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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爐鼎》第87章
87、

  在阮昧知的強烈要求下,殷尋問不得不帶著阮昧知一起出行,阮昧知與殷尋問依然共乘一飛劍,不過這次駕馭飛劍的換成了阮昧知。阮昧知在前頭飛,殷尋問便站在他的後方,阮昧知滿頭青絲如風中輕紗般揚起,輕輕地拂過殷尋問的臉頰,帶起微微的癢意。殷尋問被那青絲撩撥得忍無可忍,索性直接上前環抱住阮昧知的窄腰,身體隨之緊貼,再將頭搭在阮昧知的頸窩中,深深一嗅,果然,身心俱爽。

  阮昧知有所感,隨之揚起頭顱,張開手臂,迎風高聲呼喊:「傑克,我在飛!」

  殷尋問愕然:「傑克是誰,你駕馭飛劍為何要知會與他?」

  「傑克是在泡白富美的過程中不幸犧牲的烈士。」阮昧知一臉沉痛:「作為吾輩□絲的楷模,我們永遠懷念他。」

  「……」雖然完全聽不懂阮昧知是在說什麼,但感覺很厲害的樣子啊。

  「對了,走之前,殷函子把我綁了丟在一邊,然後關上門和你獨處了好一會,他是不是對你做了什麼?」阮昧知即使在致敬,也完全並不耽誤他駕著飛劍跑得飛快,這貨明顯還在忌憚殷函子。

  「什麼叫他對我做了什麼……」殷尋問已經無力替自己父親辯白,索性坦白道:「他給了我些防身的東西,然後讓我放手去做,正好借此機會鍛煉一下。」

  「哦,除了叫你慷慨赴死就沒別的了?」阮昧知反扣住殷尋問的手,瞇起眼。

  「他還叫我生死劫之事可以多向你問計,你有什麼辦法能弄到《攝生要義》嗎?」不想再聽一遍阮昧知關於自家父親的陰謀論,殷尋問索性直接換了個話題。

  阮昧知果然中招,被順利帶偏了注意力,側過頭迷濛著眼對殷尋問道:「先給我情報。」

  看著阮昧知迷迷糊糊的小模樣,殷尋問忍不住在那雙薄唇上輕輕一吻,然後……被阮昧知一巴掌拍開。殷尋問站好身形,再開口時已是面容淡定嗓音平和:「我用了兩日,將與此任務相關的情報看了一遍,心中已是有了初步打算,不如我將我的主意說與你聽,你替我斟酌一下可好?」

  「別告訴我你準備直接衝上去明搶,別忘了你現在的武力值就是個渣。」阮昧知嗤笑,他對殷尋問的智謀明顯不抱希望。

  「我現在雖暫時無真元可用,但若是靠著丹藥,還是能支援三個時辰左右的戰鬥的。況且我也不會傻到直接去拚命。」殷尋問不滿地挑了眉反駁,沉吟片刻後,說起了自己的計劃——

  「我準備聯合眾多勢力,共同打上神霄宗。神霄宗所在的向枯海佛道魔多方勢力混雜,神霄宗身為魔門第一大宗,所佔靈脈乃是最佳,周邊門派對其本就心存覬覦,不過是缺一個動手的機會罷了。我雖無法借本門之力,但身上的法寶,仙藥,靈石都不少,腦子裡還裝著無數秘籍。大可以少主之名作階,以各色利處相誘,以戰果靈脈為酬,引他們做我助力。」

