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七章
知趣進入第三輪家族大比,再去抽籤時,抽得八十七號。
這回,知趣的運氣來了,他的對手是築基中期弟子羅關山。
知趣很順利的進入第四輪家族大比。
靈谷饅頭的成功,給知趣打開了一扇新的大門。
他於煉丹之上得到了突破性的進步,一日,知趣煉就一顆四品煙螟丹,半個月後,知趣成功的進入築基中期。
到了築基中期,知趣才明白,原來同是築基修士,初期與中期竟然相差這麼多。整個丹田擴充了一倍有餘,所承載的靈力更加淳厚精粹。
就是神識所觸及的範圍也增大了一倍不止。
知趣開始瘋狂的煉丹,同樣的一品丹藥,也有高低之分。怎樣才能將丹藥煉的更加靈力飽滿精粹,既然一時之間發明不出新的丹藥,知趣就在基礎過程中下足工夫。
每樣靈藥的提純,分解,整合,直到成丹,知趣沒有半分馬虎。
那顆煙螟丹被知趣送給羅水仙留作紀念,在知趣的要求下,用精美的巴掌大的玉匣子擺在羅水仙房間的案頭,暫時不准羅水仙收入儲物戒,而是要擺足三十天供人瞻仰。
實際上,在水仙谷,算得上人的,就只有羅水仙知趣二人而已。
知趣這樣幹,其實是有自己小心眼兒的。
上次知趣親嘴親錯人,除些被羅妖精寬衣解帶,給羅水仙瞧個正著,知趣實在滿身是嘴也說不清啊。
於是,知趣另想他法,打算用自己超凡的才華來收服羅水仙那顆水晶心。於是,他將自己煉出的四品煙螟丹擺在羅水仙的案頭,日日提醒羅水仙,他是多麼的富有才華,雖然可能較天人之姿的羅水仙差一些。但是,這世上,除了他知趣,還有誰更配得上羅水仙呢?
不知知趣是如何得出的這一結論,不過,知趣堅持如此,羅水仙只好由他。
每每看到那顆煙螟丹,羅水仙就明白,知趣於煉丹上的天分,更勝於符篆。
待青爐鼎修好後,羅水仙直接給知趣來用。
有了青爐鼎,知趣如虎添翼。
第四輪家族大比時,只餘一百八十號人,這些人之中,還要再淘汰一半。
羅蔔找了知趣一道去抽籤,這回,知趣卻未能延續了第三**比的運氣,他的對手是築基後期修士謝竹橋。
謝竹橋亦非羅家人,他是金丹長老羅三百在凡世遊歷時遇到的小孩兒,瞧著靈根實在出眾,於是愛才之心頓走,收為入室弟子。
要知道凡世與修真界是不同的,修真界的靈氣遠勝於凡世,在凡世,一二百年稍帶靈氣的人參在凡人的眼裏已是了不得的寶貝。放在修真之人的眼裏,那完全是不值一提的東西。修真界的孩子,修仙的素質也大都高於凡人。再加上修士面對凡人時,本身傲倨的性情,鮮少有修士會收凡人為徒。
謝竹橋被羅三百收為徒的年紀已經有十五歲,如今謝竹橋不過五十歲,便已是築基後期,可見其資質不凡。
而且,謝竹橋並非以劍修聞名。
謝竹橋以煉丹術在羅家廣有盛名。
知趣拜羅水仙為師,走的是符修的路子。符修的戰鬥力低下是眾所周知的事,但是,比符修戰力更差的,便是丹修。
這也是丹鼎門即便有元嬰修士坐鎮都不能升格為大門派的原因。
戰鬥力太差了。
謝竹橋以丹修的身份闖入第四輪家族大比,知趣覺著,此人可能比劍修更難對付。
這種想法很快就被羅蔔證實了。
羅蔔親自給知趣送來了謝竹橋大比時被人錄下的玉簡,羅蔔道,“真個了不得,這個謝竹橋以前不顯山不顯水的,鬥法時連羅刀師兄都拜在他手上。”
請羅蔔坐了,知趣取些靈茶,召來一注清水煮起茶來,聽此話,不禁眉毛一動,略顯驚訝,“羅刀敗了?”羅刀可是家族排名在第二位的築基弟子,哪怕這個排名有些水分,起碼羅刀也要有些實力,別人才能把他排到前十。
“是啊。”羅蔔雙腿交疊,道,“羅刀師兄在第三輪遇到的謝竹橋,我還以為羅刀師兄必勝呢,結果羅刀師兄在比武臺上未到一盞茶的時間,便被謝竹橋解決了。”
“他這麼厲害?”知趣幾乎是迫不及待的打開羅蔔送來的玉簡,但是,玉簡上……一團白煙轉啊轉……待白煙漸漸散去,比武玉臺上出現了一位坐在輪椅中面色蒼白的青年男子。
知趣從玉簡上抬頭,盯著羅蔔許久才問,“你確定沒拿錯玉簡?”
