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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獸》第5章
sale2222 發表於 2013-10-20 14:33

  野獸

  蘇詞本就缺氧的腦子裡瞬間一片空白,什麼都想不起來,就這麼僵在水裡。

  受傷

  蘇詞睜開眼,看到頭頂的樹牆之後,楞了一秒,然後猛地翻身坐起。

  天色已經大亮了,身旁的火堆只留下點點火星。

  但周圍並沒有什麼危險。

  蘇詞在樹洞與洞外小心探查了一圈之後,才鬆了口氣坐到防潮墊上。

  昨天發生的事太多了,而蘇詞這幾天又都處於極度繃緊的狀態,即使她一直在告訴自己不要睡得太死,一覺醒來也已經天亮了。

  幸好。

  蘇詞後怕地拍了拍胸,抓了把乾燥樹葉貼到還剩著點火星的火堆上,鼓著腮幫子朝火星吹了幾口氣。塵灰飛揚,蘇詞皺眉扭頭咳了幾聲,又繼續朝已經有點煙但仍然沒燃的火堆吹氣。

  打火機她只有一個,要省著用。

  早餐自然是肉。

  但這次蘇詞卻只吃了幾塊就吃不下了。昨天晚上她怕肉的血腥味會吸引來野獸,就將剩下的肉都烤了個半熟,大半放進鋁飯盒裡面,小半則因為容量不夠只能再次放進帶著血水的塑料袋裡,再埋到淺土下。

  並不新鮮甚至還帶著些灰塵的肉,再加上是二次加工,又沒有鹽,蘇詞精細的胃不再像昨天那樣歡迎它們了。

  但她需要能量。蘇詞皺眉吞下乾巴巴的肉,直到反胃得有點想吐了才停下。

  吃了早飯,蘇詞將剩下的肉都烤熟裝進鋁飯盒,將匕首捆在大腿上,整理好背包後就出了樹洞。

  這個樹洞的安全性太差,只能將就著住一晚,不能作為長久的住所。即使蘇詞有點捨不得這個地方,也必須要動身。

  陽光燦爛,鳥語花香,如果忽視那些動物詭異的身板,與時時都在發生的強食弱肉的場面,早晨的森林是美麗的。

  蘇詞手裡仍然抓著根樹枝探路,但即使她已經將前方的草葉露水打落了大半,很快她的褲子還是被打濕了。

  因為害怕她的運氣太差,今天一天都找不到比這更好的住所,蘇詞很謹慎地隔幾步就做記號,一旦到了下午還沒找到住所,她就會返回來。

  甚至她為了以防萬一還撿了許多干樹枝堆放在樹洞口,一是阻擋其他野獸的進入,二是怕自己一旦沒找到更好的住所,又回得晚的話不必擔心晚上驅逐野獸需要的柴禾。

  站在一棵樹前拿匕首刻了個只有她自己才能看的懂的記號,蘇詞走了兩步,卻突然發現不遠處樹叢中一隻幾乎有三米多高的野獸正甩著尾巴不斷抽開圍繞在它周圍的『蚊子』,大步朝這個方向走來。

  這隻野獸前額長著一隻一看就很鋒利的黑色的角,渾身堅硬的鬃毛,噗嗤噗嗤的喘著氣越走越近。

  蘇詞被嚇得臉色慘白,下意識就是要轉身就跑,但理智硬生生將她定在了原地。別說這麼胡亂穿行會不會碰到其他的野獸嘴裡,就只說速度,她就算是跑斷腿,也只是人家大概幾個身子長度的距離。與其跑動引起那野獸的注意力,還不如找個地方躲起來,畢竟她的身板在這普遍巨型的森林裡是屬於就算吃了也只能塞牙縫的類型,躲比跑顯然要高明。

  蘇詞的腦子飛速運轉,想起野獸仗著自己皮粗肉厚,幾乎是直穿橫入的行路方式,心裡暗自計算了一下方向與什麼動作才不會引起這只龐然大物的注意力後,她將背包掛在胸前,迅速貓著腰躲進左側方的一叢灌木裡,也顧不得裡面會不會同樣不危險了。

  躲好後,透過草葉看著越來越近的野獸,蘇詞不斷想著她所認識的動物,卻沒有一種與這隻野獸相符。——這是她所不認識的物種。她不知道它在這個森林裡是處於食物鏈的哪一環,但卻絕對是她無從對付的野獸。

  在這裡,她就是食物的代表……蘇詞苦笑了一下,眼睛仍緊緊盯著越行越近的野獸。如果她再往後退個半米左右,她都不會這麼緊張,但她之前站的位置實在是不怎麼好,幾乎是在野獸必須要經過的路徑。

