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9：交易

　東方如月與雲真此時老老實實地坐在妖嬈與龍覺面前。

　東方如月面如土色看著龍覺端到嘴邊的茶，要是這次恐怖的紅發男子再說一句：“不好喝。”那她的手指是不是就保不住了？一想到這裡，原本高傲的東方如月頓時憋得小臉發青。

　不過此時比東方如月更苦逼的是雲真，只見這九階戰神長髮被神火直接燒成了雞窩，衣服被撕成了破布條，卻是憋著一心的怒火隱而不發。

　兩人在剛才神火的懲罰中都把自己的命魂交了出來。

　妖嬈看了一眼極度收斂著自己怒火的雲真，在心中暗暗感慨：不愧是久居大派十子第一席的男子。

　以雲真的心性與實力，妖嬈原本以為他會放手一搏，沒有想到這高傲的男子居然忍了下來，能瞬間做出這種屈於人下的決定，實在是不容易。

　如果繼續反抗，他以九階中級的戰力也許能逃出天生，但是身體必然招到毀滅性的打擊，實力跌落，在剩下的三年內很容易遭到低階者的欺淩，要是不能迅速恢復實力，也會因此失去三年後進入藍魔海上四宗的機會。

　而屈服于龍覺之下，雖然極度委屈，但在不明了龍覺真正意圖之前，他還有條件可談，至少能保證自己基本的戰力。

　兩相權衡，唯有以暫時的服從來緩解自己遇到的危機。

　是個聰明人！妖嬈眼底有幽光流過。聰明人，好合夥，但不好駕馭。

　龍覺緩緩地汲了一口茶，在東方如月緊張的目光下沉吟片刻，淡淡地說了一句：“還行。”看著龍覺落下的長眉，東方如月也悄悄地松了一口氣。

　其實茶行不行放在其外，最重要的是龍覺知道這暫時安靜的兩人都不是什麼善茬，震懾就好，不能逼得太死，魚死網破對他與妖嬈也沒有好處。

　此時既是以力服人，也是謀心。利用東方如月與雲真獲取最大的利益。

　龍覺捏著兩人交上來的“命魂”，也不計較這兩絲微弱的生命精魂之力是真是假。他纖長的手指輕輕叩擊著桌面。

　“現在，我們可以談談神器與子衍的事了。”

　緋紅的眸子如利刃一般直接刺入雲真的心扉，那一眼之威頓時讓雲真在恍然之間感覺到自己的五臟六腹被人明明白白地看了個透徹。那淩厲的視線頓時打消了他隱藏在心中的那一絲僥倖。

　雲真交出的是假命魂，有意試探龍覺的真正目的，龍覺既然預設，還煞有其事把那假命魂收了起來，那就是真的有談判的餘地。這樣一來雲真本人也放心了不少。雲真心中想到：“看來對方只是想獲得利益，並沒有把自己交出的命魂是假的事挑破，那麼自己也應該配合一些，不要把這好不容易維繫下來的平衡關係打破。”

　不過東方如月就沒有那麼好運，一個八階中級戰神，哪裡敢在龍覺面前搗鬼？哀哀淒淒地把自己的命運奉上，只希望龍覺不要對她太殘暴。

　雲真伸了伸脖子，讓自己正而八經地坐好，仿佛剛才發生的一切都不曾上演過，五人一直在這麼“和諧”地討論著關於神器的話題。

　雲真看了東方如月一眼，皺起眉頭，仿佛下了極大的決心，開口緩緩說道：

　“石師弟有所不知，我道宗的神器與子衍前輩的下落還關係到我們四域八個最強宗門的秘密，原本只有每派十子前三席才知曉。”雲真的聲音帶著些許顫抖，估計也是第一次把這個秘聞說給宗門以外的人聽。

