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章
高銘其實很想告訴蔣父說:我和你兒子不是你們想的那種關係。
可是看著蔣父抖了抖手裡的枴杖,高銘選擇了閉嘴。枴杖打在身上的滋味兒,他可是嘗過。
陪著笑臉,送走了蔣父蔣母,病房裡就只剩下林永強和黃毛了。
林永強拉著黃毛:「走吧,出去吃飯。」
黃毛坐在沙發上不起來,「我不餓,你自己去。」林永強硬是把他拉了出去。
高銘站在一旁,低頭玩弄著自己的手指,不知道說些什麼。
蔣濤看著他,坐起來靠著床頭,沉聲道:「過來!」
高銘只覺得腦袋暈乎乎的,一時沒反應過來,抬頭楞楞地望著他。
蔣濤朝他招手,聲音加重了幾分:「過來!」
高銘『哦』了一聲,有些不情願地走到床邊。
蔣濤擰著眉低喝:「坐下。」
高銘乖乖地坐在床頭,蔣濤伸出一隻手,就要摸高銘的額頭。
高銘條件反射地退開一些。
蔣濤臉色有些難看,一手把他拽過來,惡狠狠地說:「床也上過不止一次了,這會兒又是碰也不讓碰一下!」
高銘聞言,表情有些僵硬,卻也不知道該怎麼反駁。他剛剛只是下意識地退開而已。
蔣濤把他往懷里拉了拉,一隻手摸著他的額頭,滾燙滾燙的。他氣的大聲喝斥著:「你是豬啊!不知道自己發燒了嗎?本來就不聰明,再燒傻了怎麼辦?」
高銘被他罵的有些委屈,癟著嘴,也摸了下自己的額頭,又摸了摸蔣濤的,溫度確實有些燙。
蔣濤翻身下床,穿上鞋,拽著高銘就往出走:「走,去量一下、體溫,讓醫生開點藥。」
高銘拉住他:「你躺著休息吧,我自己去就行了。」他還想出去順便給韓諾打個電話。
蔣濤不理會他,一直把他拽進了急診室。護士給量了體溫,40.3度。
醫生強烈建議打退燒針。高銘一聽打針,直往後退,勉強笑著說:「醫生,開點退燒藥就行,不用打針了吧。」
醫生也不看他,低頭開著處方。高銘看著蔣濤,嘿嘿笑著:「那個......我去上廁所,你幫我領藥。」
邊說邊往門口溜。
小時候,在孤兒院打水痘預防針,高銘看著那又細又長的針頭,幾乎全部扎進韓諾胳膊裡,他就嚇得趕緊逃,最後被抓住,硬是打了一針。
從那以後,他就很懼怕打針。每次生病,都是先硬抗著,也不吃藥,直到病的嚴重了,醫生建議打針,他也只是要求吃藥。能不打針,就堅決不打。
蔣濤看著他,幾個大跨步,擋住了他,「打個針而已,就怕成這樣?砸我書房的勇氣哪兒去了?」
高銘苦著一張臉,看著蔣濤,嘴硬:「哪裡是我怕了?根本沒必要嘛,吃點藥就行了。」
剛好這時候,林永強和黃毛從外面買了一大堆東西回來。蔣濤眼尖,叫住了林永強,讓他拿著藥方去取藥。
高銘看著護士熟練地敲碎針劑瓶口,把藥劑往針筒裡吸,他便習慣性地兩腿發軟,又被蔣濤拽著,逃也逃不掉,只能在一邊唉聲歎氣。
護士讓他脫褲子,他慢吞吞地解皮帶。護士不耐煩地催促著。
蔣濤看著高銘這副孬樣,心裡又氣又好笑,拽住他的胳膊,把他扯進懷裡,三兩下扒下他的褲子,讓他趴在自己腿上。
高銘還在掙扎著,蔣濤氣的一巴掌拍在他臀部。『啪』的一聲脆響。
三十歲的人了,被人脫了褲子打屁股,旁邊還有外人看著。高銘又是氣憤,又是羞惱,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他掙扎的更厲害了,嘴裡大罵著:「蔣濤你混蛋!」
