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六章 秘辛（二）

“主神空間建造完成之後的不久，人皇便有些厭倦了，他厭倦古的道，厭倦自己不能掌握自己的命運……”裴驕的聲音有些低沉，“他忽然想放棄了！”

　“發生了什麼事情？”楚軒淡淡的問道。

　“發生了洪荒時期的最後一次鎮壓之戰！”裴驕苦笑了一聲，身後的女媧原始他們都苦笑了起來……

　“那一次，通天，伏羲，女媧，後土，太上，原始，接引，准提，後羿，耶合華……等人，他們受傷極重，特別是在面對“世界”的最大一塊內宇宙碎片時，他們幾乎是拼盡了最後底牌，最後在伏羲的四象五行八卦陣中，這才勉強擊散了這塊碎片，而代價就是，人類曆後，他們沉睡許久，只有意識偶爾能夠同人類政權高層進行聯繫，教授人類寶貴的修真知識。”

　“然而，等他們破封出來之後，展現在他們面前的卻是……”

　“一連排仿佛馬槽樣的裝置，金屬構成，把異族放置其中，它們轉身不能，站起不能，移動不能，聯手的動作都不能，只能夠如此蹲著，而在它們的內臟中插著管道，不停從它們體內抽出膽汁，肝汁，血液，骨髓，據說，這些異族中年齡最大的一個，已經這樣持續了一百餘年……”

　“一處佈置華麗的展臺，上面介紹著展臺上的一切，一隻寫著從生下來就開始訓練調教的白羽雌性鳥人，她不會飛，不會說話，甚至連站立都不能，她只能夠用訓練出的羞澀笑容，展示自己身體的某些器官……”

　“一處被陣法與符文牆封鎖起來的牆壁內世界，那是一片窮山惡水，內中充滿著類似輻色的波動，一群群白人和黑人，他們辛勤的在地上勞作著，種植著據說是外界黃膚貴族們最喜歡的某些要在輻射波動中生長的奢侈品，每年的辛勞，換來了簡單的糧食與鹽巴，他們微笑著的捧著手上並不多的糧食，他們滿是皺紋的臉上浮現出了笑容，所以……他們似乎無視了臉上，身體上，手上的顆顆腫瘤，即便那很疼很癢，即便他們已經活不了多久……”

　“說實話，那一刻，所有的聖人都怒了，特別是三清吧！”裴驕苦笑一聲，轉頭看了三清一眼，“你還不知道三清究竟是什麼樣的人吧，我來介紹一下，三清之中，太清無情，雖然老子從不說什麼激烈的話語，但是他的手段最是狠辣，凡是於之為敵的洪荒萬族強者，莫不是要趕盡殺絕不可，而且依照老子的說法，這便是天要使其滅亡，不過對於不與之為敵的洪荒萬族弱小者，若是確實沒有什麼惡跡，老子卻也不會無故去將其滅亡，依照老子的說法，他這屬於太上忘情，已經沒有所謂的感情了，與之為敵者死，不與之為敵者活。”

　“其次的玉清原始，卻是三清中思想最偏激的人，他習慣性的將洪荒萬族稱為扁毛畜生，簡直不把他們當成智慧生物來看，是三清中出手最瘋狂的人，不管有沒有與他為敵，凡是被他發現的洪荒萬族，那就非要滅絕不可，甚至他在洪荒大陸時，還策劃過用符文科技製造一種超級病毒，將其投放到洪荒大陸上，滅絕所有殘存下來的妖魔鬼怪，不過後來在實驗這種病毒時，被伏羲發現了這種病毒的基因突變，所以才不得不放棄，但是他的瘋狂已經是顯而易見了，是那種只要是對異族作戰，那怕是拖著大量人類一起死，也要把異族給玩完的那種。

　“再次就是三清中年齡最小的上清通天了，他是三清中最豪爽的一人，也是三清中與伏羲關係最好的一人，在三清之中，通天雖然是最為嫉惡如仇的人，但是這嫉惡如仇也不光是針對洪荒萬族，針對著的是所有的種族！”

