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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難為》第24章
24

 魏杜兩家和離的事,雖然已經盡力低調,不過因先前福昌大長公主御前的一通哭訴,隨著杜如梅的嫁妝夜深人靜之下悄無聲的返還至福昌大長公主府,滿帝都的人,該知道的也都知道了。

 也不曉得魏寧怎樣跟太皇太后解釋和離之事,太皇太后念叨了一陣,也就不再多說了。

 倒是魏安,回復單身後,馬上有媒婆上門說親。

 豪門鑽石單身漢,行情一向是不錯的。何況魏家公爵門第,魏安雖有過一任妻子,膝下卻無兒子,只要嫁過來生下兒子,照樣是二房嫡長。

 魏安瞅准魏甯高興的時候,央求兄長,“哥,你可別著急給我訂親啊,我不想大婚了。”

 魏甯看到魏安,心裏如同北昌侯見到杜如梅的感情一般,發愁的很。魏寧正色問,“你說你不成婚,想怎麼著,就跟著永甯侯過一輩子?”

 “哥,你這是說什麼啊,我跟衛穎嘉,就是稍微比朋友更親近些罷了。”自從他哥要遠去什麼杜若國,就一門心思的要給他配對,如今男女都不限了。

 “這樣也好,如果日後碰到好的,就把他給踹了。”魏寧低聲嘀咕一句,十分大度的對魏安道,“暫不成婚也無妨。”

 魏安深覺得自己該給菩薩上兩柱清香,兄長終於轉了性,不但讓他從母老虎的婚姻中解脫出來,還答應不逼婚。

 魏寧卻另有盤算,“你現在二十幾,也不是小時候了,總不能一直這麼混著吧。”

 魏安頓時露出便宜的臉來,痛苦的說,“哥,我也有去當差的。”

 “你那也叫當差?不過是皇上看在咱家面兒上,不好意思讓你滾回家吃自己罷了。”魏甯冷聲道,“趕明兒我進宮跟皇上說說,看看可有適合你的差事。”

 魏安剛要說什麼,魏寧斷然道,“你再三天打漁兩天曬網的不好好當差,害我丟臉的話,你自己好生尋思著辦吧。”

 魏安閉嘴了。

 魏甯做為魏家的大家長,對於唯一的弟弟,又是他看著長大的,自然是關懷備至。

 魏甯認為,魏安沒什麼出息,這並不打緊,反正魏家產業多多,也不必魏安去為那二斗米折腰。不過,做為一個男人,必須得有事情做,不能這樣天天跟著一堆紈絝戲子的混日子。

 而且,魏甯有魏寧的毛病,就這麼一個弟弟,他向來是強迫性的,一股腦兒的將自己覺得好的全都不容拒絕的塞給魏安。

 魏安當然反抗過,結局,示果。

 於是,魏安不得不跟魏甯進宮。

 眾所周知,明湛下午是從不會處理政事的。明湛對魏家兄弟的感情向來微妙,不過這種感情與“厭惡”無關。見著魏安,明湛忍不住玩笑,“子堯,你現在可是黃金單身漢,要不要朕給你做個大媒哪?”

 魏安從不是中規中矩的性子,與明湛笑道,“臣可不想再在就大婚,日後若有好的,少不得請皇上做大媒。”

 魏甯忍不住瞪魏安,蠢材,還不趁機請皇上賜婚,體面又風光,現成的大耳光就抽杜家臉上了!魏寧雖做此想,念及弟弟在與杜氏的婚姻吃了不少苦頭兒,到底沒開口請明湛給弟弟賜婚。

 “子敏向來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定是有事。”明湛見魏安對自己使眼色,忍不住笑了。

 魏寧恭敬的道,“不瞞陛下,臣就子堯這一個弟弟,如今要遠去島國,留他一人在帝都,頗是不放心。且這小子年紀一把,尚無所事事。雖說在工部做個員外郎,不過是皇上看著親戚情份,給這小子吃空餉罷了。臣實在汗顏。”

 走後門走到皇帝跟前兒,皇帝倒未一口回絕。明湛思量著,把玩著手裏一隻圓潤可愛的小玉豬兒,一面問道,“子堯,你想做什麼樣的差使,說說看?”

