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焉知禍非福
經過一場關於科學研究實驗的熱烈討論後,阮昧知終於有幸被居譽非打上了『此子可圈養起來,以待長久壓搾』的標籤。
「讓我測測你體內的靈氣狀況?」在經歷了確立實驗目的,實驗步驟設計,實驗對像篩定……等一系列繁瑣的前期步驟後,居譽非終究還是盯上了實踐這一重點。
「可以,但是不能動針,不能動藥。之前我跟你講過要保證觀察對像資料的完整性和穩定性,你可還記得?」阮昧知自然不敢蹬鼻子上臉地拒絕當小白鼠,只能打著科學的名義弱弱地維護一下自身安全。
「明白。」居譽非點頭,並無意見。他並非看不出阮昧知的小把戲,但既然阮昧知的價值不止於實驗品,他自然願意給予他比實驗品更好的待遇。
得了阮昧知的配合,檢查總算可以開始了……
什麼,你要求看檢查詳情?
我才不會告訴你阮昧知被扒光了然後被壞人從頭摸到尾;某些地方被塗了黏糊糊的液體,感到身體變得好奇怪;然後還被熱熱的東西深入到體內,做出種種羞人的反應什麼的呢!
這真的只是純潔的檢查而已!不要想歪啊!
純潔的檢查結束,居譽非也對阮昧知的狀況有了初步的瞭解。
「你之前不願意進修煉室,是因為吸收的陰性靈氣越多,你體內的先天之氣耗得越快,而你也就死得越快對麼?」檢查完畢的居譽非輕描淡寫地戳破了阮昧知之前的謊言。
「是。」阮昧知有氣無力地答道。
「那你為何不試試主動消耗體內靈氣?」居譽非捏著血色玉簡,似在查著什麼。
「我試過啊,但散得還沒我吸得快呢!反正我現在是全天十二時辰都處於靈氣全滿的狀態。」阮昧知鬱悶道。
「那你為何不試試借助那些吸取靈氣的靈器或法器?」居譽非疑惑道。
「沒錢,沒道具,沒機會,懂?」自從被迫「坦誠相見」後,阮昧知說話直白了很多。
「哦……你等等。」居譽非乾脆地掏出儲物袋,找啊找……
阮昧知期待萬分地看著他,莫非這小子要送我寶貝。
一刻鐘後,居譽非淡定收回儲物袋,衝著滿眼期盼的阮昧知誠懇道:「我的東西,都捨不得給你。」
阮昧知真想哭給他看!
大概也意識到自己剛剛的行為有些不妥,居譽非亡羊補牢道:「我去給你找些來。」
「不用麻煩了。」阮昧知已經對此混蛋不抱希望了。
「不,一定要給你找的。」居譽非往外走去,走到門口,回眸一笑:「誰讓,我捨不得你死啊。」
「……」你那種『試驗品一定要好好保養,以便長期研究』的直白眼神,還真是讓哥興不起半點感激涕零的念頭啊!
此時時辰已晚,正是素女樓熱鬧的時候,可惜熱鬧是他們的,阮昧知什麼都沒有。拍拍那被反鎖上的房間大門,阮昧知只能長歎一聲——
「我還是擼擼睡了吧!」
(蛋黃:你才五歲而已,有什麼可擼的! 阮昧知:你非要提醒哥這點不可嗎!!!)
阮昧知運氣不錯,這一晚既沒有被夜襲,也沒有想不開去襲人。一覺睡到大天亮。比較悲劇是一張眼,就看到居譽非那張狐狸臉。
「別告訴我你杵在旁邊圍觀了我一夜。」阮昧知揉著眼睛,對這種毫無人權的日子已然麻木。
「怎麼會,我只圍觀了半宿。」居譽非理直氣壯。
「……」阮昧知默默起身穿衣。
抬起嫩生生的小胳膊,阮昧知忽而發現昨日手腕上那觸目驚心的血淤消失了個乾乾淨淨,再看腳踝,同樣已是恢復如初,皮膚依舊粉白細嫩,看不出半點受傷的痕跡。阮昧知抬眼看向居譽非,唇齒微動,到底什麼也沒說。低下頭,接著悶聲穿衣服去了。
阮昧知終於穿好衣衫。
「給你。」居譽非遞出一個儲物袋。
阮昧知接過,查看:哇哦!滿滿一袋子的玉飾誒!玉鐲,玉釵,玉扳指……
阮昧知嘴角抽搐:「居譽非,你真知道我是個男的嗎?」
「這些首飾,用的都是最差的玉石,毫無靈氣。」居譽非道:「但事實上,所有玉石本身都具備吸收靈氣的能力,只是吸收後能儲存的靈氣量不同罷了。你只需將全身靈氣盡輸入這儲物袋內,這些玉石自會將袋中靈氣吸走,如此多的玉石,足以讓你用上一月了。」
阮昧知試了試,果然,將靈氣輸出後,再自動吸回的靈氣便少了一部分,想來是被那玉石吸去了。不難推出,只要自己不斷往裡輸入,不肖一個時辰便能將體內陰性靈氣全部耗盡。
