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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世之豹寵》第76章
第七十六章 殘酷真相 ...

  深灰色的漩渦將周圍的一切絞的支離破碎,二人打鬥的身影越來越遠,逐漸變成遠方半空中的兩個若隱若現的黑點,不斷地碰撞、拉開。

  雨越下越大,閃電張牙舞爪的在天際盡頭劈下,刺眼的亮色在一剎那映的面龐一片慘白。

  一個黑影直直墜落,沒入遠方的地平線,緊接著又是一個身影直衝而下,消失在同樣的地方。

  「剛剛是哪一個先掉下去了?」

  「太遠,沒看清楚……」

  蘭斯死死地盯著幾位部下的面龐,卻沒能得到一個肯定的答案,滂沱大雨形成的雨幕以及太遠的距離讓人無從判斷戰況究竟如何,曠野中雙方士兵的戰爭已經接近尾聲,無數死去的人造天使掉落在地,堆出一個鮮血淋漓的山包,斷肢殘臂處處可見。

  地平線的盡頭卻始終沒有人再度升起。

  蘭斯指節緩慢曲張,臉頰肌肉緊緊繃起,他拿不定主意到底要不要去看看,他應該相信塞繆爾的實力,但萬一德斯蒙德僥倖勝了呢?萬一先掉下去的就是塞繆爾呢?後面的那個人緊接著跟隨落下,勢必是去斬草除根,這一場戰爭也許已經結束,但是他卻不知道勝利的是哪一方。

  到底要不要去看看?到底要不要冒這個險?

  蘭斯眼中儘是掙扎,恍然間,他聽到了身邊阿諾的一句自言自語。

  「那個方向,似乎是伊奧深淵。」

  腦中猶如一道驚雷劈下,蘭斯臉色一變,放下手中的軀體,展開雙翅,在眾人尚未反應過來之時已經衝出了結界,朝著那兩個人掉落的方向急速飛去!

  伊奧深淵,他差點忘了那個方向居然是伊奧深淵!

  蘭斯呼吸急促,以最快的速度衝向深淵,他沒有忘記塞繆爾總是三番五次前往那裡,每去一次身體就更差一分,他始終沒有探查出那裡面到底有什麼,但是直覺告訴他,那裡對塞繆爾,不是一個好地方。

  收攏雙翅降落在深淵底部,周圍是一如既往的黑暗和寂靜,濃郁的黑暗氣息充斥著每一寸空間,讓蘭斯打心底的感到煩躁,他在空氣中聞到了淡淡的血腥味,他分不清那是誰流的血,但是血腥味的濃淡卻足以讓他尋找二人的方向。

  穿過第一層結界,迎接他的是熟悉的光明力量,他疾步往前走著,諾大的空間之內只能聽到自己急促的呼吸和心跳聲,感受著越來越濃郁的光明力量,他放緩了腳步,前方,如果沒記錯的話,就是第二層結界,那個他始終沒有穿過的結界。

  第二層結界閃爍著淡淡的光芒橫亙在蘭斯眼前,結界的力量呈現出一種極不穩定的狀態,忽明忽暗的閃爍讓它看起來隨時都會破裂,蘭斯伸出手,還沒有觸碰,結界就猛然閃爍了一下,徹底失去了光芒。

  結界自動消失了。

  結界消失的一瞬間,濃郁的血腥味撲面而來,讓蘭斯猛的打了一個寒戰,臉色霎時間變得十分難看。

  這個味道……是塞繆爾的血!

  幾乎是狂奔著,他朝著前方衝去,心跳和呼吸徹底紊亂,雜亂的腳步聲經過兩邊的崖壁反覆迴蕩被逐漸吸收,手中閃爍的細碎光點凝成一柄簡單卻鋒銳的劍,空氣中的光明元素力量和血腥味越來越濃郁,最終到達了一種難以置信的地步,在轉過了無數的彎之後,眼前猛然開闊,兩個激鬥的身影在不遠處打的難捨難分,蘭斯的出現讓二人不約而同的短暫停頓,塞繆爾的神色驚愕中夾雜著毫不掩飾的怒氣,而渾身鮮血的德斯蒙德,在看見蘭斯的到來後,竟然狂亂而詭異的哈哈大笑。

  「蘭斯,你這個可憐蟲,直到現在你依然處於塞繆爾的謊言中,你還不知道吧,你已經……」

  「閉嘴!」

  塞繆爾爆喝一聲,審判之劍瞬間離手,激射出去,已經到強弩之末的德斯蒙德甚至連躲閃都來不及,就被穿胸而過,審判之劍的一半深深沒入堅硬的岩壁,把他懸空釘在了岩壁之上。

  「咳……咳咳,失敗了麼……」德斯蒙德神情近乎癲狂,他一邊口吐鮮血一邊大笑,艱難的抬起手指著蘭斯:「蘭斯……你以為你還能瀟灑多久……你不過是一個……不過是一個……」

