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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強賽結束後一個禮拜--
「唉~~~為什麽好好一個寒假,還得來學校自修啊!高三生就非得這麽苦命嗎?」
「喂,你還敢說!我們每天除了念書外還得練上數小時的球,都快累爆了,你可不用!」
李鈺青扒完一個便當,抬起頭瞪了坐在對面的「前」隊友一眼。
可惡!這個姓白的傢伙在大賽前受了需靜養好幾個月才能康復的傷,給籃球隊帶來一堆麻煩,這會兒還來說風涼話!
「別這樣說啦!」雷天偉咽下嘴裏的飯,連忙道:「嘉奇其實很想跟我們一起練球,可是他傷還沒好,也沒辦法……」
「還是阿偉最瞭解我。」白嘉奇神准的從李鈺青新打開的便當盒裏迅速偷夾一隻雞腿,送入嘴巴津津有味的啃起來,無視那位仁兄殺人的眼神。
「我當然想打HBL,這還用說嗎?高中畢業前的最後一次耶!可是醫生說如果我將來想走職業的路,現在就得先忍一忍把傷養好再說,千萬不可勉強運動,不然造成一輩子都好不了的永久傷害,以後都別想再碰籃球了。」白嘉奇說著表情扭曲的捧著胸口:
「別看我好像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其實我的心在滴血啊!」
「混蛋……怎麽我一點都看不出來?」李鈺青啐道,直想賞那張欠扁的臉一拳。這傢伙以為他在演八點檔啊?
「隊長,你覺得呢?我那時突然決定退出籃球隊,應該帶給你很大困擾吧?」白嘉奇換上一副惶恐的神情,對一直低頭默默吃飯的方柏樵說道。
「你的想法是正確的。」他淡淡看了他一眼。「所以教練和我、天偉都尊重你的決定,不勉強你。」
「反正後來那個姓裴的傢伙加入,剛好頂替你的位置,而且他比你這個『人來瘋』型的球員有用多了。」李鈺青故意刺激白嘉奇。
「嘿!我知道!」他聽了也不生氣,反而興致勃勃的叫道:「就是那個白頭發的對不對?他的球技真不是蓋的,我超想跟他較量一次看看!」
聽白嘉奇「也」說出這種話,雷天偉立刻緊張起來。「勸你還是別去招惹他……他脾氣很不好的。」
「沒錯,」李鈺青皺眉介面。「『很不好』算是很委婉的形容了,那傢伙的個性和他的球技完全成反比,尤其像你這種不知死活的德行,最容易惹毛他。」
何禎就是血淋淋的例子--他悄悄在心底補了一句。
「裴程今天有來嗎?」方柏樵突然問道。
「有。」李鈺青點頭,他正好和裴程同班。「連期末考都缺席的翹課王,居然會在寒期自習出現,全班都被他嚇一跳。特別是女生們……」
他說著忍不住歎氣。「看過裴程在全國大賽的表現後,雖然還是不敢接近他,但看他的眼神全變了,下課時間淨是在討論那傢伙。」
「怎樣?你吃醋了?」白嘉奇打趣道。
「少亂說。」李鈺青回瞪一記白眼。「我是被那群花癡拷問得快瘋掉,誰規定同是待在籃球隊裏就一定得相熟的?我只知道他名字,其他一概不知!」
「哈哈......原來如此!」白嘉奇不給面子大笑。「真可憐啊!」
「說到這個,我們班上的女生似乎也對他很有興趣。沒錯吧?隊長。」雷天偉笑著道。
方柏樵沉默了一會兒。「……我不知道。」
「不用問隊長啦!他對這種事最不敏感了。」白嘉奇道:「八成是隊長這株高嶺之『草』實在太難接近,所以一有新目標出現,那群女生便再次燃起希望--可惡!為什麽她們都沒注意到我?」
「省省吧!這年頭女生喜歡酷一點的,太搞笑的他們不要。」李鈺青嗤道。
「總比一臉橫肉的大塊頭好吧!」
「你說什麽--?」
「喂,你們冷靜點,別吵了啦……」雷天偉忙打圓場。
方柏樵完全不為所動的收拾著吃完的便當盒,對眼前吵鬧的情景似乎已司空見慣。
「嗯……方同學……那個……」
溫吞期艾的女聲突然響起,他回過頭,看見一位同班女生滿臉通紅的站在他身後。
「外、外面……有人找你。」她羞怯的伸出手朝後門一指。
「謝謝。」他起身,越過女孩朝門口走去。
「呃……隊長在你們班上女生的心裏,是這樣的一個存在嗎?」
白嘉奇嘖嘖有聲的搖頭,看著那位女孩和其他幾個女同學互擁尖叫,興奮不已。
「是啊,」雷天偉苦笑。「如你所說……只可遠觀的高嶺之草。」
「說是高嶺之花也成。不是我在說,隊長那張臉簡直比女生還漂亮……」
「噓……別讓隊長聽到了……」
門外。
「跟我到一年級教室去。」完全命令式的口氣,冷冷說道。
裴程倚靠在牆上,對著走廊面無表情的抽著菸,視而不見周遭投來的驚愕目光。
方柏樵靜靜的凝視他,沉默不語。
「沒聽到嗎?」
僵窒的沉默持續了好一會兒,裴程才又開口打破。
「……做什麽?」
「你說呢?還能做什麽?」他譏諷的揚起嘴角,轉頭正眼瞧他。
「別忘了,當初訂下的契約--我加入籃球隊,你的身體就隨便我上,我們的關係就是這樣……」他冷道:「你提醒過我的。難道你忘了?」
「我沒忘。」方柏樵很快的回道。
「很好。」他眼裏泛出一絲冷芒。「那走啊。」
方柏樵暗暗將拳頭握緊。
「等我一會兒……我收好東西,馬上就跟你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