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見蘇映臉色一變，鴨子這才惡劣地笑道：“騙你的。”

　　蘇映頓時松了一口氣，隨後瞪鴨子：“那你干嘛用這樣的眼神看我，這事又不是我做的。”

　　“你放心，既然你已經開始使用這具身體，自然要承擔他過去所做的一切。不是你做的也是你做的了。”鴨子道，“但很快，人造嬰兒被你扔到一邊，因為接下來，白嶼開始通過你，盜取蘇家的家傳曲譜，而蘇家人很快就發現了，可惜你愛白嶼愛的死去活來，即使明知道白嶼是利用，也要保護他，你向蘇家人坦白，曲譜是你盜取的，然後帶著白嶼私奔了。”

　　“結果嘛，白嶼怎麼可能願意和你私奔過平靜的日子。他和你確實離開了帝都一段時間，把你最後剩余的價值搾干了之後，就離開了。”

　　“什麼叫最後剩余的價值搾干？”蘇映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

　　“相信我，具體的細節你不會想知道的。”鴨子道，“結果就是你不僅性情大變，而且身體和精神都受到嚴重傷害，你的精神力變成了普通人的水平。”

　　“那那個人造嬰兒，怎麼會變成地獄龍王的？”

　　“當年你和白嶼離開帝都的時候，你已經十五歲，也就是，那個嬰兒已經五歲了。白嶼離開後，你自暴自棄了幾年，等你想起你有兒子的時候，你已經二十三歲，而你的兒子在基因庫裡頭，盡管已經有了意識，卻泡在藥水裡整整十三年。”

　　蘇映瞪大眼睛，他簡直難以想象，地獄龍王居然遭受這樣的待遇過。

　　那個基因庫和藥水，只聽名字就知道不是什麼好地方。

　　“期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我不清楚，只知道你去找你的兒子的時候，發現兒子居然是對雙胞胎。”

　　“雙胞胎？！”蘇映驚呼，“難道還有一只地獄龍王？”

　　“怎麼可能。”鴨子翻了翻白眼，“地獄龍王不知道怎麼跑進基因庫的，和你真正的兒子長的一模一樣，大家看不出地獄龍王的本來面目，都以為是對雙胞胎。地獄龍王是哥哥，你給他起名白夜，至於你的親生兒子，名叫白晝。”

　　“姓白？”看來這個身體的前主人，直到這個時候還對背叛他的白嶼念念不忘啊，“那我另外一個兒子呢？”

　　他不要地獄龍王，他要親生兒子！

　　“出去養家糊口去了。”鴨子打了個呵欠，道，“地獄龍王當時還沒

　　蛻變，安安靜靜誰都不理，你又迷戀上了賭博，為了讓大家都活命，你的親生兒子自己跑出去賺錢了。”

　　蘇映頓時對那個未見面的兒子心疼起來，算算年紀，他現在已經十五歲了。人生的前十三年都在藥水裡頭孤獨地度過，才剛出來見識真實的世界，就要承擔起養家糊口的責任，真是個又懂事又讓人心疼的好兒子啊~~~~~

　　“他才十五歲啊……”蘇映忍不住感歎道。

　　“放心，你兒子可比你有用多了。”鴨子又打了個呵欠，“他先天精神力是我這麼這麼多年來，唯一能夠和聖月相比的，大概因為不管是你還是白嶼，本身都是天才，他從小還和地獄龍王一起長大，更是受了些影響，而且我看他雖然被泡了十三年，腦子不僅沒被泡傻，甚至聰明的很，讓他出去養家糊口再適合不過了。”

　　“真想見見他啊。”為什麼不是地獄龍王出去賺錢養家捏？十五歲的少年呦，青春又可愛，懂事又招人疼，應該留在家和他享受天倫之樂的！

　　鴨子睨了蘇映一眼：“等你見到他，你就不會這樣想了。”

　　蘇映顯然沒將鴨子的話放在心上，在心中模擬了不少和兒子相見的感人畫面，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問道：“對了，你說的精神力有高低級別的區分麼？”

　　鴨子翻了翻白眼：“你果然連常識都沒有啊！”

　　“死鴨子，快點乖乖回答主人的問題。”

　　“樂師發展到現在這種規模，精神力作為最重要的基礎，自然有一套完整的區分系統”鴨子道，“精神力是先天的，後天雖然也有修煉的方法，但是效果不大。人類世界的精神力一共分十級，出生時三級以下是普通人范圍，而三級到五級有資格觸碰樂器，但一般沒什麼成為樂師的可能，而五級以上，有資格成為樂師了。當然，這是普通人標准，而在那些大家族中，除非發生變異，大部分出生時都是六級以上，七級的精神力算是偏高，八級就是所謂的天才了。只有先通過精神力確認有資格當樂師，才能觸碰樂器開始修煉，而成為樂師之後又分為十階，每一階又分為三品，這個等你成為正式樂師之後自然就知道了。”

　　“那我之前的精神力是……”

　　“八級半。”鴨子道，“別小看這半級，如果你在家族中順利成長下去，再通過一些特殊手段修煉，達到九級也只是時間問題而已，蘇家有了你，完全可以擺脫吊車尾的命運，一下子躍居前三。”

　　“白嶼呢？比我低？”