  塞繆爾一拳砸在德斯蒙德臉頰,幾顆牙齒混雜著血水吐在地上,德斯蒙德笑的越發開心,塞繆爾則眼睛赤紅,手中黑暗元素越聚越濃,抬手就要把對方化為一灘血水。

  「住手。」蘭斯握住塞繆爾的手腕:「我想聽聽他到底要說什麼。」

  「蘭斯,只不過是一個瘋子的胡言亂語,我們必須儘快殺死他,以防生變。」

  「咳……咳,塞繆爾……你也有……怕的時候……你們……都得死……我不會讓……你們好過……等著……」

  「死人不需要說話。」塞繆爾趁蘭斯不備,猛的伸手捏住德斯蒙德的頭,一擰之下,把頭顱生生扭了下來。

  「塞繆爾,你在幹什麼!」

  蘭斯怒不可遏,一把抓住塞繆爾的衣領:「你耳朵是擺設麼!我說讓你住手你沒聽到!」

  「蘭斯。」塞繆爾彷彿什麼都沒幹,微笑著把沾滿鮮血的手在衣服上蹭了蹭,隨即攬住他的肩膀:「我們趕緊回去,不知道萬魔殿怎麼樣了,總而言之,最大的麻煩終於解決了,值得慶賀。」

  「你……」蘭斯眼神迅速冷了下來,後退一步與塞繆爾拉開距離,塞繆爾這種若無其事的樣子他太熟悉了,一定有什麼是他不知道的,聯想到剛才德斯蒙德的話語,他不得不多想。

  眼神不著痕跡的挪到失去頭顱的屍體上,釘在牆壁上的軀體保持著臨死前那一刻的動作,屍體的一隻手四隻手指微微曲起,而剩下的一根指著一個方向,似乎要告訴他什麼。

  蘭斯神情微微一動,視線順著那個方向看去,不遠處一個巨大的石柱平地而起,幾乎佔據了半個空間,剛剛他在混亂之中沒有注意,而現在冷靜下來,空氣中塞繆爾的血腥味似乎更濃了,而顯然,塞繆爾渾身上下沒有受一點兒傷害。

  蘭斯冷冷的掃視一眼塞繆爾,抬起腳步就朝著柱子走去。

  塞繆爾臉色終於變了,他一把抓住蘭斯的手腕:「走,我們回去。」

  「想回去你就先走。」蘭斯毫不客氣的甩開塞繆爾的手,繼續朝著那個方向前進,這一次,塞繆爾整個人都擋在了他的面前,神色複雜,語氣中甚至帶上了哀求的意味:「蘭斯,我們回去好不好。」

  「那你告訴我,柱子那邊有什麼。」

  「……」

  「你不願意說,那我就只好親自去看了,塞繆爾,你最好祈禱不要隱瞞我太多,我已經受夠了無休止的欺騙。」

  「不!蘭斯,等等!」

  塞繆爾猛的環住蘭斯的腰,使力想把他帶離原地:「那並不是什麼有趣的玩意兒,我們走吧,你不會願意知道的。」

  「你沒有權利替我做出任何決定!」蘭斯毫不客氣的把塞繆爾一把推開,塞繆爾神色一暗,緊抿雙唇,二話不說乾脆動起手來,他無意傷害蘭斯,卻始終死死地攔著他,不讓他往前走一步。

  蘭斯火起,下手越發不留情,塞繆爾身上瞬間多了好幾條傷口,鮮血漸漸浸潤出來,他臉色發白,眼神卻異常堅定,蘭斯一時半會也無計可施,臉色難看至極。

  就在二人糾纏不休時,一個黑影忽然從他們身旁閃過,趁他們不備,迅速掠向石柱。

  「誰?!」

  塞繆爾最先反應過來,臉色鐵青的可怕,鋪天蓋地的殺氣瞬間爆發,壓的蘭斯臉色一白,不由自主的放慢了動作,這一晃神之間,塞繆爾已經離開了原地,緊跟著黑影而去。

  蘭斯抿唇緊緊跟上。

  「埃文,離那裡遠點!」

  蘭斯走到石柱另一面的一瞬間聽到了塞繆爾陰冷的警告聲,他抬起頭,看見光明埃文站在石柱底部的高臺之上,手舉加載了聖水祝福的佩劍,而他的身後擺放的東西,卻讓他瞳孔猛縮。

  一個人頭,端端正正的貼著石柱擺放在高臺邊緣,人頭的正上方數米的高度,一顆血淋淋的心臟掛在石柱上,一下一下搏動著,鮮血順著心尖一滴一滴落下,掉落在人頭頂部,被詭異的瞬間吸收。

  那人頭的容貌,蘭斯做夢也不會忘記——那是他自己的臉。

  「這是……怎麼回事……」

  喃喃自語,蘭斯渾身冰冷的站在原地,恍惚的看著光明埃文舉起佩劍朝心臟揮去,塞繆爾沖上高臺狠狠地把光明埃文甩開,但終究是遲了一步,心臟在埃文飛離的前一刻就被佩劍切成兩瓣,徹底毀去。

