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居
蔣濤正在低著頭換衣服,就感覺背後貼上來一個溫熱的身體。那人的雙手從他的腰側伸到他身前,扯住他手上的睡衣,嘻嘻地笑著說:「別穿了,等會還不是要脫?」
蔣濤的身體有一瞬間的僵硬。
自從知道了自己愛上了那個男人,除過跟高銘的那一夜,他就沒有跟任何一個男人有過這麼親暱的身體接觸。
高銘這樣子貼上來,讓他有一瞬間的不適。
不過片刻功夫,他便反應過來,高銘話裡的意思。他的腦子裡不由自主地浮現了那一夜,這個人帶給他的那種滅頂的感覺,然後心裡一陣悸動。
他轉過身,一手摟著高銘的腰,一手扣住他的後腦,對著微微開啟的誘人的雙唇便吻了下去。
他的吻一點兒都不溫柔,也沒有什麼技巧可言,甚至可以說是有些粗暴,高銘覺得自己的舌頭都被他吸得有些發麻了,那種感覺,好像恨不得把他吞進肚子裡去。
高銘睜著眼睛,看著面前的蔣濤,他的雙眼緊閉,濃密的睫毛輕輕顫抖著。他也慢慢地閉上了眼睛,享受著這個略微粗暴的吻。
直到他覺得喘不過起來,蔣濤才結束了這個吻。他抱起高銘,幾個大跨步,就走到了床邊。
高銘坐在床邊,身子往後一仰,躺在床上。
他看著還站在床邊的蔣濤,伸出右腳,慢慢地在他的腹部來回蹭著,感受著那微微鼓起的肌肉一收一縮地起伏著。
過了一會兒,他收回腳,坐起身子,無比羨慕地在那幾塊肌肉上戳了戳,又摸了摸。手感跟想像中的一樣好,光滑有很有韌性,並沒有那種硬邦邦的感覺。
蔣濤被他摸得癢癢的,有些受不了了,他俯□子,壓住高銘,摟著他的腰,一個翻身,滾到了床中間。
他心裡還是有些擔心的,萬一自己還是沒反應該怎麼辦。不過想想第一次便是跟這個男人做了,這次應該也沒有問題了把。
而且,更重要的是,現在他真的很想要了面前這個男人。他猶豫了一下便吻住了高銘,一手急切地去解他的睡衣扣子。不過他越是心急,那扣子便像是故意跟他作對似地,越難揭開。
他實在沒有那個耐性了,直接用力一扯,崩開了口子,然後用最快的速度把高銘扒了個精光。
高銘是屬於那種偏瘦的類型,腰部也比較纖細。不過由於缺少鍛煉的關係,他的腰部一圈的軟肉,摸起來很是舒服。
蔣濤的一雙大手來回撫摸著高銘的腰部。他的右手五指的指腹上有一層薄薄的繭,摸得高銘扎扎的感覺,卻不難受,反而更讓他有感覺。
不一會兒,蔣濤便感覺到一個炙熱的硬物,抵著自己的小腹。他當然知道那是什麼,可是這樣讓他更沮喪了,因為他的那裡還是沒有任何反應。
蔣濤能感覺到自己身體裡有一團火,正熊熊燃燒著,燒的他幾欲發狂,可就是找不到出口,他覺得自己都快要爆炸了。
高銘雙臂纏上蔣濤的脖子,緊緊地摟著他,兩人的胸膛緊緊相貼,沒有一絲縫隙。高銘抬起腿勾住蔣濤的腰,蹭了蹭。
蔣濤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慢慢地鬆開了高銘,努力地壓制著自己心底的不滿,啞著嗓子說:「很晚了,休息吧。」
高銘聽著他的話,先是一愣,然後瞪大了眼,恨恨地看著他:「你個混蛋!玩老子呢?」
「今天太累了,下次吧,睡吧。」蔣濤微微猶豫了一下,才伸手把高銘拉進懷裡。
高銘氣憤地轉過身,背對著蔣濤。躺了一會兒,身體裡的慾望還是沒有平復,他從床上爬起來,「算了,老子去沖個澡。」
蔣濤眼神晦暗地看著高銘光著身體,也沒穿鞋,就那樣走進了浴室。
已經十二月份了,雖然房裡開著暖氣,可是還是有些冷的。他想提醒高銘,可最終什麼也
沒有說。
等高銘從浴室出來,蔣濤已經徹底冷靜下來了。
他不明白,為什麼上次可以,這次就不行了。他想,自己或許是真的病了。可是,到底是什麼原因造成的,他想破腦袋也想不起來。
這一個月,他沒有縱過欲,沒有受過刺激,那裡也沒有受過傷,平時就連磕著碰著都沒有過。他的精神上、心理上也沒有什麼陰影,飲食方面,也沒什麼吃過什麼刺激性的東西。身體也沒有生病,也沒有吃過藥,所以也根本不存在吃錯藥的可能。
可是為什麼就是不行了呢?他鬱悶地望著雪白的天花板。
再等一段時間吧,要是對著高銘,還是不行,他也只能去醫院檢查了。
高銘掀開被子,鑽進被窩。腳無意間碰到了蔣濤的腿。那種冰涼的感覺,讓蔣濤一陣哆嗦,這人竟然洗了冷水澡?!
