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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子身份——許一世盛世江山》第106章
106、第八十八章

  臨近年關,雖然朝臣放了假,閒了下來,但皇帝依然是忙的。

  當日下午,他就趕緊抽了時間出來,想要出宮去看季衡。

  柳升勸了兩句沒有勸動,即使說太后可能會有請,也沒能讓皇帝打消微服出宮的念頭。

  季衡腦子暈暈乎乎的,躺在床上,想要睡過去,卻又睡不著,前塵舊事如煙雲一般,在他頭腦中無序地轉著,即使一向如銅牆鐵壁一般沒有破綻的人,在生病的時候,內心也有軟弱的時候。

  許氏幾乎沒有心思管理府中事務,照例是將事情交給四姨娘去管。

  每年過年季衡都病,讓她十分難受。

  所請的依然是為她家診病的吳復沛吳大夫,吳大夫給季衡開了藥又紮了針,但是季衡病情並無太大好轉,吳大夫只好說季衡是小小年紀,憂思過重,鬱積於心,所以才身體弱,而且年年積到過年閒下來就爆發,除非讓季衡少些思慮,不然怕是很難好起來,並且弱症只要一添上,以後身體就只會越來越差。

  許氏送走了大夫,就在季衡的床邊勸他,「你還這麼小呢,就鬧出憂思過重,鬱積於心,這算什麼事。早就說不該進宮去做伴讀,都是你父親害的,他就是為了他的仕途,也不顧你的死活。」

  季衡迷迷糊糊睜開眼睛,輕聲勸她,「母親,別氣,我沒什麼事。」

  許氏哭道,「怎麼叫沒事。」

  季衡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只是伸手握住了許氏的手。

  許七郎從外面親自端了藥進來,奉到床邊。

  許氏這才擦了擦眼淚,接了藥過去,讓許七郎將季衡扶起來靠坐在床頭,然後給他餵藥。

  許七郎扶著季衡,伸手撫摸他的額頭,季衡只有在生病了的時候,才會依靠他,才會像個弟弟一樣,柔弱無力。

  許七郎一邊心疼季衡生病,一邊又為他病了自己可以照顧他而高興,心緒自然是矛盾複雜著。

  季衡正在勉強喝藥,荔枝就飛快地跑了進來,許氏看她沒個規矩,就輕叱道,「這又是怎麼了?」

  荔枝上前趕緊回道,「皇上,皇上來了。」

  皇帝來了季府好幾次,雖然每次都是微服且掩了身份,但荔枝也早知道他是皇帝了。

  許氏手裡的碗顫了一下,又看向季衡,說,「皇上的禮,早上才來,怎麼他現在就親自來了。」

  季衡輕歎道,「恐怕是柳公公進宮後說了我病了的事情。」

  許氏將藥碗在一邊放下了,然後讓許七郎將季衡放好,就帶著許七郎出去迎接。

  皇帝來了季府多次,對季衡所住的地方算是很瞭解了,所以就自己直接進來了,因為他知道這裡並沒有住別的女眷。

  許氏和許七郎在正房堂屋大門口迎接到了皇帝,皇帝一身藏青色便服,行走如風,許氏帶著一干丫鬟趕緊跪下了迎接,皇帝進了堂屋裡來,過來扶了許氏,說,「夫人,免禮吧。聽說君卿病了,朕來看看他。」