　喲……有秘密嗎？妖嬈立即把耳朵豎得老高。她對秘密神馬的東西最感興趣了！

　在洪荒秘境中的最後三年，一定要幹一票大的！

　雲真口中的四域最強宗門，分別是東域流雲殿、瑤光聖地、道宗三派。南疆伏虎山、仙池聖地兩派。朔北百部一派。西域尋仙道與千重殿兩派，合起來青魔海的四域一共有這八大門派。

　八大門派的弟子她都打過交道。姬天白與那猊穴中的木庵老鬼都來自流雲殿，瑤光景天穹，落花溪，落碧泉等人是屠滅天下無敵至尊四海叱吒風雲派的罪魁禍首，十個最強弟子已經被她殺了個七七八八，估計現在是八大門派中實力最凋殘的一脈。而眼前的雲真就是道宗十子第一席。

　而那個曾經與姬天白聯手結果死在猊穴中的希岐也是伏虎山的十子第三席。東方如月來自仙池聖地，妖嬈對她契約大片植系戰獸的姑姑東方虹長老還依稀有些印象，當年破壁，東方虹曾經以各種利益誘惑她加入仙池聖地，只不過她沒有興趣而已。

　朔北百部倒是從來沒有接觸過……不過在破壁時曾經有一位朔北的長老為她說好話，所以她一直對朔北的印象不錯。

　重要的門派與出名的戰神在妖嬈心中一一被盤算。她與龍覺從西域千葉城的入口進入洪荒秘境，千重殿與尋仙道的弟子都見過。被姬天白打傷又被她所救的摩格來自千重殿。而蘇本身就是尋仙道的弟子，只不過由於受人排擠，根本沒有機會進入尋仙道十子前三的隊伍裡，不然許多八宗的秘事，直接問蘇就可以了。

　“洪荒秘境被上四宗的強者發現以後，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查看洪荒秘境內部的差事居然落在了青魔海四域八宗的頭上。”

　雲真從很久遠前的歷史說起，這回憶並不是廢話，必然與接下來的神器與子衍有關。

　當年的任務，到底讓八宗的弟子掌握了什麼秘密？龍覺眼底依稀有精芒流過。

　“八宗前輩們發現了很多殘破的人族建築遺跡，在其中找到了一些年代久遠的生活器皿與已經荒廢了的幻器。這是後世甚至魔族都知曉的古跡。曆界進入洪荒秘境的戰神都會去碰碰運氣，有時有人運氣好便便可以得到一些威力強大記錄了某些功法的紙符。”

　雲真所說，都是初元戰神們早就知道的基本情況，並不能稱為秘聞。可是接下來，他卻話峰一轉，緩緩地說道。

　“但是他們千辛萬苦得到的東西在我們眼裡不過是垃圾一樣的寶物，因為只有八宗內為數不多的弟子知曉，洪荒秘境中其實保留著一處非常完好的強者洞府！”

　雲真一字一句，斜著眼睛看著龍覺與妖嬈。

　強者洞府？洪荒秘境中遠古大能的居住地？妖嬈雙眸猛地一縮，雲真的話讓她想起了一個人……猊穴金粉斷壁中記載的，洪荒秘境的主人！

　如果說這洪荒秘境遭受域外魔族的衝擊，遠古強者都被迫進入地穴逃生，照理說留在地面上的一切都會被毀滅，如果真有完整的建築可以留下，那必然只可能是最強者的遺物！

　“那洞府禁制重重，到現在為止都沒有人能完全破解！八宗弟子不知道有多少代都隕落在那洞府中，但洞府內的幻器與仙丹實在是太誘人，品質與功效都極高！流雲殿曾經有一位弟子從那洞府中取出一把雕花梨木躺椅，現在那椅子一直都為流雲聖王所用。”

　好奸詐的八大宗門，一直封鎖洞府的消息，所以所有好處都被八大宗門的弟子自己瓜分了。

　雲真繼續說道：“我們八大宗門前三席的弟子，都身負進入洞府尋寶的使命。我宗的子衍師兄正是在那洞府中失蹤，使得逍遙拂塵也因此遺失。但是最近有人見到了逍遙拂塵的蹤影。想必是神器自己想要出世。”

