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8:殤城第一頭牌
“喲!沒有想到這位姑娘性子這麼火熱,頓時讓小生好生喜歡。”
看到自己被人排斥,油頭男子一點也不吃驚,仿佛早習以為常。但看到身邊的圓圓臉兒姑娘一陣呵斥後並沒有遠離自己,這油光滿面的傢伙立即像狗皮膏藥一樣貼了上來,大手就想攬她的肩膀。
“喜歡火熱的?”妖嬈扭臉嫵媚一笑。那明媚的笑靨倒讓人心跳驟然停止,男子呆呆地矗立原地。
然後就只見妖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突然高抬左腿,對著那笑得一臉桃花的男子臉上狠狠踹上去。
啪!
伴隨著一陣脆響,男子的正臉上立即浮現出一個清晰的腳印。
還有兩條無比慘烈的大鼻血從他幾乎快被踩扁的鼻孔裡噴出來。油頭男子被妖嬈的力量震開。
“啊!好火辣!”男子一陣怪叫,不怒反喜,一雙狹長的眼內立即閃動起璀璨的精芒,他抹著臉上的血,一臉興奮!
“姑娘!我看到你之後又心跳加速又鼻血直流,看來你就是我應天情命中註定的女人,我們註定是天生一對啊啊啊!”
抹著鼻血,男子嗷嗷大叫,手中沾的血還無恥地伸到妖嬈面前,自以為這是愛的證明。
噗!
妖嬈無語了,這麼不要臉的男人,她還是頭一回遇見。
前往殤城的傳送陣馬上就要開啟,所以她也沒有多說,而是抖著一身的雞皮疙瘩,三腳並成兩步立即遠離這不要臉的什麼應大少爺。
但與妖嬈的反應截然不同的是,最初如避瘟疫一般鄙視男子的眾人們卻突然身體一抖,而後以各種繁雜又難以言明的目光遲疑地打量著那看似紈絝的男子。
“應……天情?!”
清瘦的中年人眸中爆發出巨大的光芒,但與此同時,傳送之光也驟然亮起,所以中年男子也只好欲言又止。
一陣呼嘯的風在耳邊如刀子一樣割過,轉眼眾人就被時空之力裹挾到了另一片陌生的大地!
天空混沌,明明是白天,北方天空上卻籠罩著一團黑中透紅的巨大雷雲,雲中浮光掠影,出現的全然不是世人熟知的妖物。
看來向北走,正是魔族的地盤。
而臨濱臨海灣,令西風中帶著一股魔海獨有的鹹腥氣息。殤城的建築物也是鐵灰色的,帶著一種沉穩鋼硬的威嚴。城多多是表情凝重,匆匆禦空而行的召喚師,有的身披戰甲渾身是血,也有衣帶飛揚者意氣風發。
與其它人族主城給人的閒適欣榮感完全不同,空氣中彌漫著濃濃的戰意。人聲嘈雜,獸吼震天,車水馬龍,劍不離手!
妖嬈矗立在殤城的傳送陣中,竟在突然之間有一絲恍惚。
她的思緒仿佛在這個瞬間又回到了朱雀大陸未隕落的麒麟城內,那實力區區破凡四階的少女,因麒麟城主的一席鼓勵而迸發出無窮的戰意。
“妖嬈,你屬於這裡,骨血內充滿激情與狂野,你是天生的戰士!”
麒麟王那溫柔但堅定的聲音仿佛此時正在她的耳畔回蕩。
留居初元後方,她的雙手,很久沒有沾染魔族的血液,而這比麒麟城恢弘千百倍的殤城戰場獨有之混沌氣旋,卻再次激起了妖嬈源源不斷鬥爭之心!
