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6：雲真的誠意

　仙人洞府殿內陳設還真是驚人！雖然依舊是桌椅屏風壁畫，但金碧輝煌，華麗得讓人嫉妒！

　不到初元不知何為強者，不到洪荒不知何為奢侈！

　單是妖嬈面前那縱長七米的翠玉屏風就以白玉雕鶴，碧璽點睛，紅木鑲邊，金絲繡底。其上流雲閒逸，百獸呈祥，動物栩栩如生，惟妙惟肖。比耗材更珍貴的是工匠出神入化的手藝。如果這屏風出現在初元世界，必然在交易市場上被哄抬到一個極高的價格！

　可是自古進入仙人洞府的八宗弟子沒有一人動過把這扇屏風帶走的念頭，最多不過站在屏風前流流水口，嫉妒一下洞府主人奢靡的生活。

　因為……因為凡是對符術小有研究的人都會發現，主殿第一間房間內屏風，陰沉木雕花桌椅……以及所有擺設物之間散發著一股強大的禁制之氣！

　不要說想把屏風帶走，就是稍微改變這些物品的擺放位置就有可能立即遭到強大禁制的反噬！

　何況金石之物，在歷經千辛萬苦的八宗弟子眼裡，遠不及去尋找洞府內的幻器和秘笈來得重要。自然不會因為金錢浪費時間。

　龍覺與妖嬈雖然看到了房間內的禁制，但心念一動，莫名地感覺到自己仿佛不受禁制之力約束。

　於是妖嬈輕挪蓮步，向屏風之後離她最近的一把陰沉木雕花太師椅走去。

　“啊！別！”雲真伸手想攔她。

　可是在接近太師椅之前，妖嬈身居然詭異地升起一陣水晶之光，晶瑩細碎的光暈在空氣中一現，禁制便對她毫無保留地敞開。

　所有人能感覺到禁制之氣一震，然後將妖嬈完全包裹進去，仿佛在這一刻，她便是殺陣的一部分，而非貿然闖入的入侵者，不在陣法的攻擊範圍內。

　原來這就是貴客的待遇！

　通過黑色石像的考驗，能讓貴客對仙人洞府中的絕大多數禁制豁免！好讓人羡慕啊啊啊！

　妖嬈在所有人嫉妒得滴血的目光中輕盈坐下，那太師椅的流線完美地貼合著她身體背部的曲線。她一側頭，剛好欣賞到屏風中所有精緻完美的景致，左手旁邊是一個八腳矮桌。上面放置著一隻……

　破碗！

　破碗不是幻器，因為其上沒有半點靈力波動，陶土碗口不平，甚至還缺了個豁口，唯一令人喜歡的是這破碗在燒制的過程中，藍色的軸彩因為巧合，于碗邊一側自然形成了一枚小小的圖騰，如果發揮想像，小小圖騰剛好像是一隻正在奔跑的猊獸。

　獅身龍首，腳踏祥雲。

　看到這個，妖嬈不禁微微一笑，幾乎可以想像洪荒之主當年坐在同樣的地方那悠然自得又小小得意的的心情。

　如果論破碗本身的價值，恐怕一百個這樣的東西都抵不上翠玉屏風上的一根金絲繡線。但這碗卻能擺放在這麼顯眼而重要的位置，隨意伸手就能把玩，說明了主人對它的在意程度。

　抬頭再看，初入主殿第一房間的人大多第一眼都會被那寶石流光的屏風，千萬年不腐的陰沉木傢俱吸引而忽略一些細小的東西。

　比如吊在天頂上的十隻草織蜻蜓。

　滾落在桌角下佈滿牙印的小皮球。

　窗臺上一些普通但顏色豔麗的小石子兒……

　這些細小的東西讓妖嬈聯想到一個萌心十足的強者坐在房間內，看自己小猊撅屁股甩尾巴咬皮球的場景。這些聯想立馬讓洪荒之主的形象在妖嬈心中鮮活起來。

　也許這些物品上的禁制不是為了防止人偷取貴重值錢的東西，而是為了保存這間屋子中關於洪荒之主最完整的記憶。屏風與桌椅在洪荒之主眼中未必草織蜻蜓與普通石子更珍貴。因為對於他那個境界的強者而言，無論是不值錢的野草花樹，還是價值連城的玉石，不過都是令自己心情放鬆的外物而已。

