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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家俏茶婦》第128章 入宮遇險(春兒被害)
喬春換好衣服後,外麵也響起了唐子諾的聲音。舒榒駑襻

“四妹,你好了嗎?大哥說是時候出發了。”

“哦.”喬春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心不在焉的應了聲。唉,又是長裙子,裙擺拖在地上老長老長的,難道這大齊朝裙擺的長度也是按品級來做的?這裙擺都可以再縫一條裙子了。

喬春本以為皇甫傑會為自己準備一套綠色的衣服,沒有想到這次倒是一件粉色的長裙,裙幅上麵繡著栩栩如生的金絲勾勒牡丹花,看起來還真是貴氣逼人,頗有一國公主之風範。

伸手拉起拖在地上的裙擺,小臉不禁緊擰成一團,慢慢的走過去拉開了房門。

嘎吱.

房門應聲而開,唐子諾往裏麵一看伸出去的手瞬間石化在半空中,嘴巴微張著忘記了剛要說的話,目不轉睛的盯著喬春看,真美啊!如果不是那雙熟悉的眼睛,他一定會認為這是一個從天而降的牡丹仙子。

眾侍女看著眼前的如同仙女般的公主,還有被震撼到呆滯無法出聲的駙馬爺,皆是忍不住掩嘴吃吃的笑了起來。

“呃,四妹,你這次從茶仙子化身為牡丹仙子了,真好看。”唐子諾看著她,眸光閃爍,嘴角的笑意難掩。

喬春瞥了一眼門外的侍女,抿唇輕笑看著他眼底的著迷,心裏忍不住微微得意起來。

“走吧,別讓大哥和湘茹等久了。”喬春晶瑩深邃的眸子閃爍著亮光,走出房門外看著那院子裏的石路,不禁停下了腳步。這麽長的裙擺一直拖到大門口,估計這粉色都要變成泥土色了,這哪還會有什麽美感?

這不是在整人嗎?沒事設計這麽長的裙子幹什麽?多不方便啊,又浪費布料。

“我突然覺得縫製這裙子的人一定跟我有仇,他就不能縫一條跟平常那樣的裙擺嗎?這麽長的裙擺感覺就像是便利的擺地布。”

“公主,我們大齊的公主服飾都是有規定的。公主別擔心,我們會幫公主提裙擺。”一個眉清目秀的侍女上前向喬春福了福身子,微笑著解釋道。

喬春微愣,隨即點了點頭,抬眸看向唐子諾,這才發現他也換了一套胸前繡著金絲祥雲的銀色長袍,腰間係著一條鑲著藍寶石的玉帶,頭發上那綢布發帶也改由玉簪固發,整個人看起來風流倜儻,英俊瀟灑,高貴優,絲毫不比皇孫貴族的那些男子遜色。

喬春眼裏閃過絲絲讚賞,勾了勾唇角,微微輕啟紅唇,“真好。”

“嗬嗬,走吧!我牽著你。”四目相望唐子諾自然明白她的‘真好’意指什麽,輕笑出聲定定的看著她,眸底的柔情漸濃,像是兩汪陳年老酒,將喬春醉倒在裏麵。溫柔的牽過她的手,抬步院子外走去。

喬春一邊走,一邊低頭看了看兩個緊緊交握在一起的手,勾了勾唇,嘴角溢出一抹幸福的笑容。

後麵的侍女們看著恩愛的兩個人,眼底流過絲絲羨慕。

大廳裏皇甫傑也是一身正而八經王爺行頭,而杜湘茹也是一改往常的梳著貴族中流行的雲髻,身上穿的還是平時的白裙,隻是裙身上多了一些翠綠的竹葉,裙擺上是金絲繡的朵朵祥雲,看上去就像是一個站上雲絮上的仙子。

“大哥,我和湘茹的這些衣物都是你讓人準備的?”喬春忍不住好奇的問道,因為,這身行頭實在像是替她們量身定做的,如果不是十分熟悉她們的人,也難於製出這種更能襯托出她們本身氣質的衣物。

