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麒麟城
妖嬈來到麒麟城已經三天時間,這是一個橙魔海中人族的聚居地,卻很少被朱雀大陸的世人知道。
初春的麒麟城,被一片粉白色的櫻花林覆蓋,淡淡的花香與燦爛的顏色讓古老的建築也披上一抹鮮活的生機。
白色的花瓣如細雨一般紛紛揚揚落在地上,被過路行人的步履重重碾入赤紅色的泥土裡,大地紅紅白白一片,像血玉一樣,斑駁而美麗。
麒麟城內的建築都十分有特色,錯落有致的青灰色磚房,無論新舊,在房檐向東面的一角都鎮著一尊石刻的小麒麟,以表達這個城池的居民們對麒麟神獸的敬仰。
妖嬈從來沒有想像過,在魔物橫行的海域中還有這樣寧靜祥和的人類居住地。
況且“麒麟城”從原則上說並不算是一個城池,而是漂浮在廣袤橙魔海中的一座巨大的浮島!
傳說整個浮島是由荒古時代的一隻麒麟巨獸坐化後,屍骨形成的陸地,所以整個麒麟城大地的泥土才赤紅得猶如鮮血般明豔而妖治。
不過這個傳說未免太過戲言,這世界上哪裡會有如此巨大的幻獸?死後的軀體還能居住上百萬的人類。如果戲言成真,那荒古時與巨獸同時存在的人類老祖們又要有多強悍?
三天前大洪帝國的戰神情猶憐拖著失去至陽鼎,心情極度鬱悶的妖嬈沖到了麒麟城,將她順手丟在城主家的院子裡後就急急遁去。
還好情猶憐沒有聽到皇甫風華問關於阿斯蘭特至尊的那些對話,不然大洪帝國的戰神們一定都會為妖嬈的“破天指”還有阿斯蘭特這個半步大帝的行蹤而瘋狂。
妖嬈決定對瘋子重傷受挫,頭腦不清的事保持緘默,誰知道曾經到底是什麼勢力把他傷成那樣?
所以被情猶憐立即拋棄的妖嬈,就這樣莫名奇妙地成了麒麟王的座上賓。
不過妖嬈很喜歡面前這個氣宇軒昂,鳳目長眉的溫軟男子。
雖然他是麒麟城的一城之主,高達十階人皇級的巔峰召喚師。但在妖嬈這幾日見過的變態高手中,只有他才會在她面前十分細心地收斂起強者與生俱來的威懾力。
就像一個普通長輩一樣坐在她的面前,熟稔地泡茶,然後品味般抿著茶香。
一點也不像那毛毛糙糙的什麼戰神情猶憐!也不顧她是第一次在空中飛行,直接把她重重丟在麒麟王的院子,害得她吐得膽水都出來了,然後一昏就昏睡了整整三天!
“不要怪她,情猶憐不過是近十年來才晉升戰神境的新人,大帝寶鼎被雲國戰神搶去,她當然火燒火燎地急著去太元那裡報信。不過她可是個天資卓越的後輩,連太元尊者都經常被她欺負,不像我,六七十年了還停留在人皇境,只能蹲在橙魔海的一個小島嶼上,當個小城主。”
麒麟王雖然嘴上抱怨著自己沒有晉升戰神的遺憾,但表情卻十分平靜地抿著清茶。妖嬈在他那張不過二十五歲的臉上看不出半點大志未成的躊躇與不甘,反而覺得他那淡淡的笑意下甚至還掩藏著一絲愜意。
這傢伙,絕對是一個不簡單的主!妖嬈在心底暗暗想道。
“不過你運氣也太好了!荒古廢墟那麼多人進入過,百年來裡面的好東西都被搜刮了個一乾二淨,你居然還可以挖出個武陽大帝的寶鼎,真是活該被人搶啊!才區區四階就敢拿大帝幻器出來應敵,不是擺明瞭將鮮肉送到柴狼嘴邊嗎!”說到妖嬈的好運氣,麒麟王都羡慕得牙癢癢。
“我怎麼知道這世界上還有戰神級的強者?我還以為妖王已經是最厲害的了!”妖嬈翻著白眼。
原來召喚師強者破開七階領主、八階大君、九階霸主、人階人皇之後並沒有問鼎修煉境界的最強地步,只能算是“破凡”境中的頂級高手。比如十階高級召喚師麒麟王,他就算是“破凡”境內天下第一。
從“破凡”到打開氣海,禦空而行,是召喚師的一個極大的瓶頸。很多人類至強一生都被卡死在破凡巔峰,百年也領悟不到所謂氣海大開,神力初顯的新境界。
所以“破凡”以上,被強者們稱之為“戰神”境!