　　“他其實也很不容易了，先天八級，可偏偏就是這半級，就算他將來再努力，天賦上也難以趕超你，索性毀了最好，不僅少了個競爭對手，短時間內蘇家是別想翻身了。”

　　“那白夜和白晝呢？”

　　“地獄龍王作為被上天眷顧的種族，天生不論肉體還是精神力都是最頂尖的，雙九級，不過一些力量他們只有成年後才能使用，而且成年前需要蛻變，每一次都非常的危險。所以說啊，越是高等的種族，想要活到成年越是艱難。”鴨子道，“至於白晝，先天精神力也是九級，縱觀人類史，除了聖月之外，他是第二個呢……”

　　蘇映聽完，心中頓時覺得好笑，白嶼想方設法終於毀了個八級半的蘇映，大概怎麼也想不到，在十歲那年，蘇映就為他造了個天生九級的親生兒子出來。

　　“這麼說，在白嶼看來，我現在就是個純粹的廢人。而這麼多年來，蘇家居然也沒派人找過我呢。”蘇映沉吟了片刻，轉頭盯著鴨子看，“我頂著這張臉去樂師公會，不太妥當吧。”

　　“不妥就不妥，你看我干嗎。”鴨子被蘇映一看，頓時警惕起來。

　　蘇映笑瞇瞇地撫摸了一下鴨子的鴨毛：“我說小鴨子啊……從見面到現在，你還沒給主人展示過你的能力呢。”

　　“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鴨子不滿地道。

　　“千面幻龍，聽名字就知道，你很擅長幻術對吧。”蘇映笑道，魔獸世界僅次於地獄龍王的存在，能夠脫離主人帶著樂器獨自跑出來，怎麼可能是個普通又聒噪的鴨子。

　　鴨子被蘇映笑的毛毛的，但仍嘴硬：“我只是個樂魂……”

　　“我知道，能夠脫離主人但不能脫離樂器的樂魂。“蘇映繼續笑。

　　鴨子默，還以為蘇映這麼好打發，原來一直都惦記著他家琴呢。與其被蘇映一直拿來要挾，不如……

　　鴨子咬牙，黑溜溜的眼睛瞪著蘇映：“要我幫你變個樣子也不是沒關系，但你以後不准再拿琴來要挾我！”

　　蘇映一愣，他的本意只是想讓鴨子變出一點貨幣卡，看看能不能先蒙混過關用一用，買一些換裝的東西以及飯菜，想不到鴨子倒是給他一個驚喜。

　　變一個樣子，換一個身份自然是更好。

　　“那要看你變的好

　　不好了。”心中雖然驚喜，臉上卻是一點都沒表現出來，蘇映道，“要是一眼就被人拆穿，那多沒意思。”

　　鴨子聞言頓時炸毛了，辟裡啪啦地大聲道：“你這個沒常識的家伙！千面幻龍之所以在魔獸中有那麼高的排行，並不是因為他的戰斗力有多高，而是它的幻術迄今為止只有地獄龍王才能識破。而這個世界上地獄龍王有幾個，一個？兩個？可以變成任意的模樣，而且還可以迅速模擬到變化本體技能甚至精神力，這才是千面幻龍最可怕的地方。我雖然不是真的魔獸，但本身就是精神力幻化出來的，所施展的幻術比起真正的魔獸，只高不低！”

　　說完，鴨子驕傲地挺起胸膛，脖子仰的筆直，嘴巴都快翹到天上去了。

　　蘇映見狀失笑，連忙撫摸炸毛了的寵物：“好吧好吧，算我沒見識，現在沒人，你幫我變個樣子吧。”

　　“那你要答應我，再也不打我的琴的主意。”

　　“好。”蘇映淡淡地道，“除非你自願交出琴，否則我絕對不會主動索要。”

　　蘇映說完，鴨子這才松了一口氣。黑溜溜的眼睛中難得出現鄭重的神色：“雖然你沒有和我簽訂下承諾的契約，但作為你的寵物，我願意無條件毫不保留完全相信我的主人一次。”

　　“好，我也願意無條件毫無保留相信我的寵物鴨一次，希望你別讓我失望。”蘇映勾勾嘴角笑瞇瞇地摸了摸鴨子的腦袋。

　　正好四周沒人，公交車上也沒有監控，鴨子站在蘇映的肩膀上，用鴨翅膀摸了摸蘇映的腦袋，又用鴨嘴巴啄了啄蘇映的臉和手，最後繞著蘇映飛了一圈……

　　蘇映眼看一道嫩黃色的光隨著鴨子的飛起而慢慢顯現出來，像熒光粉一樣一點一點落在他身上。

　　蘇映抖了抖手，將熒光粉拍掉。

　　鴨子立刻大叫起來：“別動！這麼夢幻浪漫的時候你不閉上眼睛就算了，那嫌棄的表情是想干嘛！”

　　關鍵時候蘇映不和鴨子一番見識，閉上眼睛安靜等待。

　　等鴨子說“好了”之後，蘇映這才睜開眼睛，首先打量的是自己的手，嗯？很熟悉？！

　　這形狀，這膚色，甚至指尖因為長期彈琴的老繭……

　　蘇映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果然摸到了熟悉的輪廓！

　　蘇映的雙眼幾乎在一瞬間立刻亮了起來，他瞬間從座位上站起，通過前方的鏡子

　　看到了一張無比熟悉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