“怎麼會?”看靈茶煮好,羅蔔自己倒了盞靈茶,呷一口道,“我去看了他跟羅刀的鬥法,也不知道謝竹橋弄了顆什麼丹藥,比武玉臺上一片白煙騰起,待白煙散盡,羅刀就躺比武玉臺上起不來了。謝竹橋輕鬆勝出。”
“不,我是說,謝竹橋雙腿有殘疾?”
“哦,這個啊。”羅蔔歎道,“這事說來話長,聽說謝竹橋在外曆煉時被妖獸所傷,如今體內猶有殘毒,腿不良於行,故而一直以竹椅代步。待日後他成功結丹,排出毒素,便可行走了。”
知趣點了點頭,“看來他這煙裏像有毒似的。”
羅蔔亦是這個意思,“還是能毒倒羅刀師兄的毒煙呢,你要與他對戰,小心一些。”
羅卜一番好意,知趣自然承他情誼。
謝竹橋戰勝羅刀,稱得上此次大比最大的黑馬。
知趣一個築基初期闖入第四輪家族大比,而且憑手段擊敗兩位築基後期的弟子,不管怎麼說,知趣勉強也是實力派的代表人物呢。
知趣與謝竹橋這一場,來觀戰的人很多。
為了準備與謝竹橋的大比,知趣頗費工夫的做了件新衣。
知趣跳到比武玉臺上時,做裁判的金丹長老忍不住皺眉,底下觀戰的家族弟子亦有些無語,有人直接喊道,“蒙頭又蒙臉,不會是有人代打吧?”接著,無數人附和看熱鬧。
知趣渾身上下是一根頭髮絲兒都沒露在外面,縱使在特立獨行的修真界,這身仿若知趣前世的恐怖分子的裝束也頗是讓人無語。說起來,還不如恐怖分子的蒙臉頭套裝呢,人家起碼還露倆眼,到知趣這兒,他修真啊,眼都不用露,直接透視。知趣道,“等我比完,你們盡可驗明正身。”他這聲音,轟的一聲傳遍比武玉臺上下裏外,不為別的,知趣穿了一身防毒服裝,太嚴實的後果是,他的聲音很難傳出去。於是,知趣只得在衣服上貼了張擴音符。
謝竹橋依舊穩穩的坐在竹子做的輪椅中,面色蒼白,一雙眼睛湛若寒冰。
謝竹橋的戰術沒有什麼變化,直接一枚白色圓球拋出後,演武玉台迅速被濃煙籠罩。知趣四下望去,周身除卻濃煙,再望不到其他,更不知謝竹橋身在何處。
“這煙,並沒有毒。”謝竹橋一雙眼睛極冷極清,聲音卻是溫和寧靜。
知趣問,“這是什麼煙彈嗎?”