戰神境內也分等級,在戰神境中,同階的不同級位已是天上地下的區別,可能一階中級戰神與一階高級戰神之間的差異,就足以讓一個“破凡”境的強者由七階領主飆升至十階人皇。
由此一點,戰神境強者的彪悍與變態可見一斑!一國百年內也出不了十人!
“哈哈哈!那倒是,要不是還有猶憐經過,估計你已經被皇甫風華那無恥的傢伙吃得連骨頭渣都不剩了!”
麒麟王聽著妖嬈那狗血的遭遇,一邊喝水一邊噴,最後自己都不淡定地放下茶杯哈哈大笑起來。
與麒麟王說話,當真是無拘無束,可以任意天馬行空,一點也沒有與人皇境前輩說話的壓力。
妖嬈知道這沒有架子的麒麟城主多半又是想揶揄她,於是也相當配合地拍著桌子,對他佯裝嗔怒:
“那你不說我區區四階就與一個九階妖王硬抗了九天九夜,燒了她五十年陽壽,震斷了手下什麼赤金小弟的一條腿!如果不把壓箱底的傢伙拿出來用,本姑娘早成灰了!你還是四階的時候,有這麼牛叉叉,這麼閃亮亮嗎!”
“你也知道你牛叉叉,最後比猶憐還拉風地向皇甫風華挑釁,說你有一天會自己取回那鼎,那又何苦還心情鬱悶呢?”
麒麟王突然停止了大笑,一雙熠熠生輝的眼睛溫柔地看向妖嬈的明眸:
“所有強者都是從一階二階慢慢成長上去的,只要你有一顆永不言敗的心,那些攔在你前進道路上的巨山,終有一天都會成為你向上行進的墊腳石野蠻嬌妻寵不得!你需要的只是一步一步踏上去而已!”
好一句一步步踏上去而已!失去至陽鼎與納多多的鬱悶心結突然一掃而空!
她這是怎麼了,不過是暫時實力不夠罷了!當初她被人當成“魔女”追殺的時候都沒有如此落寞,難道她現在真如龍覺絕不提起自己出身時所擔心的那樣:因為突然間看到太多比自己強大得多的巨擘屹立於世,而被心魔困擾,失去了一顆向上之心嗎?
要不是麒麟王的點化,她豈不是會被困在這修煉的瓶頸上不可自拔?
這世上想要要她命的,除了戰神強者皇甫風華,還有大洪帝國的七階領主柯爾薩、魔雲宗長老東冥、興許聖殿裡的雪家老祖,某一天也會發現她假裝雪氏一脈,強行契約水麒麟的滔天大罪。
這些高手都是輕而易舉就能要她小命的絕世人物!
如果她不想被這些人擊殺,那就必須果斷忘卻自己弱小時受到的種種淩辱與打擊,一心向上追尋強者之路!直到超越他們,把至陽鼎丟在地上也無人敢搶!
妖嬈暗暗地下著決心。
麒麟王氣息收斂得猶如普通人一般臻入自然,而那看似雲淡風輕的眼光卻銳利得直插人心,一眼就看出妖嬈煩悶的結症所在,卻又不直接將其點破,而是閒聊中,引誘妖嬈用自己話,點破自己的心魔!
