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白氏禦藥房的勢頭如此迅猛,生意如此火爆,自然是引起了很多有心人的關注。
旁的不說,謝丹臣這個死愛錢的大少爺,對此就很是眼饞。
他不止一次的找到白玉糖,想要投資入股,卻是被白玉糖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這白氏禦藥房的藥材,畢竟有一部分是由她用神農鼎改造來的,以謝丹臣精明,要真是摻和到禦藥房的生意中來,難免不會看出端倪。
再說了,她要牢牢將丹方和技術都掌握在自己手裏,自然是不允許他人染指的。
謝丹臣這人雖說在生意場上像獵狗一般,看到獵物就雙眼放光,不過,他還是很知進退,懂分寸的,眼見白玉糖不同意合作,他也完全沒有一絲一毫的不忿。
反而,跟白玉糖走動的越發頻繁,看那意思,倒真有些‘不怕功夫深,鐵杵磨成針’的架勢。
就在纖體丸和駐顏丹,紛紛被普通大眾和上流社會津津樂道的時候。
白氏禦藥房竟是又推出了一枚重磅炸彈。
心經丸和養神丹,被葉律青研製成功了!
說起來,這兩種丹藥的藥材雖說公達數百種,但卻並不是多麼稀有,其價值雖說不可估量,但成本比之駐顏丹那等養顏增壽的丹藥,要小的多。
最重要的是,這兩種的丹藥的功能實在是有點兒逆天。
那養神丹可以治療腦血栓,高血壓和精神混亂等症狀,話說,這人老了,歲數大了,誰沒有點兒高血壓,腦血栓神馬的,這種藥簡直就是所有中老年患者的福音!
更別說心經丸了。
只需幾粒小小的丹藥,便可以醫治先天性或者後天性的心臟病,無壓力,無痛苦,安全簡單,藥到病除,實在是讓人瘋狂!
不過,這兩種丹藥一經推出,老百姓和京城各大世家的人還沒來及瘋,那些醫院的專家們卻是先瘋了。
他們實在是難以想像,兩種小小的藥丸,難道就真能解決人類病史上的兩大難題不成(腦血栓和心臟病)?!
於是乎各大報章雜誌,紛紛提出了質疑,並且刊登了很多醫學論述,貶斥白氏禦藥房。
當然,這些推波助瀾的媒體,並不知道這白氏禦藥房背後的大老闆是白玉糖,更不知道白玉糖是夏老將軍的外孫女,要是知道的話,真是借他們幾個膽子,都不敢動了!
不管怎麼說,因為京城各大媒體和醫院的一番炒作,白玉糖幾乎沒怎麼費心搞宣傳,心經丸和養神丹就已經是名聲在外了。
隨著不少高層的老人,在夏忠國的推薦下,服用了丹藥,慢慢的痊癒轉好之後,各大醫院的抨擊和批判,自然不攻而破。
不到兩天的時間,風向就轉了!