“我的身體不良於行,這是我設的蒼煙陣。”
“你不是丹修麼?原來還懂符陣。”
“世間萬物,一通百通。”
“你跟我水仙爹很像,他雖是符修,似乎煉丹也懂些。他煉的丹藥很不錯。”
“我怎能與水仙真人相比,他是真正的天才。”
“天才啊。”知趣笑一笑,“以往我在靈莊時,沒人瞧得起我。後來,我跟了水仙爹修煉,也有人這樣稱呼我。”
“我跟水仙爹學了十來年的符篆,說句實在話,我不如你。”白煙氤氳,流轉不息,知趣仔細聽著謝竹橋的聲音,再引謝竹橋說話,道,“你雖是丹修,符篆上比我強的多。若你願意,等咱們比試結束,我介紹你給水仙爹認識。”
“此話當真?”
“自然是真的。”知趣心下一動,繼續道,“我們不過是在這裏鬥法而已,又不是仇人。你在符陣上這樣厲害,他肯定會願意指點你一二。當然,只要你師父不介意。”別以為修仙之人就如何的大度,實際上,在知趣看來,修士在某方面與凡人沒啥不同,照樣有階級之分,照樣是弱肉強食。更有些修士面兒上豁達,心下卻是正經的小人,平生最見不得別人比自己強。
謝竹橋沉默了許久,知趣以為他要有啥動作呢。知趣正想用爆破符探路,看這蒼煙陣有何神奇之處,就聽謝竹橋道,“向右邁五步。”
知趣警覺性極高,問,“幹嘛?”
“照我說的做,我告訴你怎麼出蒼煙陣。”
知趣走了五步,嘴裏不服道,“你就這麼肯定我破不了你的蒼煙陣?”
謝竹橋拒絕回答這種問題,“前走十步。”
知趣掌中暗捏爆破符,心道,若這小子耍奸,老子就跟他同歸於燼。
謝竹橋一句一句的引導著知趣,最後道,“用你掌中的爆破符,扔在前面。”
知趣自作聰明的問一句,“不會炸著你吧?”謝竹橋這麼個殘疾人,萬一炸個好歹怎麼辦。
謝竹橋道,“炸不死。”
知趣覺著這樣有作弊的嫌疑,猶豫道,“其實,縱使我敗了,我也會把你引薦給水仙爹的。”
“不為你,單是我不願意去秘境。”
知趣頓時啥心裏壓力都沒了,劈手一把爆破符灑出去,整個比武玉台發出一聲巨大的爆炸聲,謝竹橋整個人被炸飛出去,屁股底下的竹椅更被炸成破爛,燒了幾下,只余灰燼,春風一卷,了無痕跡。
待濃煙散去,知趣穩穩的站於比武玉臺上,舉手脫下頭罩,露出知趣標誌性的板寸頭來。
謝竹橋一盞茶的時間勝了羅刀,知趣一盞茶的時間勝了謝竹橋。
這是怎樣神一樣的戰績啊!
難道知趣竟強悍到這種地步!
他只是築基初期而已!
謝竹橋受傷頗重,倒也沒暈過去,躺在地上吐出一口血來。有其他弟子忙背了謝竹橋回去療傷,金丹長老上臺宣佈勝負。
羅蔔上前捶了知趣一拳,嘖嘖道,“行啊你,不知趣。”
知趣鮮有這樣的謙虛,“什麼行不行的,僥倖而已,僥倖而已。”望向謝竹橋離開的方向,知趣心裏頗多思量。
知趣就要回水仙谷,羅刀寒著一張臉擋在知趣面前,冷聲道,“什麼時候有空,比一場,如何?”
