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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爐鼎》第56章
56、禍害青少年

  龍驚千視死如歸地被阮昧知綁架入房。心中燃燒著從容赴黃泉,慷慨笑死生之類的壯烈情懷……直到阮昧知將他放倒在床,解開了他的腰帶。

  「你……」純情少年漲紅了臉,又羞澀又窘迫,那懷疑的話語就卡在嗓子裡,卻又不好意思真說出口,只好瞪圓了眼,故作凶狠地盯住阮昧知,然後……臉更紅了。

  才、才不是他的錯,都怪那個小鬼長得讓人太容易想歪!

  「我怎麼了?」帶著笑意的嗓音,滿滿的戲謔之意,頑劣又妖孽。

  阮昧知這會兒心底倒真是一點兒邪念都沒有,純粹逗小孩兒呢,三下兩下就抽去了龍驚千的腰帶,丟在地上,開始扒外衣。彎著腰給人脫衣服總歸不算舒服,阮昧知索性將龍驚千往床深處推了推,給自己挪出一小片地兒來,蹬了鞋子,翻身上床,雙膝跪在龍驚千兩側,一屁股坐在龍驚千的大腿上,彎著腰俯□來,繼續扒!

  距離被瞬間拉近,龍驚千呆愣愣地看著阮昧知動作,僵直了身體,連呼吸都差點停滯。他能清晰地看到,那嫵媚得有如妖姬的小臉離自己不過一臂的距離,若他能動,只要微微一勾頭,就能在那雪膚上留下斑斑痕跡。

  這是夏天,龍驚千一個大男人去太陽底下練武自然不會穿得太多,所以,阮昧知一扒開龍驚千的衣襟,就直面了功夫少年那赤果果的上半身,栗色的皮膚微微有些發紅,因為浸了汗水而泛起晶亮的水光,滑膩又結實的觸感,令人不禁想要讚歎那飽含的力量的肌體。阮昧知輕佻地吹了個口哨,倒也沒什麼異常神色。雖然他這輩子沒什麼機會圍觀果體,但他上輩子可是博覽群男到審美疲勞的地步。

  白嫩的手攥住衣襟的兩邊,順著寬大的肩膀往下狠狠一扯,露出輪廓分明的肩胛來,衣服重重皺疊著被壓在背脊下,磨擦著床單不肯前行,阻攔了手的暴行。阮昧知只好跪直起身,伸手摟住龍驚千的肩膀,將人環抱入懷,為繼續脫衣服創造有利環境。

  抱,抱住了……可憐的龍驚千,這會兒腦子裡已經一片空白。他的頭無力地被迫靠在阮昧知的心口,他能清晰地聽到,那輕輕淺淺的呼吸,如冬日紛飛的雪花,一聲又一聲,跌落在耳畔。

  阮昧知成功剝光了龍驚千的上半身,將人再次放平在床,那罪惡的爪子又伸向了龍驚千的褲腰帶。

  眼見阮昧知的手已經搭上了自己的外褲繫帶,龍驚千的神智瞬間回籠,這倒霉孩子嚇得聲音都哆嗦了:「你……你脫我衣服做什麼?!」

  「為侮.辱你做準備啊。」阮昧知理所當然道,纖細的手指輕輕一勾,扯開了龍驚千的褲帶。正要往下脫,阮昧知的手忽然一頓,開口道:「你不會也只穿了一條褲子吧?」

  「才沒有,我穿了褻褲的……」純潔少年漲紅了臉小小聲地反駁道,繼而很快又氣鼓鼓地反應了過來:「等等,我憑什麼要告訴你!」

  阮昧知壓根兒不搭理他,拉鬆了褲腰便往下剝褲子。

  「住手!你若真……真做了什麼,院裡的仙師們不會坐視不理的!」龍驚千反抗無效,只能搬出告訴老師這一小學生經典自衛手段。

  阮昧知笑瞇瞇地歪歪頭道:「你猜……院中的師傅們知道你剝削別人丹藥靈珠的事麼?」

  「……」龍驚千心底明白,這種事是瞞不過那幾位的。

  「你說,為什麼他們會對這種惡劣的行為視而不見呢?」阮昧知故作疑惑的聲音,此刻聽起來,格外驚心。

  龍驚千的心隨著阮昧知的話語一點點冷了下來:是啊,他們這些外門弟子,根本就不算南無派的人,唯有在五年中像蠱蟲一般經過弱肉強食的無情篩選,餘下的勝利者才會得到真正的承認和保護。就算這小子今日真的對自己做了什麼……又有誰會來管?