這些裙衣上的花樣,布料,款式,不得不說都是完美無懈的,就連那喬春口口嫌棄的長裙擺亦同,如果換成了短裙擺,穿在身上可就大打折扣了,根本就突現不出裙子的流線美。

她隻是不喜歡那麽長的裙擺,可並不表示她不認同別人的設計和縫製水平。

皇甫傑笑嗬嗬的打量著喬春和杜湘茹,滿意的點了點頭,道:“我隻是跟他大概說了下你們的氣質和喜好,其他都是他一個人動作做的。不過,他的手藝真是不錯。”

喬春想起了上次她穿著綠色茶花長裙,皇甫傑也似乎說過,他的手藝真不錯。

這個他是誰呢?她倒是對他有幾分的好奇了,想要認識一下這位厲害的裁縫師。就他這水平和手藝,如果在21世紀的話,一定是位不得了的時尚界人物。

“大哥,下回你幫我引見一下這位厲害的師傅。”喬春想到就說,反正,她知道大哥自然有辦法。

皇甫傑微微怔了下,頗有些為難的看著她,道:“這小子他深居簡出,不喜生人。”說著,看到喬春垮下來的粉臉,續道:“要不,我試試。也許,他願意見你這位大名鼎鼎的茶仙子也不一定。畢竟,他也不是誰的衣服都願意縫製的。”

皇甫傑想起了那個冷麵小子,不由的搖了搖頭。

或許,讓他多認識一些朋友,尤其是像四妹這樣活力四射的人。也許他會不那麽冰冷,也許他會慢慢的走出自己的世界,融入他們中間來。

“走吧!時辰快到了。”皇甫傑不顧世俗眼光的牽著杜湘茹的手率先走在前頭,唐子諾和喬春則跟隨在後。

四個人坐在馬車上,徐徐往皇宮趕去。

“大哥,前陣子我們那邊下冰雹,京都這裏沒有下嗎?我一路走來,沿途看到許多百姓因為這場災害流離失所,朝廷這邊可有往下拔放賑災銀兩?”喬春看著車窗外仍舊繁華熱鬧的大街,柳眉輕蹙,輕聲問道。

皇甫傑臉上的神情因為喬春的問題而凝重起來,薄唇緊抿,語氣中頗有些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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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皇兄得知平襄一帶遇到百年難有的冰雹災害,翌日便微服出巡,視查民情。”

喬春聽著,心裏也一改對皇甫俊的前有印象,能夠心係百姓的皇帝是個明君。可是,她不太明白,怎麽大哥的表情看起來並不開心?反而有種很沉重的感覺。

“皇上心係百姓,體恤百姓,這不是很好嗎?”

皇甫傑沉痛的看著她,搖了搖頭,道:“他這是為了證實一個人的預言。”

“哦?”喬春等人齊齊的看向皇甫傑,心裏很是驚訝,難道在這之前還有人曾預言過平襄一帶要下冰雹不成?這人簡直可以跟21世紀的氣象員堪比。

她們知道皇甫傑的話還沒有說完,也並不著急提問,而是靜靜的等著他。

馬車裏的氣氛瞬間凝重起來,沉吟了半晌,皇甫傑終於重拾話題,續道:“那人是上個月皇兄去皇廟祭天時,偶遇的一位道士,當時,皇兄祭天後,換了衣服隻帶了幾個侍衛在外麵巡視民情。在休息時,有一位道士上前對他說,十二月初大齊朝定有一場百年難遇的災害。”

“當時,皇兄大怒,直道妖言惑眾,本想讓侍衛將他交由官府處理。可就在這時,這位道士卻言之鑿鑿的道,妖星再現,天下必將大亂。公子如果要殺我也不錯一時半會,不如先將我收監,待到十二月初如果沒有我所說的事,公子再定我罪砍我頭也不遲。”

“就這樣,皇兄將那道士收監待審,後來,你們也知道了,十二月初在平襄一帶果然遇到了百年難見的災害。皇兄收到情報後,匆匆出宮親自證實,事後,又親自放了道士並破例封他為國師,賜予府邸,專設一個前所未位的官職,命他全心全意觀摩天象,助君輔佐大業。”

