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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沙早上醒來的時候迷迷糊糊的,還沒有睜開眼睛小爪子就在床上摸索,嘴裡嘟囔著橙子抱抱,摸了幾下非但沒有熟悉的懷抱,鼻尖下面甚至都沒有橙子身上熟悉的味道。
豆沙睜開眼睛睡眼朦朧中看了看四周才發現自己不在家裡,老家沒有橙子,橙子也沒有陪著豆沙。
豆沙有些不高興地躺在床上扭了扭,小手還攥著王殷成的衣服,經過一個晚上衣服被壓得都是褶子團成亂糟糟的一團。
豆沙趕忙起身跪在床上把衣服展平,拿小手去捋糾起來的褶子,嘟著的嘴巴的樣子顯然有些不開心。
金燕推門進來,正看到豆沙背對著自己跪在床上埋著頭,小身板一動不動的,金燕喊了一聲:「我們的豆沙乖寶寶起床了?」
豆沙轉頭,乖乖喊了一聲:「奶奶早上好!」
金燕含笑走過來,眼裡都是寵溺,坐在床邊半摟著豆沙包子親了一大口,「豆沙起床刷牙拉,奶奶帶你去樓下吃早飯。」
豆沙點頭,雙眸看著金燕,認真道:「那我先把橙子的衣服疊好。」
金燕低頭看去,正看見一件男士睡衣平鋪在床上,樣式格外簡約。金燕摸了摸豆沙的腦袋,什麼都沒多說,黑眸沉了沉。
她昨天帶著豆沙包子睡覺,劉平年在書房裡一夜未睡,年過半百了,半年前好不容易戒掉的煙,昨天晚上抽了一夜。金燕早上聽保姆說的時候嚇得不輕,趕忙去書房,劉平年正從書房走出來,果然一身嗆鼻的煙味,衣服還是昨天穿的那套沒換,臉色泛黃眼睛下泛著烏青。
金燕心疼的要死,知道這次劉恆做了件讓他父親很難以接受的決定,又聯想到豆沙提的「橙子麻麻」,金燕心裡多少清楚是個什麼事情了。
金燕什麼都不問,心平氣和的讓劉平年洗澡換衣服吃早飯,休息一下再去公司。
劉平年昨晚上堵的一口怒氣沒處發,此刻見了老婆怒氣直接化成了哀歎,道:「劉恆這次真是被迷了眼了!」
豆沙跪在床上,一點一點把衣服捋平疊好放在枕頭上,下床跟著金燕去洗漱的時候還不放心,轉頭看了看枕頭,格外認真道:「奶奶,可以和保姆阿姨說不要動橙子的衣服麼?」
金燕道:「好,奶奶和保姆阿姨說不動,睡衣是豆沙的!」
豆沙又格外認真的點頭。
金燕帶豆沙洗漱換衣服,牽著豆沙的小手下樓,一眼就看到正獨自一人坐在沙發上看報紙的劉恆。金燕仔細看了看,劉恆還是老樣子,表情永遠那麼冷硬,氣場收起的時候面無表情,張開氣場的時候渾身都好像一把開了刃的刀鋒。垂眸看報的姿勢多年都不變,一個人坐在那裡獨成一道景致。
「爸爸!」豆沙跟著金燕走到樓下客廳,看到劉恆的時候鬆開金燕的手,小跑了過去。
劉恆放下報紙看著豆沙跑過來,伸手摸了摸兒子的腦袋。
豆沙特別期待的看著劉恆,雙眸亮晶晶的,搖尾巴低聲道:「昨天沒有給橙子打電話。」
劉恆默默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對豆沙道:「應該沒醒。」
豆沙嘟了嘟嘴巴,繼續搖尾巴:「那等會兒給橙子打電話。」
劉恆點頭,沒有把手機收起來,反而把手機遞給了豆沙,豆沙雀躍地接過來,捧在手心上。
金燕走過來,看了看豆沙又看了看劉恆,見大廳只有他們三人沒有其他人,才道:「不管事情到底是怎麼樣的,老三家的這次把話捅到老爺子這裡,你就得警覺了。」
劉恆沉默點頭,面孔硬朗,「明白。」
金燕話點到為止,不再多說,她就兩個兒子,劉毅和劉恆,相比較起來,他一向更放心小兒子,劉恆做事向來穩重有譜。
至於那個胡右右,金燕覺得自己似乎有必要拿出點手段來,當年老二家的那位不老實收拾了,現如今老三家的又開始蹦躂了,真當她年紀大了心軟了好欺負了?!