那些質疑的聲音紛紛如秋後的螞蚱,再也蹦躂不起來了。
白氏禦藥房更因此,而獲得了廣大百姓的支持,整個禦藥房的聲音越發火爆,陸言卿和金惜何更是趁勢,在漢南,華中和華北等地,連續開了盡十幾家禦藥房的連鎖店。
眼見白氏禦藥房的發展,勢不可擋,不少的媒體記者,都對此禦藥房的背後老闆,產生了興趣,然而,田甜儼然成了白玉糖在明面上的代言人,根本讓人窺測不出一絲線索。
除了幾大世家和上流社會之外,並沒有人知道,這禦藥房背後老闆的真正身份。
世人往往對未知總是充滿好奇和想像的,自此,白玉糖在眾人的眼中,徹底的蒙上了一層神秘的色彩。
白氏禦藥房這個名字,更是如同一顆耀眼的明星,在京城冉冉升起……
隨著時間的流淌,天氣慢慢轉冷,如今已然是進入了一年的最後一個月份,人們走在路上,呼出的哈氣,也漸漸有了凝成水霧的趨勢。
儘管如此,白氏禦藥房的門口,依舊火爆如初。
這日,一輛十分豪華的勞斯萊斯銀魅,穩穩當當的停在了白氏禦藥房旁邊的大樓門口。
就在半月前,這座寫字樓已經被白玉糖買了下來,改成了葉律青的專屬研究大樓,同時也是白氏禦藥房的辦公樓。
經常在白氏禦藥房附近蹲哨的媒體記者都知道,這棟大樓的守衛不是一般的嚴密。
只要不是大樓的工作人員,只要進入,就被被扔出來。
可能是碰壁的次數多了,這棟大樓周圍很少有車輛停駐,所以,這輛勞斯萊斯的出現,第一時間吸引了眾人的注意。
眾人不由得紛紛側目,只見車門打開,一個五官周正,身穿黑色西裝的男子從駕駛位走了下來,恭恭敬敬的走到打開了車門,緊接著一位年過五旬的老者和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子緩緩的下了車。
那位老者身穿淡青色的儒衫馬褂,手拄一柄蛇頭拐杖,雖然頭髮有些花白,但皮膚卻很是細膩,就連皺紋都幾不可見,很有些仙風道骨的味道。
那女子則是美麗莊重,身穿一身牡丹花樣式的素色旗袍,勾勒出了婷婷身姿,線條婀娜,頗具古典美,宛如清朝末年的工筆劃一般。
這個女子正是葉桐雪!
她下車之後,不由得抬頭看了看,這座高樓大廈,眼中流露出了幾絲鄙薄的狠意,高傲的說道,“藥老,咱們進去吧,我收到這消息,葉律青那個叛徒就在這棟大樓裏,今天那個白玉糖應該也在,您幫我好好看看,這女人到底是不是天運之身,還有,少主到底恢復的如何了……”
一提起少主,葉桐雪的聲音中明顯多了些急促。
“桐雪小姐稍安勿躁,老夫一定盡力而為。”
這個被稱為藥老的老頭兒倒是相當沉得住氣,眼中明明算計連連,面上卻是平和無比,可見其心機深沉。
毫無例外,葉桐雪和藥老的進入,同樣受到了警衛的盤問。
這讓葉桐雪大感羞辱,直接報出了自己的大名,警衛卻是渾然不理,很是盡職盡責的通知了白玉糖。
說真的,玉糖聽到葉桐雪要見自己跟葉律青,多少還是有些吃驚的,看來葉家已經決定在京城的發展了。
只是她不明白,為什麼葉桐雪會突然要見她跟葉律青,難道是因為……
白玉糖心下已經有了計較,當下同意了讓葉桐雪等人進來,同時也把葉律青從實驗室叫道了會客室。
很快,葉桐雪就在龍毓東和龍毓南兄弟的帶領下走進了會客室。
“小姐,人到了。”
時隔多日,葉桐雪再次見到白玉糖,那種激烈的妒恨似乎已然煙消雲散一般,面帶微笑,高貴至極,“白小姐,別來無恙啊!”
她傲然的看著白玉糖,仿佛葉律青和龍家兄弟,都不曾被她看在眼裏。
葉律青在見到葉桐雪和藥老的一瞬間,臉色卻是有些驚愕的灰敗,一向呆呆的眼底深處,在看向白玉糖時,明顯多了些不安和愧疚。
白玉糖自然是察覺到了葉律青情緒的變化,心中越發有譜,面上卻是一片沉靜柔然,宛如靜靜綻放在山風中的幽蘭,馥鬱悠遠,“桐雪小姐,再次見到你,很高興。”
“恐怕白小姐是心口不一吧!”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白玉糖如此平靜自然,胸有成竹的樣子,葉桐雪心中就大大的不爽快。
她也知道自己剛剛出言相諷,反而落了下風,不由得轉移話題道,“算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們葉家的供奉,葉藥成,藥老,他老人家可是中藥醫學界的專家,比某些小魚小蝦強多了。”
葉桐雪這時才不屑的瞥了葉律青一眼,意有所指。
白玉糖卻是根本懶得跟她做這種綿裏藏針的口舌之爭,只是淡淡的笑道,“藥老,初次見面,您好。”
葉藥成從踏入這個會客室的門口開始,就在暗暗的打量觀察:眼前這個女子,容色絕美,風華耀眼,舉手投足間,都帶著一種自然天成的魅惑,尤其是那種沉靜的氣度,宛如骨子裏沉澱出的高貴。
與之相比,葉桐雪的高傲都顯得流於表面,庸俗不堪了,不及其萬一。
這個女子果然不簡單!
