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台下訓誡

　誰勝了。

　誰敗了。

　雖然，在現代流行漫畫，不，是在一些國家大型的比賽上，都可以，使用慢鏡頭回放，來了解事情的真相。可是，事實是，華夏目前，還沒有這種手段，有，也不會在峨眉金頂武會這種私人門派流裏出現。

　“這至少給我們一個教訓！”揚子集團的大美女，楊嚴瑜女士笑著說道：“下次這種急速運動的比賽，一定要有慢鏡頭回放系統，至少得安裝一部電腦！”

　普濟大師道：“是是是……這個……電腦是得安裝了。”

　不過，他們在殿內，也不好說，到底是誰勝，誰敗。

　在這個時候，就好比兩個人比賽下圍棋，有的時候，就要看自覺了。

　“我輸了！”

　說話的是張淺白，她咬著下唇，那可愛的美型下唇，在她的大力下，幾乎都要咬破了。

　蘇顯鶴笑了，對方的人品還是不錯的，她也是故意如此的。

　在剛才，她打出的那招通臂拳，如果蘇顯鶴願意，絕對可以在自己的拳上，加一點勁兒。

　如果她加了一點勁兒，就算現在表面上，兩人還是平分秋色，可是，張淺白的肩膀，一定會受真正的傷，接下來，壓軸的比武，她就必敗無疑了。如果那樣，可就沒她什麽事了。因為，人品不好，是不會收她的。武學之道，特別是大門派，武德是很重要的。

　剛剛那一戰。

　最後一擊。

　蘇顯鶴是攻勢，在進，在取。

　張淺白在退守，在禦，在防。

　兩人同時打中對方，蘇顯鶴是占了上風，可以控制自己出手的力道，如果那一擊打成之後，蘇顯鶴會形成一個優勢，不要機會，就可以直接上去，形成追打，傷了一條手臂的張淺白，只能輸，敗。這是正規的比武，較技，出現電影電視上，那絕地大反攻，反敗轉為勝的戲劇劃情景，只能是夢裏，就算真有可能，可能（忄生）也不會超過百分之一。

　說白了，還是等於沒有。

　而張淺白的那一擊，只能是最後的窮途努力，你不能說它沒作用。

　它至少踢到了蘇顯鶴一下。

　可是那一擊無法給蘇顯鶴傷害。

　了不起是弄臟了蘇顯鶴的衣服。

　如此一來，勝負，是很明顯的事，只是，這明顯，是在兩人的心裏，交手的人，才最知根，最知底。如果張淺白在這種明顯的敗局下，還要窮打，不說她是什麽心思，僅此點，她的武德，她的心胸，就有限，未來，不會成就大器。

　好在的是。她放棄了，她認輸了，她看清了彼此的距離。

　“承讓！”蘇顯鶴笑了，她對張淺白的態度還是滿意的。

　徐劍出現，笑道：“好，兩位，看來是我們的小師妹技高一籌，不過，張師妹，你也不要難過，一來你比蘇師妹小，二來你的實力也是難及蘇師妹，差距始終是差距，來日方長，先請二位退場，把這個擂台讓給我們其余的人。”

　兩人退下。

　後台，衣帶飄香衣若熏笑著說道：“不錯，你那一拳，打得不錯，深得通臂拳的要詣，只是可惜，你出拳，還是太軟了，如果你打出了透勁，接下來的比武，你就會占據上風。”

　通臂拳可怕，就是因為這種拳，打得是加長的快長拳，拳頭打得長，遠。但，也因此，由於肩膀的加力，可以形成潛勁叠發，打出透勁，這種透勁，很難消除，要一兩天的休養，才可以恢覆。在這透勁下，張淺白的肩膀，一動，就會有種酸疼。

　可是，蘇顯鶴那一拳，只是打了明勁，她沒有打潛勁叠發。

　“是她那最後的一腳起到了作用，本來，我的確是想要打一個透勁的。”

　“你呀，騙別人可以，但是騙我不能，你只是心太軟了。”

　衣帶飄香衣若熏一眼看透了這個小弟子。女孩子，沒有經過生死搏殺，無法領悟拳術的真諦，這一點來說，真是可惜，現在年代不對。只要，讓蘇顯鶴殺上幾個人，她的真打實打的功夫，就會突飛猛進，到時，再對陣這個張淺白，就可以穩穩而勝。特別是，讓她擔心的，張淺白在實打，真打方面，功夫，比蘇顯鶴要高明一點。

　這種東西，就好比臨場發揮。

　兩個學生，學習成績，一切的一切，都是一樣的。

　只不過，一個臨場發揮好，是人來瘋，到了考場，不怯，不懼，發揮出自己百分之一百二十的實力。另一個呢，膽怯，膽小，害怕，最後，只能發揮出百分之八十，甚至百分之六十的實力，和另一個，就形成了四十，到六十的差距，這個差距，就他們本身，大到了一倍。