早餐劉平年沒有下來吃,老爺子也不方便下床,劉家的其他人幾乎都愛亂蹦躂,晚起的不會下來,出門的不會早歸,大廳裡也就金燕劉恆帶著豆沙吃飯。
金燕坐在餐桌邊上看劉恆和豆沙吃飯,真不愧是父子倆,吃相都如此相像,都是低頭垂眸一聲不吭吃,不愛吃甜的,餐盤旁邊放一杯橙汁,吃幾口喝一口橙汁。
而豆沙的右手邊上還放著劉恆的手機,豆沙每吃一口就要特別認真的看手機一眼,看完了才會再吃一口,不吵不鬧,特別乖巧。
金燕在一旁看了心裡直打鼓,豆沙嘴裡喊著「麻麻」,其實這麼多年孩子還是很想要個媽媽的吧?!
金燕不禁想到了豆沙小時候,不愛鬧不愛哭也不喜歡和其他小朋友玩,性格特別獨,一個人坐在角落裡玩玩具不吭聲。豆沙不是家裡唯一的小孩子,看到家裡其他的兄妹都有媽媽寵著抱著,豆沙從來都不看一眼,甚至沒有多問一句。
金燕那時候心疼死豆沙了。有一次豆沙的一個哥哥跑過來和豆沙炫耀媽媽給買的玩具,豆沙默不作聲看了哥哥手裡的玩具一眼,接著垂眸不說話也不理人,孩子的媽媽竟然跑過來責備豆沙不懂事不理人。
金燕清楚得記得,當時正是元旦,家裡親戚都聚在一起過節,劉恆當時在和老爺子說話沒注意到孩子,金燕看到了直接就火了,把豆沙抱給保姆看著,把那孩子的媽拎出去好一通教訓責罵。
金燕當時的年紀也上來了,在小輩眼裡一向都是端莊的婉約樣子,那次卻氣得不行,又氣又心疼,罵著罵著自己眼睛都紅了,她就心疼豆沙啊,從小就沒媽媽疼著,別人都有豆沙卻沒有,可孩子有什麼錯呢?
劉恆當時知道之後連夜就把豆沙抱走了,之後的元旦家庭聚會再也沒有參加過,即便是像春節這麼重要的節日也再也不在劉家湊熱鬧,只把孩子抱回來和爺爺奶奶大伯老太爺一起過個節,其他親戚一概不理睬。
金燕坐在餐桌邊上想著想著,眼睛不禁又紅了,心裡歎氣。
劉恆出櫃的時候算是走了一步險棋,但好歹也成功了,女人的接受能力其實很多時候比男人要強,老爺子和劉平年其實到現在都不太能接受,但金燕接受了,甚至覺得,只要劉恆將來的另外一半是個不錯的男人,喊自己一聲媽,即便劉家不接受但她也能接受。
劉恆的另外一半,只要豆沙很喜歡特別喜歡,金燕就覺得,問題不大。
豆沙吃完之後從餐桌上下去,劉恆幫他撥了號碼,給王殷成打電話。
電話接通的時候豆沙很興奮,還跳了兩下,小模樣特別鮮活,「橙子橙子,你睡醒了麼?」
王殷成等這個電話幾乎是等了一夜,晚上沒怎麼睡好,躺在豆沙的小床上翻來覆去的,手機就放在床頭上,調到最大的鈴音還開了震動,早上起來的時候還把手機揣在口袋裡。
王殷成道:「睡醒了,豆沙起床了?昨天晚上睡得好麼?吃過早飯了麼?」
豆沙兩隻小手一起握著手機,點頭道:「吃過了!我睡得很好啊,我昨天偷偷把橙子的睡衣帶出來了,抱著睡衣一起睡的。」頓了頓,嘟嘴巴,委屈道:「橙子不在,就只能抱著睡衣睡了。」
王殷成聽著聽著想笑心裡又難受,道:「豆沙乖,回來之後就能見到橙子了。」
豆沙恩了一聲,立刻抬頭看餐桌邊上的劉恆:「爸爸,我們什麼時候回去啊!?」
恰在這時候聽到一聲嗤笑,胡右右從樓上走了下來,邊笑邊道:「豆沙才回來還沒一天就要走了麼?」