藥老畢竟是個精明人物,他雖然心底思緒翻滾,臉上卻是笑的由衷讚歎,“白小姐,好風采啊!”
白玉糖唇邊的弧度不變,臻首輕點,“多謝藥老誇獎,不知道兩位今天前來,有何貴幹?”
她問的很是單刀直入,對於葉家人,她並沒有什麼周旋的心思。
葉桐雪聞言,卻是冷笑一聲道,“很簡單,為了這個人!”
她直接伸出芊芊玉指,指向了目光有些閃躲的葉律青。
“白小姐,你可能還不知道吧,這個人的父親葉霖,是我們葉家分支的一個附屬家臣,說白了,就是奴才傭人,他也一樣,不過,這兩父子著時大膽,十幾年前,這個葉霖卷走了我們葉家的一件寶貝,要不然,哪有現在的成就!”
葉桐雪這話分明就是在說:白玉糖如今禦藥房的成就,全都是來源於葉家!
白玉糖雖然心中早有猜測,親耳聽到葉桐雪證實,仍舊是有些細微的驚訝。
她實在是沒想到,自己在漢南省隨手拍下的藥房,收的手下,居然是從葉家逃出來的!
或許這就是宿命了。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在那個時候,她跟葉家的命運就註定不會成為兩條平行線,必定會有所交集,一如現在。
此刻,葉律青卻是極為緊張的看著白玉糖,生怕自己往日的隱瞞,讓白玉糖生氣。
似乎是察覺到了葉律青的不安,她投送過了一個放心的眼神,這才心平氣和的笑道,“桐雪小姐,你說了這麼多,重點在哪兒呢,現在都二十一世紀了,人人都有人權,怎麼,你還想強行帶走葉律青不成?”
葉桐雪眼見這件事對於白玉糖沒有半分影響和打擊,臉上多了些不虞之色,冷哼道,“哼,他不過是一個奴才,還不至於葉家興師動眾,我今天過來,是想要拿回當年這兩父子帶走的那件寶貝!”
“你指的是……”
“白小姐,你又何必明知故問呢,當然是徐福筆記!”葉桐雪高傲的冷笑道。
白玉糖聽了這話,不由得朝葉律青看了看。
眼見葉律青面如白紙,敢怒不敢言,就知道:葉桐雪說的應該是真的。
她大概能夠猜出事情的始末,這徐福筆記必定曾經是葉家的收藏之一。
葉霖和葉律青父子一生癡迷研究煉丹,定然沒什麼時間服務于葉家,葉霖或者是為了自己的理想,亦或是不想在受到葉家的支配,索性擄走徐福筆記,逃離了葉家。
葉家底蘊深厚,雖然徐福筆記珍貴無比,應該還不被葉家放在心上。
要不然,以葉家的勢力,不可能這麼長時間,都打探不到葉霖父子的下落。
唯一的解釋就是:這葉家並未將徐福筆記,亦或是其上的煉丹之術放在眼裏,所以,沒有花費大量的人力物力,去尋找椰林父子的蹤跡。
而現在,他們看到白氏禦藥房一鳴驚人之後,意識到這其中巨大的利益,所以又動了貪心,想要將丹方甚至是葉律青收回。
事實上,白玉糖猜測的幾乎不離十。
說起來,這葉藥成是葉家禦藥堂的供奉之一,對中藥醫學有著出神入化的研究,不過當初,他對於丹途一說,從來都不怎麼信服,禦藥堂的大多數供奉都是如此。
要不是因為這樣,葉霖也不會鬱鬱不得志,而叛離葉家,帶走了徐福筆記,卻沒有遭到過多的追殺,成功讓他躲了過去。
直到現在駐顏丹,養神丹和心經丸的橫空出世,才讓葉藥成等人意識到了當年的愚蠢,所以,他們才動了找回徐福筆記的心思,想要把這些丹藥據為葉家所有。
白玉糖既然猜出了大概,又怎麼會不明白這些人的心中所想。
不過,這些葉家人真以為有了半卷徐福筆記就能成事嗎?
