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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萊打敗蛇王之後,蛇族潰不成軍,潮水般撤去了,月族趁勝追擊,蛇族傷亡慘重,率領著群蛇的蛇族人匆匆逃往沼澤和叢林深處。見蛇族被擊退,沈羲便不再混亂的現場添麻煩,讓麥倫去給諾亞幫忙,自己先行回家去了。剛回到家,便幾乎脫力般倒在了床上。臉色蒼白,一臉的冷汗。手指撫在臉上,一片的冰涼。
明明身體累的要命,他卻怎麼都睡不著。伊萊帶領護衛隊去追擊,若是深入腹地,伊萊……他告訴自己要相信伊萊,伊萊不會有事情的。閉上眼睛,困倦便如潮水般襲來,迷迷糊糊中睡了過去。
等沈羲再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了,腹部隱隱作痛著。他抱著自己的肚子,心中不詳的預感越來越重。孩子是他和伊萊的骨肉,無論如何都要守護住。想到此,沈羲吃力的站起來,扶著牆壁慢慢往外移動。剛出屋子,他的額頭上已經佈滿了冷汗。
“諾亞!麥倫!”沈羲靠著牆,用盡力氣喊他們的名字。
萬幸的是諾亞和麥倫都在,兩人聽到沈羲的聲音連忙趕了過來。
“孩子要生了!快扶沈羲進去躺下。”諾亞連忙讓麥倫扶沈羲回房間床上躺下,他自己則快步回到屋內拿了生產用具和藥品。
“伊萊呢?他怎麼還沒有回來?”沈羲雙手緊緊的攥著床單問麥倫,他肚子痛的要命,心中更是充滿了惶恐。
“伊萊大人應該很快就會回來了,”麥倫只得這樣安慰他:“別怕,有我們陪著你呢。”
“我想見他……”沈羲臉色煞白,白淨的一張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極致的疼痛讓他怕極了,如果生不下孩子,在死前,好想再見伊萊一面……
“我已經派人去通知伊萊大人了,別怕,堅持住。”諾亞拉著他的手,溫柔的安慰著說。
沈羲咬著嘴唇點點頭,被劇烈的疼痛折磨著,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玫瑰等鄰居們聽到動靜都趕過來幫忙,沈羲難產,他們在外面急得團團轉。這些人也都沒有生產過,聽到沈羲偶爾淒厲的叫聲,嚇得都要六神無主了。
“派去送消息的人不知道有沒有找到伊萊大人?”玫瑰急躁的跺跺腳。
“蛇族生性狡詐,伊萊大人應該不會深入腹地的,應該找得到。”青嵐按著他在爐子邊坐下:“好好看著火,趕緊燒熱水。”
每一秒鐘,對沈羲來說都是煎熬。他按照諾亞的吩咐不停的用力,全身都是冷汗。“伊萊怎麼還不會來!”沈羲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
“已經在路上了……”諾亞只能這樣說:“來,吸氣,繼續用力!”他鮮少遇到這樣難產的情況,看到沈羲這麼辛苦的樣子,心裡也很不好受。一邊給沈羲喝助產的草藥,一邊給他身上塗減輕疼痛的膏藥,努力的鼓舞著他。但是隨著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孩子還沒有生下來。再這樣下去,真的是父子都危險了。
諾亞心底也著了慌,他從來都沒有遇到過這般難產的情景。而且和一般人不同的是,沈羲用的是人形生產。
沈羲的意識都漸漸迷離了。恍然間,聽到諾亞大聲喊著自己的名字,他勉強睜開眼,見門口白影一閃,伊萊就出現了自己身邊。他喃喃的說:“我是出現幻像了麼?”
“羲,”伊萊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著急的表情,他拉著沈羲的冰涼的手,像是在安慰沈羲又像是在安慰自己:“你不會有事的,別怕。”
“嗯。”真真切切感受到手上的溫度,沈羲覺得自己身上仿佛又有了力氣。伊萊一雙金色的眸子裡,滿滿的都是擔心。沈羲想,為了伊萊,為了肚子裡還沒有見過這個世界的孩子,他想再努力一次。
每一分每一秒對伊萊說,都是煎熬。眼睜睜看著沈羲受苦,卻無法幫上忙。直到諾亞欣喜的說:“再用力一點,孩子的頭就要出來了!”
沈羲拉著伊萊的手拼盡全力,兩個孩子終於接連生下來了。
“太好了!一個雄性一個雌性!”聽到諾亞驚喜的聲音,沈羲松了一口氣,暈了過去。
“羲!”顧不得分心看新出生的孩子,伊萊著急的給沈羲把脈。
“是用力過度,危險已經過去了,讓他好好睡一會兒。”諾亞仔細分辨了沈羲的神色說。
伊萊點點頭,但依舊不放心的拉著沈羲的手。
這時候門外聽到動靜的玫瑰、麥倫他們都紛紛問道:“孩子出來了?沈羲還好麼?”