潤物無聲,澤被心田,妖嬈人生有此一語之師,受益無窮。
妖嬈突然明白了麒麟王請她喝茶的良苦用心,她的心境豁然開朗!好一個話裡帶話對後輩溫柔如廝的麒麟王!
她立即鄭重地站起身來,一掃臉上陰霾,朝麒麟王盈盈一拜:“多謝前輩指點!雪羽受教了!”
“不要叫我前輩啊!我還是玉樹臨風的二十五歲蹁躚少男。”麒麟王裝傻充愣,不承認是自己化解了妖嬈的心結,轉而輕笑著敲打起著桌子:
“我是真的很看好你啊!”
看到妖嬈心境開闊,麒麟王也舒了一口氣:“現在大洪的後輩們,一個二個都被世家養成了肥頭大耳怎麼也幹不了的二世祖,所乙太元他們今年才會在帝都搞出難度那麼大的荒古試煉,用來磨礪後輩們的心智。”
“不過我看再怎麼磨礪,像你這樣實力如此之低,還敢叫板妖王的小丫頭,估計在大洪早已經絕種了!有這樣堅定的心志,真是難得啊,難得啊!”
“……不如我幫助你晉升到五階召喚師,你留在我麒麟城參加橙魔海的領戰怎麼樣?”麒麟王目光如炬,相當坦誠地看著妖嬈的臉,表情絕對正經,一點調侃之意都沒有。
居然是邀請妖嬈入駐麒麟城!
來到橙魔海這幾天,妖嬈也大概瞭解到橙魔海的勢力:橙魔海有九位霸主境或是人皇境的魔族妖王,媚妖王美藍算是其一,他們各占一域佔領封王。
而與妖王勢力勢均力敵的,是同樣九位人族至強以及他們統治的浮島和領地。這九位人族至強分別來自於朱雀大陸數百個大大小小的國家。其中以國力最盛的:大洪國、雲國、蘭帝斯公國、聖凡納帝國、宛國、殤國、中州國、朔西國、亞美普亞帝國等九國為首。
而麒麟城就是大洪國和附庸大洪的諸多小國建造的聯合領地,由大洪國十階人皇級強者--麒麟王統治。
整個麒麟城浮島有大洪帝都十倍寬廣,與其說是一座島嶼不如說是一片小大陸。
在朱雀大陸上提升到五階召喚師以上的人族強者,都可以進駐城內參與與魔族之間展開的領戰,以獲取充盈國力的各種藥材、礦石、幻獸,並以在朱雀大陸上絕對達不到的速度,呈幾何倍地提升自己的戰力!
從這個角度來說,麒麟城才是大洪國真正的國都,而朱雀大陸,只不過是給新生的後輩留下的一個可以平安成長的新手溫床而已!
“想想看,只有在戰鬥中才能激發人真正的潛能,你不是想變強嗎?來麒麟城參加領戰吧……”麒麟王朝著妖嬈眨了眨眼,表情誠肯地說道。
與魔族真正的戰爭?
妖嬈的熱血仿佛一瞬間被麒麟王的提議所點亮!
這不是她一直渴望的事情嗎!橙魔海內有無盡的寶藏可以獲取!也有無盡的魔族可以歷練!骷髏烈鳥,赤血大修羅,魔魅妖女……這些低級魔物剛好是她現在最合適的磨刀石!況且她還能用在此地擊殺魔物獲取的魔核,來換取金幣或是軍功!這個選擇絕對比待在朱雀大陸更有前途!
而且果然瘋子爹爹真是皇甫風華那個無恥戰神口中的半步大帝,那他“朱雀聖火”的神秘使命一定也隱藏在魔海內,長駐麒麟城,一定能讓她得到更多關於瘋子的資訊!
