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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獸世之搜食記》第149章
149、面對生命

  閒來無事,丁笑用泡椒做了一大罐子泡椒牛筋。雖然泡椒就那麼兩罈子他捨不得多用,再加上赤腳牛的個頭可觀,牛筋頗多。好在這裡的原材料味道都是實打實的,所以這酸辣微甜的泡椒口味還是相當給勁的,至少丁笑吃著很滿意。

  被當成零食吃的泡椒牛筋可沒有丁笑想像得那麼好消化,儘管他一開始把牛筋都煮得很爛糊了,可涼了之後再吃下去,回硬的牛筋就算好好咀嚼,吃多了也不怎麼得勁兒。尤其這泡椒雖然少,辣味兒卻十足,吃在嘴裡爽得不行,等覺得胃有不舒服了,也晚了。

  喝著熱水,丁笑看著坤像對付小孩子似的把那罐子泡椒牛筋放到了兩米多高的大櫃子上,一邊嘴角抽搐一邊自我反省。這石頭的改造也太不徹底了,吃點兒泡椒牛筋就胃疼!要是坤就肯定不會這樣!「放那麼高幹啥!我還是小幼崽啊?胃疼了還能吃麼!再說了,你吃了不就得了,對了,再給阿爸和阿爹送點兒過去嚐嚐新鮮。唉,越來越羨慕你們雄性的胃了。」

  本來見笑笑喜歡,但吃太多了之後胃疼,所以他才想放起來,等胃不疼了再勻著給伴侶吃。結果這麼一說倒是才反應過來自己也很愛吃的。「你不吃,我也不吃了。都給二叔送過去好了。我這就去,你躺好。」

  能有一個人自動自覺地做到你不做什麼他也不做什麼地陪著你,這種感覺是很難形容得出來的好受,總之就是胃再不舒服心裡也想得瑟了。

  丁笑窩在被子裡,捧著熱水杯,從心往外地覺著那麼暖和。不過以後真的不能一次吃這麼多不好消化的東西了,尤其還是味道那麼重的。唉,自從吃了石頭身體被改造好了之後,也就崴腳和感冒算是大傷病了,就那還是一年前的事情,這一年連噴嚏都沒打幾下的日子,讓他有點兒不太適應胃疼的感覺。

  他記得喝點兒熱牛奶能緩解胃疼,不過家裡就沒養牛,就算是養牛也不見得就在產奶期啊。唉,算了,泡一杯山楂水喝吧。既能幫助消化消化牛筋,又能解一解辣椒的刺激。

  坤回來的時候給丁笑帶了一包藥粉,是祭祀聽到笑笑為啥胃疼之後給拿的。用開水沖服了之後果然沒一會兒就好受多了,就是連熱水帶山楂水外加沖藥粉的水這麼一下肚,撐得他晚飯都沒吃就在炕上躺著鬱悶了。

  結果他這邊肚子裡的水還沒都跑出去了,天剛剛黑下來,就聽到外面有急切地敲門聲。

  坤去開門之後,是木瓦滿臉焦急地在門口。「出什麼事了?」隱約在好友的身上聞到一絲血腥味兒,坤立刻就緊張了起來。

  木瓦回答;「今天西邊的狩獵隊遇上了一隻鋸齒獸,井虎伯伯和介受了重傷,現在正在祭祀的木屋。」

  鋸齒獸是青森裡最難搞的猛獸之一。巨大的個頭加上強悍的力量,還有鋒利無比還帶著鋸齒狀的牙齒,就算是以坤這樣的天生神力再加上部族第一勇士那樣的狩獵能力,至少也有要三四個才能安然無恙地解決一隻鋸齒獸,所以通常看到鋸齒獸,不管有多少個人的狩獵隊都會敬而遠之。

  現在已經不是村部組織狩獵隊去搜捕獵物的時候了,但冬天的時候雄性們依然要去捕獵。領地裡的獵物通常比較少,所以有需要的雄性們就會私下組成是狩獵隊去青森深處捕捉大一些的野獸。

  其實每年這個時候的狩獵隊都會出現各種情況。沒有收穫是最好的了,弄不好就會有人受傷甚至是丟掉性命。每當有人狩獵時受傷,所有村民的心都是提起來的,為生命和族人祈禱是部族所有人都需要做的事。坤點了下頭:「我帶著笑笑過去,你去接京吧。」

  聽到有人受了重傷,丁笑立刻就把自己肚子還很脹的難受感拋到了九霄雲外。他在腦海裡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自己那幾盒藥。於是在床上的躺櫃底下掏出了自己的背包,把那瓶子酒精和消炎藥拿了出來。「這個也許有用。」

  對於笑笑的這些藥坤一直看得很重要。儘管笑笑說這些藥他們這裡的人可能承受不了,但好用他是親眼看過的。三天傷風就完全康復了,這在他們這兒來說是個奇跡。「給我裝著,我會跟祭祀說。」

