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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子身份——許一世盛世江山》第46章
46、第三十章

 三月中旬,已經是晚春,且谷雨已過,就要立夏,早上亮得很早,這時候,外面已經亮堂了,但是書房裡還點著蠟燭,將房間裡烘得有點發悶。

 趙致禮是個脾氣不好的人,不過在皇帝面前,他雖然依然保持著自己的傲氣,但是一向還算有禮,便說道,「回皇上,不是什麼大事,只是微臣看抱琴長得好看,一向又很會做事,就向君卿賢弟換,用兩個奴才換他。」

 皇帝因他的話笑了,說,「朕敢肯定君卿是不願意換的。」

 季衡說,「抱琴是母親給微臣的,微臣不敢和人隨意交換了,不然回家可免不了責罵。」

 趙致禮目光深深地盯著季衡,又對皇帝說,「我只是說著逗君卿玩,不是真要奪人所愛。」

 皇帝哪裡能夠不明白趙致禮在故意為難季衡,所以就趕緊轉移話題,說道,「既然如此,咱們就不說這個問題了。」

 又讓了抱琴起來,抱琴趕緊謝恩起身,默默地飛快退出書房去了。

 柳升兒在皇帝的書案邊替他磨墨,皇帝則站在衡哥兒的書案旁邊同趙致禮說,「表哥,你的婚期定在什麼時候,已經定下來了嗎?等你成了婚,朕也可以見見這個堂姐,畢竟朕身邊沒有兄弟姊妹,也挺孤單。」

 趙致禮收起心裡的不快,中規中矩回答道,「定在了今年十月。」

 季衡沒想到會這麼快,他心裡轉過了不少心思,從之前的瞭解,就知道小皇帝要是出事,最被看好的繼承人就是吳王的嫡子,原因無他,吳王是先帝的胞弟,血脈上最適合,當然還有就是吳王在富庶的武林,西湖邊的杭州,他有錢有糧,一向慷慨,朝中不少官員受過他的收買,會替吳王說話。

 當年先皇對這個胞弟吳王不可謂不親厚,但吳王對自己的胞兄卻不見得有多麼真情實意,在先帝駕崩後,他就有些蠢蠢欲動,其原因,也許是覺得現在的小皇帝是一個身份低微的宮女所出,覺得他雖是先皇子嗣,終歸也血脈不夠高貴,這才讓他有了覬覦這九五之尊的位置的心思。

 趙致禮這麼快就要迎娶郡主,的確是讓人心生疑惑的。

 季衡替皇帝感慨了一句,「為什麼會這麼快?我大姐出嫁的時候,親事定下來了兩年才嫁,但母親說這也算很快了。」

 趙致禮不高興地說,「郡主已經十七歲,自然是要急著嫁的,再不嫁,恐怕都沒法見人了。」

 季衡怔了一下,看了趙致禮一眼,心想趙致禮是嫌棄郡主年齡比自己還大?

 據季衡所知,吳王正妃之前過世了,這個嫡次女,就因為守三年齊衰喪,一直沒有議親,也許是暗地裡有議親,早就和趙家勾搭上了,只是現在才提出來。

 季衡說,「那郡主是比世子你大一歲,有句俗語叫女大一,抱金雞,可見是很不錯的。」

 趙致禮沒好氣地直接說,「那你去娶她吧,她比你大六歲,女大六,抱金豆。」

 說完發現季衡沒什麼表示,反而皇帝眼神深邃地正盯著自己,不由趕緊又說了一句,道,「我口不擇言,胡言亂語。」

 說完,就氣悶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了。

 皇帝神色倒沒什麼太大變化,並沒有怪罪趙致禮,走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去。

 第一天,季衡就和趙致禮鬧了個不痛快,在下午回去的路上,季衡專門和趙致禮一起,就找他說道,「世子,今日早上的事,我向你道歉,請世子殿下大人大量,原諒小人則個。」

 趙致禮瞥了他一眼,輕哼一聲,「有什麼可道歉。」

 季衡說,「雖然我也覺得我並沒有說什麼錯話,可是還是惹了世子你不高興,那麼也是我沒有眼力界兒,的確該向你道歉。」

 趙致禮被他噎了一下,此時他的態度已經好多了,說,「算了,也是我遷怒罷了。」

 季衡黑幽幽的桃花眼柔和地看著趙致禮,說,「世子殿下何必因為此事不高興,到時候要是和郡主在一起處不好,總還會有別的法子快活。再則,也並沒有聽過郡主有什麼不好的地方,想來不會難相處。」

 趙致禮被季衡的黑眼睛看著,只覺得心裡更亂,但是也是再也不會對著季衡發火了,淡淡道,「我只是不想這麼早就成婚罷了。高興不高興與她無干。」

 很明顯是賭氣之言。

 季衡眨了一下眼睛,笑說,「這樣?」

 趙致禮避開他的那雙像是詩中描述的江南煙雨般的眼睛,看著季衡,的確只能想到江南煙雨裡,桃花梨花在雨中綻放,讓人心蕩神怡,他不由說,「十月的婚期,我八月就要去杭州迎親,要說這成婚還有什麼好處的話,就是我能夠因此下一趟江南,我還沒有到江南去過,這次去了,可以看看你的家鄉是個什麼樣子。」