“父子平安。”諾亞笑著說,把新生的孩子抱了出來。他的眼神特別的柔和,每次在新生命出生的時候,臉上都浮現著由衷的喜悅。
“哇,好可愛!”玫瑰驚喜的叫道。
“好小,他們眼睛都沒有睜開。”麥倫連忙接過小小銀兔,抱在了懷裡:“好可愛,好軟的樣子。”
青嵐帶了煮好的牛奶過來,讓興奮過頭的他們先別急著打量孩子,先給餵食了再說。
諾亞在臥室裡麵點了安神香,讓伊萊口對口喂沉睡的沈羲喝了大補的藥,又讓他給沈羲清理乾淨,渾身塗上讓人傷口快速痊癒的藥膏。伊萊做完這些,這才分心去看剛出生的兩個孩子。
初為人父的感覺非常的奇妙,他看著玫瑰和麥倫懷裡的兩個兒子。他們是那麼的小,那麼柔軟脆弱的樣子,連眼睛都沒有睜開。為人父的責任感油然而生,心底都柔軟起來。
沈羲足足昏睡了兩天才醒來,一睜開眼睛就看到了守在床頭的伊萊。
“終於醒了,”伊萊舒了口氣,唇角浮現出一絲欣慰的微笑:“我拿溫水給你喝,想吃什麼?我去做。”
“過會兒再吃,”沈羲環視了一圈沒有看到孩子,顧不得饑腸轆轆的感覺,連忙問:“孩子呢?抱過來給我看看。”
“麥倫和玫瑰抱去餵奶了,一會兒就送回來了。”伊萊握著他的手說:“你昏睡了兩天,我看著你又走不開,所以我拜託他們照顧兩個孩子。”
沈羲這才放心,他迫不及待的問:“孩子是什麼樣子的?”
伊萊莞爾一笑:“一個像你,一個像我。”
“嗯?剛出生的孩子這都能看出來?”沈羲好笑的說。
“他們出生的時候是獸形,一個和你小銀兔的樣子一模一樣,不過比你要小上一圈,大概只有這麼大。”伊萊比劃了一下,只有他的半個手掌般大小。
沈羲風中淩亂了:“我生的不是嬰兒?”
“嗯,大概他們現在還沒有能量變成人形吧,我們要等等。”伊萊小時候,生下來一個時辰就變成了嬰兒的模樣,但他這兩個孩子,兩天了還沒有變形,伊萊估計是沈羲體制特殊的緣故。
“好吧,”沈羲初步驚奇之後,就釋然了,反正發生在他身上奇怪的事情夠多了,他期待的問:“那另一個呢?很像你小時候的模樣?”
“嗯,不過比我小時候小多了。”兩人正說著,玫瑰和麥倫抱著兩個孩子走了進來。看到到沈羲醒了都笑著道喜,把孩子抱過來給沈羲看。
“這是大兒子,長大以後一定威風凜凜。”玫瑰笑著說。
沈羲接過繈褓,裡面裹著一個手掌般大小的白色小獸,正眯著金色的眼睛舔著自己的尾巴,一副滿足愜意的表情。小獸特別像是迷你袖珍的茶杯犬,但尾巴幾乎跟小身子一樣長,窩在繈褓裡的樣子就像是一個白色的小球,把雪白的大尾巴抱在懷裡,有一下沒一下的舔著。
沈羲驚訝了:“怎麼長的這麼像寵物犬?”他忍不住伸出手去逗弄小獸的小爪子,果然被輕輕的勾住了,這一瞬間的感覺非常的奇妙。
“我們是神犬族後裔。”伊萊糾正他。
“神犬族可是最受獸神眷顧的族群呢,”玫瑰笑著說:“最為強大,不過繁殖也最艱難,沒想到你們會這麼快就有後代呢,還是一對龍鳳胎,可要好好的慶祝一下才是。”
即使神犬族也是犬……沈羲再看另一個,另一個孩子還要小一圈,小小的特別的令人憐愛,形狀和他幾乎一模一樣,眼珠也是烏黑的,尾巴翹翹的,是只非常小巧玲瓏的小銀兔。
“這是弟弟,比哥哥小了,跟你的獸形簡直一模一樣呢。”麥倫小心的把孩子抱給他看。
雖然他們現在沒有化成人形有點遺憾,但沈羲看著他和伊萊的骨肉,還是充滿了喜悅之情。兒子來得太突然,他們連名字都沒有決定好。看到兒子們這麼可愛的模樣,沈羲靈光一閃,說:“一個叫兔兔一個叫球球吧,大名我們慢慢想。”說罷,輕輕戳了戳窩成球狀的大兒子,被命名為球球的大兒子伸出毛絨絨的尾巴卷住了他的手指,不肯放開。
沈羲和伊萊以前的確探討過名字的問題,不過伊萊先後取的幾個名字都被沈羲否決掉了。沈羲更偏向中國古風的名字,但他說的美好含義的名字伊萊又覺得叫起來拗口,所以一直沒有定下來。
麥倫和玫瑰都笑了出來:“球球和兔兔這名字很形象,用作小名正好。”
伊萊也點點頭,沒有什麼異議。
“對了,月族的習俗是在孩子出生的第十天,派發喜蛋。”麥倫知道沈羲不熟悉月族的風俗習慣,便給他解釋說:“你們多煮些紅皮的雞蛋,放在籃子裡,掛在門口,大家路過的時候會取一個,沾沾喜氣。”
“這樣啊,這個也不麻煩。”用大鍋煮就可以了,沈羲沒什麼異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