豆沙握著手機轉頭去看胡右右,眉眼裡全是疑惑,他對胡右右沒什麼印象,小時候見過,但太小了,早不記得了。劉恆漠然起身,看都不看胡右右一眼,起身將豆沙抱起來朝園子外頭走去。
豆沙疑惑的抬頭看劉恆:「爸爸?」
金燕放下餐具起身,喊自己最信任的保姆道:「阿寧?!……帶小少爺去園子裡消消食!」
劉恆把孩子交給阿寧,摸了摸孩子的腦袋,轉身回了大廳。
王殷成不知道這邊發生了,只聽到兩個陌生女人的聲音。
阿寧看著孩子,豆沙握著手機沿著園子的小路慢慢走,「橙子橙子,爸爸沒有回答我,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去。」
王殷成哄孩子道:「那就是過幾天才回來。」
豆沙嘟嘴巴,小腿踢了踢腳下的石子,嘟囔道:「可是豆沙想橙子啊?很想橙子怎麼辦?」
王殷成道:「那豆沙就給橙子打電話,橙子陪你說話。」
豆沙還是嘟嘴巴,氣鼓鼓的樣子,他不止是想橙子啊,他還有其他要做的,有非常想要做的事情!可是橙子不在,橙子不在他該怎麼辦啊?!
豆沙憋著一口氣,小臉都漲紅了,阿寧在一邊看著都急,彎腰對著豆沙,深吸氣吐氣給孩子做示範。
豆沙終於吐出一口氣,特別彆扭的咬唇,甩了甩胳膊,道:「可是過幾天就是豆沙的生日啦,豆沙想和橙子一起過生日!豆沙都沒有和橙子一起過過生日!」
王殷成愣了一下,握著手機的手抖了一下,豆沙說的每一字都敲在他心上。和孩子相處這麼久以來,王殷成的每一天都過得無比充實,對每一天都充滿期待,而豆沙是他心中的寶,從來沒有讓他失望過,也一直讓他活得越來越有期望。
孩子想和他一起過生日的期盼,就像他想和豆沙一起過生日的期盼是一樣濃烈的。
豆沙一直握著手機和他的大橙子講電話,左一句有一句,昨天下午什麼時候到的,見了誰,晚上用了橙子味道的沐浴露,穿著小熊睡衣睡覺,奶奶和他一起睡的,爸爸早上在餐廳看報紙,爺爺沒有來,奶奶和他們一起吃飯,剛剛出現了陌生的怪阿姨等等等,小孩子說話注意力總是容易分散,也沒有什麼主題,東一句西一句,就是想聽聽橙子的聲音,感覺橙子的存在。
劉恆轉身回了客廳。
胡右右也坐在餐桌邊上吃飯,金燕看她的樣子就不像是正經來吃飯的,擺明了十來找茬找大家的不自在的。
胡右右笑容淡淡,說話語氣沒有半點刻薄,但說的每一句話都戳人心窩子:「聽說大哥昨天晚上一宿都在書房啊,劉恆你也這麼大了,不能讓家裡人操心了。老爺子這次可被氣得不輕啊,要不是豆沙賣得一手好萌,血壓估計今天都下不去呢。你大哥如今接手了華榮,你二叔三叔都常年不著家的,劉家的生意樹大招風,你也得幫襯著不是。就算不幫忙,也不能添亂啊……」
劉恆坐在餐桌前一言不發,身形硬朗表情自如冷淡,無論胡右右怎麼講,他都是靜靜坐著不發一言。
就好像拳頭砸進了棉花裡,彈不出來也就算了,還陷了進去。
金燕也是一句話都不說,吃飽了,放下手裡的刀叉餐具,拿紙巾擦了擦嘴角,看了眼劉恆,心裡突然覺得特別搞笑。
恐怕剛剛胡右右開說開始,劉恆的耳朵就自動進入了屏蔽階段了吧?胡右右廢口舌說了那麼多,劉恆搞不好半個字都沒聽進去。這女人蠢起來還真是無藥可救了!