妖嬈的目光中帶著蒼茫,沸騰的靈魂在她眼眸深處灑下跳躍的火苗。
她因興奮而引起的戰慄,卻被同行者們看成是一種初到殤城之人的畏懼。本來就應該畏懼,面對著眼前這些隨處可見的生死,害怕是一種虔誠的拜禮。
有些人今天還活著,明天卻再也不會於街頭出現。來到殤城之人,十人死之七八。所以此城名——殤。無時無刻不提醒著眾人,這魔戰場的殘酷。
“姑娘,你雖然年輕小小,又是獨身來到殤城,但本座還是很欽佩你心中這股對家園的熱愛與對自己人生所背負道義的責任心。”
清瘦的中年人緩緩走向妖嬈,對她說話竟沒有了開始訓斥兩個徒弟的那種嚴厲,反而帶著一絲溫和。
“本座送你一個小禮物防身,切莫進入魔域二重天的更深處,回家之後把殤城看到的一切,告訴你的朋友與後人,讓他們都意識到,他們寧靜的生活,是無數戰神以今日的骨血換來的。女娃娃在家做飯帶孩子就好了,但是男兒,此生一定要到魔域一戰!”
清瘦的中年人從自己袖袋中取出一枚草繩編織的草扣,這草扣一拿出手,頓時引起四周人的小聲嘲笑。
說是送人東西,居然是這種地上有撿的喂豬草,看來這古板的中年散修,腦子也不太好使。
雖然又是長篇大論,一口正義清修,但清瘦中年人的話語卻把妖嬈從神遊中拉了回來。
人因境遇不同而懷抱著不同的執念與夢想,雖不能完全認同,但能充分的理解,誰也不能嘲笑夢想的力量。
妖嬈頓時雙手接過清瘦中年人手中草扣,從草扣中傳送的是一種溫暖的善意,在她認識的初元宗門強者中,並不多見。這份用心,才最讓她意外與敬佩。
“謝謝前輩,也祝您此行平安。”
“平安”是對戰士最好的祝福,所以清瘦男子含笑點頭。
草扣落於妖嬈手心,中年男子帶著他的兩個徒弟翩然而去,只是離開的時候,仍不忘以古怪的目光再次瞟了一眼站在妖嬈身後不遠處的那什麼應公子。
妖嬈的注意力放在手中草扣上,原本看似尋常的草結,在落入她手之後竟散發出點點銀光,自行在她手腕上束成一圈。
雖然不知道這草扣中有什麼玄機,但一定不像剛才那些嬉笑的人想的那般無用。
“是個好東西。”
一頭油的公子哥又把他那油乎乎的大頭伸了過來。
“我聽聞,封神大陸最南方的海域外有一片小型浮島群,草上生長一種極為特殊的元素幻草,而一位名為‘結草道人’的域主強者,最擅長以元素草結印製器。想必那瘦猴子,就是什麼結草道人吧!”
油頭男子說話還是口無遮攔。也不知道他那些奇奇怪怪的聽聞到底是真實的還是信口胡謅。
不用他多說,妖嬈自然知道草扣是個好東西。她白了油頭男子一眼,轉身欲想離開。
“哎!姑娘。”
油頭男子慌忙招手,急急攔在妖嬈面前,仿佛不想讓她這麼快離開。
他無恥地指著妖嬈手腕上的草扣說道:“其實有沒有這草扣,姑娘你在殤城都一定會很安全,因為應大哥一定會護你周全!”
男子嘭嘭地拍著自己的胸脯保證,卻因為用力過猛而拍得自己差點嘔血。
此話真假妖嬈倒不懷疑,因為打從結草道人以古怪的目光審視應天情第一眼的時候她就暗自用神識查探過這油頭男人的幻階。
讓她吃驚不小的是:這看上去細皮嫩肉的紈絝公子哥兒,經脈強度至少已經達到誅神境!