　“不被外物桎梏，只追求隨心所欲的瀟灑境界麼？”妖嬈的手指輕輕叩擊扶手，閉上眼睛。心中升起異樣的感覺。

　過分奢華是刻意，過分節儉也是做作。

　喜歡什麼就是什麼，無關它在世人眼中所謂的價值，這就是曾經洪荒之主的真性情。

　可睡金銀榻，可穿茅草衣。

　一切不過是兩個字……隨心！

　“隨心麼。”妖嬈嘴中咀嚼著這兩個字。與石像之威那種強勢的存在感不同，進入洞府之後，一切機緣就要看自己找不找得到了。

　別人看到的只是恐怖的禁制與華美的陳設，而妖嬈看到的卻是一種由外物反映的舊主的心境，這心境可以用於生活，也可用於修煉。

　她閉上眼睛的姿態仿佛只有一瞬，所有人都覺得眼前一晃，好像剛才看到的只是幻影，妖嬈已經站起身來。

　在起身時，一股無形之風頓時從她的腳下升起，徐徐向四周推開，輕柔地拂去房間所有陳設之物上蓄積的灰塵，對於洪荒之主之前的饋贈，她也只有為他做這一件事以表感激而已。

　而後妖嬈大步從禁制中走了出來。

　“你，想到了什麼？”東方如月感覺到“雪羽”此時好像又明悟了什麼東西，頓時好奇地湊上前來。

　“我想到了。”妖嬈霸氣地向屏風一指：“以後我也要這樣有錢！”

　噗！東方如月聽了只想吐血。

　雲真像看白癡一樣看著東方如月，別人的明悟，又怎麼會這樣輕易地告訴她？

　“我們現在去哪裡？”看著眼前那麼多扇門，範大下意識地看著小舞，小舞剛想說話，雲真卻插了上來。

　“去我妹妹那裡吧，她在逍遙拂塵第一次出現的地方。”原來雲真還有個妹妹，難怪他在秘境之外也收到了拂塵出世的消息。

　“等等，逍遙拂塵是個人嗎？無主幻器，怎麼會忽隱忽現？”妖嬈沒有回應雲真的邀請，反而迅速訊問他關於逍遙拂塵的事情，因為雲真對那拂塵實在是太執著，讓人感覺到其中好像隱藏著什麼內情。

　“不是，它原本只是道宗內一件不起眼的天階幻器，曾贈與一位姓樊的祖師爺使用，那樊姓祖師爺是當時有名的藥師，而且不僅為強者煉藥，還長期行走於民間，醫治被魔族傷害卻又無錢問藥的平民，所以在民間的聲望特別高。”

　“樊祖師爺也不知道遇到了什麼機緣，竟在遊歷中讓逍遙拂塵中孕育出了器靈，器靈帶有自己的意志，令拂塵的品質驟然飆升到天階高級，成為道宗的重寶之一。後來樊姓祖師爺壽終正寢，逍遙拂塵回歸宗門，直到子衍師叔祖出現，才重新認主，被帶到了洪荒秘境裡面。”

　“所以如果沒有契主在身旁，逍遙拂塵也會自主地隱藏與逃跑。不過我此行的目的也不單純是想找到逍遙拂塵。”雲真的聲音很低沉。

　器靈？

　妖嬈雙眸一縮，估計她的枯骨輪回也有意識，不然不會那麼古靈精怪，還有黑刀破裂的時候，她依稀感覺到了靈魂的悸動。也許她的兩件幻器，都是靈魂幻器呢。

　雲真不知妖嬈心中所想，他躊躇了一下，決定把自己隱瞞的事情完完全全說出來。雖然坦誠不一定得雪羽與石鐵蛋的信任，但是不坦誠，那必定是自找苦吃。

　“將拂塵帶回宗門是其次，最主要的是我們道宗內存放的，子衍師叔祖的命牌……並沒有破碎！”

