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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本賢良》第295章
295章 兩妹夫

  丁陽盯著宋將軍,牙根癢得厲害卻不知道拿宋將軍如何是好;如果再提他父親對宋將軍的恩情,就不只是挾恩圖報那麼簡單的了;如果就這樣放過宋將軍,他如何嚥得下去這口氣?

  今天不知道是什麼倒霉日子,城門那裡受了氣、到了宮裡還受氣,出了宮受了一路的氣,好不容易找父親拿個主意出口氣吧,卻還要吞下妻子偷人有了野/種的氣!現在,還要受一個小武將的氣,他真得想一頭撞死得了。

  但是眼下他卻不得不把所有的氣吞下,不管能不能吞得下去都只能吞了,因為晉親王和水慕霞把府尹請了來,那目的不言自明;現在再說讓朱紫萱背上殺人的罪名,弄到大牢裡去那根本是妄想了,最要緊的是不要搬了石頭砸自己的腳。

  水慕霞看向宋將軍微微點頭:「人誰無過?」

  宋將軍聽得這一句差點跪倒在地上:「末將險些鑄成大錯,是王爺和郡主指點末將才能明白過來。」

  水慕霞把腿翹了起來:「你們匆忙出來救人,還會想著帶著馬車和平板車,倒真是想得周到;只是不怕累贅耽擱了救人。」

  「馬車和平板車都是丁府的管家帶來,並不是末將備下的;府尹大人可以著人查看,馬車上有丁家的標記。」宋將軍答得更為乾脆利落。

  水慕霞笑著看向丁府的管家:「你和你們丁將軍學過兩手吧,居然也會未卜先知的本事;只是要救你們姨娘,帶著兩輛馬車去兵馬司呢?十萬火急的事兒,倒讓你這個周全、慢性兒的管家誤了時辰。」

  丁管家跪倒在地上叩頭:「冤枉啊,是來得路上,小的聽宋將軍的吩咐讓人去準備的馬車。」

  水慕霞看看丁府的管家:「也對,這事兒不能認下。」他看向丁陽:「還有一事在下不解,請丁兄賜教——丁將軍你們帶著人,來得如此及時呢?」

  丁陽「哼」了一聲:「我們追著擄人者過來,早到一步有什麼稀奇。」

  「哦,那不知道為什麼追到了你所說的擄人者,卻棄之不顧反而打起了丁夫人來?而且你們丁家的護院也打成一團,這又是何解?」

  丁陽指著碧珠和雪蓮:「當然是他們這些外族人下得手!」

  「丁將軍你不要含血噴人啊,不要因為我們是九黎之人就把什麼罪名往我們身上推。」碧珠的嘴巴向來不笨:「你說是我們害得,那我們為什麼要害你們自己打自己?你是想說我們用了毒吧,當真我們用毒的話,有的是藥為什麼要讓你們打成一團?」

  「宋將軍來時,這些軍爺都看到了,丁將軍你打得正在興頭上,你們丁家的護院也打得很上癮;還是我們和宋將軍說了幾句話,因宋將軍相詢丁將軍你才放開丁夫人的——宋將軍。你可曾看出他們有中毒之相來?」

  「天下間居然有那種讓人只打自己人,而不打敵對之人或是旁人的藥,嘖嘖,我聽都沒有聽過;丁將軍既然知道,什麼時候也讓我們見識見識呢。真要對你們用毒,哼!我們一直在這裡,你們打成一團沒有人理會我們,我們都沒有走,豈會是殺人兇徒。」

  一番話說下來碧珠換了口氣:「丁將軍,上唐和九黎、大陽親如一家,你最好不要開口閉口就是外族人。」

  府尹點頭:「這位姑娘言之有禮,丁將軍你無憑無據就說是中了毒;正好有大夫在,可請大夫請脈看看你們氣血有什麼異常沒有。」

  老大夫的鬍子翹起,顯然還在氣丁陽:「大人,草民剛剛給丁大將軍請過脈了,他的身子除了有些很久以前就有的隱疾外,並無中毒之像。」

  府尹看向丁陽搖頭:「將軍,你也聽到了。」

  「他們九黎的毒詭異的很,豈會是庸醫能瞧出來的?而且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府尹能聽信一個番族女子的話!」丁陽強辯,今天的事情說什麼都要推出去才成,管它是什麼道理,只要能助他脫身他都會拿來用。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說得好,說得好,原來我們大陽族在你丁將軍的眼中是這樣的人,怪不得丁將軍使了人在驛館外守著;我們兄妹只是想知道,你的所為是誰的意思?」火舞和金烏緩緩而來,他們給紫萱遞了一個安心的眼神。

  看到火舞和金烏的眼神,紫萱便知道他們來得這麼晚必定是有事兒,下意識的看向晉親王和水慕霞:會是什麼事情?