說完,便又陷入了沉思中。

喬春幾人亦同,個個眉頭緊皺,這事太玄乎,世上哪有如此神的人。如果真有那他又何必做一道士,完全可以自立為君。如果說他無心朝政,那他也定然不會用這樣的法子搭上皇帝。

這種人要麽陰險,要麽狡詐,絕不會一無所圖的攀上皇帝這棵大樹。

此人目的不會純良,搞不好就在前頭設下了無形了天網,等著一概人等自投羅網。

喬春的身子不由的顫了一下,心裏漫過了絲絲不安。鬼神之說,自己雖是不信,不過自己經曆過詭異的穿越,心裏麵自然也相信這世上有一些奇能異士的存在。

可是,聽大哥說起來,這個人的動機實在令人懷疑,她可是真的不相信,他純粹是為了精忠報國。

“大哥,難道太後娘娘就沒有懷疑?沒有提醒皇上嗎?這事,細想一下還有頗多漏洞的。”

鋼鐵般的人物——皇甫傑聽到這裏也不由的輕歎了一口氣,道:“母後自是多番勸說,可是皇兄一反常態根本就不聽,以前,他尚是會多少聽得進母後的話,可現在,他隻相信那位國師的話。”

“哼,我看分明那國師就是他話裏的那顆妖星,如果留他在宮裏,讓他輔助皇上那才會真的天下大亂。”喬春冷哼一聲,微眯的眼睛裏迸射出一道道冷光。

如果那國師此刻在她的麵前,估計也被她的眼神給射出無數**。

唐子諾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勸慰道:“四妹,你別動那麽大的氣,你現在的身子哪裏能情緒太激動?小心害到腹中的胎兒,嗬嗬。”

“可不是嗎?四妹,小心以後寶寶生出來性格暴躁。”皇甫傑緊接下了唐子諾的話。

喬春不依的瞪了他們一眼,噘著嘴,道:“哪有你們這樣的說話的?小心寶寶聽到了,以後見你們就咬。”

“見我們就咬?”皇甫傑笑著反問了一句,見喬春點頭,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四妹,你家寶寶會被小黑誤以為是它失散的弟弟或是妹妹的?”

越想越好笑,他越是笑,馬車裏的人也不禁跟著大笑起來。

“笑吧,笑吧。你要是不這樣笑,一直像剛剛那樣板著臉,緊皺著眉頭,我可真會懷疑我家大哥是不是被人換了包。”喬春也跟著笑了起來,絲毫沒有半分不悅。反正,她就是故意這麽一說想要調節一下氣氛的。

誰說咬人的就一定是小黑的兄弟,他們完全就是想太多了。

馬車內一改剛剛沉悶的氛圍,四個人聊起了一些開心的話題,不時的從裏麵傳出了陣陣笑聲。

前麵駕車的侍衛(李偉)聽著皇甫傑那渾厚的笑聲,嘴角也不禁輕輕上揚,他都不記得一麵逍遙自在的主子已經有多久沒有真正開心的大笑過了。

自從卓越大哥受傷後,主子的笑容悄悄的染上了幾分憂色,尤其是每天晚上去房裏探視卓越大哥時,出來後,總是信步在庭院裏,沉默不語。

他總是心疼那樣的主子,可又無法替他分憂解難,如今又聽了他往日的笑聲,他是真的感到很欣慰。

“馭.”李偉跳下馬車,站在一側對著馬車上的主子,輕聲的道:“主子,到了。”

“嗯。”幾人依次跳下馬車,不過喬春卻是被唐子諾抱下來的。宮門下早已候著一位公公,見他們的馬車停了下來便驟步走來,站在他們麵前,笑著恭敬的行禮,“王爺吉祥!公主吉祥!駙馬爺吉祥!”