妖嬈摸了摸心口,皺著眉頭,默默無語。
“怎麼樣?這有什麼可猶豫的?”麒麟王疑惑地看著妖嬈,靜靜等待她的答案。
妖嬈從懷中掏出一張泛黃的羊皮紙。
只見那紙面上遍佈著淩亂的折印,還沾染著星星點點的褐紅血跡,就像是被人揉壞了後又小心翼翼地抹平展開,珍重地保存在胸口,用體溫滋養了很久一般。
麒麟王很好奇,這個節骨眼上,“雪羽”非但不回應他的誠摯邀請,而且還若有所思地掏出一張廢紙般的卷軸,這是為何?
仿佛陷入回憶,妖嬈的手指在羊皮紙上輕輕摩挲。
一時間,漫天火光飛濺的激戰場景,大量人類與戰獸的咆哮,還有一個乾瘦老頭兒在戰火中頂天立地的瘦小身影,再一次清晰地浮現在她的眼前!
“妖嬈快逃!”
“魔女又如何!她是我唯一的徒弟!”
“老子拼了!”
法伊導師那破了音的顫抖咆哮聲仿佛此時還在妖嬈耳畔迴響。
閉上眼睛,妖嬈抱歉地對麒麟王說道:“我真的很想入駐麒麟城,可是我在朱雀的大洪還有無法割捨的人!”
那個猥瑣又乾瘦的法伊老頭兒還好嗎?
妖嬈被人當成“魔女”追殺時,就連替她說好話的元方與戰虎都受到了非人的虐待,更不要說幫她與學院院長們戰鬥的那個乾瘦老頭了!
不知道以“製造禁藥”與“協助魔族危害人類”兩項重罪,被藥師協會帶走的法伊老頭,這幾個月去了哪裡!一想到這裡,妖嬈就陣陣揪心。
藥師協會是一個獨立於朱雀大陸任何帝國而存在的一個超級組織。
在橙魔海內也有藥師協會的分支,藥師協會的背景絕對比在朱雀大陸看到的更加隱晦與龐大!就連麒麟城都要給他們三分薄面。所以妖嬈想從藥師協會內部救出一個因重罪被囚禁的老頭兒,無異于一隻浮游異想天開要在鯊魚嘴裡拔牙。
能救出法伊老頭兒的方式只有一個,這一天妖嬈已經等待很久了!
那就是羊皮紙上記載的--百國藥師大賽!
在大賽上獲得第一名的勝利者除了能在朱雀大陸上獲得無上的榮耀,更可以向藥師協會提出一個任意的要求。
以藥師協會這麼龐大的背景勢力,只要獲勝者不是要求起死回生之類天方夜譚的事,就算是要求通天財富或是撲倒個帝國公主取來做老婆,藥師協會都能幫他實現!
這藥師大賽只有二十多天就在大洪帝都開始初賽了。
妖嬈珍重地撫摸著桌面上那張皺巴巴的羊皮紙,想起這張報名表還是法伊老頭兒怕她當不了召喚師,信心受到打擊,才撕下老臉在白雲城藥師公會好不容易求來的一個名額。
她不要財富,也不要撲倒公主!
她只要摘取百國藥師大賽的第一名,然後要求藥師協會將法伊老頭兒還給她就好!
“你是藥師?要去參加藥師比賽?為了救人?”麒麟王驚異地看著妖嬈手中那張血跡斑斑的報名表,相當迅速地猜測到其中的隱情。
“是的,藥師協會扣押了一個對我來說十分重要的長輩。”
“哈哈哈!不錯,果然是冷墨的女兒,總是將情義放在第一,其次再考慮自己的事情!雖然他過早隕落,不過有你繼承他的道路,他死而無憾了!”
原來這麒麟王居然也認得雪羽的“爹爹”--雪冷墨,看來還私交匪淺。只見麒麟王大手一揮,豪爽地將一瓶小小的藥水推到妖嬈的面前:
“這是一瓶靈動液,與激發人靈力覺醒的靈基液不同,魔域特產,數量稀少,能激發四、五階召喚師靈氣爆漲。你現在是四階高級召喚師,又有神獸為伴,喝了這瓶藥,估計一天之內就能衝破五階,當是我這個前輩送你的見面禮!”