　雲真此話果然有殺傷力！原本還抱著觀望態勢的妖嬈與龍覺頓時瞪大了眼睛！

　又一個萬年前還沒有死的老妖孽！

　不過既然稱手幻器都獨自脫離他而現世，那他八成與鬼鶴與木庵的情況差不多，不是殘廢就是半死不活吧？！

　雲真不知道妖嬈與龍覺已經見過兩個萬年變態，眉心升起一絲繁雜，緩緩說道。

　“道宗聖王好像並不想把這件事公之於眾，對門內弟子也封鎖了消息，只有我師尊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下進入過宗門禁地，看到了子衍師叔祖的命牌。”

　“不知道聖王出於什麼考慮封鎖消息，但我師門一脈與子衍師叔祖同師祖，所以我師尊讓我與妹妹務必順著逍遙拂塵的線索找到子衍師叔祖的下落。”

　說這話的時候，雲真轉向妖嬈與龍覺，表情鄭重：“不知道諸位是否能幫我？”

　“什麼？！子衍還沒有死？”不等妖嬈與龍覺說話，東方如月頓時驚愕地大叫！

　如果他沒有死，萬年陽壽，已經證明子衍的實力在誅神境以上！

　八宗之所以能相互制衡，無外乎因為每派太上長老的數量長期維持恒定，八宗內可成為誅神者都被尊尊封為太上長老，地位猶比聖王更高。要是道宗突然出現一個子衍，那宗門勢力定然大漲！

　東域本就是宗門競爭最激烈的地方，道宗雖然底蘊不薄，但頭上一直有流雲殿與瑤光聖地壓制，如果此時突然冒出一個誅神甚至天人強者，那道宗就有翻身的資本！

　“是的。”雲真猜到東方如月心中所想，輕輕點頭。“所以此次尋找子衍師叔祖，不但是恭迎一位強者回歸宗門，更重要的是，道宗在東域的地位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所有東域的利益版圖會被重新劃分。”

　妖嬈知道雲真並沒有誇大海口，一個誅神強者的確有震懾一方的實力！所以各派太上長老們不輕易火拼，一旦兩個誅神打起來，大片土地與江海立即就會被餘威燒成焦土。這也是有龍媽坐鎮的龍域，在西域地位超然，不受大派挾制的真正原因。

　在青魔海，誅神強者的數量代表著一個宗門的強弱！

　“如月，我道宗與你仙池聖地現在簽訂同盟條約，共同對抗流雲殿與瑤光聖地可好？”雲真沒有把話說得太明白，不過不是傻子的人都聽得出來。

　雖然流雲殿與瑤光聖地是東域門派，但是勢力已經暗中向其它三域擴散，剪除控制與自己作對的弱小門派，這近百年來，仙池聖地所在的南疆以有數十個小門派在利益戰鬥中被滅門，其中也包括阿斯蘭特的接引神使所在的太陰太陽宗門。

　所以說協助道宗做大，對東方如月所在的仙池聖地來說有百利而無一害，以道宗的興起挾制流雲殿與瑤光聖地的擴張，逼他們退回東域，順便霸佔流雲、瑤光遺留在南疆的利益。

　東方如月的姑姑本就是仙池長老，不會不明白這個顯而易見的道理。

　“好！雲師兄。我幫你。”東方如月幾乎想都沒想就被雲真的提議吸引。

　其實與東方如月的盟約放在其次，雲真忐忑不安地看著目無表情的“雪羽”與“石鐵蛋”，他最在意的反而是這兩人的反應。

　不知道這兩人屬於青魔海哪域哪個門派，但雲真可以篤定的是“雪羽”與“石鐵蛋”的實力已經逼近戰神十階，很有可能成為初元世界近萬年來最年輕的兩個域主，而且好像還是雙修道侶。如果能拉攏他們，那道宗的利益便又更上一層樓。

　“我們為什麼要幫你？”龍覺饒有興趣地問道。

　看到雲真幾次示好，他知道這道宗弟子有意與他和妖嬈冰釋前嫌。但他又不傻，幹什麼放著尋找洪荒秘境中寶物的好機會不使勁，非要傻兮兮地幫雲真找個萬年老妖孽呢？

　更何況萬年老妖孽一般都性格變態，看那瘋狂的鬼鶴與嗜血的木庵就知道。

　“我……儲物袋中有鑽石幣十萬零八千，無數洪荒秘境中的藥材與礦石。一些八宗十子才有的靈藥，一些地階幻器。一把天階蛇形彎刀。一件天階女式避水寶衣。一尊天階上品紫玉神像。”