 魏安瞧了魏寧一眼,低聲道,“哥,我能不能單獨跟皇上說幾句話?”

 魏寧險些吐血,恨不能一腳踹飛了魏安,不過在明湛跟前,魏寧還得咬著牙和善的笑了笑,為弟弟圓場道,“子堯就是喜歡做怪,既如此,臣先退下了。”

 明湛看魏寧臉上那僵硬隱忍的笑,心裏偷樂,板著臉,一本正經說道,“你先去瞧瞧太皇太后吧,她老人家一直惦念著你呢。”

 魏寧走後,明湛極是同情的對魏安道,“你還蠻有膽量的麼?子敏回去能饒得了你?”與魏安的風流名聲同樣響亮的是,魏甯教導弟弟頗嚴的聲名。

 “萬歲啊,我可真是怕了,您千萬別給我安排什麼重要差使,到時丟臉事小,耽擱了您的事兒事大啊。”魏安向來有自知知明,無奈歎道,“我倒不是自薄,實在是對朝中這些勾心鬥角的事兒做不來。況且,我念書不成,習武也不怎麼樣,除了在外頭吃喝享樂,實在也沒別的長處。我哥是想著我有份正經差使,不過,我真不是這塊料。皇上,您也別為難,我跟我哥說就成。”

 明湛心裏已有盤算,笑道,“也並不是沒有適合你的事啊。譬如,現在就有一件事,倒不必每日去衙門當差,也可以去逛花街喝花酒,當然,這得你自己出銀子。還很符合子堯你的性子,有事沒事評個帝都四大美男子,四大美女之類的,挺有趣啊。”

 魏安不敢相信,“朝中哪有這樣的差使啊,您別逛我了。”

 其實按性格論,魏安絕對比魏寧有趣的多,明湛小時候還跟著魏安在帝都城逛過,知他性情如此。故而並不介意魏安說話的口氣,笑道,“以前沒有,現在也可以設一個。”

 “不瞞子堯,朕一直有一個設想,想辦一個刊物兒,按時間刊印出版,例如五天一版。”明湛淺笑道,“上面可以隨便寫些什麼,不過得是近期內帝都的新鮮物什。”

 魏安想一想自己的專長,問道,“寫吃食酒水戲子曲子也無妨嗎?”

 “無妨。”明湛唇角勾著笑,眼睛彎成一條月牙線,“你在帝都認識的人多,消息也快。怎麼樣,這件差使不錯吧?你還可以去挑人手,不過,俸祿不會很高,就照你員外郎時的俸祿,如何?”

 “這樣的差使,陛下您不發我俸祿,我也願意幹。”

 在明湛看來,魏安是個很有運道的人。

 一個人,你可以沒本事沒才能,但不能沒運道。

 魏安的運道就不錯,不但有魏甯一心為他籌畫,就是阮鴻飛對他也有幾分關照。畢竟假扮人家哥哥許多年,沒親情,也扮出了些許感情來。

 明湛將讓魏安辦報紙的事一說,阮鴻飛笑,“也就你想得出這樣的事,不過,子堯的個性,做這個倒合適。子堯雖然愛玩兒,並不是那種欺男霸女紈絝,他其實是個相當聰明的人。”

 “嗯,我也挺喜歡子堯。”明湛笑了笑,在他少時,魏子堯是鮮有的幾個照顧過他的人之一,倒不是說魏子堯有多大的本事能罩他,只是那種家常的對等的態度,讓人不禁心生好感。

 何況魏子堯也算生於豪門,帝都只有其風流名聲,卻從不作威作福。他就是花錢,也是克制在一個合理的可以承受的範圍內,簡單的說,魏子堯只是喜歡享受生活而已。

 可這樣的個性,在豪門世族中,就成了不務正業的代表。

 魏子堯倒從不懼別人的看法,就是他哥,偶然惱了,頂多是揍他一頓,養幾日照樣風流。

 魏甯天生就是操心的命,一回家就問弟弟與明湛說了些什麼。

 魏子堯便將報刊的事與魏寧講了,魏寧聽說是明湛統籌之事,眉開眼笑,“這就好,皇上這樣器重你,你別辜負皇上才好。”差使不差使的,魏甯不放在心上,他即將遠走,把兄弟安放在御前,他才放心。