  龍驚千想到這裡,幾乎要流下屈辱的男兒淚來。他能清晰地感受到,來人那軟軟的發尾,在自己赤.裸的腰身上輕輕刷過,帶起酥麻的癢意,難以忍受卻又避無可避。

  龍驚千緊緊閉上眼,咬著牙狠狠道:「就,就算你……糟、糟蹋了我,我也不會屈服的!」

  「糟蹋你?」阮昧知這傢伙琢磨了好一會兒才總算明白龍驚千意指何事,隨後驚愕地審視了一遍身下的這個傢伙,接著從鼻腔裡放出一聲再清楚不過的冷哼:「你想得美!」

  你以為你是漂亮妹子麼?你個大老爺們兒有個P的糟蹋價值。

  「……」龍驚千這會兒真是羞憤欲死了。

  明明是你先說的侮.辱啊混蛋!怎麼可以說話不算話……不對,重點不是這個。爺明明要樣貌有樣貌要身材有身材,你有什麼可嫌棄的……不對,重點也不是這個!重點到底是什麼來著?

  龍驚千·想太多·少年正糾結著呢,阮昧知已經手腳麻利地將他脫得只剩下一條褻褲,然後邪魅狂狷地笑著從儲物袋裡抽出了一條——女裙!

  哼,敢罵哥娘娘腔,哥今兒就讓你見識見識什麼叫變.態!(一語雙關了親……)

  「你不會是想……」龍驚千看著阮昧知手上那條粉嫩粉嫩的小花裙,整個人都斯巴達了。

  「嘿嘿嘿……」阮昧知抖抖手上的裙子,邪惡的笑聲和蕩.漾的表情委婉地告訴龍驚千——恭喜你,猜中了。

  阮昧知精通的活兒裡包含有兩項——脫男裝,穿女裝。龍驚千很有幸地在第一次與阮昧知相識時,就把這兩樣都親身體會了一遍。

  ……

  當龍驚千將粉紅小花裙穿戴上身後,連阮昧知這等鐵石心腸的貨都不忍直視地扭開了頭——星爺,你家如花跑串場啦!

  龍驚千更是恨不能立馬找把刀,一抹脖子,飆阮昧知這混蛋滿臉血。這還不如讓娘娘腔給糟蹋了呢!起碼自己還能好歹保留點兒爺們兒氣概。

  「走,我帶你出去走兩圈,讓大家見證見證你龍驚千是多麼『純』的一個漢子!」很顯然,對阮昧知而言,若是被罵了,把人打回來那只是基本要求……

  「你敢!別……千萬別!」可憐龍驚千這五尺男兒都快被阮昧這無恥男兒給折騰得淚流滿面了。

  阮昧知嗤笑一聲,不為所動,拖著龍驚千就往門外走去。柔若無骨的手搭上了門沿,「喀拉……」只需再等一刻,龍驚千眼下這驚世駭俗的妝容,就將徹底暴露在青天白日之下。

  「昧知師弟,之前是我不對,我知道我錯了,還望你能高抬貴手……放過我這一回。」心高氣傲的少年,終於低下了他高昂的頭顱。

  阮昧知的手頓住,然後輕輕將拉開了一條縫的門又扣了回去。

  「龍驚千,現在你知道剛才我好心替你擦汗,卻聽到你那傷人的三個字時,是什麼心情了吧?」

  阮昧知的聲音淡淡的,龍驚千卻再也不敢輕忽,他憶起之前的情形,不得不承認,的確是自己辱人在先。

  「抱歉……」龍驚千真心實意地開了口。不過……這小子的報復未免也太狠了點吧?!

  阮昧知放開了對龍驚千的鉗制,將衣服丟到他懷中道:「趕緊穿上吧。」 然後轉身回到床上,盤膝轉化起之前趁著扒衣之機吸收的陽性靈氣來,這廝可是睚眥必報地將龍驚千體內的靈氣吸了個乾淨才松的手。

  龍驚千一得了自由,立馬將身上那套可惡的裙子撕成了碎片,迫不及待地將自己的衣裳火速穿了回去。至於體內靈氣……難道不是自己剛剛憤怒掙扎的時候胡亂消耗掉了麼?