  「身上的法寶,仙藥,靈石都不少啊……」阮昧知低聲喃喃,兩眼放光。轉頭捉起殷尋問的手又放回了自己腰上,笑嘻嘻道:「接著說。」

  喂喂,你的關注點到底在哪裡啊財迷!殷尋問抽抽嘴角,到底還是在阮昧知揉爪子這一招的安撫下,繼續解釋起來:「當然,僅僅靠著那些周邊門派,肯定是無法動搖著這第一魔宗的。可神霄宗上下所修的《攝生要義》,是強奪他人修為以提高自身修為的魔門功法。傷了多少門派的修士,神霄宗就有多少仇家,這些亦可作為我等助力。另外,我大可打著父親要我歷練的名號去找找那些依附我宗的門派,正如你所言,他們定會很樂意賣我與父親一個面子,況且我也有好處給他們。我身份本就是混元宗少主,也不會有人挑剔我借了門派之力之類。有了這三方勢力共同對付神霄宗,雖不一定能滅掉魔門,卻能製造出機會讓陸瀟汜或陸瀟壽落單,《攝生要義》這等寶貝,他們向來隨身攜帶於儲物法器中,只要能接近,就有機會。」

  殷尋問鄭重其事的地講述著自己的打算,阮昧知鄭重其事地側過身,將手摸上了殷尋問懷中的……儲物袋。

  殷尋問起初還沒察覺,被阮昧知摸了好幾下後,終於炸毛了,咬牙道:「這青天白日的下的,你在我衣服裡摸來摸去的想做什麼!說正事呢,嚴肅點!」

  阮昧知的眨巴眨巴眼,分外無辜:「你現在又不肯給我,讓我摸摸還不成麼?」滿儲物袋的寶貝,便是拿不到手,摸摸也好啊。

  我家阮昧知怎麼可能這麼妖孽!殷尋問鼻腔一熱……忍了,無事掉阮昧知那蕩漾的小動作,繼續說嚴肅的正事:「我已經詳細研究過了《攝生要義》,此功雖能在短期內迅速提高修為,但卻有一個莫大隱患,那就是因體內各色真元混雜,每逢進階,凶險非常,能順利進階者十不存一。陸瀟汜和陸瀟壽兩兄弟在元嬰後期滯留多年,卻遲遲不敢進階就是因為這個。若非因為他們功法毒辣奇詭,早就被我爹給剷平了。天靈根者,奪天地之造化,靈氣吸收流轉遠勝尋常修士百倍,我的確打不過他,但在短時間內送上足以令他進階的真元,還是足夠的。只要他一分神,我便能奪了他的儲物袋,而以我的神識,要破了他在儲物袋上的禁制,強取《攝生要義》亦不算難。阮昧知,你覺得如何?」

  殷尋問的佈局很正,動之以形勢,誘之以利害,連縱合橫,謀長擊短,方正大氣。若是殷函子在此,定會無比欣慰,畢竟兒子才十二歲,第一次籌劃行動能周全至此也算不錯。可惜……殷尋問對上的是阮昧知。

  「不行。」阮昧知一盆冷水毫不留情地潑了殷尋問滿身,保護欲爆發的阮昧知直言不諱道:「我怎麼可能放任你去和那兩個魔頭對上,而且你還要送那麼多東西出去,想都別想。」

  殷尋問本來正仰著腦袋等表揚呢,不想一番心血卻被阮昧知以這麼個破理由給全盤否定了,頓時氣悶,索性沉默,還賭氣地把阮昧知在自己身上摸來摸去的手拔了出來,丟開。本君生氣了,不給你摸!

  阮昧知隨之也沉默了一陣後,卻突然再次開口道:「你這個計劃很好,不過你準備先去勸哪個勢力?」

  殷尋問只當阮昧知想通了,眸光微亮,繼續介紹道:「我準備先去找那些依附我宗的門派,這些門派的掌門多半是見過我的,最容易被說服,而且在三種勢力中也是最不容易走漏消息到神霄宗去的。之後,我可攜一兩位掌門,去找與神霄宗有仇的門派,好證明我的身份和我方實力,促使讓他們加入。至於周邊門派,自然是要最後去找的,他們單單為利而來,又與神霄宗打過交道,最易生變數。我能玩連縱,神霄宗自然能玩合橫,到時候拉攏這些門派來對付我們反而不利。所以絕對不能給他們反應的時間,集齊所有人,邊進逼向神霄宗,邊找上那些門派,給他們選擇,要麼參與分一杯羹,要麼乖乖讓路。」

