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面
高銘看著車外的壯漢,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不然情況只會更糟糕。他快速地掃視了一眼車廂,可惜沒有找到什麼趁手的武器。
而且那些人已經開始踹他的車門了。
他閉上眼睛,仔細想了一下,似乎沒有跟什麼人結過死仇。
可是,對方明顯來者不善!
是乖乖的束手就擒還是奮起反抗?
他正在糾結著,就聽見啪的一聲巨響,橫在他車前的那輛黑色車子,被後邊衝出來的車子撞得飛了出去。
突如其來的狀況,讓高銘車旁邊的壯漢們一時沒反應過來,高銘見狀,趕緊發動車子,衝了出去。
從後視鏡裡看見那群壯漢們正慌忙地往車裡鑽,高銘切了一聲,踩著油門把那些人甩開了一大截。
只是,那輛撞飛橫在他車前的車子的黑色轎車,一直跟自己的車子保持著十五米左右的車距。
而且,這輛車子,就是最開始跟蹤他的車子。很明顯的,和後面攔截他的兩輛車子不是一夥的。高銘有些鬱悶了,今天到底怎麼了?竟然有兩撥人跟蹤自己。
他沒借過高利貸,沒勾引過人家老婆,也沒殺人放火什麼的,怎麼就被人盯上了呢?
已經進入了二環內,車流量比較大,高銘不敢開的太快。後面那輛車子像狗皮膏藥似的一直粘著他,怎麼也甩不掉。
好不容易開到了一條僻靜的路上,高銘立即加速前行。
只是,不論他怎麼加速,後面那輛車都不緊不慢地跟在他身後。
突然從後邊衝出來一輛黃色的蘭博基尼,一直衝到高銘前面,停了下來。
剛好擋住了高銘的路。這條路是單行道,本來就窄,只能容兩輛車並行。
前路被擋住了,後面還有一輛緊跟著他,高銘頹廢地砸了一下方向盤,然後慢慢地踩住剎車,眼看著就要撞上擋在他前面的車子,他又踩了一腳油門。
然後,一聲巨響過後,那輛車子的車門被撞得變了形。
高銘心想,反正這情況,自己是逃不掉了,不過總要讓這些人付出點代價。那輛蘭博基尼比自己的嘉年華貴多了,這一撞,吃虧的總不是自己。
高銘打開車門下了車。那輛蘭博基尼上下來了兩個青年人,其中一個染著金黃頭髮的青年,看了一眼被撞得變形的車門,大叫道:「混蛋啊!他把少爺的車撞變形了,以後少爺可定不會再讓我開他的車了啦。」
後面那輛車上也下來了一個人。
高銘手插在褲兜裡,斜靠著車門上,斜眼看著那走到他面前的三個人,不耐地問道:「你們攔著老子有什麼事?」
高銘知道,這種情況,自己最好態度放好點,興許能少吃點虧。
可是,今天晚上,先是被那個男人揍了一圈拳,接著又被兩撥人跟蹤,他現在真的沒辦法陪著笑臉跟這三人說話。
後面車上下來的那個長相清秀的男人,面無表情地走到高銘面前,說:「高先生,我們少爺想見你。」
然後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動作。他身後的一個人,立馬拉開了車門,等著高銘上車。
「你家少爺誰呀?老子不認識!」高銘偷偷地打量著四周的環境,想看看有沒有逃跑的可能。
那人依舊是很有禮貌的微微彎了彎腰,毫不在乎高銘惡劣的語氣,平淡地說:「高先生見了就知道了。」
高銘還沒來得及說話,染著金黃頭髮的青年冷哼著說:「強哥,跟他客氣個什麼呀?直接綁走不就得了?」說著,就上前來拽高銘的胳膊,被開車門的那個人攔住了。
高銘不屑地看著他們,眼睛滴溜溜地轉動著,尋著機會準備撒腿跑。
那人又說:「高先生,我勸你還是不要做無謂的掙扎。」然後衝著身後的人使了使顏色。
身後那兩名青年走到高銘身側,一左一右地架起高銘的胳膊,就往車裡拖。
「混蛋,放開!老子自己會走。」高銘劇烈地掙扎著。那兩人手勁兒特別大,他覺得自己的胳膊都青了。
強哥停下腳步,看了看高銘,衝著那兩人使了個顏色。那兩人立馬放開了高銘。
看樣子這強哥是三人中的老大。高銘看著他說:「老子開自己的車!」。
那染著金黃頭髮的青年噗嗤地笑了一聲,「你當我們傻子啊。讓你自己開車,跑了怎麼辦?」