 “我要是早知有這種差使,哪里用得著大哥操心,早就跟皇上討了來。”魏子堯勾住兄長的脖子道,“哥,等我這差使做好了,我去那什麼杜若國看你。”

 魏甯心中一陣欣慰,笑著摸弟弟的頭。

 “哥,你真要帶著嫂子一道去杜若國嗎?那麼遠,嫂子從未出過遠門。”魏子堯有些擔心,“再說,遠兒也還小呢。”

 魏寧一子一女,兒子魏遠,如今剛剛十歲。

 魏寧不露聲色的淺笑,“我自然要帶著你嫂子一道去的,魏遠也與我一道去見識見識別國風光,並非壞事。倒是你,家裏就留你一個,凡事多經心,瑞王妃那裏,你也多去瞧瞧。”

 魏安一一應下,面上幾分惆悵,歎道,“你一回來就沒完沒了的罵人,有時還要動手。可你要走,我又捨不得。”

 “合著你還生出怨望了?”魏寧笑,順手抽了魏安後腦勺一記,魏安笑,“我知道你都是為我著想,哥,今天咱們在一處睡吧,我有好些話想跟你說呢。”魏甯雖有嚴厲名聲,魏安卻依舊養成這樣風流瀟灑的性子出來,這其中,又有多少是魏寧的縱容與寵愛所致呢?

 他們兄弟感情向來極好,何況今日弟弟得了新差使,魏寧更不會掃他興致,笑道,“行啊,你不是釀了許多酒嗎?晚上拿出來,咱們一道喝。”

 魏安高高興興的去張羅酒菜,雖有僕婢,魏安對這個更在行。

 魏安是個很周全的人,晚上喝酒時他還惦記著寄住在自己家的可憐舉子,遂吩咐道,“給小沈舉人送壇好酒去,他明兒就要考進士了。跟他說,這酒是狀元紅,祝賀他能一舉奪魁,光宗耀祖的。”

 魏安一番好竟,哪知小沈舉人一壺酒下肚,一直醉到第二日晌午。倒是有僕人記著喚小沈舉人大早上起床排隊進場,誰知小沈舉人醉的人事不醒,貢院是絕不會要一個醉鬼進去考春闈的。

 小沈舉人一覺醒來,迷迷糊糊中感受到了仿若來自天堂的溫暖,一隻手摸上小沈舉人的額頭,好像母親的溫柔。

 小沈舉人擰著兩條濃淡正好的眉毛,囈語,“娘親,娘親。”

 “慘了,趕緊去請御醫來。”魏安嘖嘖兩聲,“可憐的傢伙,誤了春闈不說,如今竟病的連人都不認得了。”

 春闈!

 這兩個字如霹靂閃電般擊穿沈拙言的大腦,手無縛雞之力的小書生竟然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跳了起來,一把抓住魏安。神智已經回籠,沈拙言睜眼看到了紅木雕花窗棱外溫暖的陽光,他原本就有些蒼白的臉色瞬間變成慘白。

 面無人色的慘白。

 魏安對於小沈舉人同情的不得了,張嘴安慰幾句,小沈舉人瞪著兩隻大眼睛瞪著五月初的正午的太陽,耳朵裏卻聽不到任何聲音,就呯的一聲仰面倒了下去。

 好大一聲的響動,待魏安順手將人抽起來,小沈舉人臉色鐵青,雙目緊閉,牙關咬的死緊,明顯是被打擊的背過氣了。

 相對于魏家和悅的氣氛,自杜如梅歸家,福昌大長公主府卻一直是雞飛狗跳,雞犬不寧。

 杜如梅倒是從不念及魏子堯,只是念叨著說要去跟承恩公夫人告別什麼。大嫂李氏倒多少看出些形跡,只不敢與丈夫說起,一昧命人將小姑子看好了,不能使其輕易離家出府。

 就這樣,杜如梅無法,著人給承恩公府送信,那信,最後落在了李氏手裏。

 李氏只得將信交給丈夫,勸道,“這麼著下去不是常法,老爺,你還是跟母親說一說,忙給大妹妹尋個人家兒。”

 杜如方白天去朝中衙門的當差,晚上還得處理家事,累的心力交瘁,氣的怒拍幾案,起身剛要說什麼,眼前一黑,身子一晃,便厥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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