  丁笑點頭:「這個瓶子裡是酒精,擦洗傷口可以消毒。跟給你用過的酒精棉就是這個東西泡的。這個是吃了可以不讓傷口潰爛的藥。不過一次只能吃一粒。」即便以最小劑量來說丁笑也不敢打包票,於是又補充了一句,「如果有替代的藥物,可以不要吃。」

  坤慎重地點了點頭,然後把東西放到自己的衣服口袋裡,兩個人趕緊出了家門。

  自從跟葛中成親之後,原來祭祀的家就被當成了真正的「診所」,以及學醫者們的「教室」。而祭祀則搬到了葛中的宅子去住,所以現在有了重傷號,倒也方便了一些。

  此時院子外面已經圍了很多人,大傢伙兒一個個神經緊張,臉上全是擔憂,人雖然多卻可以算得上極其安靜。很多人都用左手捂著心臟的為止,默默地祈禱著。

  丁笑被周圍的氛圍所感染了。心裡酸澀很是不舒服,胸口再一次覺得發悶。不過他承認比起上一次鵬甲伯伯受傷,自己的情緒要輕鬆了一些,親疏有別這種事是無可厚非的。「坤,我想進去看看,還有那些東西……」

  坤點頭,用眼神的方式讓眾人自動散開了一條道路,帶著笑笑進了院子。

  而此時丁笑也沒心情去感慨自家黑老虎有多威武雄壯,打進了院兒,他就聞到了一股特別刺鼻的血腥味兒。扭頭看了看坤,這傢伙果然眉頭深鎖著。看來事情一定很嚴重了。

  祭祀此時正在忙著治療兩位重傷號。而同行的另外九個人也都各有傷況,好在都是皮外傷沒有大礙,現在綠熙正滿臉緊張地給那幾個人包紮著。儘管包紮得不怎麼漂亮,好歹也是個幫手。

  丁笑和坤進屋的時候祭祀並沒有空瞧他們一眼,因為井虎的傷勢太嚴重,整個心口被鋸齒獸的利爪給抓開了三道傷口。最深的一道弄斷了兩根肋骨,而其中一根斷骨正好向內紮了進去,到底是刺到了哪裡現在還沒辦法弄清楚。但祭祀已經知道井虎是肯定救不活了,但只要還有呼吸,她就不允許自己放棄。於是不停地在傷口上撒著止血的藥粉,又讓葛中餵給井虎止疼的藥劑。可血仍舊在不時地外滲。看起來之前血也凝固過,卻因為活動讓傷口又一次裂開了。棕黃色的虎毛現在已經被血染成了黑色。

  介的情況也不容樂觀,後背上被撕掉了一大塊肉,也流了很多的血,但比起井虎不知道傷了什麼內臟,他已經好得太多了。此時鵬甲正親自給他用消毒的藥粉給他清洗著傷口,傷口附近的虎毛已經被刮掉了,情況看起來更加慘烈。

  丁笑從來沒看過這麼重的傷,而且這種傷還是出現在獸形的雄性身上。他的手不自主地有些發抖,想幫忙,卻又覺得不敢亂動一分,生怕自己動一動就會帶來很嚴重的後果。

  坤扶了一下伴侶的肩膀,然後來到祭祀身邊。他很清楚井虎是救不了了,其實所有知道情況的人也都清楚這一點。方才在院子裡看到井虎的伴侶還有兩個女兒都哭暈了過去,他就已經預料到這種結果了。「祭祀,我家還有一顆千年根,有用嗎?」

  祭祀搖頭:「沒用。內臟不知道傷到哪個了。」

  聽著祭祀沙啞的嗓音,想必也是一股急火攻了上來,心裡正難受得緊。剛想說讓坤幫忙處理介的傷口,就聽到井虎痛苦地吼了一聲。然後揚起頭從虎嘴裡噴出一口鮮血。緊跟著整個獸形就堆了下去。葛中手裡的藥碗因為井虎仰頭的動作裝掉到了地上。

  丁笑看到這一幕,眼前突然一陣發黑。倒退了兩步正好靠在牆上,就覺得一股冷從腳後跟一直躥到了頭頂心。

  果然正如丁笑所想的那樣,井虎在吐出口血之後就過世了。聽到祭祀宣佈這個消息,院外立刻傳來了痛哭之聲。不光是井虎的親人和朋友,所有村民都難過得掉下了眼淚。

  生命對獸人們來說是最最珍貴的。如此意外而慘烈地離世,是所有人都不願意看到,也不忍看到的。

  祭祀似乎已經看慣了生死,表面上沒有任何觸動的樣子。跟葛中和峰交代了幾句,馬上就親自處理起了介的傷勢。而實際上,她嚴重的難過是那麼的明顯。

  喝過麻醉藥汁的介此時已經沒了知覺,用消毒藥水沖洗過後的傷口邊緣有些發白。但創傷面太大,完全沒有東西可以進行縫合,又不能讓傷口暴露在空氣當中,祭祀趕緊找來了乾淨的麻布條進行包紮。