“小胡子,可是母後讓你在這裏候著的?”皇甫傑瞥了他一眼,淡淡的問道。小胡子平時是在太後的靜寧宮當差,今天不是安公公出現在這裏,那就表示是母後差人來接他們的。

小胡子行了個禮,應道:“回主子的話,是太後娘娘讓小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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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等候王爺和公主,太後娘娘讓公主先去靜安宮敘舊。”

“走吧!”皇甫傑擺擺手,示意明白了,讓他在前麵帶路。

禦花園裏一片喜氣洋洋,已經有不少皇親貴族在裏麵走動,喬春看著這些大擺場,心想,皇帝隻是娶一個妃子怎麽像是迎娶皇後似的。

皇後看到這些也不知會怎麽樣?妃子就算再金貴也不過就相當於平常人家的妾室,之於皇帝來說她就是一個妾而不是正妻。可這排場還真不是一般的大,連禦花園裏的宮燈杆上,玉橋邊上全掛著紅綢布。

皇甫傑掃看著眼前的一片火紅,好看的英眉緊緊的擰了起來。這皇兄也太過了吧,不過就是一個送來和親的公主,一個妃子怎麽就破了老祖宗的規矩,按迎娶正妻的標準來布置呢?難道他就一點都不顧及皇嫂的心嗎?

還有皇嫂的娘家可是大齊朝的第一外臣,他們的太祖可是開朝太祖皇帝的義兄,幾代人全是忠心護國的大將軍,戰功累累,為大齊立下不少汗馬功勞。皇兄這般行為,可真的是會讓人心寒的啊。

禦花園裏不少貴婦、貴小姐們指著喬春一行人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你們瞧,聽說那個穿著粉色宮衣的就是太後的義女——德馨公主,長得可真是好看啊。”

“她身邊的那個銀衣男子真俊。”

“那是德馨公主的夫君,你這個大花癡。”

“你說誰是花癡呢?你還不一樣,瞧瞧你看著人家逍遙王口水都流出來了。”

“可是,那個白衣女子又是誰呢?她怎麽一直與逍遙王並肩而行?啊.逍遙王居然還牽著她的手,這怎麽可以?王爺不是一直不喜歡女人親近的嗎?”

“”

禦花園裏的涼亭裏一群花癡女緊緊的盯著她們看,隱隱約約傳來的談話內容,讓喬春忍不住想要爆笑出來。

“一群花癡。”皇甫傑忍不住啐了一口,腳步不覺的放快了一些。

“嗬嗬。”喬春和杜湘茹不約而同的咬唇輕笑起來,原來逍遙王也有抓狂的時候。

靜寧宮。

“啟稟太後娘娘,逍遙王和德馨公主等人已到。”小胡子機靈的快步走進大殿,恭敬的向主位上的皇太後稟告。

“哦,春丫頭,她們來啦!快快讓他們進來。”皇太後聽聞立刻笑眯了眼,連忙吩咐讓她們進來。

坐在殿下的妃子們聽說久聞大名的德馨公主來了,立刻都來了精神,眼睛緊緊的盯著大殿門口。她們之中隻有董貴妃見過喬春,主要是因為喬春當天在靜寧宮聽的封,而且,事後她們著急回山中村,並沒有在參加什麽皇室的家宴。

坐得離皇太後最近的董貴妃一聽喬春來了,狹長的鳳眸裏忽地閃過一道陰狠的冷光。她永遠都無法忘記就是因為刻著這個女人的石頭從天而降,砸到她的麵前才讓她失去了盼望已久的孩子。

本來她想母憑子貴,再以她的手段定能將一無所出的皇後扳倒,誰料到天不如人願,讓她的孩兒才兩個月就沒有。

這一切都怪這個女人,她根本就是一個妖女,不僅迷惑了皇上的心,還讓她失去了孩子。

現在皇上居然以娶皇後的排場來迎娶晉國公主,不用說,皇上的心也一定是跑到那晉國公主的身上去了。這讓她更加無法接受,失去孩子後,皇帝就以她要養身子為由,已經許久沒有去她的清泉宮裏了。這讓她就是想再為皇上懷上龍子也完全沒有機會。

現在皇上有了新妃子,她想要重得往日的恩寵就更是不可能了。

都怪這個妖女,她一定不會讓她有好日子過的,絕不,絕不.