雖然他用特殊的方法隱藏了幻階,但她也從他經脈的強度看得出端倪。
“不用了應大哥,我就是隨意來殤城看看,不會去惹麻煩的小女子。”
妖嬈淡淡一笑。
如果應天情真是個有勢力的富家傻二呆子,她也許會考慮借他家勢攀附神宗。但結草道人的目光與應天情隱藏的幻階卻讓她隱隱感覺到不妥,在不知對方深淺的時候貿然與之親近,不一定對自己有好處。
凡事還是小心為妙。
“姑娘,哎!姑娘!姑娘!”應天情看到妖嬈還是不理自己,急得上竄下跳。
而就在此時,傳送陣不遠處的街角,卻傳來一陣整齊而嘹亮的馬蹄聲。
其聲之鏗鏘有力,如萬雷從天空隕落,踏在大地上發出排山倒海的聲響,可以看到地面沙土不斷從地平面上震起又落下,將天空揚起一片塵土。
黑色的烈馬,蹄力千鈞,是封神大陸特有的戰馬。極難馴養,所以平日不常得見,然而此時在殤城地界的街道上,一出現就是一個驃騎大營,怎麼不叫人觸目驚心?
四周禦空而行的召喚師們紛紛被這驃騎大軍的氣勢震懾。無不一臉震驚地駐足而停。
在馬隊正中央,以八匹雪白無一雜色之白冰虎拉一銀色鑲藍邊精美車駕。那精緻到讓人歎為觀止的造型與四周黑馬鐵血無情的氣場形成鮮明的對比。
這種奢華與高調,即使在初元藍魔海內陸都不多見,更何況是彌漫著戰意與血腥氣的殤城?
“嚇!哪家貴人出遊?這麼顯赫?”
“閉嘴!這都看不出來!快把嘴閉上,不要惹事!能動用黑馬驃騎出巡的人,除了那幾位還有何人?”另一道壓得極低的聲音以極輕的聲調敬畏地回答道。
殤城之外,魔域三十三重,一般來此地屠魔的召喚師都會量力而行,在固定的區域獵殺魔族,所以對於那些能在魔族極深處殺魔的勢力,會得到所有殤城召喚師們的敬意。
“應兄,還不上車,墨蹟什麼?”
銀色車駕的窗簾掀開一角,從裡面伸出一隻骨結有力的手,手背上有一道鮮紅觸目的疤痕。而手的主人,正在眾人吐血的目光中對那一頭油的應天情揮動。
妖嬈雙眸縮了一下,卻並沒有感覺到太過驚愕,以應天情的幻階,還有結草道人看他的眼神……她已經猜到這狗皮膏藥一樣的男人定然身份不凡。
與她不是一路人。
“姑娘,跟在下同行可好?”應天情指了指那雄壯的驃騎大軍還有銀光湛湛的馬車,這種邀請與誘惑可不是尋常女子可以拒絕的。
這一語勝過千言。
畢竟在這魔戰之城,附庸高帥富能給自己平添多份生機,特別是這種有錢有權還有戰力的年輕男子,忽略他一頭油光,這應天情,可以說是極品中的極品!
“多謝,不用了,我還是自己走的好。”妖嬈絲毫不為所動,因為她此行的目的是低調進入神宗,所以不想一開始就與不明不白的勢力扯上關係。
“哎,姑娘怎麼稱呼?”
“玉魑。”
被應天情攔著的女子,一個婀娜的轉身繞過他的身影,緩緩向殤城街頭熙熙攘攘的人群內走去。步履極輕,仿佛走得很慢,但一瞬間便如輕煙一樣湮滅於人海。
應天情有些失神。錯愕地在人群裡盯了好久,不知道為什麼心中升起一股惆悵的感覺。
他應天情,殤城第一大花花公子,以他的經驗來看,那女子明明是第一次來到殤城,本來看她天真直率,索性想陪她娛樂七天。只不過百戰不敗的他,卻第一次被人拒絕。
不過應天情倒不是流氓,只不過天性風流,對女子彬彬有禮,從不做非份要求,相處如友,只是讓女子享受七天公主般奢侈的生活,戰魔族,聽箏曲,攪魔巢,看日落。而後贈以金銖靈丹送走。時限七天,從來不多,在此期間如果有強硬想要反撲他的彪悍女子出現,一率直接丟到魔域第十重不問生死。
最是有情,也最無情。不知道粉碎了多少女子的芳心。
不過即使如此,仍有大量貌美如花的女修慕名而來,天天抱著他應家大門的石柱子苦苦哀求:“應公子,讓我從了你吧!讓我從了你吧!”