  當介的情況略微穩定了下來,村民們都陸陸續續回了家。井虎的遺體在鵬甲和坤的協助下先被送回了家。按照翼虎族的習俗,死後的族人會被安排在山頂火葬,而這一夜是井虎的家人跟他最後的相處時間了。儘管故去的人已經不再有知覺。

  被阿爸送回家的丁笑眼睛酸澀發疼,直到坤回來推開門,他才發現自己居然在掉淚。

  坤趕緊把笑笑摟在懷裡,輕輕地拍撫著伴侶的後背:「不用怕,沒事的。」

  這並不是丁笑第一次面對死亡,而井虎與他也只有幾面只緣,甚至連話都沒說過一句。可看著一個強大的雄性在自己面前死得如此痛苦淒慘,他就難以抑制地渾身發冷。「坤,森林其實很可怕對吧?」原始森林,生活著數不清種類的動物。自己所見的就是那些樣被當做食物的野獸。而更多的,則是他所不知道的危險。在獸人們一野獸為食的時候,野獸何嘗不把獸人們當做一種美味?也許是坤的強悍和短暫的獸世生活讓他忽略了森林的可怕,而當事實突然出現在面前時,他沒有辦法立刻鎮靜。

  坤如實回答:「很危險,但不可怕。他們去了不應該去的地方。」經過詢問他才知道井虎和介他們為了捕捉到更加珍貴的獸皮和獸肉靠近了死亡山谷。在那附近會碰到鋸齒獸也就不奇怪了。而從那麼遠的地方還能留著一口氣回來看一眼家人。井虎的確是一位強悍的雄性。但坤並不覺得憑著強大的能力就可以去挑戰森林的規則。

  丁笑把耳朵貼在坤的胸口,貼著伴侶強而有力的心跳聲,心情逐漸安穩了下來。「森林裡有很多不該去的地方嗎?」

  坤點頭:「每一塊陸地都有獸人不應該靠近的地方。就比如青森的死亡山谷。赤巒的火湖,銀沙的雪山,褐峰的枯骨林。就連碧水中也有幾個天魚族無法靠近的地方。所有的獸人都不應該接近這些地方,甚至是邊緣都不應該。」

  「但總有人想去挑戰一下對嗎?」丁笑問道。

  坤回答:「對。但我絕對不會那麼做。」

  丁笑歎了口氣:「我想把我這些藥都告訴祭祀,把東西也都留給她用了。其實用糧食釀酒之後經過提純就可以得到酒精,不過我不會,但以後一定要研究一下。這個比消毒藥粉更純粹一些。那盒消炎藥還是得預備著。介的傷口面積太大了,要是喝了藥還高燒不退,危險的時候跟祭祀商量一下,讓他吃一片也許能頂過去。」反正他看了介現在的情形,感覺很不樂觀。

  坤揉了揉笑笑的頭頂:「都聽你的。反正吃下去也不會比現在更糟糕。」

  丁笑苦笑。天知道這個獸人是不是對抗生素過敏啊!不過意雄性的體積和身體素質,這一小片羅紅黴素的話……的確是不可能比現在更糟糕了。

  第二天,幾乎全村人都參加了井虎的葬禮。

  站在人群後面,抬頭仰望著直升雲霄的煙塵,空氣中的焦味兒讓丁笑的胃比剛吃完泡椒牛筋之後更加難受。而連同昨夜和今早,他已經有兩頓沒有吃了。堅持到最後匆匆下了山,回到家丁笑就跑到院子裡嘔了好幾次。不過胃裡實在是沒什麼東西,自然就什麼都沒吐出來。

  瓊阿爸過來的時候正好看到兒子扶著院牆在那兒嘔,嚇得趕緊跑了過去。「笑笑,你咋了?犯噁心?」

  丁笑搖頭:「阿爸,給我口水。」

  瓊趕緊進廚房給兒子倒了杯溫水送過來:「快喝一口。咋了這是?」

  丁笑苦笑了一下。他並不是覺得噁心,而是覺得難受。雖然沒有看見火化的過程的,但在人群後面看到的煙塵和空氣中瀰漫的味道也已經足夠了。那讓他想起了親手送爸爸進火葬場,再在小門外等著接過骨灰盒的那一幕。那時候自己身邊好像只有丁俊一個人,而當時自己甚至都沒記住這位堂哥叫什麼。

  心很難受,丁笑覺得有一股難說出來的東西悶在五臟六腑當中。這種感覺他並不是第一次有,但現在他至少知道該如何調節。「覺得難過,心裡不舒服,胃裡就翻騰了。昨天我不是吃那牛筋吃多了麼。」他在考慮要不要吃一粒調節神經的藥來鎮靜一下。

  瓊歎了口氣:「傻孩子,這樣的是在咱們這裡不少見。只是這一次有些不值得。放心吧,坤是最聰明的孩子,他知道什麼可以做什麼不可以做。」

  丁笑點了點頭:「進屋再說吧。外面怪冷的。」看著阿爸臉上的擔憂和心疼,那種不舒服立刻就減輕了不少。也許自己來到這裡,是比看一輩子心理醫生都要更徹底的救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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