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看來,這些黑衣人八成,不,十成十就是上次追殺符致恒的那些人。他們不是大齊人,而是晉國人,那麽他們又怎麽會出現楊柳鎮呢?又怎麽會抓自己來這裏呢?
他們認識李誌的妻子嗎?
李誌的妻子是楊柳鎮的鎮長的表妹,那這次綁她來這裏的主意,是李誌妻子出的呢,還是那個楊鎮長出的?又或者是七王爺的?他們是想要用她來要挾小恒嗎?還是用她來要挾爹娘和幹爹?
不!她不能成為他們手中的籌碼。
“你們在幹什麽?”突然,耳邊傳來氣急敗壞的喝問聲。豆豆抬眼望去,隻見幾個男子護著一個綠衣婦女站在不遠處,乍一看到那個綠衣婦女,豆豆的臉上綻開了笑容,但很快她就清醒了過來。
那個人不是親親,隻是一個跟親親長得很像的人。
她的身上根本就沒有一絲親親的氣質,兩個人隻是形像而神不似。
這個人是誰?為何她看著自己的目光像是要生吃了自己一樣?
“抓住她!”冷冷的含著恨意的三個字,讓豆豆猛地的回過神來。她暗提一口真氣,運著輕運向前麵的樹林奔去,兩個黑衣人傻傻的看著她,完全不知道她是怎麽解去身上的軟筋散的?
他們隻是給了一點份量的解藥,那解藥根本就不能完全解去她身上的加倍又加倍的軟筋散。
綠裳眼看著豆豆縱身離開,怒瞪著那兩個離豆豆最近的還傻愣愣站著的黑衣人,喝道:“沒用的東西,還不快點給我追?”
二人如夢初醒,立刻提氣追了上去。
綠裳扭頭掃看了一眼自己身邊的人,那幾人立刻會意,連忙追了過去。
隻聽見樹林裏響起了兵器相撞的聲音,不一會兒,聲音停止了,幾個掛彩的黑衣人押著豆豆走到綠裳的麵前。綠裳上下打量了豆豆一圈,勾了勾嘴角,問道:“你就是喬春和唐子諾的女兒?”
“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豆豆頭一偏,不看她一眼。
這種頂著跟她親親一樣的臉,卻一臉惡心神情的人,她看著礙眼。
“看來你就是了。”綠裳嘴角的笑意更濃了,她伸手輕撫著自己的臉蛋,問道:“你是不是覺得我的這張臉很麵熟?”
“熟嗎?”豆豆扭頭看著她,認真的審視了好一會兒,搖搖頭,道:“一點都不熟!”
“不熟?”綠裳隻當她是在嘔氣,不以為然的笑了,“你不覺得你娘親跟我很像?”
“跟你?”豆豆皺了皺眉,再次搖頭,“我娘親長得跟我姥姥很像,不過,我姥姥可沒你這麽老。”
姥姥?自己還比她姥姥還老?
綠裳用力的扯扯了手中的絲絹,伸手朝豆豆臉上扇去,罵道:“不識抬舉的東西。”
而旁邊的黑衣人聽著豆豆說綠裳比她姥姥還老,紛紛對她罵人不帶髒字的功力很是佩服,嘴角不約的抽搐了幾下,想笑卻又不敢出聲來。
“抬舉?我這麽重,你舉得起來麽?你就別自我抬舉了,牛皮可不是這麽吹的。如果你真那麽厲害,也不會是我娘的手下敗將了。”豆豆白了她一眼,看著綠裳氣歪了嘴的模樣,她覺得心裏很爽。
她並不知道綠裳和喬春的過節,隻是胡亂猜的。
一個女人會恨另一個女人,一定是因為她敗了她恨的那個女人。
在豆豆的眼裏,自己的娘親是不可能會敗給其她女人的,那麽這個敗了女人就一定是眼前的這個女人。
否則,她又何必用這樣恨恨的眼光看自己呢?
“手下敗將?”綠裳從鼻中冷哼了一聲,“你才是我的手下敗將,至於你娘,喬春那個賤人一定會成為我的手下敗將,因為有你在我的手中。”
“賤人在說誰呢?”豆豆聽她這麽說自己的娘親,立刻就火冒三丈。
啪的一聲,豆豆的嘴巴都要被綠裳給打歪了。她連哼都不哼一聲,憤憤的看向綠裳,滿眼的挑釁,滿目的不屑。她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角的血絲,笑道:“賤人生氣了?”
又是啪的一聲,這一巴掌打得豆豆兩眼直冒金星。
但她輸人不輸陣,暗暗的等待著軟筋散的藥力全部散去。
綠裳隻覺掌心發麻,卻沒有在意,隻是以為自己用力過大,以至於手都打麻了。不過,她打得很爽,心中的氣也消去了一大半。
“賤人生的小賤種。”
豆豆卻甜甜的回了她一句,“在你家呢,天天喊你娘呢。”
“你?”
“我?”豆豆鄙夷的看了她一眼,“你若真有本事,那就殺了我,讓我爹娘傷心。”
量她也舍不得失去一個這麽好用的籌碼。
“你以為我不敢?”
