衫。
趙母抖開衣服來回看了看,衣服是最基礎的款式,但是線條硬朗,兒子穿了更顯魄力。滿意的點頭,"這樣才對。"
"現在換,還是吃完?"丁小問。
"現在吧!"
趙皓輝隨著丁小進了臥室。
丁小將衣服都掛了回去。
趙皓輝狀似無意問,"我記得我以前很多這種衣服,那些衣服呢?"
"我不知道。"
衣服都在家裏,能走路不成?趙皓輝有些生氣,"你現在是少管一事少一事是不是?我管你吃穿住,給你錢花,這點事你都幹不好?"
沒有人回答,趙皓輝正扣著扣子,抬頭看丁小,發現丁小正靜靜地看著他,"怎麼,我有說錯?"
丁小似乎想微笑,可惜不成功,最後木著臉,眼睛雖看著趙皓輝,卻沒有焦距在他身上。好一會兒幽幽道:"我給你買的衣服,你每次穿出去,回來就不是那套了,只要是我的東西,總是會換成別的。"
趙皓
輝停止手上動作,看著盯著他衣服的丁小,忽然說不出反駁的話。只好轉移話題,"對了,記得把手機開機,昨天打你手機關機,家裏也沒人接。你沒去接機,媽很生氣。"
丁小點點頭,走了出去。
趙皓輝忽然松了口氣,剛才丁小太過平靜,讓他覺得壓抑。
丁小本約了豹子今天去城西一家老銀店,可看著屋子裏一家大小,只好打電話向豹子說走不開,讓其代辦所有事。
趙蓮希和趙母去逛街了,將孩子交給兩名小保姆。小保姆一個要洗衣服整理幾間屋子,另一個完全不能招架兩個小惡魔。
大概是這輩子沒有機會有自己的孩子,丁小很喜歡兩個小傢伙。小傢伙大的叫威威,小的叫翹翹,丁小都照顧過一段日子,所以都比較親他。
威威嚷嚷著要機機,丁小把他的玩具飛機全拿了出來,可小傢伙看都不看,倒是翹翹全搶了去。
"機機,拍啊旗子!"
威威手舞足蹈,可丁小還是不能明白,只能求助於一旁小保姆。
小保姆有些尷尬,"夫人不讓少爺碰手機。"
原來是手機,可以威威父親的財力,黃金墊桌角都沒問題,不免疑惑,"怎麼了?"
小保姆羞紅了臉,"那是因為…"小保姆湊近丁小,小聲說:"夫人在老爺手機上發現了'豔照門',好多人,夫人氣得不行這才離的婚,之後就不許少爺碰手機相機。"
"這樣啊!"丁小吃驚不少,趙皓輝的姐夫他見過,挺正派的一人,原來也是個道貌岸然的人。
威威還是要,丁小想了想,拿出了自己那部操作簡單的數碼相機。
上面帶攝像功能,威威很喜歡,對著丁小像那麼回事般拍個不停。後來小保姆和翹翹也加入進來,幾人玩到趙蓮希母女回來,才慌忙停止。
丁小把相機藏到身後,待兩人回了屋才與小保姆一起松了口氣。下意識看向相機,畫面閃了閃,丁小目光慢慢平淡,仿佛剛才的笑鬧,驚慌全都沒有發生。順手將相機塞到沙發後面,丁小蹲下,摸摸威威圓圓的腦袋,"媽媽回來了,我們下次再玩。"
威威小大人的點點頭,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拉鉤鉤。"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晚上如常。做好飯,一家人吃
完,丁小洗碗收拾。
趙蓮希看著雖陪大家看電視,可眼神時不時飄向廚房的人,笑問:"怎麼?發現自己不受寵,被打擊到了?"
趙皓輝看著自己姐姐,"不要自己離婚,就要別人也難過。"
"我是眼不見心不煩,可你們呢?見著也不心煩,因為啊心早就不在彼此身上了。"
"別人還好,丁小不會。"趙皓輝抱臂靠在沙發上,趾高氣昂地看著他姐。
"呵呵,你還真自信。我沒記錯的話,丁小以前喜歡的人可不是你,是你連哄帶騙把人弄到手。"
"姐,別說的你好像沒做過齷齪的事。"
趙蓮希像沒聽見弟弟的話,繼續說:"丁小以前喜歡的人叫什麼來著?真名沒記住,外號挺不錯,是叫豹子吧!對了,今早丁小還和人通電話呢,說什麼這些天不能陪他,過些天再約見面。"
趙皓輝霍地站起來,朝廚房走去。
丁小正在廚房拖地,忽然被一大片陰影籠罩,回頭見男人沉默的臉,問:"渴了?等下,我這就去泡茶。"
手被捉住,趙皓輝盯著人,"你見鮑海了?"
丁小沒有回答,也沒有否認。
"我不是說過不許你再見他嗎?"趙皓輝厲聲道。
"我有事找他。"丁小欲掙脫,可惜力氣抵不過抓著他的人。
"什麼事?什麼事以前都清了。是舊情複燃了吧!"趙皓輝將人圈住。
丁小也不掙扎了,平靜地看著人,"如果有舊情,我想我很早就不會在這了。"
"怎麼?我委屈到你了?"
丁小依舊淡淡道:"問你自己,這些年我做了什麼,你要這麼對我?"