知趣眨眨眼,“現在不行啊,這馬上就要去家族後山了,我得養精蓄銳的準備去秘境的事呢。”
其實,這話說出來有些挑釁。羅刀做為被排在家族築基弟子榜第二名的修士,原本勝出的可能性極高,卻是止步第三**比。若是個心胸狹窄的,聽到知趣這話,定會惱怒。
而且,羅刀在知趣剛剛戰勝謝竹橋後,就這樣迫不及待的當眾向知趣挑戰,可見是個非常執著於勝負的性子。
知趣話中帶刺,羅刀面上卻沒有半分惱怒,反是面露了然,點了點頭,“這是應該的。那這場比試就排在你從秘境出來後。”
說完,羅刀將長刀往肩上一抗,大搖大擺的走了。
知趣張了張嘴,喊道,“我可沒應!”
羅刀頭都未回,只是舉起胳膊搖了搖,言下之意,不說知趣也明白。羅刀的潛臺詞定是:老子管你應不應!
與羅刀一比,羅劍簡直就是通情達理的代名詞,羅劍笑道,“刀師弟就是這樣直率的性子,知趣若是為難,到時我代你跟刀師弟說。”
羅刀出奇的坦誠,倒讓知趣的心情緩了緩,笑道,“再說吧。”其實完全是羅刀運氣不好,換了知趣,也沒有必然的把握戰勝謝竹橋。謝竹橋這樣的實力,突然認輸,難道就為了能跟羅水仙請教符篆嗎?
知趣再次勝出,就成了八十位進入後山的家族弟子中的一位。
羅蔔叫了知趣去喝酒,羅劍、羅琴也一道去了。
四人去了羅琴的小谷裏,羅蔔偷了自家老爹珍藏的靈酒,知趣從儲物袋裏取出幾碟下酒的涼菜。羅卜道,“先時不知道你能不能勝了謝竹橋,如今看你勝了,事情就好辦。”
“我先說說家族後山的情形,其實家族弟子去後山不少見,採摘靈藥或是獵一些低品妖獸什麼的。不過,我們這次要去的是後山最深處。”羅蔔早有盤算,此時也並不囉嗦,直入主題道,“進入後山前,每人會有一件傳送符,若遇危機,自願放棄時,只要開啟傳送符,就可以平安回來。但,那樣也就意味著放棄比試。”
“在後山的時間是三個月,介時,看誰獵的妖獸摘的靈藥最多,取前二十位,進入秘境。”
知趣不問既知,“看來,除了打妖獸采靈藥,還要防備自相殘殺了。”
“對。”羅蔔正色道,“每次後山比試都會有弟子枉送性命。所以,若想平安,最好不要單獨行動。不然,哪怕獵了再多的獵物,都是雙拳難敵四手、好漢架不住人多。”
知趣一琢磨就明白了,“那不是戰部最有優勢。”戰部那地方,跟軍隊差不多,軍隊最講究協作,從來都是團體戰優於個人戰的。
羅蔔歎道,“上一次,戰部二十人進入後山,將家族弟子清空四十人,自己損失四人。”
“我們若不團結起來,遇到戰部,哪怕有劍師兄這樣的高手,結果也很難說。”
“可就我們這幾個,也打不過戰部那些人啊。”知趣忽然問,“這回戰部有多少人進入後山。”
“十五人。”
“那家族弟子就有六十五人。”知趣聳聳肩,“可惜是群龍無首。”一盤散沙。
哪怕知趣再自負,也不會認為自己有領導這些弟子的本事。
這些勝出的家族弟子,不說別的,一千二百多人中挑出這六十幾個,幾乎每人都是師門中的僥僥者。當慣了領頭羊的人,哪里願意去聽別人的領導。
“劍師兄,你們師門勝出的人不少吧?”羅英真人畢竟是三峰之一。
羅劍露出一抹苦笑,道,“你看我只一個人來,就明白了吧。”他拜羅英真人為師,但其他落英峰上進入第五輪家族大比的弟子,多是羅英真人的徒孫。換句話說,修為一樣,但在師門中委實不是一個輩份的。
這其中的貓膩,就很不足與人道了。
羅卜道,“其實,就我們四個,也不是沒有勝出的可能。”
“我們人雖少,劍師兄是悟出劍意的高手,我也是劍修,阿琴是樂修,知趣你是符修,還精通煉丹。每人擅長的方向不一樣,不過,後山深處那些妖獸們攻擊的手段也是多種多樣,不一定就遇到什麼呢。有知趣在,我們就有後勤保證,靈符或是丹藥還有靈食補充上面,沒人比知趣更擅長這些。”羅蔔早有盤算,“你們若是願意,我有個四人陣型,在去後山前,咱們練習練習,必有大用。”
四人都不是傻瓜,鬥法時單打獨鬥,到了後山再不抱團兒,那就是想死了,故此,均點頭同意。
有了共同的目標,這頓酒喝的相當暢快。
待回到水仙谷時,已是夜間。
知趣面對孔白、黑豆兒、小金因沒吃晚飯而鬱卒不滿的小眼神兒,忙煮了頓宵夜安撫諸人。後,又去了羅水仙的屋子,跟羅水仙說了謝竹橋的事。
蒼煙陣?