金燕突然開口道:「弟妹說得是,特別是華榮國際的事情,ceo可以不做,股權可不能放著不管不是?!」
胡右右愣了一下,不吭聲了,華榮國際那塊大餅早就被老大家吃得死死的了,就算劉恆下馬了,劉毅頂上去照樣沒有半點壓力。
胡右右默默深吸一口氣。
劉恆決定帶豆沙回去,老爺子雖然捨不得孩子,但也知道豆沙今年大班了,要上學的,過幾個月也要上小學了。老爺子也沒有多問劉恆的事情,他是半隻腳踏進棺材的人,明白有些事情不能強扭,只能順其自然看發展。
劉平年把劉恆的話和金燕大概說了一遍,金燕倒是十分冷靜,之前就猜了幾分了,只是沒想到那個男人竟然會是當年代孕的男人,就是豆沙的親生「媽媽」。
劉平年對於兒子這次做的決定相當生氣,一直怒目難平,金燕道:「你也別氣了,我去看看。」頓了頓,想到豆沙抱著睡衣喊「橙子」的乖巧樣子,又道:「但其實我說句不偏不倚的,一個人的過去你沒辦法左右。如果劉恆喜歡豆沙也喜歡,你這個做爸爸做爺爺的人反對又有什麼用?」
劉平年怒道:「那需要放棄家裡的產業麼?!」
金燕笑:「你還好意思說你兒子?你忘了你年輕的時候為了娶我不還是照樣和家裡翻臉,說是要帶我私奔?你兒子可比你當年理智多了,知道家人永遠是家人,喜歡的人要帶進家裡,而不是和家裡鬧翻。他要是現在什麼都不要了,帶著兒子老婆遠走高飛,我看你才是真要氣死了!」
劉平年沒話講了。
金燕沒有隱瞞自己的行程,劉恆對此沒有發表任何意見,三人一起做飛機回去。
下飛機的時候劉恆才突然和金燕來了一句:「沒追到。」
「什麼?」金燕莫名其妙。
劉恆冷峻著一張臉,又面無表情多吐出了幾個字:「還沒在一起。」
金燕詫異了,腦子裡一轉立刻反應過來劉恆的「沒追到」和「還沒在一起」是個什麼意思。也就是說,劉恆是單方面喜歡人家,那個男人其實只是認了豆沙這個寶貝兒子,根本沒把劉恆當成一回事?
金燕女士帶著墨鏡不厚道的在機場大廳笑了。
金燕下了飛機沒有和劉恆一路,她可不是一天到晚離了兒子就過不下去的媽,更不會對劉恆的生活幹涉過多。
她下飛機之後轉頭就給自己在本市的一個好閨蜜打電話,兩人也有半年沒見面了,那頭聽說金燕下午的飛機剛到,開心得不得了。
但金燕是下飛機才通知的人,那頭派車來接已經晚了,金燕乾脆自己打車過去,那頭曹明月笑道:「剛好我在報社呢,你過來吧,到了給我打電話。」
「好!」
金燕轉頭打的去了報社,報社這個時間點剛好下班,不少工作人員從裡面走出來,門口人來人往,車流不息非常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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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燕走進報社大樓樓下的大廳,沒急著上去,在樓下展覽廳的玻璃櫥窗前站了一會兒,看報社近幾年報道的一些大新聞,在人物專欄的訪談裡,竟然看到了自己兒子的名字。
金燕陡然隔著櫥窗玻璃看到劉恆冷峻面孔的照片,噗嗤笑出了聲,含笑把那篇人物專訪看完了,兀自點了點頭,覺得挺滿意的,條理清晰不落俗套,不深挖什麼卻也讓人留有思考的餘地。
金燕轉身走到電梯前等電梯,這會兒人已經少了很多,電梯下來的時候只有幾個人從裡面走了出來。王殷成走在最後,穿著白襯衫卡其褲從裡面走了出來,和金燕打了個照面。
金燕正要抬腿走進電梯,恍然一見王殷成的面孔嚇了一跳,邁出的腿直接就僵住了。
王殷成走到最後,淡淡看了金燕一眼,見陌生女人莫名投射過來的閃神,而身後的電梯卻已經要關上了。王殷成下意識抬手按了電梯鍵,電梯門打開,金燕這才回神,看著王殷成道:「謝謝。」
王殷成點頭:「不客氣。」說完拎著包離開了。
金燕走進電梯,眼神一直朝王殷成的方向看著,滿臉不敢相信,怎麼會這麼像?世界上能有這麼像的?那鼻子眼睛,根本就是一大一小兩個模子麼!