蔣濤死死地按著他,又是一巴掌狠狠地落下:「別亂動,不然會更疼。」
高銘突然覺得屁股上一陣涼意,接著護士說:「放鬆點。」
高銘也想放鬆,可是從小就埋在心底的恐懼,他根本克服不了,一直僵硬著身體。
護士剛一拔出針頭,高銘就蹦起來,提上褲子,扣緊皮帶,狠狠地瞪了蔣濤一眼,然後往出走。
蔣濤拿上藥,跟了出去。高銘卻是往醫院門口走去。
蔣濤拉住他:「這麼晚了,你去哪兒?」
高銘甩他的手,頭也不回地說:「回家!」
蔣濤原本明亮的眼睛黯淡了一瞬,他都差點忘了,高銘跟韓諾和好了。
他看了看天色,說:「等會兒,讓林永強送你回去。」
高銘想想,反正自己也沒錢,沒手機,就讓林永強送吧。他跟著蔣濤回了病房。
林永強和黃毛都不在,櫃子上放著一大塑料袋東西,蔣濤從裡面翻出一包一次性紙杯,取了一隻出來,倒了一杯水,遞給高銘。
高銘接過杯子,腦子有些暈乎,呆呆地坐在那裡。
蔣濤把給高銘開的藥拿出來,看著說明,給高銘把藥取出來,才發現高銘坐在那裡發呆。
他把手掌攤開,伸到高銘眼前:「吃藥!」
高銘抬起頭,皺著眉看著蔣濤手心的藥片搖頭,語氣蔫蔫的說:「都打針了,不用吃藥。」
屁股現在疼呢。
蔣濤不悅地瞇起眼,不明白高銘到底是怎麼回事,都燒成這樣了,打針也不情願,還不想吃藥。
他就這麼不把自己身體當一回事?
蔣濤想發火,可是轉眼一想起高銘才被綁架,他還沒有問,那些人到底有沒有對高銘做什麼。
他可是親眼見過那三個人□著上身,準備做呢。而且高銘被綁架了兩天,那次是沒做成,可是前兩天呢?他們會放過高銘嗎?
只要一想起,那些人可能對高銘做的事,他真的恨不得再把裴一晨抓過來,殺了他!
他現在覺得,僅僅是那樣子對裴一晨,太便宜他了,憑他敢綁架高銘,就足以死一萬次了!
蔣濤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坐在高銘身邊,語氣變柔和了許多,「來,先把藥吃了。」
高銘看著那拇指蓋大的白色藥片,嘴裡就發苦。他抓過蔣濤手裡的藥,全部吞進嘴裡,然後喝了一大口水。
他只想一下子把藥喝完,可是喝水喝的太急,嗆住了。
「咳咳......咳......」嘴裡的藥全部吐了出來,高銘還在咳,咳的臉色更紅了,蔣濤拍著他的背給他順氣。
看著高銘順過氣來,蔣濤又去倒了一杯水,然後取藥,一次只一顆,盯著高銘把藥喝完。
高銘苦悶著臉喝完藥,靠在沙發上喘氣,嘴裡滿滿的,苦澀的藥味,難受的要死。他抬眼狠狠地瞪了蔣濤一眼。
剛剛嗆得狠了,他的眼角有些泛紅,眼睛也是水汪汪的。而且因為生著病,身體虛弱,那一眼一點兒氣勢也沒,看在蔣濤眼裡,反而是媚眼如絲,風情萬種。
蔣濤情不自禁地靠了過去,扣住他的後腦勺,輕聲問著:「藥很苦?」
說話間,已經堵住了高銘唇,細細地吸吮著。
高銘渾身無力,所有的反抗,在蔣濤看來,就像是撓癢癢,他的手更加放肆地伸進了高銘的衣服裡。
突然,『砰』地一聲響,病房門被推開了,高銘一抬眼,便看見站在門口,一臉怒火的韓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