 季衡道,「你八月去倒是好的,八月時,江南已經涼爽下來了,你要是六七月去,你只會覺得熱。」

 趙致禮覺得季衡這話說得毫無美感,是故意在讓自己難受嗎。他不高興地抿了一下唇,說,「我要成婚了,以後就再不會來做伴讀了,只剩下你在皇上身邊。」

 這是在季衡預料之中的,只是聽趙致禮這麼說出來,卻不明白他到底意所何指,就說,「皇上大約會從其他世家子裡再選兩個伴讀吧,只有我一個陪在皇上身邊,我也會很惶恐的。」

 趙致禮淡淡瞥了他一眼,「我可不這麼認為。」

 他說完,目光悠遠地望向天空,天空遠遠地有烏雲聚集,也許晚上會下雨。

 天氣漸漸地熱起來了,季衡這一日從皇宮回來,才剛換了一身衣裳洗了把臉喝了口茶,前院裡的小廝撫琴就跑來叫他,「大少爺,老爺請您到前院書房去。」

 季衡應了之後,就隨著撫琴出了門。

 路上,季衡就問,「父親今日回得倒早,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撫琴說,「老爺午時就回來了,下午一直在書房裡,張先生也在。」

 張先生張和廷很受季大人的看重,季家大姐兒嫁過去,今年又懷上了一胎,季大人和張先生在之前的同窗之上又做了親家,自是十分親厚。

 季衡時常和張先生接觸,心裡很明白張先生是很有才華抱負的人,他也才四十多歲,已經中了舉人,卻再也沒有去考過進士,而且心甘情願為季大人做幕僚,實在讓人詫異。

 有一句話叫「五十少進士」,就是五十歲中進士也不晚,那張先生去考進士,根本不算晚,而且,作為舉人,只要季大人幫忙,他也可以直接做官,但他卻自願放棄了這些更好的路子,一心輔佐起季大人來。

 他對季大人的這份心意,季衡也是十分尊重的,所以對張先生非常尊敬。

 季衡知道這一定又是有了什麼事,打疊起精神來,在季大人的書房「執信齋」外候了一會兒,從裡面出來了兩個清客,也是季大人比較看重的,一個是四十來歲的田書玉田先生,一個是徐姓先生徐庵建,都是生員。兩人曾經在季衡的夫子請假時守過季衡和許七郎讀書,季衡對他們就很熟悉。

 季衡上前對兩位先生行了禮,「兩位先生辛苦了。」

 田書玉是個清而和藹的中年人,對季衡笑道,「大少爺來了,這沒多久不見,又長高了一些。」

 徐庵建徐先生就要嚴肅得多,對季衡點了一下頭,「大老爺還要和張先生說一陣,大少爺恐怕還要等一等。」

 張子謙的確是很有才華,即使文人最易相輕,但季大人的這幫清客,對他也是極其敬重的,季衡看在眼裡,應了徐庵建的話,說,「我還等一陣就是。兩位先生慢走。」

 他本在大堂裡等,因為覺得悶,便又走出房門走下台階,到院門口的石榴樹下去等,石榴樹長得十分好。

 「五月榴花照眼明」,這個時候,榴花剛剛打苞,紅艷艷地點綴在樹上,倒是十分好看。

 一會兒張先生的第二子張詡來了,張先生只有原配夫人,沒有納妾,張夫人十分爭氣,一口氣生了四個兒子,沒有女兒,這大約也是大姐兒嫁到張家之後十分受優待的原因,因他家沒有女兒,大姐兒去了就既是媳婦兒又是女兒。

 張詡開始並沒有看到一身藕荷色衣裳的季衡,還是季衡叫住了他,「大姐夫。」

 張詡這才側過頭來,看到站在石榴樹下,比起榴花還要耀眼的季衡,笑道,「衡弟,你怎麼站在這裡。」

 季衡說,「父親和張先生在說話,我等著見父親。姐夫,你來有事?」

 張詡成婚之後就要比以前沉穩很多,再說,他也已經二十歲了,到了加冠的年齡。

 張詡說,「我是來拜見岳父大人,聽一聽教誨。」

 季衡一怔,「是你要回去參加鄉試了嗎?」

 大雍的規定,考縣試府試是在原籍縣裡,之後考院試,也就是考秀才,也是在原籍府中,鄉試是在原籍省會中考,因為地域不同,教學水平不同,有些地方難考有些地方好考,所以朝廷有規定,士子無論在哪裡讀書,最後都要回原籍去參加考試。

 張家的原籍在常州,就要回山陰去考。

 張詡回答,「是的。八月初九考試,我六月初就走。離開前要在家中設宴,到時候衡弟你一定要帶著七郎來。」

 季衡道,「一定會去的。」

 撫琴很快過來叫季衡,「大少爺,老爺請您進去。」

 又看到了張詡,「舅少爺,您也在。」

 張詡說了來意,撫琴就道,「今日老爺恐怕沒有時間,奴才看他們忙著呢。」

 撫琴已經十八歲,做事很老道,季大人也很喜歡他,讓他在書房裡做事,他的話,一向還是可以聽一聽的。

 張詡就說,「那我今日就回去,之後再來。」

 季衡和他道了別,才去了書房裡。

 季大人神色沉重地坐在書桌後,張先生坐在另一張書案後寫東西,季衡進去,他才抬起頭對他點了一下頭,也沒說什麼。

 季大人說,「衡哥兒,你坐下吧。」

 季衡到椅子上去坐了,說道,「父親找兒子來,是有什麼要事?」

 季大人說,「你在宮裡皇上身邊,最近有什麼事麼?」

 季衡想了想,說,「最近和平常沒有什麼不一樣。」

 季大人歎了口氣,直截了當地說道,「吳王在杭州蠢蠢欲動,杭州距離松江府近,松江府一帶的水軍,據說比原來多了數倍,很可能是吳王私招,那一帶現在都在吳王控制之下。趙家最近又要迎娶吳王次女,皇上在宮裡的安危,實在讓人擔憂。」

 季衡聽完這個,面色也變了。

 山雨欲來風滿樓。

 吳王,對皇位,的確是真的想納入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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