  金烏抱拳和晉親王等人見禮,回頭看向丁陽:「丁大將軍,看來你對我們大陽蠻族有極大的懷恨之心;明面上來賠罪,暗地時卻讓人守在門外,還使了刺客來!如果不是晉親王和水兄在,我們兄妹說不定就死在了刺客的手中。」

  「此事,我定要向上唐的皇帝陛下問個清楚明白。」他對著皇宮裡那裡拱了拱手,表示對上唐皇帝的敬意。

  丁陽吃驚至極:「哪裡有刺客?我只是讓人守在驛館的前後門,讓他們看到大陽蠻族的人走出驛館就火速回報,可沒有讓他們去行刺貴使。」

  火舞「哼」了一聲看看府尹:「這位大人,此事是您斷案吧?我們兄妹就在您這裡擊鼓鳴冤了。」她聽說上唐要報官就要擊鼓,卻不知道現在不是在衙門前,哪裡有鼓讓她敲。

  府尹頭疼了,先和火舞、金烏見過了禮:「不知道貴使是不是捉到了活口?」

  「活口有,死屍也有,一個也沒有跑掉。」火舞看一眼丁陽:「在我的長鞭下還想要跑?」

  水慕霞悠然開口:「丁兄,這件事情看來你要向皇上解釋了;那我們還是說說珍珠姨娘死的事情吧,丁兄你說是郡主等人殺人,只是不知道她們因何要殺珍珠啊。」

  丁陽這次答得倒快:「珍珠原是郡主的陪嫁丫頭,只是後來被我收房後留在丁家,沒有隨郡主離開;今天大街上珍珠衝撞了郡主,原本她就和郡主反目成仇,今天可能更是讓郡主生氣吧,因而才會要人來擄珍珠。」

  「郡主的脾氣無人不知,眼裡是容不得一粒沙子,她想要殺珍珠也沒有什麼值得奇怪的。水兄,你問得實在是多餘了些。」

  丁陽的話有條理起來不說,而且還是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連皇宮都敢闖,殺一個背主後又幾次招惹郡主生氣的丫頭,以此來警告我丁家予郡主來說算不得大事。」

  紫萱看著丁陽:「珍珠死在誰手上你心裡清楚,千不看萬不看你也看在珍珠腹中你的骨肉上,給她們娘倆報仇吧?你看著自己的孩子死在眼前,如今還不為其討個公道,你真不怕老天爺罰你?」

  丁陽的臉猛得扭曲:「住口!」他不是不心痛的,不是不後悔的,只是在強壓著罷了;聽到紫萱提到他的孩子,再想到芳菲肚子裡那個不應該活下來的孩子,他真想狠狠的給自己幾個耳光。

  紫萱看向府尹:「府尹大人,珍珠是因為知道了丁大夫人偷人之事,前來告訴我時被丁家的人追上打殺;當時珍珠已經身受重傷,全身是血了。」

  「郡主,有道是捉賊捉贓、拿奸拿雙,你張口閉口污我清白是何道理?如果你能拿出憑證來,或是找出所謂的姦夫來,我芳菲馬上撞死在你面前;否則,郡主你就要給我一個交待——貴為郡主也不能平白污人清名吧?」芳菲居然開口了。

  看得出來她比丁陽有腦子多了,開口就要憑據;因為她很清楚,今天晚上的珍珠之死事出突然,朱紫萱不可能會有憑有據的。

  紫萱看看芳菲:「府尹大人,雖然丁大夫人通姦無憑無據,但是這裡有兩個大夫都可以證實,丁將軍有隱疾所以……」她說完咳了一聲沒有說下去。

  府尹自然明白紫萱未出口的話是什麼,點點頭看向老大夫和墨隨風,聽完他們的話後看向丁陽:「丁將軍有何話要說?」

  丁陽自齒縫中擠出一句:「他們兩個人的話不可信,一個是輔國郡主的朋友,一個是庸醫!內人賢良淑德,豈能容人如此污蔑,此事天亮之後我自會上書請皇上為我們夫妻做主。」

  晉親王冷冷的「哼」了一聲:「真不知道你丁陽是不見棺材不掉淚,還是怕人丟得不夠大;行啊,明天進宮請皇上聖裁吧。」

  金烏嗡聲嗡氣的加了一句:「王爺,明天我們也進宮,不知道我們能不能帶個人同往?就是今天晚上捉住的其中一人,名叫丁福貴,據他說是丁家管家之子,我們沒有問他自己叫嚷著說他是上唐賢貴妃的妹夫,說我們敢加一指在他的身上賢貴妃的妹妹定會十倍還之。」

  「賢貴妃,不知道是哪位娘娘;」金烏撓撓頭很不好意思:「王爺,你要代我們向賢貴妃娘娘請罪,我們並不是有意冒犯,不小心捉錯、打錯了人而已。」

  晉親王咳了一聲:「賢貴妃只有一位妹妹,而且還是同父同母的妹妹呢。」

  水慕霞不厚道的笑道:「金烏兄,來,我給你引見賢貴妃的妹妹,你也不必讓王爺去求賢貴妃,你直接求賢貴妃的妹妹高抬貴手就成了。喏,這位丁大夫人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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