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師妹出走

　華夏大陸……

　一九四七年。

　李雲匆匆而行，他今天放棄了修煉推碑手，主要就是因為一件事。

　他的師妹，李潔李芳香要走了。

　在三個師兄弟之中，李潔李芳香還有一個身份，那就是……她是李顯李向陽的親生女兒。

　李顯的妻子當年在軍閥混戰中死了，這是天命，誰也沒有法子。

　不過這樣也好，失去了妻子的李顯有足夠的精力教弟子。

　嚴格來說，燕子門也僅僅只是一個飛賊門派而已，是所謂的樑上君子。

　這樣的一個門派，卻一下子教出了三個傑出的一流高手，這就難了。

　此時，國術已出，分列出高手的境界。

　明勁。

　暗勁。

　化勁。

　明勁者，力達於拳，最是淺白，打一下是一下。

　暗勁者，力蓄於肘，暗藏機鋒，打一下還一下。

　化勁者，力布全身，深不可測，打一下綿無窮。

　這就是三種勁力運用的層次。明勁的傢伙，打人一下，就是一下。暗勁者，往往在出拳運勁的時候，於肘藏勁，可以在發勁之後，再發第二次勁，這第二次勁衝擊如針，專門破防，傷人內腑，容易透過敵人的皮毛，傷其內部。最後是化勁高手，這種高手可以搬運全身的氣血，他打人，只要打到了，全身的力量都會匯聚起來，被這樣的高手盯上，必死無疑。

　不過，這只是關於勁力的三種運用，而使用這三種勁的，卻不見得就是高手。

　比如尚云祥大師，這位大師號稱是打了一輩子明勁，他喜歡打明勁。可，誰敢說他不是高手？在尚云祥的時代，自打他學了形意，就沒有人敢和他真正的比過，形意一門的“半步崩拳打天下”也在尚大師的手裡。是他不懂暗勁化勁嗎？不是的，他也是丹田發力的高手，這樣的高手，只能說他已經是化勁的巔峰了，可他還是打明勁。

　這就說明，暗勁化勁，只能說你境界不一樣，但武術的格鬥較技，卻並不是這樣化分的。

　在武林中，真正的高手化分，是三流，二流，一流，超一流，化境！ ！ ！

　三流是學了一點皮毛的那些，這種人勉強入流，一個大約可以打兩三個普通人。

　二流的是會一點東西，一個可以打十個。

　一流的是那種會一整套東西，並且修煉​​的不錯，這樣的人，實戰能力強，一個打百人。

　不過，這還僅僅只是普通江湖高手的階段，達不到那種大宗師水平。

　什麼是大宗師？要有整套的東西不說，還要有強大的戰鬥力。

　似這樣的高手，最懂借勁用力之道，在古代，是扶槍救危主，單騎闖聯營的人物。

　這樣的人，是那種所謂的超一流高手。

　可還沒到化境，什麼是化境？化境高手，就是已經達到了，把功夫，融入了生活的人物。

　這樣的人物，還有個說法，陸上神仙。

　在江湖中，二流高手就已經可以拿雙花紅棍了，至於一流高手，那是站在頂端的綽絕人物。

　李顯一個人，他是石敢當的弟子，有一流高手的水平，那是沒問題，但他一口氣**出來三個一流高手的徒弟，這就不僅僅是他李顯的武功可以說明的，而是他真的付出了很多的心血。他把全部的精力都用在了教徒弟身上。這才有了現在燕子門三傑。

　在這三傑中，其實說來，李顯的親生女兒，李潔只是中人之資。她的資質很難說，以輕身的本事而言，她的八步登空比不上李天李神龍，燕子三抄水也比不了李雲李飛龍。不過，她的燕子三抄水又微微比李天要好那麼一點點，八步登空又比李雲強那麼一丁丁。