"呵,看來是真委屈了。"趙皓輝吻著丁小脖頸露出的肌膚,慢慢變成舔舐。
丁小偏過頭,"委屈,很早我就不知道這兩個字是怎麼寫了。"
"我能把鮑海捧上天,也能將他拉下來。"趙皓輝在丁小耳邊呼了口氣,"信不信?"
丁小的臉終於露出一絲情緒,"皓輝,這麼多年,我不怨你,你也別太過分。"
看吧,這樣的人怎麼能讓人安分,他舔咬啃,嘴上功夫用盡,這人都不蹙下眉頭,一威脅到老情人就緊張了。
"你有什麼資格和我談條件?告訴你,我趙皓輝只有玩別人,別人敢玩我,只有一個下場。"
"皓輝,我已經這樣了,你還想我怎麼樣?呵呵,搭上這條賤命?"丁小像個絕症患者般,笑得分外淒涼。
趙皓輝摸摸那瘦削的臉,一片冰涼,沒有淚,他怎麼覺得剛才有淚痕?
忽然客廳的電視聲音傳來,趙皓輝回過神,拍拍丁小的臉,"晚上來我房裏,你要敢再睡沙發,我就在上面睡你。"
趙皓輝從客廳去書房,與趙蓮希打了個照面。
"怎麼?今晚人不睡沙發陪你了?"
趙皓輝臉更加陰沉,"你是不是看我也離婚才高興?"
"你們和離婚有區別嗎?"穿著吊帶睡衣的女人性感得一塌糊塗,不過似乎找錯了觀眾,"知道嗎?心不在一起,比離婚好不了多少。離婚了還可以再重婚,要是心死了,可就什麼都沒了。丁小的心恐怕死得差不多了。"晃晃手中酒杯,"弟弟,姐姐我很難受,丁小比我好不了多少!"
趙蓮希幽靈般回了屋,趙皓輝也沒精神再去書房,轉身也回了屋。
丁小在洗澡,他無聊在屋內轉,竟發現自己的臥室單調得很,唯有幾張經常聽的CD顯示主人還有點樂趣。
他平日裏忙,又加上外面情人多,回到這個家幾乎只是為純粹睡覺。
將一張古典樂放進CD機,輕柔妙曼的音樂飄了出來,在仿佛靜止的室內流淌,讓人覺得安寧。趙皓輝躺在床上,閉目聽著,卻不知怎麼想起了趙蓮希的話。
初識丁小,只是覺得這個男孩有雙漂亮的眼睛。慢慢的接觸,便知道丁小十分依賴鮑海。那不是普通的依賴,仿佛丁小的靈魂長在了鮑海身上。丁小聽鮑海的話,別人怎麼叫他他都埋著頭,可只要鮑海一句話,他便立馬抬頭,笑得仿佛偷了蜜般甜。丁小總是跟著鮑海,丁小的衣服是鮑海選的,丁小的髮型是鮑海定的,就連鮑海叫他吃什麼,他都能樂呵呵的吃。
趙皓輝從未見過一個人這麼需要另一個人,他也想被人這麼需要,這麼依靠,所以他橫刀奪愛了。他利用鮑海接近丁小,得到丁小的信任,又使出各種手段誘惑丁小。初嘗情愛的丁小哪是他趙皓輝的對手,很快便沉溺於他製造的甜蜜世界裏,獻出了自己的身體和心,卻在這時被鮑海撞見兩人的床事。
趙皓輝只是想徹底斷了丁小對鮑海的依賴,卻沒想到丁小第一次忤逆鮑海,是說喜歡他,也沒想到鮑海會對丁小拳腳相加。那一刻趙皓輝是勝利的,勝利的無以復加。
丁小洗完澡出來,一身水汽,即清爽又誘惑。
趙皓輝將人召喚小狗般喚了過來,迅速壓到身下,接著吻上人的唇。也許先前的威脅確實讓丁小慌了,丁小和平時不太一樣,趙皓輝吻他時,他竟淺淺的回吻。
趙皓輝深深吸吮了下,抬眼看著下麵的人,丁小也正靜靜地看著他,只是雙頰緋紅。
趙皓輝伸手在丁小身上亂摸,剛洗完澡的身體有些冰涼。
丁小難耐的扭了扭,接著抱住他,輕輕的用指尖刮著身上人的背。
丁小難得的主動,讓趙皓輝喜出望外,更賣力的討好。
揉了上面揉下面,又用嘴讓丁小射了次,這才摸了些潤滑劑開拓後面。
一根,兩根,三根手指,丁小後面被趙皓輝弄得軟成一灘泥,仍然被拼命的伺候著。
情動中,丁小捧起胸前的腦袋,"插…進來吧!"聲音嘶啞的不行。
趙皓輝再堅持不住,手指撤退,把自己膨脹的巨物捅了進去。
進去後趙皓輝先試探的插了插,發覺丁小把他纏得更緊,這才動作大起來,抽-插更是全力以赴。床被搖晃得發出彈簧布料碰撞的聲音,以及隱藏其下的肉體碰撞聲。
黑暗中,丁小雖疲憊,卻一直看著身邊人的臉,直到確認趙皓輝睡熟,才伸出手慢慢的描摹著趙皓輝的臉。
趙皓輝發出輕輕的囈語,丁小抱著他的頭,臉挨著臉,聽著呼吸聲,清亮的雙眼盯著天花板。時間正一分一秒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