　“那紫玉像也是道宗宗門重寶，上古遺物，只不過力量還沒有被完全開啟，就連太上長老也沒有琢磨透它的使用方法，但一定是頂好的東西。這神像原本供奉在我師尊居所的正殿中，可讓人寧神定氣快速恢復幻力，所以此次來洪荒，師尊才讓我帶它來防身。”

　“儲物袋早就給了石師弟，除了我的宗令之外，袋裡的東西都送與你與雪師妹。”雲真深吸一口氣說道，這些可是他積攢多年的寶物，竟然悉數忍痛割愛讓給龍覺與妖嬈，看來他下的決心挺大。

　鑽石幣一幣抵百枚金銖，十萬零八千也算不小的數位。藥材與礦石又足夠彌補小舞、範大、天下無敵倒貼給蘇的功勳。妖嬈粗略一算，所有人都能分到好處。不過她並不想這麼答應雲真。

　“只有兩件天階幻器，一尊不知道能幹什麼的紫色石頭，雲兄，你明顯沒有什麼誠意啊。”妖嬈輕輕笑道，不知道逼一逼，雲真會不會惱羞成怒？

　仿佛早知道雪羽有此一問。雲真並沒有生氣，而是輕輕以手指點了點額頭，一枚道宗誅神強者的棱形精神烙印頓時出現在他的眉心上。

　這貨是軟的行不通，就要用強嗎？

　“我知道這些小物件入不了石師弟與雪師妹的眼，你們的名字是假，身份也是假，也許底蘊比我這個道宗十子第一席還要渾厚。”

　雲真笑道：“所以一般好處我拿不出手。現在以一枚五衰強者精神烙印做為定金，找到子衍師叔祖之後再奉上東域富饒之地萬頃青山封地怎麼樣？”

　只見雲真眉心的棱形印下，霍然升起一枚比棱印明亮百倍的星紋！不同于道宗誅神強者太上長老的氣息，這枚星紋中蘊藏著讓妖嬈與龍覺氣海翻滾的力量！

　雲真居然有兩枚精神烙印保護！要是曾經對他下殺手，只怕真會吃虧！

　聽到這個驚人的報酬，東方如月的眼珠子都快掉到地上！雲真瘋了吧！這些好處足網羅任何宗門的十子前三席，甚至宗門長老都會覬覦！

　龍覺心中驚歎，臉上卻沒有表露出來。

　“喔？雲師兄好大口氣啊！持有五衰印不說，還能在東域給我開拓一塊封地，道宗樂意，神宗也不樂意吧？”

　青魔海的東域貌似由流雲殿，瑤光聖地與道宗管理，其實幕後的真正巨擘是藍魔海上四宗中的神宗，道宗與流雲殿，瑤光聖地怎麼在窩裡鬥神宗不會插手，只要每年的供奉不少就行。

　但是一旦有其他地域的域主級人物入駐東域，神宗的審查可是非常嚴格的！特別是龍媽還是神宗的外逃長老。

　“不會不會。”雲真氣喘吁吁地掐斷星紋烙印與自己的精神聯繫，小心翼翼放在龍覺的手心裡。“這烙印來自神宗雲行空長老，我雲家老祖。”