金燕腦子裡還是剛剛看到的那張面孔,電梯已經在最高層停下了。
曹明月迎上來,二人緊緊擁抱,金燕暫且將剛剛那個年輕人的事情拋到一邊,姐妹兩人靠在一起說著貼心話。
兩人說著說著,不知怎麼的說到報社的事情上來,曹明月知道金燕的兒子就是劉恆,不禁感慨道:「唉,你不知道,當時那條新聞出來的時候可嚇死我了!」
金燕對那件事有所耳聞,但並不知道太多細節,曹明月道:「本來是我們報社出的一個人物專訪,當時反響不錯,哪知道最後卻成了引「玉」的磚頭,當時我血壓都上去了!」
金燕比曹明月看得開,忙勸慰道:「算了算了,都過去的事了,你也別瞎操心了,早該退休了,還這麼瞎折騰!」
曹明月:「本來是該退的,但今年報社進來一個人,我挺看重的,你不知道現在培養個人多難,我得看著點!媒體這行業人才流動太快了,我都把人看住了!」
「誰啊?」金燕笑,「能讓你這麼賞識?」
曹明月一拍手:「叫王殷成,劉恆的專訪就是他做的!」說著從書架上拿出一個文件夾,把簡歷遞了過去,道:「就他,現在挺出名的一個財經評點人,拿錢都挖不來,還是我們報社一個主編和他有大交情才請來的!」
金燕湊過來一看,愣了,簡歷左上角是王殷成的證件照片,赫然正是剛剛電梯門口遇到的那個年輕人。
曹明月在閨蜜面前一提起王殷成就來勁,長得好看又有辦事能力關鍵是人不咋呼穩重,禁不住誇道:「這孩子我真心喜歡,辦事很有自己的風格,工作能力很強,本來還擔心他自由職業時間長了會不會不適應辦公文化,結果他管著一個部門沒出半點岔子!這年頭,年輕人長得好看又穩重的不多了,你們家劉恆算一個,王殷成麼,也算一個!人才我都得留著好好看著,以後肯定有大用的!」
金燕勾了勾唇角,笑意在眼底瀰散開。
金燕晚上和曹明月一起吃了個飯,曹明月去衛生間的工夫,金燕給劉恆打了個電話,非常簡短。
「豆沙的媽媽叫什麼?」
「王殷成。」
「好。我晚上的飛機回去,你把豆沙看好了,」頓了頓:「追老婆這種事情你得動動腦子浪漫一點別跟個木頭一樣!實在不行,你不是還有豆沙麼?!」
劉恆:「……」
金燕說到做到,當天夜裡的飛機回家了,第二天早上五點回到了劉家的宅子。
劉平年起得早,下樓的時候看到餐桌邊上吃早飯的金燕嚇了一跳,詫異道:「你怎麼回來了?豆沙呢?劉恆呢?」
金燕拿紙巾擦了擦嘴角,笑得意味深長:「你兒子回去追老婆了,豆沙回去抱他家橙子的大腿了,我麼……」金燕瞇了瞇眼,不動聲色——她當然得在家裡坐鎮,防止某些壞心的傢伙做出什麼不好的事情來,影響他兒子追老婆。
作者有話要說:宅斗不可能~\(≧▽≦)~啦啦啦,橙子不動聲色間擺平了未來婆婆,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