  待得龍驚千穿戴整齊,心下那熊熊的怒火也熄滅得差不多了。雖然這小子手段那啥了些,但到底還是知道分寸的。

  阮昧知看著龍驚千那走也不好留也不好的樣子,心下偷笑。打一棒子,給一甜棗什麼的,果然很好用。

  這招倒不是阮昧知打馴獸的碟子裡學來的,而是他穿越後被命運當獸訓的時候學的,打一棒子,給一甜棗什麼的,他實在是想不感悟深刻都不成!

  「那裙子值三顆下品靈石,請付現,恕不賒賬。」阮昧知笑瞇瞇地打量著一地的碎布,閒閒地伸手要錢。

  「……」龍驚千終於明白了傳說中的宿命冤家是什麼樣的存在了,但人在屋簷下,他也只得憤憤地認栽:「靈珠我都拿去修煉用了,給你丹藥可以麼?」

  「可以。」阮昧知好說話地點點頭。

  龍驚千重重地將一瓶培元丹放到阮昧知跟前:「三十顆培元丹,夠了吧?」

  阮昧知欠扁地掃了丹藥一眼,勉強收進儲物袋中道:「好吧。」

  「對了,你身上為什麼會有女人的裙子?」龍驚千疑惑道。

  「……」阮昧知汗噠噠:「說來話長,所以為了節約寶貴的光陰,我決定不告訴你。」

  「……」龍驚千默默握緊拳頭,這小子真的很欠扁有木有!

  終於消化完畢,阮昧知驚喜地發現,龍驚千雖然只是凝氣期,但陽氣轉化率卻並不比金丹期的成憶低。看來,漸陽體質和處男之身一樣,對靈氣的中和效果都有加成作用,若是自己能碰上個純陽的築基期……阮昧知擦去唇角的可疑水漬,決定先把眼前這個漸陽的倒霉蛋抓到手裡再說:「龍驚千,記得我跟你說的第一句話是什麼嗎?」

  龍驚千不確定道:「你說……你要當我小弟?」

  「對,現在你可以給我答覆了麼?」阮昧知笑得那叫一個乖巧純良。

  「你這是在羞.辱我?」龍驚千再次擺出了忍辱負重的苦逼臉。

  「不,我是認真的,我想和你學拳法。」阮昧知滿臉真誠地在心底補充道:順便趁機吸收一下你的陽氣。

  「昧知,你多大了?」龍驚千轉而問了一個問題。

  「我?十三了。」阮昧知倒也並不隱瞞。

  「你明明比我小了整整三歲,為什麼修為卻遠在我之上?像孟豁他們那些出身修真世家出身的,年紀縱然比你大很多,卻遠沒有你這樣強的實力。」龍驚千可以接受自己技不如人,但他必須知道自己到底輸在了什麼地方。

  阮昧知沉默片刻,輕輕啟唇:「龍驚千,你知道什麼樣的人最危險嗎?」

  「不知道。」龍驚千心底有無數個答案,但他清楚自己手中不會有對方要的那個正確答案。

  「受過傷的人最危險,因為他們知道自己可以活下來。」阮昧知低喃著《烈火情人》裡的經典台詞,笑著扯扯唇角說出了答案:「看你的功夫,是有師傅專傳的吧?而且一定從小就被看重培養,你這年歲能練到這等程度,必定有足夠的醫藥食補為保障,想來家裡的環境也該是極好的。我比你強,不過是因為當你安逸地在父母的疼愛中長大時,我正遍體鱗傷地掙扎著求生。」他阮昧知的實力,就是這麼來的,被活生生逼出來的。

  望著某只強笑著說出殘酷答案的小屁孩,龍驚千其實很想說,你開玩笑的吧?但不知為何他卻始終開不了口。張了張嘴,喉嚨裡一片乾澀,心口堵得發疼:眼前這個傢伙,年紀那麼小,胳膊腿那麼細,小臉那麼白那麼嫩……怎麼可能真吃過苦,怎麼可能真有人捨得讓他吃苦。但,為什麼我偏偏會覺得……心疼?