  「你若先去找關係門派,就不怕那些長老出面阻止,徹底斷了你這條路?你可要想清楚,這顆子一放錯,滿盤皆輸。」阮昧知眼底的神色,晦澀難猜。

  「不會有問題的。」殷尋問清楚父親肯定會跟在身後看著,他不會放任門派中人給自己添亂的,他只要按照自己認為正確的道路走下去就行了。

  「這樣啊……」阮昧知眼珠一轉,又道:「我們先去找那些關係門派也好,不過你怎知哪些門派和神霄宗有仇?我們在拜訪那些門派前,我們是不是還得先單獨去神霄宗跑一趟,以求更全面地搜集這方面的資料。」

  「的確。」殷尋問點頭應下,想到阮昧知雖在魔障中,卻也能理解認同自己的計劃,不由得暗暗欣慰。

  以阮昧知目前的腦抽程度,會真心附和殷尋問的計劃才怪,眼下如此配合,不過是因為,他心中也已是隱隱有了打算,並且是建立在殷尋問的計劃之上的。何必要費心費力地去一個個勸說呢,他還是比較喜歡勾勾手指,讓狗和狗自己咬起來。不過阮昧知自己也清楚,這個真·計劃絕對不能讓殷尋問知道,否則自己一定會被罵喪心病狂,他才沒魔障,魔障的是殷尋問,執迷不悟的孩子沒有知情權。

  如計劃,殷尋問先去找了那些關係門派,在阮昧知的袖手旁觀下,殷尋問這個未來掌門的說服力固然是有,但有時候卻並不足夠,畢竟他年紀擺在那裡,混元宗內傳出的消息有些也不那麼動聽,且他自己的態度也是不卑不亢得很,有些大門派的態度便不免曖昧起來。不過還有個兒控殷函子跟在後邊兒呢,一見自家優秀無比的兒子在那些門派中屢屢碰壁,頓時炸毛,暗中直接找上那些掌門,喝茶去了。作為元辰大陸分神期第一人,殷函子的說服力是和武力值與財富值成正比的,於是很快,這方勢力很快集合起來,陪殷尋問玩這場名為歷練的遊戲。

  一個月後,殷尋問和阮昧知知會了那些門派一聲後,便起身偷偷前往向枯海域,以搜集神霄宗仇家情報。

  神霄宗不愧是魔宗魁首,其宗方圓百里之內,竟然沒一個修士的敢路過,方圓千里之內,也少人煙。不過也不奇怪,《攝生要義》這功法太邪門,元嬰後期的修士要敢去神霄宗地盤上晃蕩那就是羊入虎口,純屬給人送修為。

  眼見這種情況,殷尋問直接吩咐改道:「我們不去神霄宗,我們去直市。」

  「為什麼?」阮昧知眼角眉梢都透著不樂意。

  殷尋問這一個月來已經習慣了阮昧知猝然降低的智商,耐心解釋道:「直市乃向枯海乃至全元辰界最大交易市場,這裡肯定能買到相關情報。二來,我若是是神霄宗弟子,定會將這等人口多雜之地作為伏擊地點之一。我們在這裡抓神霄宗弟子來盤問反而還安全些。」

  「哦。」雖不是很願意,但殷尋問說得有理,為了不過早暴露出自己的邪惡企圖,阮昧知也只得點點頭。

  阮昧知熟門熟路地帶著殷尋問進了直市,兩人此時都已換了一身不打眼的裝束,阮昧知又憑著在素女樓所學的專業化妝技術給自己和殷尋問稍稍修飾一番,將那過於出色的容貌遮掩了去,這會兒已然能順利地泯然於眾人。