這麼冷的天啊。蔣濤暗歎了一口氣,把高銘摟進懷裡,胸口緊緊地貼著他冰涼的後背。高銘靠著那個溫暖的胸膛,不一會便睡著了。
高銘睡得極不老實,一會兒翻個身,一會兒又踢被子,一會兒一條腿搭在了蔣濤的肚皮上。蔣濤前半夜,根本就睡不踏實,每次剛一睡著,就被身邊高銘的動作給驚醒了。
蔣濤自己本身睡相也不好,而且也不習慣懷裡樓著個人睡覺。剛開始,還能把高銘摟在懷裡,等睡著了之後,便鬆開了高銘自己翻了個身睡去了。
這次,蔣濤剛迷迷糊糊地睡著了,就覺著身上一涼,他閉著眼睛伸手去拉被子,拉了幾次都沒摸到被子。他摸索著打開床頭燈,無奈地睜開有些酸痛的眼睛,就看見高銘捲著被子睡在一旁。
這一刻,他有一股很強烈的想要把他踹下床的衝動。
他覺得自己其實是給自個兒找了個麻煩回來。MD,不就是不舉嗎?大不了去醫院看唄,那些人也沒那個膽量當面取笑自己。背後的話,反正自己也聽不到。
他破罐子破摔地想著,然後還是翻了個身,挪到高銘身旁,把他緊緊地圈在懷裡,一條腿壓住高銘的雙腿,把他禁錮在自己身邊。
高銘的生物鐘很準,不管前天晚上有多累,每天早上七點半都會準時醒來。他睜開眼睛緩了一會兒,打算翻個身再瞇一會兒,才發現自己的手腳被壓的死死的,他動了動,卻感覺摟著自己腰的手臂更緊了。
他扭頭看著蔣濤熟睡的臉,光線不是很亮,可以勉強看清蔣濤的臉,他臉上的疲憊顯而易見。高銘想起他昨晚說的很累的話,心想這傢伙怕是確實累著了,還是別把他弄醒了。反正今天是週末,不用上班,他也再睡一會兒吧。
蔣濤睜開眼睛,就發現自己的半邊身子已經麻木的一點知覺都沒有了。這時,懷裡的人嘴裡發出貓咪一樣的嗚咽聲,腦袋往他胸口蹭了蹭,換了個舒適的姿勢,又是一臉滿足地發出微微的鼾聲。
看著高銘安詳的睡臉,他突然就覺得自己一晚上受的累是值得的。
他用那只還有些知覺的手,輕輕地托起高銘的腦袋,然後慢慢地抽出被高銘壓的麻木的手臂。
活動了進二十分鐘,手臂才恢復了知覺,他輕手輕腳地穿好衣服出了房間。
等他梳洗完,來到樓下餐廳時,下人將已經準備好的早餐端了上來。
兩份土司麵包,兩份蒸銀魚蛋羹,兩杯熱熱氣騰騰的牛奶。
「另一份先端下去吧。」蔣濤喝了一口熱牛奶吩咐著,一抬頭卻發現高銘已經正從樓梯上走下來,他咬著麵包:「算了,放下吧。」
那個下人放下東西走開了。
高銘懶懶地坐下,指著桌上的另一份餐點,聲音嘶啞地問:「這是我的?」
蔣濤淡淡地「恩」了一聲。
高銘聞言抓起杯子一口氣把牛奶喝光了,才覺得干癢的喉嚨好受了些,就是腦袋還有些暈乎乎的。
蔣濤吃完早餐,一抬頭才發現高銘的臉上是那種不正常的紅。他起身走在他身邊,摸了摸他的額頭,滾燙滾燙的。
「上去再躺一會兒,你發燒了,我打電話叫醫生。」
「我就說嘛,怎麼頭這麼疼。」高銘揉了揉腦袋,抬頭看著蔣濤:「喂,我說,你知道我叫什麼嗎?」
「高銘。」
高銘無奈地歎了口氣,問:「拜託,你都不會自我介紹一下嗎?我都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是幹什麼的?」
「......蔣濤。」
高銘撇撇嘴,真是三桿子打不出一個屁來。他準備回房再睡一會兒。不過才一站起身,就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差點栽倒在地,幸好蔣濤還沒走開,一把扶住了他。
高銘索性摟住蔣濤的脖子:「我走不動了,你抱我。」
蔣濤抱起他朝樓上走去。高銘翻著白眼,他昨晚就看出來了,這人其實很不習慣跟別人有特別親密的身體接觸,話也不多,而且還是一張面癱臉。從昨晚到現在,他還沒在這張臉上看見過第二種表情。
真是白白長了這麼一張俊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