　“如果石師弟與這位兄弟，這位姑娘一同隨我去那洞府，我只希望逍遙拂塵回歸道宗，其餘的天靈地寶，都歸你們所有，可好？”

　看到龍覺與妖嬈都對洞府的存在不感到驚訝，雲真在心底感歎他們兩人的定力，本想趁他們心脈大亂時多開出一些對自己有利的條件，可是兩人仿佛磐石一般目無表情。所以雲真只有咬咬牙坦白地說出自己的底線。

　龍覺與妖嬈並不是不驚訝，而是因為有上官紫痕破解金粉斷壁上的資訊而提前被震驚過一次！

　看來猊穴中的資訊在他們之前並沒有其他人破解，所以八大宗門只知有洞府存在，不知道洞府為什麼存在。那洪荒秘境曾經的主人，是主動離開秘境參與滅世之戰的，那麼大概所有他留在秘境中的寶物，都在離開時下過重重防止外人破解的禁制。

　用小手指想想都知道雲真口中的洞府必然兇險無比。不然歷代大派前三席的弟子也不會有那麼高的隕落率，就連子衍那種縱世奇才都能隕落，那麼前途的兇險也可見一斑。

　“現在是不是八宗其它最強弟子也都進入洞府了？”龍覺不急不緩地問道。

　“是，比起洞府內本身存在的幻器與寶物，還是曾經各派強者遺失在洞府裡的宗門重寶更容易獲取。所以當有人見過逍遙拂塵的事傳開，所有人的注意力立即被逍遙拂塵吸引。無論寶物源自何方，只要能帶一件看得上眼的回到宗門，必定得到宗門掌權人的嘉獎。而我們道宗，如果將自己的神器被別宗門人獲取，必然被其它宗門笑得抬不起頭來。”

　“這代的八宗弟子前三席都很強大，除了瑤光第一席失蹤之外，其它宗門的綜合戰力都十分彪悍，只有一些垃圾被魔族的什麼天魔子幹掉，但是其他的人也聯手屠殺了一個囂張的天魔子。足見眾人的實力。”

　雲真真誠地抬起頭。

　“所以……既然與石師弟聯手，我只求取回逍遙拂塵，然後給東方師妹隨意獲取一件寶物。”

　雲真說得語氣誠懇情真意切，倒也容易迷惑人。但是龍覺與妖嬈只是相互看了一眼，並沒有急著說話。

　氣氛突然陷入詭異的沉默。只見龍覺與妖嬈神色如常，蘇知道自己沒有那麼多心計乾脆低著頭睡覺。而這種沉默拖的時間越長，東方如月與雲真頭上的汗水就越多。

　“怎麼了？石師弟不滿意？”

　雲真又有些微微惱意。這已經是他的最低底線了好不好！他這樣百般委屈求全，就是為了在消耗自己戰力最少的情況下取回宗門重寶。然後以百分百的狀態迎接三年後的秘境出口開啟，進駐上四宗的機會。

　如果能讓他再選擇一次，他才不想遇到眼前這一群瘟神！把這麼重要的秘密與他們分享就很不錯了！他們還想怎麼樣？

　可是在雲真開口之際，一直沒有說話的少女卻緩緩張開眼睛。眸中淩厲的冷光生生壓低了雲真說話的聲音。

　妖嬈指了指坐在雲真身邊的東方如月。對雲真不屑地笑道：“我們可以聯手殺了你，然後逼這位東方姑娘帶我們去洞府。你對我們而言，只是一塊燙手的山芋，進入洞府之後很有可能非但不齊心，反而聯合其它宗門的弟子與我們爭鋒相對。如果這種情況發生，我們又如何應許你給你增加戰力的神器？說到底，還不是我們給你做炮灰？”