其中不乏已經與他相處過七日的女修。更有初元世界內一些大宗門,大世家的嫡女。
“玉……魑。”一個字一個字地品味,越品越覺得有滋味。
“有可能是這張油臉,不招人待見,氣死我也!”
一想到這裡,應天情就氣鼓鼓地掀著衣角上了馬車。
“嘔!應天情!你怎麼搞得這麼噁心一頭油!”
掀開車簾,裡面原本端坐著一個身披銀甲的藍發男子,他虎步邁開,四平八穩而坐,卻因為看清應天情那一頭油的模樣而狼嚎著在凳子上縮成一團。
此人……有潔癖也。
“你你你,你坐髒我的車,賠我一駕新的!”
藍發男子指著應天情的臉,吐血咆哮。
“藍破魔,你該吃藥了。”應天情掀起衣角,毫不客氣的坐下,與此同時,驃騎大軍立即開撥,向二人的目的地進發。
“應天情,你就知道欺負我!”藍破魔嘔血。為毛每次都是他氣場稍弱一籌?
不過這次,他也有了揶揄的資本!
一想到這裡,藍破魔的臉頰上立即洋溢起一絲得意的冷笑。
“油頭,你怎麼搞成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要是你家門口那些小妞兒們看到,只怕立即就散個一乾二淨了,這樣應伯伯也不會再被小妞兒們發浪的叫聲吵到頭痛。”
“油頭”二字說得藍破魔異常得瑟。
“還不是司徒醉芙那個丫頭,哎不提也罷了,這汀獸油只有回家用榆樹葉慢慢泡了。還我有家那些小妞,要是都跑了,我爹才頭痛呢。”
應天情用手指敲著車窗,還在若有所思地向外張望。
“哎。”藍破魔知道自己說錯話,立即抱歉地歎了一聲。
他面前是殤城最金貴的世子,神宗應氏嫡子——應天情。
誰人知道,這個最不屑于滿口正義的紈絝子弟,正是殤城戰功最卓越的強者之一!亦是神宗第一峰核心弟子,在神宗內地位極高!
殤城與神宗總壇不同,雖然城防年年輪換,但駐城一脈一直為應氏子孫。在殤城建立之初,因其地位之特殊,神宗當年最強太上長老應我狂親自坐鎮邊關。將自己的家人也帶到魔域內生根落戶。
千萬年過去,應氏子孫依舊在殤城繁衍,忠實地履行著先祖的遺願。他們出生既是神宗核心弟子,有的還會重回神宗進行修煉,但地位又與尋常核心弟子不同,在神宗內享受著極為榮耀的地位。
應氏,神宗大姓。
許多年前,殤城曾有一難。魔軍壓境,神宗駐關弟子大片死滅,封神散修不敢出城應戰,紛紛棄城逃離,神宗總壇卻有小股勢力欲將世代駐守殤城關的應家一脈連根拔起,所以暗壓戰報,秘不派兵接應。
當時應氏一脈危急,老祖應曼因戰傷,家族強者或死或殘,家主應唯天急得氣火攻心不知所措。
而那年應家十八歲的幼子應天情卻在看到這一切之後悄悄地返回封神大陸,然後帶回來了……一群姑娘!
噗!