阮昧知沖居譽非點點頭:「真是多謝你了。」
居譽非笑答:「不用謝,等你將這些玉石溫養完畢,還要還回來的。」
阮昧知呲牙:「你敢再摳門點嗎?」
居譽非微笑:「我記得你是個男的。」
「……」哥不愛首飾但哥愛首飾代表的錢錢啊~
阮昧知岔開話題:「既然都是借,你借我些靈器豈不更好,靈器法器吸收的靈氣量應該更大吧?」
「靈氣和法器我不想給你。」居譽非直接道:「昨日你手中並無半點器具相助,已是給我添了不少麻煩。所以我意識到,靈氣法器不適合你。」
你是真恨我我早該知道。阮昧知默默咬牙。
居譽非揉揉阮昧知的頭,直起腰身,向修煉室走去:「你在這外邊兒先將體內的靈氣弄乾淨再說,我去修煉室替你將靈氣消耗掉,免得我爹說我沒好好督促你修煉。」
阮昧知扒拉著被揉亂的青絲,探手入袋,輸入靈氣,又再吸回。忽而半垂下眼,扯起了唇角:居譽非會這麼熱心地幫自己消耗靈氣,恐怕也並非全是好意。
自己沒了靈氣,自然也就沒了自保之力,居譽非若是想要對自己進行什麼過分的實驗,將會更加方便。他去修煉室將靈氣先一步耗空,那自己到時即使想要臨時補足靈氣也是無門。至多也就是將這些玉石裡的靈氣再度收回體內,不過,經過剛剛的試驗,自己貌似只能吸取走接觸到的那個玉飾上的靈氣,若是當真需要對敵,那點微末的靈氣,絕對起不了作用。
而且,聽居譽非的說法,沒有靈氣的玉石是最劣質的,那麼,當這些玉飾吸收了自己的靈氣時,其價值是不是就會攀升些許呢?修仙界的人哪個不是以盡力吸取靈氣,早日進階升仙為目標。像自己這樣上趕著消耗靈氣的修士恐怕是絕無僅有的吧,更別說是為了為提升玉石的級別而消耗。
不過……居譽非這番「好意」,倒是讓自己發現了一個好商機呢。
阮昧知撫上繫在頸上的玉玦,一個大膽的斂財計劃悄然成型,如果這個計劃真的可行的話,自己無疑將迅速晉陞至修仙界的富豪之列,但,現在還不是時候,只有等自己真正成為自由身時,時機才會到來。
因為手上藏著能迅速補充靈氣的若干下品,中品,上品靈石,阮昧知也就大大方方地決定將自身的靈氣通通貢獻給玉石們。
剛傳了一半靈氣,忽而響起一陣敲門聲。
阮昧知尚未起身,居譽非已是從修煉室悠悠走了出來,一揮袖,門自動打開。一個形容憔悴的女子正站在門外。
「居少爺。」女子微微躬身,自有種難以言喻的風情氣度。
「是你啊,雨兒,我爹派你來的?」居譽非瞇瞇眼。
「是。」女子恭順地低首,雖然發黃但依舊柔順的髮絲軟軟地垂下。
阮昧知看看那女子又看看居譽非,若有所悟——
素女樓果然是虐待員工吧?一個二個都瘦得跟非洲難民似的。
雨兒蓮步輕移,來到阮昧知跟前,柔聲道:「從今日起,小知你便要跟隨我學習梳妝打扮及如何服侍老祖了。」
「哦。」阮昧知興致缺缺地應下,心下有些疑惑:為什麼給人當女弟子還要學這些玩意兒?那老祖到底是在收弟子還是在收後宮啊!
「我給你帶了新的群衫來,小知,你先將現在這身裹得亂七八糟的布料脫去吧,我教你從頭穿起。」接著雨兒扭頭看向居譽非,笑而不語,無聲地下達著逐客令。
你妹啊,又脫!你這怎麼不叫脫脫樓算了!你真當哥是黃.片.兒主角嗎?阮昧知摀住胸口,往床內縮了縮,誓死捍衛貞操。
「穿衣服什麼的,還是讓小知自己來比較好吧?」居譽非斜斜看她一眼,似笑非笑:「我聽說這樓裡,對女童有興趣的可不止是男人呢!你可別打小知的主意。」
「……」雨兒冤得滿臉血,恨不能自掛東南枝以證清白。
居譽非毫不客氣繼續道:「你只需將如何穿戴告訴小知即可,別想著動手動腳。我會盯著你的。」
「是,居少爺。」雨兒只得答應。
居譽非趁著雨兒不注意,衝著阮昧知眨眨眼。阮昧知回以白眼。
雖然居譽非是個討厭的傢伙,但阮昧知不得不承認,居譽非的存在,確實幫了自己不少。
他一不會強迫自己照著那無名的爐鼎專用功法修煉;
二不會催促自己盡早提升境界,甚至願意幫助自己消極怠工,阻礙進階。
三不會戳破自己的男兒身份,同時還願意為自己打掩護,防止其他人發現。
而他要付出的代價,不過是躺平任蹂躪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