　這……雲真腦袋一嗡，氣到了喉頭又不得不悉數咽下。

　人家擺明瞭就是不信嘛！這也是人之常情。天知道去了洞府還能不能得到其它的寶物，他提出的條件貌似溫和又謙遜，但是分明沒有讓別人有肉吃，也沒有表示自己的誠意。

　“那，那你說怎麼辦？”雲真也暈了，乾脆把決定權交給對面的閻王們。

　“這個好辦。”龍覺嬉笑著。“既然雲師兄這麼在意逍遙拂塵，那麼便先將手中所有幻器與宗門權杖交給我保管。就當你是在雇傭我們，先付足夠定金，找到寶物之後再一樣一樣的交換。”

　我擦！好狠的龍覺！

　幻器放在其次，宗門權杖可是每個宗門弟子最看重的東西，與妖嬈手中的魔雲令一樣，象徵著自己在宗門的地位與宗門的榮耀，曾經有弟子為了保護自己的宗令而死，也有宗門因為弟子宗令遺失而惱羞成怒地把弟子趕出宗門。如果雲真一旦藏有禍心，那麼龍覺就會把宗門權杖捏碎，這如果傳回道宗，可是大不敬之罪。

　其實不過只是一塊小牌子，但對於約束宗門弟子還是有奇效的。再說了，還有那麼多讓人眼饞的幻器！道宗十子第一席，就算不入仙人洞府，身上攜帶的寶物與幻器也足以多得嚇死一片人。

　“不行！”雲真咬牙切齒地說道。

　“我們得到的好處足夠之後，還你宗門權杖。如果你十分配合，合作愉快，還你所有幻器。”龍覺絲毫不讓步。

　雲真的眼瞪得渾圓，心底把龍覺從頭到腳罵了不下百八十次！

　奶奶個腿了！哪裡有這樣的“雇傭”，老子請不起你們這些混蛋啊啊啊！

　看到兩人爭得臉紅，妖嬈忍不住在心中狂笑，龍龍啊……你想打劫雲真的幻器，居然想出這樣一個巧妙的辦法。別人都以為你以宗令要脅雲真，其實，你就是想占著人家的好東西不還了是不是？

　雲真已經氣得冒煙！為神馬？為神馬要惹這些閻羅王？他悲憤交加地把自己的儲物袋子拍到了桌面上，面目猙獰地說道：

　“你們可要，說話算話！”

　“那是自然！”

　龍覺目無表情地清點了一下儲物袋中的寶物，一枚宗門權杖，無數洪荒秘境中的藥材與礦石。一把碧綠的蛇形彎刀，品質在天階初級左右。一件鑲嵌各種寶石的避水寶衣，價值連成。一尊紫玉神像，有寧神靜氣的作用，雖然丟在儲物袋的最角落裡，但是很明顯的，最珍貴的幻器就是它！

　“很好！價值不低，勉強能讓我們出一次任務。”龍覺的口氣也陡然像是傭兵一樣，攬著妖嬈的肩頭，分外認真地說道。

　可是他越認真，雲真就越想扁他！妖嬈強壓著內心的笑意，配合地做出一本正經的表情。

　還沒有進洞府呢，就先打劫了雲真一番，真是強盜中的強盜……我喜歡！妖嬈的眼底之光，分明著這個意思。

　“還有那四個人。”雲真指了指蹲在一旁目無旁人玩的小舞四人。這四個實力太差了，帶著反而是累贅。只有一個七階戰神勉強能拿得出手。

　“都帶上。”妖嬈毫不猶豫地說道。她可不想又把天下無敵，範大與小舞丟在山門裡，誰知道雲真還有沒有其它小弟會趁機劫持他們？還有姬天白，還有那些隱藏在暗處的不知名的敵人都是潛在的威脅。

　她不想類似落花溪的奇襲之類的報復再次落在這四人身上。

　“好吧。”雲真目光一暗，剛才的確是動了劫持這四人的打算，但對方明顯不給他這個機會。不過……他也還有後手，不然哪裡會如此輕易地答應這些王八蛋那麼多變態的要求？

　哼哼！

　雲真在心底冷笑，他還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沒告訴任何人，他那子衍師祖的命牌，萬年來一直保存在道宗內！一直……沒有破碎！