  可她偏偏還沒有辦法,也沒有時間在不讓野獸注意到她的情況下退後。

  不過幸好,在經過她時,野獸的腳就踏在離她只有兩個手掌距離的地面。藏身的灌木被踏得整個壓下來,蘇詞躲在裡面也不得不趴下,甚至如果不是胸前的背包擋著,她整個上半身都要趴在地上了。

  上半身伏地的時候蘇詞感覺手肘下方幾分尖銳的痛了一下,她疼得渾身一抖,迅速用另一隻手死死壓住疼的地方,這時野獸卻已超過她了。

  手臂上的不知道被什麼東西咬了一口,滿手的粘膩感,估計是出血了,而且傷口處的刺疼也越來越厲害,蘇詞忍了一會,臉色慘白地從灌木從裡鑽出來。

  如果不是手上疼得太厲害了,她是絕對不會在野獸還沒走遠的時候就爬出來的。

  一出來她就看鬆開手,看向左手小臂。

  才看了一眼,蘇詞就狠狠倒吸了口氣,然後立刻又伸手壓住傷口,眼睛裡已經蓄滿了眼淚,嘴唇不住地哆嗦,

  其實這根本就不是傷口。

  她之前所察覺的粘膩感,也不是什麼鮮血,而是一隻被她用力壓碎了半邊身體的軟體蟲子。而另外半邊卻已經鑽入她手臂的肉裡,剛才她一鬆手,就察覺那還蟲子又向裡鑽了幾分,好像被壓爛了一截身體對它根本沒有傷害一樣。

  僥是蘇詞再怎麼冷靜也忍不住眼淚跟水珠一樣地掉。

  一想到自己身體裡鑽了這麼噁心的蟲子,甚至還有可能在她身體裡生存或者產卵,蘇詞都想直接拿匕首自我了斷算了!

  但她還是迅速蹲下身,鬆開手之後立刻將傷口的地方狠狠抵在膝蓋上,右手從背包裡扯出從那姓李的男人身上扒下來的皮帶,死死捆在上臂。

  然後用力拍打傷口周圍,在察覺那蟲子在肉裡不出反進後,蘇詞咬牙拿起匕首,在身上兩下擦掉上面的泥土。

  張著嘴深呼吸了兩下後,蘇詞才強迫自己抬高手臂,匕首抵在傷口上幾分的肌肉處,咬著牙用力刺進去。

  刺骨的疼。

  蘇詞疼得眼前發黑,但手上仍然狠狠一拉一轉,將傷口附近的那塊肉剮了下來。

  蘇詞慘白著臉死死咬著牙,也顧不得擦掉流進眼睛裡的冷汗,隨手拿了衣服印掉傷口處流出的血,確定那蟲子已經不在了後,才再次將已經是一處直徑五六厘米大了的傷口抵在膝蓋上壓迫止血,從背包裡找出只剩下一點水的水瓶,扭開瓶蓋將水倒在傷口上算是清洗,然後翻出藥瓶裡為數不多的雲南白藥倒在傷口上,拿匕首割下一件衣服的袖子,緊緊紮起來。

  幸好傷的地方是手肘上一點,並沒有什麼大血管,再加上上臂又已經被捆緊,並沒有多少血液流通,血流得不算太多。但一旦解開皮帶,那麼大的傷口,血流是肯定不會少的。

  處理好這些,並不敢再在這裡多留,蘇詞勉強背上背包,壓著傷口往樹洞的方向走。要是再待在這裡,碰到被血腥吸引來的野獸,她就真得交代在這裡了。

  雖然她現在這滿身血腥的味道,離開並不比留在這裡強多少。

  經過這麼一遭,蘇詞已經疼得渾身發軟了,抬頭看陽光的時候,她都有種,已經逝去的奶奶與爸媽就站在那刺眼光暈的後面,等著她的錯覺。

  止血藥的效果在這麼大的傷口下並不是特別好,再加上她一直緊跑慢趕,血液流通之下傷口的血出的更多。想起以前在學校學過的緊急情況下止血的幾種方法,蘇詞只能咬牙不顧疼痛緊緊壓著傷口,利用壓迫來達到止血的效果。