又見靈動液!只是與皇甫風華那無恥戰神不同,麒麟王竟如此大方地把這珍貴的藥水直接送給了妖嬈!
“十天后,是一月一次麒麟城通往大洪帝都的傳送陣開啟的時間,你可以通過它回大洪帝都。”
“這幾天你去城裡轉轉,看到有什麼上眼的藥材器鼎,看上了就報我的名號,一切費用算在我的頭上。”
“小丫頭,你絕對不會是一個隻安心於在朱雀大陸當當城主霸主的人。大洪的恩還清後,你一定還會被力量吸引,再來我魔域。”
面對妖嬈的震驚,麒麟王溫和的臉上突然冒出一絲無恥的笑意。
“本王現在為你買藥,就當是以後你來麒麟城預支的軍功與薪水了!所以以後你只能來麒麟城,不能去別的人皇領地,因為本王花大價錢已經把你買斷了……”
麒麟王微笑著繼續說著,沒想到妖嬈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她突然生硬地打斷了麒麟王的話,脫口而出一句大煞風景的話:
“如果我不是雪冷墨的女兒,前輩是否還會對我說同樣的話?”
當真是在溫暖的陽春三月裡突兀地丟下一座冷咧冰山,頓時雷得麒麟王外焦裡嫩。
麒麟王的美意,妖嬈心領了,但面對這男子的百般照拂,她實在裝不下去。坑蒙拐騙是對敵人的手段,她可不想靠頂著雪冷墨女兒--“雪羽”的名號去騙取別人的關心。
雖然有那麼一點點難過,因為她是真的很喜歡眼前這個沒有一點架子還很溫柔的麒麟王。但如果她得到的照拂都是因為“雪羽”的關係,那還是早早撇清得好。免得日後大家傷感情。
他會因此生氣的吧?妖嬈以觀望的目光打量著麒麟王的表情。
麒麟王一怔,從妖嬈那堅定不移的眼神中看出她並沒有開玩笑!
可是這丫頭真的契約了雪家的守護神獸啊!如果她不是雪家一脈,她是有多逆天手段!
可是麒麟王接下來的反應卻出乎了妖嬈的預料!他一怔之後立即露出了溫暖的笑意。
居然什麼都沒有問,甚至繼續優哉遊哉抿著清茶,溫軟的聲音如細細春雨,迅速瓦解了妖嬈心中的最後一絲心結:
“呵呵,神秘的丫頭!有意思!”
“我關照你,並不是因為你是誰的女兒,而是因為我喜歡你自由隨性的天資,不屈不饒,精靈可愛,處處透著靈動。”
“你是百年來第一個獨自來到橙魔海,還能在妖王手上活下來的十四歲四階高級召喚師,你以為十四歲的四階高級召喚師在大洪能有多少?我十四歲的時候還在跟普通二星火蛇玩呢!太元尊者十四歲的時候估計靈力還沒覺醒呢!不說你現在的實力,單說你成長的潛力,絕對已經逆天了!”
“你讓那皇甫風華老妖孽返老還童到十四歲,估計你一根手指就能把他拍飛……”麒麟王狡黠地眨著眼睛:“所以我特別看重你,潛力無限啊呵呵……”
“我從來不會看錯人,也從來不收回說過的話,我很放心地把自己的信任交給你……對了,你的名字?”
“妖嬈。”妖嬈真的被這琢磨不透又說話又有趣的麒麟王給打敗了,他沒有追問她為什麼能契約水家神獸,甚至連她的來歷也不好奇,就這麼簡單地選擇信任她。
“好,妖嬈,麒麟城的大門,永遠為你敞開!”
麒麟王從腰間解下金色的城主令向妖嬈信手丟去,還帶著體溫的權杖讓妖嬈的掌心有一種灼燒感。
樣貌二十餘歲的俊逸男子,鳳目長眉間有溫情流過,和煦的笑意如三月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