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梵西。”白計盯著蘇映,咬牙切齒地叫出他的名字。
“是我。”蘇映朝月息走去。
因為白計站在月息面前,所以白計身邊的人自然將二人包圍住,當蘇映走進一定距離之後,白計身邊的人立刻對蘇映做出了攻擊的澗勢。
比賽是昨天才剛發生的事,雖然過程十分詭異,但他們可不會忘了比賽結果是眼前這個看上去十分年輕的人勝利了。
四階越階戰勝六階,那是為什麼概念?他們這裡最強的人也只有六階而已!當然,他們人多,梵西再厲害也不是三頭六臂,所以他們都盯著越走越近的梵西,等待白計一聲令下,他們就動手!
白計在心中暗罵倒霉。
他確實很想問出梵西的信息沒錯,但絕不想現在碰到他,特別是他剛剛用公共場合不允許斗毆的理由將那些小輩抓回去之後。
所以即使白計恨不得現在下令將梵西抓回去,然後慢慢折磨他,但他還是控制住了自己。
蘇映卻沒這麼多顧及了,白計的話剛剛大家都聽到了,他就不信白計現在敢動手,否則到時候反對白計的可就不止他了,五大家族那些世家子弟雖然實力不濟了點,但鬧事向來是他們的強項。
“你想問關於我的什麼,我現在就在這裡,你可以盡情問我。”蘇映走到一定距離,就停下了腳步。
這是一個較為安全的距離,白計看了蘇映一會兒:“魂器。”
蘇映心中一沉,但臉上看不出任何異樣。
白計卻笑了起來:“蘇映,昨日之事,我想你比誰都清楚,你最好祈禱和魂器沒有太大關系。”
蘇映面色沉靜,讓人看不出他在想些什麼。
白計欣賞了一會兒梵西的面無表情,最終無趣地走了,帶著他的人浩浩蕩蕩離開。臨走前他還送給了蘇映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蘇映真想沖上去掐死這個老男人,但他也忍下了。白計的目的達到,蘇映確實被白計的話嚇得不輕,在這短短的時間內,他想到了很多。
千面幻龍,鑰匙,白家,蘇家,枯木龍吟,蘇聖月……
蘇映覺得他必須找個時間將這些事情理清楚,並想到相應的應對政策,但眼下更重要的是先帶月息離開。
月息剛與人大戰一番,此時差不多已經脫力了,蘇映將月息扶起來。
他能感覺,至始至終,都有一道視線集中在他的身上。
而就在這個時候,蘇映的通訊器有訊息傳來。蘇映扶著月息,根本沒時間去看,帶著月息乘坐上飛行器離開。
而另一邊,白計帶著手下離開,雖然留下了幾句話欲讓梵西寢食不安,但白計心中還是怒意難平。
他作為白家家主的堂哥,即使在都城所有人見了他也客客氣氣的,從來沒這麼憋屈過,但自從來到這個小城市,自從遇到這個梵西開始,就諸事不順。
想到昨日的戰斗,白計就心中一陣扭曲。兩條千面幻龍出現的太詭異,他昨天不甘認輸,更不甘自己的女婿為了家族顏面而犧牲,自然沒時間想魂器的事,還是白嶼提醒了他。他的魂器不會出現問題,那麼只有那個梵西有問題了。
第二條千面幻龍明顯比第一條要強悍上不少,那麼很有可能梵西手上也有一個能夠召喚千面幻龍樂魂的魂器,並且成功將白計吞噬了。
白計聞言,第一反應不是為自己的魂器可惜,而是驚悚梵西的身份。
這個世界的魂器很多,但能召喚千面幻龍的,卻獨蘇家才擁有。蘇家自從開始拍賣魂器之後,陸陸續續的,五大家族也擁有了,但也僅限於五大家族。
魂器之間也有強弱之分,像白計手上的這個魂器,召喚次數越多,不斷損耗魂器裡的能量,所以召喚出的樂魂會越來越弱。
於是白計頓時開始腦補了,梵西手上擁有和他一樣的魂器,使用次數比他少,所以比他的強悍,他們的魂器是一樣的,能量能相互轉換,所以梵西的魂器他的魂器吃掉了,所以他的魂器報廢了……這麼說來,梵西可能是五大家族的人。但問題是,能舀到魂器的,在家族中的地位絕對不低,他們五大家族都是知根知底的,難道梵西是某個家主或者長老的私生子?
很有可能,而且絕對是很受寵的那種!
於是白計從蕭家家主以及長老們開始盤算,根據他們的年齡,性格,經歷,來判斷梵西可能是誰家的孩子,而這個時候白計遇到了障礙了,他並不了解梵西。
他連梵西幾歲都不知道。
所以才有了今天遇到月息的時候,白計要從月息口中得知梵西的信息,當然他問的自然不會是年紀這些低級問題,這些樂師公會裡有記載,他想查還是可以查得到的,他想問一些更不為人知的。
偏偏又被這個該死的梵西打斷了!
白計滿腔怒火,回去之後發現以前給他當出氣筒的女婿也死了,頓時更生氣了,看著空蕩蕩的房子,白計問身旁的人:“家主呢?”
“不知道。”身邊的人老老實實回答,家主是誰,一家之主啊,誰敢管他去哪了。
白計怒從心來,一腳踢開那人:“廢物!全都是廢物!”