  直市靈茶軒中,一個戴著半面面具的男子正端端正正地坐在窗邊,端著茶盞,牛嚼牡丹地大口吞嚥。

  「店裡新來了些更好的靈茶,是盤龍山那邊新出的竹青凝,客人您可要嘗些?」店中侍女乖覺地上前續杯,柔聲問道。

  「不必,我只喝碧露。」男子端起杯子,將茶水一飲而盡,抿唇垂眸,滿腔澀然,縱然是同一種茶,卻也再無人能如那人一般沖泡出絕妙滋味了。

  侍女正要再次續杯,男子抬手阻了,淡淡道:「你將剩下的茶水都灌進這個水囊裡,再叫你們老闆給我備上一斤碧露。」

  把上等靈茶往這種粗陋的水囊裡灌實在是有夠焚琴煮鶴的,侍女委婉建議道:「客人您一直極照顧我靈茶軒生意,不如我店送您一套飲茶靈器,以作乘茶之用?」

  「不要。」男子回絕得乾脆。

  侍女只得點點頭,照做不提。

  左右無事,男子側頭向窗外望去,卻忽而丟了魂魄,定定地看往一個方向,再無法移開——春日韶光下,一個眉目妖嬈的男子一襲青衣,鳳眼迷離,笑得傷風敗俗。

  那侍女只覺得眼前一花,窗邊人已是再無蹤影……那個,茶錢好像還沒給吶。

  阮昧知跟在殷尋問後頭亦步亦趨地轉悠,殷尋問牽起阮昧知的手,湊到他耳邊親密道:「誠場的東西雖然不少,可也比不得這直市龍蛇混雜什麼東西都有,你要有喜歡的就告訴我,我給你買。」

  阮昧知的手搭上殷尋問的肩,笑靨如花:「哥在直市混的時候,你小子還在井裡蹲著呢,這會兒叫喚得歡,別一會兒真要你買,你又哭窮。」

  「不會的……你想買什麼,說就是了。」殷尋問此時實在不知該擺出什麼樣的表情才好。

  阮昧知眨巴眨巴眼,瞅著殷尋問誠摯懇求道:「我想要立卷閣很久了,你買給我吧。」

  你現下就是個神經病,我早該知道。殷尋問默默扭開臉,滿心悲催地承認:「買不起。」

  「你不是說了要給我買的麼,你怎能出爾反爾?」貪慾不得滿足,阮昧知的聲音頓時提高了幾個分貝,滿面控訴。

  「我不跟魔障中人說話。」殷尋問淡定道。

  阮昧知炸毛,高聲道:「每次我有什麼要求的時候你就說我瘋了!你使喚我幹活的時候你怎麼就不嫌棄我是個瘋子了!你跟哥一起擼管的時候怎麼……」

  殷尋問趕緊撲上去堵了阮昧知的嘴,脖根子通紅。

  此時,跟在這兩人身後的某人也是脖根子通紅,不過他不是羞的,是氣的。眼見自家兄弟伏低做小地討好這小子,不過是為買個什麼東西而已,卻被那吝嗇鬼蠻橫拒絕,而且看樣子那混蛋還不是第一次幹這種混賬事了,他這當大哥的沒當場挖了那賊子丹田已經算是忍功了得。他沒衝上去的唯一理由,不過是因為自家兄弟多智近妖,從來只有他佔別人便宜而沒有別人佔他便宜的道理,要是自己莽撞出手,壞了自家兄弟的佈局,肯定會被揍得很慘,還是先靜觀其變為好。不過……擼管是什麼意思?

  眼看阮昧知又犯病了,殷尋問只得拉起阮昧知就往偏僻的地兒跑,如果阮昧知一定要把那種事嚷嚷出來,比起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他寧願選擇荒郊野外。殷尋問的心神全集中在了如何剝奪阮昧知發言權上,連自己被人一路尾隨都沒發現。

  直到出了直市,進了一片小樹林,殷尋問才終於放開用作消音的手。為防阮昧知發飆,殷尋問趕緊掏出一顆上品靈石花錢擋災:「送你。」

  阮昧知氣鼓鼓地收下靈石,臉色這才好看了些,取出方巾給殷尋問擦了擦汗,笑道:「算你小子識趣,渴不渴,喝點水不?」

  「嗯,你先喝?」殷尋問眸光溫潤。

  「你喝,多喝點。」阮昧知直接將水囊塞入殷尋問手中,笑意盈盈。

  殷尋問喜滋滋地喝下,然後兩眼一翻,昏了過去。

  阮昧知半扶起殷尋問,輕輕勾起唇角,將剩下的水全餵進了殷尋問嘴裡。

  尾隨之人低笑一聲,不再隱藏身形,喚了一聲:「昧知,你果然……」話還沒說完,幾道陰性真元凝作的冰刃已是直襲門面,那面具男子苦笑著搖搖頭,將冰刃輕描淡寫地一一拍開:「喂喂,要不要一見面就這麼激情四射啊兄弟。」