　他沒有死！

　陽壽萬年，子衍師祖的幻階，至少已經誅神巔峰！

　找到逍遙拂塵！就是找到了這個最大的依仗！沒有人能從子衍手中搶到拂塵……只有他這個道宗弟子，能在師祖的幫助下，得到最大的好處！

　你們這群王八蛋！給我等著！看著龍覺與妖嬈的臉，雲真在心底縱聲狂笑

　“啟程。”龍覺站起身來，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看一看雲真口中的完整洞府到底是什麼樣子。因為破解過猊穴金粉斷壁中的內容，所以他與妖嬈、上官紫痕心中比別人更多一份好奇。

　很快，山谷的鎖山大陣打開，九道淡淡的灰影向遠方疾馳而去。龍覺與妖嬈一行七人，加上雲真與東方虹。

　三個九階戰神，兩個八階戰神，還有小弟若干，這樣的戰力，已經出乎任何人的想像！

　山谷歸於平靜，不知何日將主人才回再次回歸。

　雲真與東方如月帶路，眾人幾天內連續越過連綿的青峰，灰暗的沼澤，高聳入雲的雪山……眼前景物不斷變幻，直到十日後停留在一片雜草肆虐的平原高地。

　放眼望去，只有看不到盡頭的荒草地，靈氣既不過份濃郁，也不過份貧瘠。正是因為一份中庸與普通很容易讓人忽略隱藏在平原中的秘密。

　妖嬈眼前是一片荒涼的遺跡，土地下偶爾露出一些灰白的碎磚破瓦。地上有幾處挖掘的坑洞。但洞口輕淺。明顯就是曾經的挖掘者在亂刨了幾鋤頭之後大失所望，所以直接放棄了尋寶的念頭。

　“很破舊，讓人提不起半點興趣是吧？”雲真勾著唇角笑道。

　經過十日的接觸，眾人的關係得到了暫時的緩和。

　被龍覺捏著命魂的東方如月看到龍覺並不是殘暴的人，心中的不甘與憤怒慢慢消磨殆盡。反而不時偷偷打量他的容顏。強者，總是能吸引弱者臣服的。而龍覺自然有這種風度與氣場。

　而雲真也沒有被當成俘虜。妖嬈與龍覺對他說話都十分客氣。所以雲真這些日子的話也多了起來。

　“當年八宗的弟子中也不知道出了什麼鬼才，居然看出這片大地的不凡，所以才讓洞府現世。”雲真指了指遠方，延綿的廢墟足有上百里。極遠處，有三根人聳立在蒼穹之下的白色石柱。

　“那裡就是入口。”

　“入口處不可避免地散發出一絲宏大建築群散發的巍峨之氣，而遠古時代，建立那洞府的大能也是縱世奇才，沒有想辦法消除這些氣息，反而在陣外佈置這些看似淩亂的斷瓦混淆視線。就算有心人發覺了那股飄渺的氣息。也會把它當成是這廢墟中傳出的淡淡歲月沉積。”

　“不要小看這些淩亂佈局在地面的斷瓦，它們體身也組成了一個極為古怪的陣法，能讓置身於陣內的人四肢無力，極度困乏，直想找片樹蔭好好睡一覺。”

　太陽確實在頭頂炙烤，離廢墟不遠之處也有一片樹林，林中碧泉在陽光下閃爍著翡翠一樣的色澤。誠如雲真所說，凡是來到平原廢墟上的人，第一眼就是因其普通而失望，第二眼就是因其被烈日暴曬而困乏。

　厲害！妖嬈在心底由衷地讚歎，這遮罩秘密的各種手段，都是建立在最合乎邏輯的人性與心理變化上。無論實力多強的戰神，如果不是天生精神敏銳異于常人又抱著目的而來，絕對找不到異常之處。

　這才是符師的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