　雲真臉雖然因為失去烙印而有些蒼白，但蒼白中寫著微微的得意。

　原來這傢伙不但在道宗地位崇高，還是超級世家的嫡傳弟子！難怪有雙重烙印的保護。

　“所以封地一事也沒有問題。無論你的真實身份是誰，封地都是你們的。我也不怕說實話，這兩件東西的價值，遠超過一般人能在仙人洞府中找到的所有幻器。”雲真說道。

　的確如此。捏著五衰強者的精神烙印，相當於多了一條性命！

　還有封地，別看四域幅員遼闊，可是好的地皮早就被其它域主佔有，每個十階戰神，若不進入宗門，想獨立門戶，只有兩個辦法。

　第一，為上四宗做出重大的貢獻，直接得到封賞。

　第二，打！把看上的地皮上原駐的域主打跑或者打死，便能成為新一代域主。

　“我之所以拿出這兩樣東西，除了為之前的間隙向石師弟與雪師妹道歉之外，還有拉攏兩位的意思。東域的封地給你們留著，用不用放在其次，我只是希望兩位今後還能與我們道宗進行戰力交易，因為流雲殿在幾十年前擄掠了一群怪異的盜墓符師，符術強大，一直在被迫為流雲殿效力。想要重新分配東域的利益，我們也需要符師，特別是幻符雙修的強者。”

　雲真說這話的時候目光看著龍覺，雲真是聰明人，知道什麼假惺惺的友誼，敬仰，恭維。都入不石鐵蛋與雪羽的眼，倒不如直接而坦誠地把利益擺在明面上。

　條件誘人，言而有信，反而容易得到對方的好感。

　“當然這都是後話。現在開出的條件我只為尋找子衍師叔祖。以後的戰力交易，我還會開出其它豐厚的條件，這一次，只是讓兩位看到道宗雲真的誠意而已。”

　“還有。”

　雲真拋出最後的殺手鐧，看樣子是絕對不請允許妖嬈與龍覺拒絕。

　“反正你們在仙人洞府中也是找寶物，與我現在想找子衍師叔祖的要求並不衝突，在我們合作的過程中，只要你們看上什麼好東西，我必不與你們爭搶，並且全力助你們奪寶。另一種情況，只要找到了子衍師叔祖的線索，你們先幫我尋他。尋完之後依舊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我請師叔祖幫你們。”

　雲真已經把條件開到了極致，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雲真明顯是把絕大部分利益都推給了妖嬈與龍覺。此時的東方如月已經羡慕嫉妒得臉紅，只是她知道，自己的實力是無法與雲真對等於講條件的。

　“等等。”妖嬈心念一動，關注點顯然不在雲真提供的五衰烙印與封地上。

　而是……

　“你說流雲殿綁架了一群怪怪的盜墓符師？”妖嬈眉頭一皺，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味。

　“是。”雲真沒有想到“雪羽”居然會先問這個問題，這本是他無意提起的，因為“石鐵蛋”的破陣術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那群盜墓符師有什麼特點？”妖嬈一問，龍覺也依稀想是什麼東西。

　“這……”雲真拼命地想著：“小道消息說這群人有五名，跑了一個最強的，至今沒有人發現去了哪裡。剩下的四人符力也很驚人，不過大多都是旁門左道，什麼偷偷置換別人的幻器，無聲破陣盜竊東西……反正符力詭異又很實用，現在他們的力量都被流雲殿用以加固鎖山大陣，還有教導核心弟子實用符術了。”

　“喔！對對對！想起來了！這四個古怪符師的名字也一個比一個怪，什麼咚咚，通通，籠籠，重重的……很拗口。”

　是了！妖嬈拳頭一緊！

　那個跑掉的！還有一個“空空”！

　當年與空空第一次相見，空空對馭獸環抱以極大的興趣，說是它的妙用可以救人，還有後來來到初元，空空賊老頭幾次欲言又止，想必都是想去流雲殿救他那些朋友吧？！

　該死的！一直忽略了！妖嬈眸底閃過一絲冷光。有道宗相助更好！

　“好！我幫你！只不過還有一個條件。”

　“什麼？”雲真身體一抖，陡然感覺到了一股殺氣。

　“給流雲殿找麻煩的時候，算我一份。那四個古怪的符師，歸我。”

　妖嬈的要求有些過份，畢竟在雲真看來，道宗也很需要符師的力量，不過為了拉攏雪羽與石鐵蛋，他還是咬著牙齒說：“好！”

　雲真之名被道宗後人銘記于心的最大貢獻，並不是在他的帶領下，道宗終於壓過流雲殿與瑤光聖地，成為東域第一大派，而是在他年輕之時，做出了一次對他本人與道宗最為重要的選擇。

　與那兩個名為妖嬈與龍覺的傳奇人物化敵為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