  蘭斯只覺得一陣劇痛從靈魂深處戰慄的傳開,他背後的羽翼開始化為無數光點散開消失,這種消散從他的四肢逐漸朝軀幹擴散,死亡的窒息感鋪天蓋地的襲來,蘭斯跪在地面,努力睜大眼睛看著高臺上露出驚慌失措神情的塞繆爾,眼底儘是茫然。

  從來都無所畏懼的王者,在這一刻終於露出脆弱而驚惶的表情,他想要衝到蘭斯身邊,卻終究還是轉身走到頭顱面前,慌亂而顫抖的割開手腕,任由自己的血液滴落在頭顱之上,被緩慢吸收,第一滴血被頭顱吸收的一剎那,蘭斯身體的消散停止了,逐漸的,光點又開始重新彙聚到他身上,一點一點填補缺失的部分,將他逐漸補充完整。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蘭斯看著不斷切割手腕放血的塞繆爾,喃喃的重複著自己的疑問,一片黑影籠罩在他頭頂,抬起頭,光明埃文拖著一條斷腿挪到他面前,高舉佩劍,眼中閃爍著冰冷的殺意。

  「你TMD離蘭斯遠點!」塞繆爾站在高臺之上朝著光明埃文咆哮,轉身想要衝下高臺,在離開頭顱的一瞬間,蘭斯的身體又開始消散,兩條腿徹底化為光點消失。

  「離他遠點!滾!滾的越遠越好!」頭顱對血液的需求把塞繆爾死死圈在高臺之上無法離開,他臉上露出絕望的神情,嘶聲力竭的朝著佩劍緩慢落下的光明埃文咆哮著,就像一隻走入絕境的野獸,淚水流了下來,在臉頰上劃出痕跡。

  蘭斯抬起頭,看著離自己額頭越來越近的劍尖,這一刻,死亡從未離他如此之近,塞繆爾悲愴的高喊和光明埃文冷酷的面容逐漸變得模糊,他的整個世界瞬間寂靜,只有那一抹幾乎能灼傷雙眼的亮光,從劍尖發出,越來越近。

  剎那間,亮點停滯了。

  世界再度恢複色彩,蘭斯茫然的看著埃文,靈魂深處的劇痛讓他無法集中精神,恍惚中,他彷彿看到埃文露出痛苦而掙扎的神色,舉著佩劍的手臂在半空停住,不斷顫抖,他的頭髮從耀眼的亮金開始變暗,又恢復亮金,在極不穩定的狀態下,不斷地改變著,終於,在頭髮瞬間恢復金色的一剎那,劍尖唰的落下,蘭斯猛地閉上雙眼。

  過了許久,想像中的疼痛並沒有出現,蘭斯卻感到溫熱粘膩的液體濺在臉上,他驚訝的睜開眼,卻看到埃文把寶劍反手插入自己的腹部,鮮血四濺,渾身顫抖,臉色蒼白。

  他的頭髮呈現出一種純粹的,美好的墨夜般的黑。

  「埃文……」

  倒在地上的埃文大口大口的喘息著,濕潤的眼眸掙扎的看著蘭斯,口中吐出斷斷續續的話語:「對……不起……對不起……」

  大地忽然開始顫動,越來越劇烈,德斯蒙德的屍身把空氣中濃郁的光明氣息全部吸收入體內,壓縮的高濃度光明力量足以對整個位面造成難以挽回的傷害,這是他最後的底牌,就連死,他也不甘心一個人離開,他的死亡,勢必要拉上整個位面的生命為他鋪路。

  在屍體爆炸的一瞬間,巨大的衝擊波瞬間把放置在高臺之上的頭顱摧毀的粉碎,蘭斯的身體迅速開始融化成點點星光,足以失聰的轟鳴聲接連不斷,他的意識逐漸模糊,朦朧中,他看到塞繆爾緊緊的抱住自己,用漆黑的羽翼溫柔的包裹住他,抵擋外界摧毀性的力量。

  塞繆爾撕開自己的衣服,胸口血肉模糊的大洞觸目驚心,那裡沒有心臟,只剩一個潰爛的傷口,他緊緊地抱著蘭斯,彷彿抱著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他伸出手,狠狠地抓撓著胸膛的傷口,讓新鮮的血液再度流出,滴在蘭斯身上。

  塞繆爾眼睛黑亮的驚人,他溫柔而堅定地看著他,在他額頭落下羽毛般輕柔的一吻,口中吟誦晦澀的語句。

  「不……不要……」

  蘭斯掙紮著想要按住塞繆爾的嘴唇,卻忘了自己早已失去雙臂,那段咒文他曾經見過,以施咒者的靈魂為獻祭,重塑承載者的肉體,重燃承載者的生命。

  陷入黑暗的那一刻,蘭斯聽到塞繆爾溫柔的近乎虔誠的呢喃。

  「我不會讓你有事,蘭斯,我不會讓你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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