　所以，燕子門三傑裡，她還是有一點地位的。

　可現在她要走了，走也不是去別的地方，而是去美帝斯。

　當李雲到了師妹門口的時候，正好看到師妹的侍女燕兒在收拾東西。

　“你們先忙吧！”李潔說。她的身邊，不僅有幾位掌櫃，還有一些李顯置下的僕丁。

　當下人們走了之後，李潔勉強一笑，道：“師兄。”

　李雲道：“師兄？你還好意思叫我師兄？我問你，你為什麼想要走？”

　燕子門是一個飛賊門，自然是要有一些的人手眼線。

　李潔做事雖然小心，但還是讓李雲打探清楚了。

　“不走？那麼師兄，我問你，這些日子，我不走，在這裡幹什麼？”李潔的話讓李雲一怔。他這才想起來……燕子門……其實是和他的工作單位，共和黨是有衝突的。燕子門是一個飛賊門，講的是劫富濟貧，不過，真的全劫富濟貧嗎？窮文富武，這是不變的定律。學武是要很多的財力來供應的。當初李顯之所以可以一口氣教三個弟子，主要就是李虹把自己的財產一部分交給了李顯，由李顯替自己把手。飛賊自己得來的錢，往往來得快，去得也快，李虹把錢給李顯，也是想要防老，卻是沒想到，自己還沒來得及退休，就死了。他死後，李顯把那筆錢用來教弟子，這才教出了一門三傑。

　在三傑出師後，最初的時日裡，這三傑也沒少幹劫富濟貧的事。

　按老規矩，三人劫來的錢財，一半要交給李顯，這筆錢，又有一部分是李顯給李潔留下的。說來，現在的燕子門也算是有錢銀了！可是，在這裡卻是出了問題。一直以來大手大腳的李天在錢財的享受下，墮落了。而李雲沒有墮落，卻加入了進步組織共和黨。

　共和黨是窮人的隊伍，是為民伸張的，雖然劫富濟貧，卻多了一條紀律……一切繳獲要歸公。除非是帶部隊的，才有可能截留一點，也不可能太多。而李雲，卻是絕無此權的。

　在這樣的規矩下，燕子門其實也是共和黨眼中的不法組織。

　是一個賊窩。

　看透了這一點，李潔決定選擇……她有兩個選擇，但李雲替她選了第二個。

　沒錯……

　李潔喜歡李雲。她從小的時候就喜歡李雲。那個時候，李天喜歡李潔，但李潔卻是喜歡李雲。雖然李天的實力很強，可李潔就是喜歡那個老實的好似木頭疙瘩似的李雲。

　但……話峰迴轉，語說還頭，李雲加入了進步組織共和黨，在共和黨裡，動員李雲加入的，是一個名叫白靜的女孩，她是濟南大學的大學生，一個進步的學生頭，清秀的外表，無論從哪方面來說，氣質都是江湖草莽出身的李潔所無法比擬的。