　說出這段話的時候，老子和原始苦笑一聲，看向了身旁的龔葉羽，龔葉羽卻是無所謂的擺了擺手！

　“然後，通天的三位弟子雲霄三人死亡了，通天徹底的發瘋了，他找到伏羲，要伏羲將他的誅仙劍陣融入到伏羲的四象五行八卦陣之中，重練地風水火！”裴驕繼續說道，“然而，伏羲拒絕了，並且聯合了老子和原始，與通天發生了戰鬥……”

　“告訴我伏羲這便是你想要的世界告訴我原始這便是你所謂的大人類主義”

　“你們告訴我該不該殺掉他們這些畜生……你們告訴我”

　“我是不是……該破封萬族封印，我從來如此見不得丁點不平之事要讓我放棄這信念那就將我徹底抹滅吧！”

　“善惡若無報，乾坤必有私，乾坤有私，我來殺之！”

　“那一刻，誅仙四劍再次閃亮，地，風，水，火，爆發在了洪荒大陸人類聚集地中心處……”裴驕轉頭看了一眼龔葉羽，說道，“這是通天當時暴吼出來的話語，那一戰，最終的結果是，通天被封印，伏羲三人強行抹去了通天這一段的記憶！”

　“將通天交給了老子和原始，像以前一樣生活，不要再讓通天看到洪荒的慘劇，然後，伏羲繼續去洪荒遊歷，想要找尋天地靈寶想要治癒女媧，然而，發生了一些事情，讓伏羲越來越痛恨屬於自己的榮耀！”

　裴驕憤憤的說道，“就拿一件事來說吧，一次，在洪荒的時候，人皇看到了一個哭泣著的兩三歲大小的小女孩，她餓了，窩在一個洞穴中，輕聲的哭泣著，他走入了洞穴裡，聞著屍臭味，看著在這個小女孩身邊已經死去數日的一個婦女，她的母親已經死掉，而她則喝著母親死掉前最後的奶，活過了這數日，但是她已經餓極了，看著他的進入，依然恐懼得不停向後退去……她有著一隻貓耳朵，她是異族……”

　“他抱起了她，不顧她的撕咬，一個小嬰兒的撕咬，餓得虛脫了的小孩子的撕咬，連皮都沒有破開一點……他為她捕了魚，做了魚湯，她窩在一邊含著手指邊期待，邊恐懼……他笑著弄了一個石碗，遞了一碗魚湯給她，她急急的喝了一口，燙得她哭了起來，但是又捨不得嘴裡的魚湯，一副小貓兒的模樣……他大聲笑著，為她治好了小嘴燙傷，然後一口一口喂著她，小貓兒終於笑了起來，依戀著她，舔著他的手指，小尾巴搖得可愛極了……離開的片刻，只為了給她找顆水果，回來時，看到的是幾個修真者正在剝皮，一張帶著小尾巴的皮，同時為首的修真者巴結說道：‘人皇陛下，這些牲口太難聞了，我們去那邊洗乾淨再來覲見陛下……’”

　“這是異族啊，這是淚水嗎……殺了吧……不能殺，只能夠守護，不能夠殺死……殺了吧……不能殺，只能夠守護，不能夠殺死……下輩子，我不想再當人皇……”裴驕默默的說著，淚水從他的臉上橫流，同時他的呼吸越來越劇烈，他的身體產生了巨大的震盪，隔了不知道多久，他才慢慢沉靜了下來，不過此刻的他已經是滿身冷汗，就在剛才那一瞬間，他差點就完全失去了自我！

　“好險，雖然如今我和人皇已經融合，但是每當一沉浸在過去人皇的記憶中，總感覺自己的意識會被碾碎一般，呵呵！”裴驕笑著，淚水卻是從臉上流了下來，雖然他一直說人皇是他，他不是人皇，但是，如今的他已經和人皇的意識融合了，他也是人皇！

　人皇的記憶，人皇的痛苦，對於他而言同樣是感同身受，因為，他們本來就是一個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