  許氏惶恐地道,「只是小病罷了,倒要皇上親臨,臣婦深感不安。」

  皇帝道,「朕只是來見見朋友罷了,不必多想。」

  他放開了許氏,已經準備自己往季衡的房間走,說,「君卿是在這邊養病吧。」

  許氏道,「衡兒染了風寒,要是過給皇上了,那就是府上的罪過了,皇上還請不要接近。」

  皇帝皺了一下眉,「夫人,不用如此介懷,朕既然來了,沒有不看到人就走的道理。」

  他的語氣裡已經帶著急切和不滿,許氏不敢再多說,只好帶皇帝進季衡的臥室。

  季衡靠坐在床上,有氣無力。

  見到皇帝進去,他就要下床行禮,皇帝飛快地走了過去,在床沿坐下,趕緊按住了他的肩膀,「別動。」

  季衡因為生病,瘦了好多,以前圓潤的面頰,甚至看得出一點稜角了,雖然他一直在昏昏沉沉地睡覺,眼下卻又有一些青色,十分憔悴。

  皇帝一看到他這樣,本來還以為也許柳升有誇大其詞,現在才知道,季衡就是真的病得很厲害,他的心就像是刀子在割一般。

  季衡說句話也要喘三喘,此時好不容易聚集了力氣,道,「皇上,微臣病了,將病氣過給了您,那微臣就罪該萬死了,您還是趕緊回去吧。」

  皇帝皺眉道,「不要說了,你怎麼病成了這樣。」

  許氏在旁邊低聲道,「病了有十天了,一直如此拖著,並不見好,大夫說是憂思過重,心中郁氣聚集,發散不出,所以就一直燒著好不了,再這樣下去,身子都要被拖垮了。」

  說著,已經又在抹眼淚了,她是眼看著自己好好的兒子,病得脫了形。

  許七郎和另外幾個丫鬟,還有皇帝的幾個貼身內侍恭恭敬敬站在屏風旁邊,沒有皇帝示意,不敢上前。

  皇帝捉著季衡的手,摸到他的手心裡熱乎乎潮乎乎的,臉上蒼白,卻又出虛汗,的確是弱症的症狀。

  知道許氏是沒有說假話。

  他雖然一心擔憂季衡,卻還是多注意了一番剛才一直在的少年,他知道這個少年就是季衡的表哥。

  許七郎也是一副憂愁之態,十四歲的少年,已經長到一百六十多公分了,瘦瘦高高的,是個俊逸裡帶點風流的長相。

  皇帝多看了他幾眼,但也沒有表示什麼。

  他轉而對許氏說,「夫人,朕想單獨對君卿說幾句話。」

  既然皇帝如此說了,許氏也就只好把地方留給他,於是又多看了兒子一眼,也就起身來出去了。

  房間裡的其他人,也都退了出去。

  看大家都離開了,皇帝才表現出了一點弱勢,他眼眶有點發紅,伸手將季衡往自己的懷裡抱了,季衡全身無力,喘著氣只得由著他抱,氣弱地小聲道,「皇上,您這樣讓微臣很難受。」

  皇帝聽他這麼說,只得又趕緊將他放開了,說,「朕扶你躺下吧。」

  季衡沒有反對,他也就將季衡扶著,讓他又躺下了,然後為他整理了被子,俯□子靜靜看著季衡,歎道,「朕上次和你發了脾氣,之後就後悔了。你看看你,回來就病了,怎麼不和朕說一聲。」

  季衡有氣無力地小聲說,「皇上自有判斷,微臣並沒有和皇上慪氣。」

  皇帝搖頭,「總是在朕跟前說言不由衷的話。朕知道你在氣朕呢。朕只是害怕啊,害怕誰都不能信任。君卿,你不能離開朕,你明白嗎?」

  季衡輕歎道,「微臣除了效忠您,還能效忠誰呢。皇上,您是多慮了。」

  皇帝俯下身,用手輕柔地撫摸季衡微帶汗意的額頭,「你雖是朕的臣子,但是朕更想你是朋友,是最好的最知心的,獨一無二的朋友。朕不能沒有你,你可知道朕的心意。」

  季衡愣了一下,他不知道皇帝是因為從小沒了父母,沒有安全感,所以這麼依賴他,抑或是其他。

  但他也沒有那麼多心思多想,只說,「我明白的。」

  皇帝輕輕笑了笑,大手又摸上季衡的眼尾,他的面頰,他的下巴,甚至手指在他略微蒼白的唇瓣上拂過,病弱的季衡退下了平常的面具,顯得柔弱又可憐,皇帝整顆心都要化掉了,柔聲說,「咱們可以吵架,但是你不要和朕慪氣。朕永遠都是心疼你的。你母親說你憂思過重,鬱結於心,這是因為朕嗎,你別亂想了,無論出了什麼事,朕都不會真正對你生氣的。」

  季衡被皇帝這甜言蜜語說得有些糊塗,而且是真受之有愧,只好輕聲道,「謝謝你。」

  病了的季衡,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沒有了以前那麼冷硬的面具,也沒有故意用規矩豎起來的盔甲。

  皇帝的心不受控制地亂跳,他很想親親他,擁抱他,但是卻知道不行。

  不過,他的眼裡那麼多纏綿的情意,和濃重的心疼,一切感情都是呼之欲出,季衡覺得疑惑,一時卻又不想去深思。

  皇帝最後在季衡的額頭上落下了一個親吻,把季衡親得很是惶惑,皇帝趕緊直起了身來,說,「朕讓翁太醫再來給你看看病,你要趕緊好起來,不然朕也要無心辦事了。」

  季衡道,「你也注意保重,元旦大典,您在裡面多穿兩層中衣,別凍到了。」

  皇帝笑了笑,將季衡的潮乎乎的手握在手心裡,又不由自主拿到唇邊碰了碰,才說,「你要是真心為朕著想,就趕緊好起來,不然朕會內疚的,你可是和朕慪氣才病了。」

  季衡道:「我哪裡是和你慪氣,沒有的事。」

  皇帝卻胡攪蠻纏,「我會不知道嗎,就是的。」

  他看著季衡不想離開,但是想想時辰,也不能讓他繼續呆在這裡了,他將季衡的手放進被子裡去,又摸了摸他的面頰和頭髮,才說,「朕就先走了,你別再亂想,趕緊好起來。」

  季衡點了點頭,「皇上一路小心。」

  皇帝這才起了身,一步三回頭地走出了內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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