同一時刻,另一邊,白晝找了間甜點屋,面無表情地坐著看著下面的街道,等待蘇映的回復。
他剛剛給蘇映發了條訊息,但蘇映卻沒有回,白晝不知道去哪找他,只能坐在這裡等待。
雖然惱怒蘇映偷偷溜走,但白晝也明白,當時梵西出現,他的注意力都在梵西身上,所以沒有及時追出去。希望蘇映別出事就好。
正被白晝惦記的蘇映,一直將月息送回去,安頓好,這才有時間去看通訊器。
月息進階後脫力,大概需要時間調整一下,蘇映估摸著他這兩天大概是沒空見他了,一邊走出調情酒吧,蘇映打開通訊器,發現居然有兩個人給他發來了訊息。
一條是白晝的,詢問他現在在哪。
另一條是……白嶼的。
白嶼的訊息內容十分簡潔:你想見我的話,可以過來。
雖然十分簡短的一句話,但充滿了濃濃的冷艷高貴自戀的味,蘇映不優雅地翻了翻白眼,把這條訊息毫不客氣地刪掉了。
不管是從哪個角度來看,他去見白嶼,百害而無一利,白癡才會去見他,給自己找不痛快呢。
蘇映和白晝聯系了一下,很快找到了他。
白晝看著蘇映,雖然沒說話,但蘇映能明顯感覺到他的不快。
不過在外頭白晝不習慣廢話,問蘇映還有事沒,沒事回家。
蘇映老實跟著白晝回家去了。
今天回來的比以往早好多,白夜正在沙發上閉目養神,見蘇映和白晝回來,略略流露出詢問的神情。
白晝一見到白夜,話匣子就打開了。
將剛剛的事情和白夜說了一遍,白晝還轉頭問蘇映道:“對了,我一直忘了問,你是做什麼的?”
“呃……”蘇映被白晝突然一問,頓時卡住了。
“有什麼工作,需要每天晚上出去的,晚出晚歸,而且神神秘秘的,似乎很不想讓我們知道。”
蘇映在心中內牛滿面,其實我一直都沒有隱瞞啊,你們都不問我,我也不好意思提,現在好了,已經到這種局面了,讓他怎麼說。
蘇映看著兩兒子都望著他的眼神,想著要不趁早坦白算了。
白夜看著蘇映略顯猶豫的神情,正當蘇映磨蹭著打算開口的時候,白夜對白晝道:“不要強迫他。”說完,白夜轉頭看向蘇映:“我要洗澡。”
蘇映看著為他解圍的大兒子,雖然初次見面不愉快了點,平常相處冷淡了點,但白夜有屬於他的溫柔,蘇映又看了眼冷冰冰的小兒子,雖然初次見面同樣也不是很愉快,平常相處凶巴巴了點,但白晝也有屬於他的,別扭的關心。
於是蘇映道:“我在酒吧工作,附近的調情酒吧,因為職業比較特殊,所以白天不用上班,只有晚上去。”
見兩兒子神情一變,剛剛還算溫馨的氣氛,頓時充滿了肅殺,感覺兩兒子一同散發出的強大氣勢,以及絲毫不掩飾的殺意,猝不及防的蘇映退後了一步,心也忍不住往下一沉。
果然,對他們而言,欺騙是不能容忍的嗎。
蘇映看著雙胞胎一臉的肅殺,心中惴惴不安。
而白夜白晝的想法卻是與蘇映截然相反。
蘇映現在說他在酒吧上班,酒吧裡頭有哪些職業是特殊的,需要晚上上班的?兩兒子腦中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樂師,娼.者!
蘇映的精神力很低,早在幾年前他們就知道了,白晝前幾天還再次確認過蘇映
的精神力只有五級。五級的精神力,只夠觸碰到樂師的門檻,注定了蘇映這一輩子的平凡,起點太低,實力必然也高不到哪去。絕對不可能成為酒吧裡頭的樂師,那麼就只剩下男.娼了!
白夜的臉色陰沉地可怕,盡管已經極力克制了,但整棟房子都因為地獄龍王可怕的怒氣而震動著,那些為數不多的家具都因為他控制不住的精神力而有飛起來的趨勢,整個空間因為白夜的憤怒,而變得沉重地可怕,渀佛所有東西都陷入了地獄龍王的精神威壓中,動彈不得。
白晝更是一臉殺意。這人,怎麼可以……他以為他已經夠沒出息的了,賭博,喝酒,打兒子,他敗家,他無能,這次見面,本來以為他已經改正了,他還奢望他和哥哥還有父親會有個不算富裕,但至少溫馨的家庭,但沒想到,他居然跑去當男.娼!
但很快,白晝想到蘇映最近為他們忙碌准備飯菜,每天打掃家的樣子,那些香噴噴的食物不是騙人的,這個干淨的家也不是騙人的,蘇映確實是想當個好父親,盡其所能地照顧他們。
都怪他自己!當初離開的時候,擔心哥哥被父親虐待,所以把樂師卡交給了哥哥,卻沒想到哥哥開始了蛻變期,醒來的時候早忘了樂師卡的作用,導致家裡太窮,為了養活家裡人,父親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