  「你曾受的那些傷……現在好了嗎?」龍驚千有些乾巴巴地問道。一直以來,龍驚千的確過得頗為順遂,所以當他直面看重之人的苦痛時,才格外不忍,更何況,那人還擺著一張逞強的笑臉。

  「喂喂,你那是什麼表情啊!」阮昧知被龍驚千那「傷在你身痛在我心」的眼神給看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不自在地別開視線道:「傷早好了,我也算是因禍得福。」

  得了答案,龍驚千繼續用那種你好可憐的眼神摧殘阮昧知粗大的神經。

  阮昧知抽抽唇角,只好繼續給這同情心過剩的孩子順毛:「我曾經聽過一個故事,裡面有這麼一句話,『如果有兩條路,一定要選最艱苦的那條,它會把你最好的那些東西給搾出來。』我其實也算是另一種意義上的走運吧。」可不是麼,哥都快讓命運這個磨人的小妖精給搾乾了!

  「所以……」阮昧知一指頭戳過去,頂著龍驚千的額頭,將人推個仰倒:「你趕緊地把你那詭異的眼神給我收起來!別盡腦補些不著邊的玩意兒!」

  龍驚千揉揉被戳紅的額頭,抬眼去看那滿臉寫著「你噁心死哥了」之類台詞的混蛋小鬼,深覺自己的好心都餵了白眼狼。但一種名為憐惜的感情早已在心底緩慢卻堅決地氾濫開,帶著微微酸疼,讓整顆心柔軟得一塌糊塗。

  龍驚千想,自己一定是瘋了,才會在這一刻只想將這個討厭的小傢伙一把揉進懷裡,然後輕輕拍拍他的背說——「今後你就是我小弟了,我會罩著你。」

  阮昧知抬眼看著眼前這個半張開胳膊擺出奇怪造型,鄭重其事做出承諾的少年,漫不經心地點點頭,說:「好啊,謝了。」

  敲定了今後的福利安排,阮昧知一咕嚕從床上爬起來,邀請道:「我要去修煉了,你去不?」

  「我不去,我要先回房一趟。」龍驚千揉揉頭髮,剛剛練功出了一身汗,不回去洗洗不行。虧這小子下得了手。

  「哦,那你記得早點過來修煉,想罩著我,你還需要多加努力喲大哥。」阮昧知拉開門,扭頭督促儲備糧龍驚千記得將自己喂肥。

  「你放心。」龍驚千先一步跨出門,順手揉向阮昧知的頭。

  阮昧知條件反射一個扭身避過,雙手交叉擋住胸口,警惕地瞪著他。

  龍驚千看著阮昧知那少女護貞潔的經典造型,張張嘴,沒敢吱聲,只好默默扭臉,辛苦忍笑。

  阮昧知這會兒也意識到不對了,訕訕放下手,生硬地轉換話題:「龍驚千,你的腰帶沒繫好。」

  處理丟臉現場的最佳方案之一:讓對方比你更丟臉。

  龍驚千之前穿得匆忙,腰帶系得亂七八糟,被阮昧知一提醒,頓時紅了臉,解開腰帶準備重系。

  耳朵忽然捕捉到一個抽氣聲,兩人齊齊抬頭,卻見一隻娃娃臉少年正站在不遠處驚愕地看著這邊,那眼神……不太好形容。

  「安蘇?」阮昧知招呼道。

  少年一扭頭,火燒屁股似的跑了。

  「他跑什麼?」阮昧知疑惑不解中。

  龍驚千回想起剛剛自開門起兩人的動作,自己伸手過去,昧知護胸躲閃,昧知最終鬆手,自己解開腰帶……佛祖在上,他好像忽然明白了點什麼。

  「算了,我走了。」少了某根筋的阮昧知扭身關好門,走人。

  「……等等,你知道正心堂在哪兒麼?」因為剛剛的腦補而面上飆血的龍驚千叫住了他。

  阮昧知小鹿斑比似的眨巴眨巴眼。

  龍驚千臉上又燙了幾分:「我帶你去吧。」

  阮昧知點點頭:「哦 。」

  龍驚千快走幾步,與阮昧知並行:「對了,之前你說的那個故事叫什麼?」

  阮昧知:「故事?哦……那部片子叫《喜馬拉雅》。」

  龍驚千:「好奇怪的名字,給我講講。」

  阮昧知:「好,《喜馬拉雅》講的是從前有一座山,山上冷得要死,山下有一群真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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