站在董貴妃身後的覃嬤嬤感覺到了她家主子不穩的情緒,輕輕的在她的背上摁了下,提醒著她眼前的境況。

董貴妃回過神來,稍稍平息後眸中已沒有半分陰冷。看見喬春從殿門口走了進來,連忙站起來遂步迎了過去,嘴角露出一抹甜甜的笑容,熱情的牽過喬春的手,笑道:“妹妹,太後娘娘已經等你好一會兒了,好些日子不見,妹妹越發明亮動人了。”

眾妃子看著董貴妃熱情的樣子,皆是一怔,偷偷的看了一眼皇太後眼裏的滿意,隨即又暗暗的後悔自己沒有搶先一步。同時,心裏也明白了一件事——皇太後是真的很喜歡這位德馨公主。

“妹妹?”微怔了下,喬春愣愣的看著董貴妃,輕聲反問道。誰是她妹妹啊?哪有她這樣亂叫的?而且,她這哪是真開心,那笑意明明就沒有到達她的眼底。

喬春向來就反感這種虛假的人,勾起唇角,抬眸柔柔的看向董貴妃精致的臉蛋兒,笑道:“多謝貴妃娘娘,隻是這個妹妹,德馨實在是擔當不起。”

眾人總算是反應過來了,皆是一臉嘲笑的看著董貴妃。這個妹妹在大齊朝可是不能亂喊的,像她們同是皇帝的女人平時自是近品級以姐妹相稱。可喬春明明就是一公主,她喊人家妹妹,這不亂了套了嗎?

“咳咳.董貴妃,你以後說話要多加思量。這事要是傳到了世人的耳朵了,該會怎麽想?”皇太後剛剛還笑意盎然的臉,此刻已經拉了下來,不悅的瞥了董貴妃一眼。眸光輕轉看向喬春時,臉上又揚起了溫暖的笑容。

董貴妃聽著皇太後的指責,心裏頓時又急又氣又恨,連忙跪了下去,磕頭向端坐在主位上的皇太後賠罪,“謝謝太後娘娘,臣妾定會銘記太後娘娘的教誨。”

“起吧!”皇太後優的抬了抬手,眼光卻是看向喬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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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謝謝太後娘娘。”董貴妃站起來,心裏麵對喬春咒罵了千百遍,新仇舊恨之下,她恨不得一口一口的將喬春咬成肉碎。轉過身,紅著眼眶看著喬春,柔聲的道:“德馨公主,剛剛是我說錯話了,請你原諒!”

又假?喬春忍不住一個口三個大,這女人剛剛那眼神明明就想將她碎屍萬段,這現在卻又柔弱如風中柳似的紅著眼跟她道歉。她還真是無語得很,這人活得這麽假到底累不累啊?

“貴妃娘娘這是哪裏的話?德馨哪敢生貴妃娘娘的氣。”

喬春自打進了宮就一直以德馨自稱,不是她有多愛顯擺,而是這皇宮裏的人心難測,黑暗中往往會有一些看不見的血手。你退一步,別人就會進一步。所以說,有時候這看似沒什麽用的身份,多多少少也是可以替自己擋掉一些麻煩的。

“謝謝公主,公主快點向太後娘娘請安吧。太後娘娘可是經常跟我念叨公主呢。”董貴妃破涕而笑,伸手牽過喬春的手,拉著她就往大殿裏麵走。

喬春沒有掙開手,既然她那麽愛做作,就她表現一下吧。隨著她走到大殿中央,抬眸看著主位上的皇太後,嘴角溢出一抹溫和的淺笑,恭敬的行了個禮,“參見太後娘娘,太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太後笑嗬嗬的看著喬春,連忙揮手讓她起身,笑道:“春丫頭,不必行大禮,你是不是該要改口了?怎麽還叫太後娘娘呢?”

喬春微怔了下,隨即笑著乖巧的朝太後福了福身子,輕輕的喊了一聲,“兒臣給母後請安。”

“好,好,好。真是個好孩子。”皇太後笑著連聲說了幾個好,伸手擦了擦眼角的淚水。

皇甫傑拉著杜湘茹和唐子諾一起走到喬春身邊,看著喜飲而泣的母後,他自然知道母後的情緒失控是因為她想起了芙。於是朝杜湘茹、唐子諾暗使了個眼色,自己率先給皇太後請安,“兒臣給母後請安!”