  但身旁仍然漸漸圍繞了許多被她身上的血腥味吸引來的,鴿子般大小的蚊子。

  蘇詞知道這只是開始,如果不想辦法,接著被吸引來的就是大型的野獸了。

  想了想,蘇詞腳步一轉,朝河的方向走去。

  河水旁不時有野獸前來喝水,蘇詞小心避開它們,仍舊找了個有石頭的邊緣,解下背包也不脫衣服,整個人就直接潛入水底。

  入水的那一刻,傷口被刺激得像是幾萬根針在同時扎她一樣的疼。

  蘇詞猛地站起身,慘白著臉大口吸著氣。

  然後彎腰將傷口侵在水裡,右手解開上臂捆得太緊的皮帶讓血液流通,以免手臂軟組織造成壞死。

  雖然傷口處仍然紮著布條,但一鬆開皮帶,流出的血就多了許多,手臂周圍都是絲絲逸散開來的紅。

  蘇詞就當沒看到,右手吃力地解開脫下衣服,褲子,才又將皮帶捆緊,強忍疼痛清洗衣褲上的血跡,又在水裡穿上才上岸。

  一上岸她就解開紮在傷口上的布條。傷口因為泡水的緣故,邊緣都有點發白,蘇詞從背包裡拿出乾淨的衣服,用匕首割出一條布條捆在傷口上。

  蘇詞的醫學知識不多,但卻不會不知道,傷口是不能碰生水的。只是她已經沒有其他辦法了。

  離開之前蘇詞從背包裡拿出水瓶裝了滿滿一罐水,才踉蹌著朝樹洞的方向跑去。

  ……

  推開洞口的堆積物,回到樹洞後,蘇詞根本沒有任何形象可言地癱坐在地上,連動一下的力氣都好像沒有了。

  這一刻她甚至有點後悔。

  為什麼要逞強離開……如果不離開,她或許會被那些男人糟蹋,但卻不會吃這種苦,受這種罪。

  但下一秒她又自嘲地笑出聲,笑著笑著,整個人蜷縮起來,抱著疼得厲害的手臂嗚嗚地哭。

  只是人總是有求生欲的。

  沒哭多久,蘇詞就用沒受傷的手撐著地起身,打算去燒火。

  只是還沒站起來,她就怔楞在當場,詫異地在四周打量。

  好像……那些總是跟在她身後的蚊子,不見了?

  之前她一心就想著回到這個能讓她晚上有個休息之所的地方來,沒有精力,也沒辦法驅趕那些鴿子大的蚊子,就算身上又多出了許多被叮咬出的包也無能為力。但什麼時候,那些煩人的東西不再跟著了?

  蘇詞又看了看,確定這樹洞裡竟然真沒有任何動物。

  等等……昨天晚上她掃這裡面的腐葉時就沒看到有蚊子或者蟲子。按理說這些東西是最喜歡這種潮濕溫暖,最容易滋生細菌的地方了,但為什麼這裡卻反常地任何蟲物都沒有?

  這絕對不是她的原因……那就是,這樹洞,或者樹洞周圍某種植物導致的?

  這個發現讓蘇還帶著淚水的眼睛一下就光亮起來。或許昨天晚上這裡沒有野獸來襲擊……根本就不是她運氣好沒碰到野獸,而是因為同樣的原因?

  如果這樣的話……她的危險就減少了許多了。

  這麼一想,蘇詞的求生欲立刻蹭蹭蹭地上漲,想立刻去找出導致蚊蟲野獸不來這裡的原因,但身體動了兩下,還是理智地先去生火。

  幸好早上離開的時候她先撿了柴禾……不然以她現在這半殘的樣子,等撿了柴回來,只怕命已經去了半條了。

  生了火之後,蘇詞立刻將身上的衣服脫下來搭在樹枝上烘烤,然後將鋁飯盒裡的肉全倒在一旁,倒了點水放在火上燒開,然後倒在杯子裡,再次在飯盒裡倒水放到火堆上,手則捧著杯子,小口小口地將開水喝光。

  連續幾次之後,她身上不僅回暖了,鼻尖還被燙得一個勁地冒汗。而鋁飯盒裡的油光也已經沒了。

  飯盒裡的水再一次燒開後,蘇詞將之小心地拿下來,不再倒進杯子,而是涼在一旁,然後解開傷口上的布條,打算亡羊補牢拿溫開水再在傷口上清洗一次。

  這是她在下水之前就想好的。沒有鹽,她就連想自製鹽開水消毒傷口都做不到。

  蘇詞甚至都想學以前看過的小說裡主人公一般,拿火燙燒傷口以達到消炎的效果了。

  但最後還是沒能下手。

  布條拿下來的時候,看到帶著血跡的布條邊緣那些被匕首割出來的絲絲線線,蘇詞眼睛突然一亮,轉身拿過背包,幾乎是手忙腳亂地在背包外的小口袋裡翻找。

  手指尖碰到那盒當初只是因為家裡沒針線而隨手買了放在背包裡的針線盒時,蘇詞眼眶都發熱起來。

  有針線就代表傷口可以縫合。雖然這不是醫用的,但只要是針線就好。

  想了想,蘇詞將已經穿好的針線放進鋁飯盒裡,將飯盒放到火上,看著裡面的水咕嚕咕嚕地滾開,想著裡面的針線應該也消毒夠了,才拿下飯盒涼在一旁,過會之後,將還有些燙人的開水倒在傷口上清洗。

  然後才拿了針抵在傷口邊緣,側過臉咬牙一狠心紮下去。……蘇詞你連剮肉都做了,縫個針而已,你行的。

  ……就當是在縫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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