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3】你希望我把孩子打掉嗎？

　　雖然曾經跟蘇子揚接過幾次吻，而且也都是激烈的舌吻，通常都會吻得對方氣喘吁吁呼吸困難，但是凌展翼卻覺得，這個蜻蜓點水般簡單到純情的吻，是他得到的最寶貴的獎勵。

　　除卻最開始夜店風流的時候，蘇子揚很能放得開，跟他翻來滾去唇槍舌戰好不激烈。而自從重逢後，他是能躲就躲，能逃就逃，根本不給自己表現的機會，更不會跟自己親近親熱。

　　能邁出這一步，已經是很大的進步了！

　　凌展翼美滋滋的，得寸進尺道：「那我晚上能不能……」跟你睡……

　　還沒說完，蘇子揚就從他赤、裸裸的眼神中明白了他的意圖，斬釘截鐵道：「不能！」

　　凌展翼滿腔熱血被潑了冷水，他聳拉著腦袋，小聲地『哦』了一聲，怏怏開口：「那好吧。」

　　蘇子揚見他那副失落的樣子，有些於心不忍，只得又開口補充一句：「房間佈置的不錯。」

　　凌展翼眼前一亮：「真的？」

　　「嗯。」蘇子揚點點頭，上前拿起一套小衣服跟凌展翼討論道，「你說小孩子能穿這麼大的衣服嗎？」

　　凌展翼興致勃勃跟上去，回道：「應該可以的，我聽說小嬰兒長得很快，幾乎一天一個樣，要是買太小了，肯定很快就不能穿了。」

　　「是嗎？」蘇子揚歪了歪頭，手裡拿著小衣服比劃著，「我從沒見過剛出生的孩子長大，所以不是很清楚。你見過啊？」

　　「我也沒見過，聽說而已。」凌展翼接過小衣服，半蹲下身，在蘇子揚腹部比了比，笑道，「子揚，你才四個月，肚子就這麼大了，寶寶一定長得很強壯。他一定能穿上這身衣服！」

　　蘇子揚卻是撇撇嘴，一臉不情願的樣子：「我不希望他長得太大，那樣生起來很困難，而且未來的幾個月也會很辛苦……」他歎了口氣，輕撫著圓滾滾的腹部，「可是他還是長得很快，好幾個晚上我都被他折磨得睡不著覺。」

　　「啊？真的嗎？快坐下來，我跟他上一堂課，讓他以後老老實實的，別再折騰你！」凌展翼將小衣服放在一旁，扶著蘇子揚坐在床上，自己充當靠枕，讓他微微後仰著靠在自己肩上——這樣就不會壓迫到肚子了。

　　「他才不會聽你的呢！」蘇子揚托著肚子，似是委屈又似無奈地抱怨，「有時候我都覺得肚子會被他撐破，脹得厲害。」

　　「只是發脹？疼不疼？」凌展翼也將手覆上去，果然感覺到蘇子揚的肚皮被撐得很大，緊繃繃的，輕輕按壓甚至會覺得硬硬的，彷彿裡面的小生命在跟他對抗一樣。

　　「嘶——你別按啊！疼——」蘇子揚驚呼一聲，一個手肘擊過去，落在凌展翼肋下，阻止了他的動作。

　　「真疼啊？那我們還是趕緊去醫院吧！讓醫生好好檢查一下，看是怎麼回事！」凌展翼緊張地站起來，俯身就要去抱蘇子揚。

　　蘇子揚擺擺手，拒絕道：「不用去醫院了，我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

　　「你知道怎麼回事？」凌展翼詫然，「怎麼回事啊？」

　　「我肚子里長了這個神秘的器官，雖然可以懷孕，但卻不像女人的子宮可以收放自如。我這裡很小，寶寶在一天天長大，它卻不能隨著寶寶生長的速度變大那麼快，所以……難免會脹痛……」

　　凌展翼聞言一臉心疼，他重新坐下，將蘇子揚攬入懷中，腦中也想起醫生囑托他的話——隱性雙性男子受孕，成功率極低，而且會飽受折磨，最好是把孩子打掉，否則，有生命危險……

　　「這麼辛苦……當初為什麼不把孩子打掉呢？」凌展翼喃喃開口。

　　蘇子揚卻驀地繃直身體，下一刻從凌展翼懷裡掙脫開來，回頭看過去的目光帶著譴責：「你希望我把孩子打掉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