他們未免把這個世界想像的太美好了。
白玉糖並沒有出言拒絕,反而嫣然輕笑道,“既然那徐福筆記是葉家的,我自然不好霸佔,你們稍等,我這就叫人取了,還給你們。”
葉桐雪和葉藥成聞言,俱是一呆!
他們沒想到白玉糖會答應的這般乾脆,以至於他們接下來準備的一套套說辭,完全沒有了用武之地!
事出反常必有妖!
白玉糖既然答應的這般爽朗,就說明駐顏丹並不如他們想像的那般好煉製,很可能有了徐福筆記上記載的丹方,也不可能成功,再說了,那丹方還是殘缺不全的……
等等!
葉藥成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眼中裏精光一閃。
“冒昧的問一句,當年,老夫曾經有幸觀摩過那卷徐福筆記,似乎只是殘卷,現在,葉小友能研究出其上的丹藥,莫非白小姐已經找到了徐福筆記的下半卷,湊齊了一整本?”
白玉糖本也沒想過隱瞞此事,淡淡的點了點頭,“僥倖而已。”
得了白玉糖的肯定,葉藥成和葉桐雪都是心中大震!
想那徐福筆記化為殘卷,分散在天南海北,這世界如此之大,居然讓白玉糖找到了下卷,這其中的氣運不可謂不驚人!
當然,若是他們知道,這下半卷徐福筆記,是在葉家尋找了半個世紀的寶藏中找到的,也不知道會是個什麼心情。
葉藥成掩下麵上的驚訝,眼中精光連連,終是歎了口氣道,“白小姐果然好運氣啊,既然如此,我們也不好再收回徐福筆記了,不過,作為交換,這個葉律青我們帶走如何?”
不得不說,葉藥成的確是一個有心計的人物。
他眼看索取徐福筆記很難窺得丹道,立馬改變了策略。
既然葉律青研製出了這些丹藥,那麼把葉律青捏在手中也是一樣。
葉桐雪雖然心性高傲,卻極為聰明,一下子就理解了葉藥成的想法,當下高傲道,“這個葉律青是我們葉家的家臣,還曾經擅自叛逃,我們葉家對於這樣的人,一向毫不姑息,白小姐把他留在身邊,很可能會產生什麼不必要的麻煩,到時候,後悔可就來不及了;而徐福筆記價值連城,用半冊徐福筆記來換走一個潛在的危險,這筆買賣,應該很划算才對。”
“呵呵……”白玉糖聞言,卻是直接笑出了聲,一雙半月墨玉眼,華光灼灼,似能穿透人心,“桐雪小姐,你在說笑嗎?徐福筆記再珍貴,也不過是死物,葉律青在我眼中,卻是人才,是寶藏,不過,不管他價值幾何,最重要的是,他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我沒有權利決定他的去留,同樣,你們也沒有,若想帶他走,你們盡可以問他的意見,我是絕不可能用自己的下屬來做交易的。”
葉律青聽了這話,心中極為感動,所有的不安和忐忑似乎都如煙雲般消散無形,呆呆的眸子綻放出了一種水樣的燦爛,語氣卻是難得的強硬。
“我是不會離開小白的,我也不是你們葉家的奴才,我父親也同樣不是!我們跟葉家沒有一毛錢的關係!我才不會跟你們走!”
“你!不識好歹!”葉桐雪氣的胸脯起伏,似是沒想到昔日家奴一般的人物,也幹忤逆自己的意思。
就在這時,房門推開,龍毓東捧著一方紫檀木盒走了進來。
“小姐,徐福筆記的上半冊,我已經拿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