看到自己快要戰死,不成材的兒子卻帶回來上百個嬌滴滴的女修取樂,應唯天只差一口氣就要靈魂出竅了。可是沒有想到兒子帶回來的都是什麼封神第一荒古世家嫡傳女子,隱世散修大能尋踏雪家的丫頭,偷偷從星月聖地溜到封神大陸玩的星月小聖女……
一百個女子,都擁有極為駭人的背景。
這些什麼都不知道的丫頭,看到應天情生得風流俊俏,紛紛賴在殤城不走。急得她們背後的世家上竄下跳,生怕這些細皮嫩肉的小公主們被正在入城的魔軍生吞活剝。
所以每家派了三個老頭,叮鈴哐啷把魔軍痛扁了一頓。足足把魔戰場向魔族疆域推進數百里!
而後氣乎乎地把應天情吊在樹上,提著自家哭喊的丫頭各自散去。
只剩下不知道怎麼回事就大獲全勝的應唯天,呆呆地看著那個被吊在樹上的,仿佛根本不是他自己生的小妖孽應天情。
所以說應唯天根本不會被現在仍哭喊著抱著他家門口石柱的女孩子們吵到頭痛,每次他聽到那些婉轉如黃鶯一樣的悲呼聲,都會心情一陣舒暢。
這些聲音代表著:“啊!殤城安定啊……”
世人知應天情風流紈絝。只有從小與應天情一起長大的藍破魔才知道……喂!他這兄弟是在賣身接客,殤城第一頭牌!
苦哇!
“那司徒醉芙還跟著你?”藍破魔一挑眉毛,有些羡慕地感歎:“星月聖地聖女大人喂,從十六歲被你騙來殤城之後就一直鍥而不捨地跟著你,還專門把你‘打扮’成油頭,好讓你沒有辦法招惹別的姑娘,這份心意,很炙熱了喂!不要錯過。”
打心眼裡,藍破魔覺得自己的兄弟不能當頭牌一輩子。總要找個家安定下來,何況司徒醉芙,無論人品,外貌,家世,都堪稱一流。
藍破魔語重心長,而應天情卻因為出神而什麼都沒有聽進去。
“喂!你至少要認真聽我說話吧,這是做人的禮貌!”藍破魔絮絮叨叨說了許久,這才發現他的應兄弟一臉鬼畜的笑,正在靈魂出竅。
嘭!
一個坐墊被丟到了應天情的臉上。
“你這個流氓,該不會是在想剛才那個與你分別的姑娘嗎?”藍魔破對應天情的性格已經琢磨得透徹。“她是誰,她又是哪家嫡女?”
被坐墊砸了個正著的應天情這才回過神來。淡淡地回答:“她不是哪家嫡女,實力不過七階戰神,身上沒有明顯特點,左右手虎口無繭,不常用手握式幻器,腰上輕絲光屬性,朦朧讓人不能確定品質。性格直率,貌似火辣其實內心深邃而溫柔。”
應天情之所以能成為殤城頭牌,也因他這雙毒辣的眼。不過幾瞥,便能在對方身上尋找到他想要的資訊。但妖嬈,他……看不透。
“哦。”上揚的語氣,藍破魔雖然習慣了應天情對女子品頭論足的習慣,但還是第一次看到應天情述說時臉上洋溢的笑意。
“那她叫什麼名字?”藍破魔抬著眼皮用怪怪的語氣問道。
“很好聽,但就是不告訴你。”應天情冷笑,很不喜歡藍破魔那張噁心的表情。
玉魑,玉魑……多好聽的名字。
“嘎嘎……”藍破魔又是一陣怪笑。“那應天情,你能告訴我,你臉上的那個腳印是哪裡來的?”
噗!
是的,從走出傳送陣起,應天情的臉上就掛著一個輪廓清晰的小腳印!那是妖嬈一腳踹出來的印記。
嘭!
一聲響巨。應天情的足尖已經踏在了藍破魔的臉上,狠狠地堵住了他那張那壺不開提哪壺的臭嘴。
“就是這麼來的!”
應天情摸著自己的臉。聽到雷破魔無力的嗚嗚聲。
“啊,這是玉魑留給我的印記。”應天情眸中帶著笑意,“不可以拒絕我。玉魑,你是為數不多,讓我有興趣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