“你當然敢。這世上就沒你不敢的事兒,你一敢蟄伏在大齊,二敢與人勾結謀反,三敢盜取大齊寶物,四敢打你姑奶奶,這些賬我一定會跟你算的。”豆豆的目光陡然變冷,微眯著雙眼,語速極快的罵道。
綠裳氣極,揚起手又想給她一巴掌,“你還要打我?小心你的手就這麽毀了。”卻在聽到豆豆的話後,生生的抽了回來,一臉的驚恐。
綠裳看著自己又紅又腫的手,抬目瞪著豆豆,質問:“
據說給請網打滿分的還有意外驚喜!
你做的好事?”
“一點十日蝕骨散而已。”
“什麽?”綠裳不敢相信的看著她,又問:“你身上怎麽會有這種毒藥?”自己剛剛打的是她的臉,她的臉上不可能抹上毒藥,因為這樣第一個中毒的會是她自己。
“你猜錯了,我的確是臉上抹了毒。”豆豆伸手輕拍了下自己被綠裳打得紅腫的臉,彎唇淺笑,仿佛她那紅腫的臉一點都不痛,“因為我早已服下了解藥。”
說著,她抬頭看向一直在山洞守著她的那兩個黑衣人,道:“咬你們的那些螞蟻本來是沒有那麽毒的,隻是,它們喝了一點我的血。我忘了告訴你們,我因為從小就試服各種藥,所以,我的血本身就含有劇毒。”
“你?”兩個黑衣人麵色劇變,指著豆豆,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毒人,他們還真是第一次聽說。
“我數到十,你們就會口吐白沫,倒地而死。”豆豆笑看著他們,紅唇輕啟:“一、二、三、四……九、十。”
兩個黑衣人應聲倒下,口吐白沫。
綠裳朝自己身邊的人示了個眼色,幾人立刻上前蹲下身子,伸手探向那兩人的鼻前,麵如土色的朝綠裳搖搖頭。
他們目露懼色的看著豆豆,滿目驚愕。
綠裳抿了抿唇,朝身邊的人揮揮手,道:“她想死?我偏生不讓她如意,我就要讓她和她的家人生不如死。你們幾個瞧瞧她,是不是長得很水靈?很可口的樣子?”
幾人朝豆豆看了過去,不敢點頭,也不敢搖頭。
一聲不吭。
“沒用的東西,現在我就把她送給你們了,你們不是很久沒有女人了嗎?就讓她好好的滿足滿足你們吧。”綠裳仰頭大笑了幾聲,目露青光的看著豆豆,豆豆卻看出了她眼中看的根本就不是自己,如果她猜的沒錯的話,她看的人應該是自己的親親。
“去啊!怎麽不去?難道就不怕我砍你們的腦袋?殺了你們的家人?”綠裳見那幾人紋絲不動,氣不可擋的罵道。
一句眼劍過去,豆豆冷冷的瞪著他們,“你們敢?”
“去!我看誰敢不去?”
幾人麵麵相覷,彼此交換決定,最終還是壯著膽走向豆豆。豆豆沒有想到綠裳竟然會想到這麽齷齪的法子,見幾個大男人朝自己走來,當下就心生怯意。
想要退,身子卻是被兩個男子緊緊的按住了。
豆豆雖然天不怕地不怕,可眼下這種情況卻是無論哪一個姑娘家都會害怕的。
“你們可要想好了,我身含劇毒。”
此話一出,那幾個人立刻停下了腳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沒有再踏出一步。綠裳瞧著,大步上前,伸手就一把扯開豆豆的衣領,露出了纖長的玉頸和白皙的鎖骨。
瞧得那幾個男人猛的哽口水。
豆豆又羞又怒,突然,她用內力振開押著她的兩個男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縱向湖中。
“豆豆——”尹立平黑瞳驟縮,心跳亂序,他伸手去抓卻連豆豆的衣角都沒有抓住,又是砰的一聲,尹立平沒有一絲遲疑的跟著跳進了湖水中。
這一刻,他腦子裏一片空白,他隻想跟著她而去,救她出來。
自己跟著綠裳而來,卻不小心在山上迷了路,如果不是聽到了兵器相撞聲,他一時半會還找不到這裏來。
豆豆跳湖並不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她早已想過跳湖逃走的可能性,隻是,體內的軟筋散一直未全部散去,她不敢也不能冒險。
剛剛危險之際,她體內的軟筋散也正好全部解去。在一人難敵四拳的情況下,她選擇從湖中逃走是一個最有把握的辦法。
從小,因為山中村關於河神的傳言被破,從那以後,她爹就訓練她和果果遊水、潛水。可以說,她的水性是極好的,她粗略的目測了一下,以她的水性,橫遊到湖的對岸不是一件難事。
隻是,她忘算了自己體力不支。她已經被餓了幾天,被虐待了幾天,就算吃了點野果子,喝了水,但體力是絕對沒有恢複的。再加上,她剛剛還跟那些人打鬥一場,體力早已消耗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