  阮昧知面色一僵,看向面具男,愕然道:「你是……龍笨笨?!」

  龍驚千無奈道:「都說了別叫我這個諢號了,要叫大哥。」

  阮昧知自儲物袋內取出一個瓶子,丟到龍驚千懷中:「不想死就趕緊吃下,剛剛那冰刃乃毒液所化,觸體即染。」

  我去,兩年不見,兄弟你凶殘依舊啊。龍驚千毫不猶豫地將丹藥吞下,心有餘悸:「誒,味道怎麼那麼像辟榖丹?」

  「那就是辟榖丹,冰刃不過我倉促所發,怎麼可能帶毒。不過若你在吃我丹藥時,有半點猶豫,你也死定了。」阮昧知悠悠道。

  「你警覺心怎麼這麼強?!」龍驚千不由得有點心疼,暗自猜測阮昧知這兩年是不是過得很苦。

  「活該,誰叫你戴個面具裝逼。」阮昧知橫他一眼,轉頭去抱殷尋問。

  龍驚千看著那昏迷在地的倒霉蛋,幸災樂禍:「這是誰,你準備怎麼處理這小子?」

  「關你什麼事。」見龍驚千注意到了殷尋問,阮昧知護食模式立開。

  龍驚千愕然,阮昧知這反應怎麼這麼奇怪。莫非此事事關重大,一旦敗露會有大禍?龍驚千當即在附近布下若干魔門禁制,低聲道:「你不想說我便不問,但若有什麼我能幫忙的,我決不推辭,便是刀山,我也背著你走過去。」

  阮昧知心中猝然湧起暖流,眼中閃過一絲清明,又很快歸於混沌,只壓了嗓子道:「這是混元宗少主殷尋問,我準備將他關小黑屋裡,然後用他的衣裳信物製造出他被神霄宗挖了丹田的假象。」

  「為什麼?」龍驚千一愣,繼而愕然。

  「眼下所有關係門派都知道了混元宗少主下山歷練,準備拿神霄宗開刀的消息。你說若是殷尋問被挖了丹田的屍體被掛在神霄宗門口的消息傳出去會如何?」阮昧知眉眼彎彎:「混元宗若是不報復,那道門第一的位置保不住便要動搖了,而死了少主乃是門派私仇,混元宗想必也沒臉去找人幫忙玩群毆。而神霄宗作為魔道第一,自然沒有乖乖挨打的道理,誰知道那少主之死是真的還是借口呢。只要一打起來,再殺兩個人挑撥一二,便是不死不休之局。什麼狗屁歷劫簽,不過就是以掌門和長老幾人的真元神識為鎖,維繫著契約的運轉,要是長老和掌門都死光了,那契約不就破了?我正好帶著殷尋問死遁。若是五個月內混元宗還沒死光,那就該是神霄宗元氣大傷了,到時候再殺魔頭取《攝生要義》正好,那時候殷掌門就算再惱,也不好對這忍辱負重立下大功的少主下手吧。」

  對於殷函子的存在,阮昧知依舊如鯁在喉。便是殺不了,也要砍了他的手才好。殷掌門到底還是低估了阮昧知的殺傷力,隨便把神經病放出來是很危險的,尤其是阮昧知這種集心狠手辣卑鄙無恥於一體的神經病。

攝生要義:由明代王廷相撰寫。全書共十篇,為存想、調氣、按摩、導引、形景、飲食、居處、房中、四時、雜忌。 講的是日常養生的一些方法。在此文中不幸淪為魔門聖典,還請各位千萬別冤枉了無辜的王廷相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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