羅水仙仔細思量,“我倒沒見過這種陣法。”
孔白道,“那陣法倒有幾分意思,白煙起時,以我的修為,也看不透陣中情形。”
朱鶴跟著道,“的確,當時我還為大師兄捏把汗呢。”
“我看謝竹橋完全沒有去秘境的意思,不然,也不能我一提水仙爹的事,他就主動放水認輸呢。”這也是知趣百思不得其解的事,哪怕謝竹橋現在不良於行。但是,謝竹橋絕對不是一般的殘疾人,他是築基後期的修士,能擺出蒼煙陣打敗羅刀,謝竹橋絕對有家族前二十名的實力。
朱鶴不解道,“師兄,你怎麼知道用師父的指點來跟謝竹橋講條件呢?”
“你不知道那蒼煙陣,進去之後周圍都是白茫茫煙霧,前後左右,啥都看不清。我是想著跟他說說話,看能不能順著謝竹橋的聲音,試探出謝竹橋的方位,然後給他一劍什麼的。誰曉得我一說,他就動心了呢。”那會兒知趣完全是胡扯,謝竹橋立時表態,頗令知趣驚訝。
何況知趣又挺想去秘境的……順勢而為,也是正常抉擇。
羅妖忽然道,“那個謝竹橋,開始是個劍修。”
知趣看向羅妖,羅妖卻是望著羅水仙道,“羅三百就是出名的劍修,他收的徒弟,怎麼可能是學煉丹?”
知趣心下很有些小氣憤羅妖還在打他家水仙的主意,即便羅妖不理他,知趣仍問,“那謝竹橋怎麼會改去煉丹呢?”
“這就不知道了。”羅妖將手一攤,終於將臉轉向知趣,道,“天下收徒的都是一個想法,水仙收你為徒,也是教你符篆。至於刀劍之術,倒不是他不想教,實在是他不大會。同樣的道理,我從沒聽說過羅三百會煉丹,再者,謝竹橋是羅三百自凡世收的弟子。自然是羅三百擅長什麼,就教謝竹橋什麼了。”
知趣道,“謝竹橋身上頗多隱秘,待我去瞧瞧他再說,反正現在他受傷,怎麼著都要養幾天的。”
“謝竹橋不過是個築基後期。”羅妖根本沒放在心上,“別說一個謝竹橋,就是水仙在築基後期時,也不可能與元嬰修士一較高下的。”
“我還是去瞧瞧他吧。”知趣也有自己的堅持,“這樣我放心。”羅水仙羅妖自然無事,孔白修為也高,可是黑豆兒小金這兩個還小呢,雖然有人看著,但知趣向來周全,不弄個清楚明白,他是不會讓謝竹橋來水仙穀的。至於食言啥的,除了天知地知,只有他跟謝竹橋知道的約定,就是食言,誰又知道呢?
天知地知,天地又不會說話,怕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