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氤氳霧氣中,交纏的兩道黑影若隱若現,曖昧迷離。
水聲嗚咽響著,卻無法掩住一聲聲瀕臨崩潰的低吟,不斷回在廣闊無垠的夜穹下,愈發清晰,彷佛能乘著空氣飄越至山的另一頭。
這隱僻於山間的溫泉池子,是他年幼時無意中發現的,水質是其他處所無法比擬的潔淨。從沒想過有朝一日,他會赤裸躺在這塊童年回憶中的聖地,和一個與他同為男性的人……露天做愛。
太瘋狂了。
自從認識這男人後,他便一直往墮落的深淵裏墜去,萬劫不復。
白濛濛的蒸氣讓他看不見天空的顏色,稍稍給了他一點安全感。這般不堪入目的情景,連星子看了都要閉上眼睛--
「啊……住……住手……別這樣…………」
怎樣的殘酷對待他都能忍受,唯獨這種行為,他光想像就頭暈目眩,何況是赤裸裸發生在他身上……
方柏樵掩著臉無助仰躺在平石上,被強行打開的雙腿無法自抑的顫抖著,其間伏著一頭野獸正發狂妄為。敏感之極的弱點被噬入溫熱的包覆中,接受靈活熟稔的惡意挑逗,舔弄,吸吮,雙唇間來回的摩擦……每一下殘忍的動作,都教他不由自主彈跳而起抽聲高吟,渾身痙攣的幾要死去。他漲紅了臉拼命推擠那顆埋在他腿間的頭顱,卻惹來更猛烈的攻擊,終於他忍耐不住,最後的堤防瓦解了,低泣著解放在男人口中。
「太過分了……」他虛脫的喃喃道,巨大的羞恥感盤據在心頭,無論被男人做過幾次這種事,都無法將之揮去。
「過分?明明就很舒服,為什麽不老實承認呢?」
意猶未盡的,裴程雙唇一路滑下,遊戲般啃齧著大腿內側的脆弱肌膚,烙下斑斑印記。
「你明明答應過……絕對不再對我做這種……這種……」難以啓口之事!
「我答應過你什麽?嗯?」裴程完全不認帳,一把拉起他,扳住他下顎湊近自己下身,要他徹底看清楚那昂然的欲望。
「換你了。」
「什……」方柏樵臉色刷白,難以置信的睜大眼。「你……你別開玩笑了!」
要他……?這種事……他如何做得來!?
「別老是只有你一個人在享受,我伺候你這麽多回,你總該回報我一次吧?舔一舔,吸一吸,這種連小嬰孩都會的動作,你敢說你不行?我都示範過好幾次了,你……」
「裴程!」
男人露骨之極的言辭讓方柏樵羞窘欲死,他咬著唇極力調開視線,不去看那近在眼前巨大得驚人的刃器。
方才不是才在他體內逞兇了好一會……怎麽又……
「不肯?只是動動嘴、動動舌頭罷了,比做愛輕鬆很多--」裴程故意將手指伸入他的嘴內掏弄著。
「你也知道嘛,上面的口比下面的大,怎樣搞都不會痛,你根本不用怕……」
「不!不要!」方柏樵用力搖著頭,蒼白的臉色在熱氣蒸騰中,染上一層微紅的淺澤。「你……你不要再說了!」
這口無遮攔的混蛋……到底還有什麽話是他說不出來的!
「這樣就受不了,你還是在室的啊?」裴程凝視著他難得的窘迫神情一會,伸手將他攬入懷中。「……好吧,放過你。」
沒料到會如此輕易的聽見這種回答,方柏樵驚訝的抬眼看他,隨即倒抽口氣,下身已遭長指侵入。
「那你這裏……就要有心理準備了。」
脹痛的欲望蠢蠢欲動著,隨時就要再度大舉挺進,在那窄道裏恣意戳戮。
想到接下來馬上就要承受的狂風暴雨,方柏樵全身不由得漫過一陣戰慄。彷佛永遠都要不夠似的,一次又一次瘋狂激烈的肉體撞擊……
「……為什麽……」他抓住男人的肩,咬牙任他熟練的撐開自己的秘口,喃喃道:「你的性欲會如此強烈……簡直不正常…….剛才你明明已經要了那麽多……」
他覺得自己快吃不消了,面對越來越需索無度的他。
「我的需求本來就很大。」裴程抽出手指,淡淡說道:「以前,我會和很多人上床。不過現在……就只有你而已。以後也會是這樣。」
他頓了下,一瞬也不瞬的深深看著他。「你懂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