　知書達禮，秀外慧中。如此的美人兒，使得李雲心中砰然而動。

　開始……李雲還可以用，不想師門不和的這個名義，來措和一下李潔和李天。

　但這顯然失敗了，李潔不喜歡李天，兩人無法到一塊去，已經去過青樓的李天自然無法忍受沒有女人的日子，他的這種行為就更讓李潔不恥。

　在李天墮落後，李潔以為自己可以和李雲在一起，但李雲又藉口要修學推碑手，還是遠離李潔。這就使得李潔真正的明白了，李雲根本不會喜歡她。

　郎既無情，妾復何言？你李雲都已經把意思搞得這麼明白了，那……

　我也只好走了……

　走了……

　走了……

　要走！

　李潔收拾東西要走。華夏現在還在打仗，不過看局勢，反是國民政府落入下風。蔣中正公武裝起來的美械師居然不是共和黨利用東瀛軍留下的軍工械武裝的軍隊的對手。

　在開戰的初時，還可以佔點便宜，但隨後，局勢就越發的變化了。

　最重要的是……東北戰爭。東北的戰爭，林元帥帶領的四野軍團把國民政府軍打得節節敗退，現在已經是誰都可以預測的結果了。

　東北戰場的失敗，只是時間問題。

　為了解決東北問題，蔣中正準備發動中原的徐蚌會戰。而毛文選也決定把華野和中野兩大野戰軍團加起來，和蔣中正爭一爭中原這個兵家必爭之地！ ！ ！

　如火如荼。不過，一些進步人仕都已經看到了，蔣中正公的失敗命運。為了國民政府，蔣中正公的兒子跑去向老爸請求反貪，不反貪，國家必亡。蔣正中自己都說，反貪亡黨，不反亡國這句話。國民政府的存在是基於國民政黨，黨亡了，對蔣中正來說，和亡國有什麼區別？比亡國還嚴重，整個華夏，將再無蔣中正的地位，他將變得和他過去的一些老對手一樣，一文不名！努力半生的蔣中正怎麼能接受這個結果。所以他只能這樣死撐。

　國民政府內部的一切，並不是水桶嚴密，還是可以讓外界知道的。

　李潔就知道，她知道很多，共和黨容不下江湖，容不下她們這種飛賊門。

　“我給你機會……”

　李潔說：“如果你接受我……我可以解散燕子門，這樣，我們就可以在一起……”

　李雲：“……”

　李潔道：“可你不接受我，共和黨也不會容忍我們燕子門這樣的飛賊組織，就算一段時間裡因為我們先祖俠盜之名，不向我們動手，燕子門也沒有發展的存在了！這樣的我們，在華夏已經沒有容身之處了！我不走，在未來的某一天，被你們專政嗎？”

　李潔的說法是有道理的。在過去，國民政府一直妖魔醜化共和黨。

　什麼共妻都說爛了。

　但有一點是事實，那就是共和黨內部經常會有一些殘忍的黨爭，也就是內部清洗。

　不說陳竹秀的錯誤使共和黨蒙受的損失，在井岡山時，共和黨一度也擁有過三五十萬大軍，只是來了個俄羅西的顧問李德，搞什麼最高三人團，犯左傾主義錯誤，整個共和黨的紅色根據地就這樣被敗光了。而在之後，又有張國燾等人的反革命。

　最嚴重的，還有進入陝西之後，共和黨內部的大清洗，把原陝西共和黨等大批的幹部清洗了。後來又搞了什麼純潔運動等等……

　一句話，被共和黨自己內部清洗的比國民政府圍剿殺害的還要多。

　這一點當然要被國民政府大量的運用。

　於是……李潔一點也不看好共和黨的統治，她決定在徐蚌會戰結束前，去美帝斯。

　她雖是一個飛賊，卻也有一定的知識，至少她知道，在美帝斯，由於早前的一些事，使美帝斯有所謂唐人街的地方，那裡華人眾多，她們過去並不是問題。

　“不是的，不是的……”李雲激動起來：“共和黨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和你說過不止一次，那都是國民政府的妖魔和醜化！我們共和黨是最清廉的隊伍，這個國家只有共和黨才可以拯救！留下來，我們都是華夏人啊！！！”

　“話是這樣說，但是……”李潔道：“當初，師弟在的時候，你因為師弟，想要把我推給他，所以，在你心中，我的地位連師弟也比不上。你信仰你的共和黨，而且喜歡那位白小姐，你們在一起是所謂的志同道合，但卻不是和我志同道合，我只是燕子門這個飛賊門的掌門的女兒，你是這樣看我的吧！其實……你現在心裡以自己過去的作為為恥也說不定……”

　李雲啞口無言了。

　他心裡的確，隱隱的，是有這樣的想法。

　“對不起，你根本不愛我，爹死了，叔也死了，這裡已經沒有我的根了，最重要的是，你並不愛我……所以我還是走得好……”

　李潔走了……她先去美帝斯的紐約，但在那裡，當時黑幫林立，於是李潔隨華人商人施明華（字文禮）移居西雅圖定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