　衣帶飄香衣若熏對張淺白入門，很是有點擔心。

　不說這個，又有人上台比武了。

　這個人是五花八葉中，點易派的高手，他上前，先賣弄的打了一趟拳，立刻惹得八葉門中，一個高手的不滿，兩個小子跳上台去，你打我殺了起來。

　台下，一些人，看到上面的比武，不怎麽精彩，只是兩個武功平平的小孩打，就開始找位子，坐下來，一些人，還拿出了零食。一派散慢，就出現了。

　這是因為，峨眉金頂武會，不是一天就結束的，這樣打下去，要打上好幾天呢。

　一直到，打出十個人為止。這十個人，不是一般的簡單，怎麽說呢？

　你得上台，在台上，一口氣，連下三城，打敗三個人，這樣，你就有資格，進入武功殿，得到賞賜，封號。

　不要小看這一點。

　你上台，就是亮相，打敗了一個人，就等於把你的深淺暴露出去。

　這時，第二個上台的，或者說，敢於上台，可以上台，能夠上台的，絕對不好對付。

　他的實力，大致會和你相當。

　你想要再次的打敗他，就不會如第一次，那麽的容易。

　你勝了，打敗這樣的對手，你的體力，也會付出很多，很累。

　只要，再上一個，就有可能，打敗你。

　所以說，打三場，沒有真功夫，好體力，是絕對不可以的。在少年人中，有這樣的體力，實力，的確是可以，成為得到峨眉賞賜的人物，人選。

　“師父！”坐下之後，劉郁問李雲道長：“那兩小子，武功平平，不見出奇，他們怎麽敢上台的？”

　“話不能這麽說，這次武會很大，所以，這樣的大武會，是很怕冷場的。在這樣的情況下，會有一些人，他們是托兒，是防止武會冷場的存在，在真正高手上台的時候，會保持，這個擂台不會停止。再說，你看看這兩個人，他們兩個，武功不是很高，只是一般的路子，也正是這樣，初生牛犢不怕虎，他們不知道剛才那兩個女孩的厲害，以為自己比那兩個女孩，了不起也只是差一點……”

　劉郁明白了。

　原來如此。

　蘇顯鶴和張淺白上場，兩人交手，除去開頭，和結尾的兩下，那飛快的攻打防守，其余，也是在遊而走之，慢而鬥之，這種慢打，細打，看上去，和這兩個小子的身手，是差不多的。

　可是，這兩個小子，拿出這樣的水準，已經是他們的全力。

　但，蘇顯鶴，和張淺白，她們兩個這種出手，卻是為了積養體力，放手一搏。

　就好似再好的電影，也必然會有郁悶，冷場，低調的時候。

　不可能，什麽時候都是高潮，讓看電影的，連個上廁所的機會都沒有。

　但這兩個小子，卻是不知道。

　他們修為不到，武藝不精，把那冷場，平淡，當成了和自己差不多，就這麽的上台了。

　“好好看看……”李雲道：“你不可能第一次上場，至少，今天八成是不行了。在這種比武場合，你要記住，第一個出頭的，不是主角！你想要飛，就要學會隱忍，要學習楚莊王，三年不鳴，一鳴驚人，要麽不飛，一飛就是鵬程萬裏，火箭沖天！”

　“是，師父，我記住了。”

　……

　張淺白來到了一個支起陽傘的地方，這裏是她和老爹張白陽得到的優待。

　“爹，我輸了。”

　“這不怪你，我發現了，我的一個錯誤……”張白陽嘆了口氣，拍拍鋪好的席子，張淺白踢掉球鞋，一雙可愛的米妮白襪露出來，踏上了席上，盤膝坐好。

　“我一直以來，都是只是教你，把你教得很好，也和你對練過，可是，也因此，讓你習慣了，和我的交手，現在，讓你和別人交手，比你水平低的，你可以打敗，因為你在打功上，很有天賦，可以很好的，把我教你的東西，真正的發揮出來。可是，你到底，還是差了比武的經驗，和與別人對敵的意識。”

　張白陽雖然少年風，很是好色，可是，在武道上，他的理解，也可以說是一個天才。

　不可以因為現在的張白陽沒有成就，就否定了他。

　其實，在華夏，有很多的天才，這些天才，大多，都是給這個時代，這個社會，這個環境，所蒙蔽，阻擋，困頓住，沒有能夠蛻變，一飛沖天。便如雞的祖先，有的，可能成為人類理解的鳳凰，都存在於傳說中了，但也有，很多，絕大的部分，淪為世上最常見的，雞。

　不能飛，只能下蛋，變成肉，可悲的存在啊……

　張白陽不會容忍自己的女兒也是如此，他要自己的女兒，脫離這個俗世，高高在上，一飛沖天。

　“和我交手的時候，你知道，我在想什麽，我的出手習慣，所以，你很了解我。也由此，我覺得，我的女兒，可能真的很強，但我錯了，你的強，僅僅只是針對我而言。”

　張白陽為了教女兒，和女兒過手，餵招。但，長時間下來，只是他一個人。

　張淺白和張白陽交手，固然是好，可是，也由此，使她陷入，她自己都沒有發覺到的固化之中，那就是，只對張白陽。長時間只和一個人交手，會形成一種克制，只是，這種克制，是相對的，一換了人，就不行了。在華夏，國家乒乓球隊裏，也是這樣，有一種運動員，外打外行，內打內行，和自己人交手，那球打得，比誰都好，內裏，天下無敵，沒有人是他的對手。

　可是，如果到了國外，和老外的球手交戰，就會不行了，就會失敗，好似失去了自己一樣。後來，華夏國家乒乓球隊，就把這種人，專門的組織起來，利用起來，叫培練。

　他們的工作，就是和自己隊裏面的人打，不過，他們要學習。

　學習國外球員打球的路數，風格，和自己的球員打，讓他們成長。

　張白陽的女兒，張淺白，就是長時間，只是和張白陽打，所以才會有這毛病。

　劉郁就沒有這缺點，他有兩個師父，李雲，還有劉峰，兩人的武功路數完全不同。

　好在是……張淺白的這個毛病很淺，還不是什麽大問題。

　“現在是不行了……”張白陽指著台上，道：“你現在，就仔細看台上的比武，把他們，每一個人，當成你的假想敵，試想自己和他們過招，雖然這樣效果不是很大，但也是一種進步，希望，到了最後一場，你的雙刺，不會再讓我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