高銘心說,老子看你確實挺傻的。
強哥對著黃毛說:「阿黃去開高先生的車。」
染著黃頭髮的青年瞪了一眼高銘,極不情願地『哦』了一聲,才鑽進了高銘的車裡。
高銘嗤笑了一聲,說:「我以前養了條狗,也叫阿黃。」
阿黃立馬從車裡鑽出來,揮著拳頭就要揍高銘,氣呼呼地喊著:「你TMD罵誰呢?」
強哥沉聲道:「住手!要是他不能幫到少爺,你再揍他不遲。」
高銘聞言,氣的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他強忍著罵人的衝動,坐上了那輛蘭博基尼。心想原來他們少爺是有求於我啊。
高銘抱著胳膊,心裡冷哼了聲,不過可惜這種請人幫忙的方式,是真的惹怒了他。
車子行駛了差不多兩個小時,才在南郊山底下的一座別墅前停了下來。
高銘下了車,被領了進去。
一進到裡面,高銘的眼睛都直了。這是暴發戶啊。
那個五十多萬的水晶吊燈,還有牆角的那個巨型的青花瓷瓶,以他的眼力看來,價值絕對在三千萬以上。
還有牆上掛的那一圈字畫,張張都是名家手筆呀。
估計把自個兒買了,也買不來其中一幅。
他歎了一口氣,跟著上了二樓,右拐,第二個房間。
強哥敲了敲門,道:「少爺,人帶到了。」
過了一會兒,裡面傳出來低沉略帶沙啞的聲音:「進來。」
強哥輕輕地推開了房門,對著高銘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高銘撇著嘴走了進去後,強哥拉上了房門,然後背著手,筆直地站在門側。
高銘走到沙發前坐下,翹起二郎腿晃悠著,一邊看著書桌後坐著的男人。
挺眼熟的,不過高銘還是沒想起來到底在那裡見過。
男子沒有說話,高銘也沒打算問,繼續想著到底是在那裡見過這個男人呢。
蔣濤在門推開的時候,就抬起頭,看著那個男人一步一步地走進來,吊兒郎當地坐在沙發上。
他皺了下眉,突然不知道該怎麼說。
一個月前,他跟這個男人發生一夜情。後來的幾天,有人給他送來了一個美少年。
他想,反正他愛的那個人已經結婚了,他也就沒有必要為他守身。
那個少年技術不錯,摸得他很舒服。
可是,可是他的身體就是沒有任何反應。
當時他只當自己沒有興致。又過了幾天,又有人給他送人來,他還是沒有任何反應。
他又找人試了幾次,身體上依然沒有反應。
而且,男人早晨醒來時,正常的身體反應,他都沒有了!
這種事情,對於一個男人來說,是莫大的恥辱。
這讓他如何能不恐慌?卻又不敢大聲嚷嚷,還得小心翼翼地藏著掖著,生怕被人瞧出點什麼來。
他更拉不下臉去看醫生。
好點的醫院,醫生都認識他,他堂堂S市黑道老大家的少爺,丟不起這人。
差點的醫院,他信不過他們的醫術。
他只能去醫院做了個全身檢查,結果是身體非常健康。
近一個月,他脾氣暴躁無比,常常拿手下撒氣。
結果他老爸以為他被人甩,一掌掀翻了桌子,大聲說:「哪家的女兒,這麼眼瞎!老子蔣鵬的兒子,要相貌有相貌,要身材有身材,要能力有能力,她居然看不上!乖兒子,告訴老爸,老子找人去踹了她家!」然後又說:「算了,那種女人,就是以後倒貼你,你都不要搭理她,什麼眼神嘛,我兒子明明這麼優秀!」
臨走的時候,拍拍他的肩膀,又說:「兒子,咱中華兒女千千萬萬,不行咱就天天換。女人如衣服嘛……」
然後被老媽扯著耳朵拽走了。
第二天,他老爸就派人給他送了幾個女人來,說是讓他洩洩火。
他看著那幾個女人,火氣更大!直接
然後,他想到了眼前的這個跟他有過一夜情的男人。
為什麼跟這個男人就可以,換了別人就不行?
他想,如果真是這樣,也不錯。雖然這個男人年紀大了點,脾氣差了點。
反正自己又不是找戀人,只是找個床伴兒而已。
然後他就讓手下把人給找來了。
可是說什麼呢?
「我要跟你上床?」萬一的萬一,自己還是不行呢?豈不更丟人!
「我看上你了?」他搖搖頭,這個理由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