“民女參見太後娘娘,太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杜湘茹不亢不卑,落落大方的向皇太後行禮,嘴角始終掛著淡淡的笑容。讓人一看就覺得春風和煦,暖入人心。

“草民參見太後娘娘,太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唐子諾沒有官銜,便自稱草民向皇太後行禮。

“都起來吧,子諾也別總是太後太後的叫,以後也跟春丫頭一樣,喊我一聲母後便是。”太後滿眼慈祥的看著他們,隨即又對杜湘茹,道:“湘茹丫頭,你和春丫頭到我這裏來坐,咱娘仨好好的聊聊天。”

話落朝她們招了招手,拍拍自己旁邊的位置。

喬春和杜湘茹相視一眼,齊齊行禮謝過,乖巧地來到太後身邊,任由她笑眯眯的拉著她們的手。

殿下的妃子們一個個目瞪口呆的看著坐在皇太後兩側的女子,久久不能回神。她們可從沒見皇太後對誰這般親呢過,臉上也是掛著慈母的笑容,這笑容可真是閃痛了她們的眼睛。她們之中全都羨慕著加妒忌著殿上主位兩側的女子,美到讓身為女人的她們都失神也就算了,居然還如此入得皇太後的法眼,這讓她們實在是難於心理平衡。

皇甫傑則是久久沒有從皇太後的那句‘咱娘仨’中回過神來,想著想著他的嘴角溢出了一抹笑容。母後這話的意思就是同意了他們的事,也表示母後已經當她是兒媳婦了。

本來皇太後一直擔憂著杜湘茹的血統,可自從皇甫傑告訴她,杜湘茹的的確確是風勁天的女兒後,她便也十分樂意他們在一起。富可敵國,如果可以跟皇家聯婚,那自然就在無形中增加了皇家的力量,她當然也是樂以看到這種結局的。而且皇甫傑一直不近女色,也不願娶妻納妾,她本就十分的著急,現在既然他有了自己心儀的女子,她這個做娘親的當然真心的為他感到開心。

隻是,她擔心從小在梅林穀長大的杜湘茹會不適應皇家生活,不過,後來她又自己安慰自己,自己從蝶穀出來也可以做一國皇後,她相信杜湘茹應該也是可以的做好一個王妃的。

如果她可以預想到有一天,她的兒子舍權棄位隻為和心愛的女人一起去過理想中的生活,估計她也不會這般樂於促成他們了。

相對於大殿中那些人的心思迥異,殿上的三個人倒是一幕和樂融融的樣子。

“母後,我和子諾先去幫忙打點一下,到了時辰再來接母後。”皇甫傑笑著向主位上的皇太後告退,把湘茹和四妹留在太後身邊再安全不過了。如果把她們放在外麵的禦花園裏,他反而會提心吊膽,畢竟皇宮是個什麽樣的地方,他再清楚不過了。

“嗯,去吧。”皇太後說著眼光看向那些神色各異的妃子身上,收起了笑容,淡淡的道:“你們也去打點一下吧,今天是你們又添一位新姐妹的好日子,你們都忙去吧。”

“是,臣妾告退。”妃子們緩緩走到大殿中間,齊齊的向皇太後行禮告退。

隻是她們臉上的笑比哭還難看,試問有誰願意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夫君迎娶別的女人,雖然她們也算不上是皇帝的妻子,但始終是共享一個男人。後宮的妃子本來就不少,如今再加一個晉國公主,她們哪裏能做到不怨不恨。

喬春和杜湘茹心有所觸的對視了一眼,雙雙看到了彼此眼裏的同情的無奈。

這就是天家的女人,在富貴榮華的背後全是別人看不到的心酸和不擇手段。

“聽說春丫頭又有喜啦?”皇太後不再去看那些魚貫而出的妃子,偏過頭滿臉笑意的看著一旁的喬春問道。

別看她是高高在上的皇太後,可她也同樣是個一心盼著抱孫子的女人。上次董貴妃肚子裏的孩子沒了,她也是著實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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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痛了好久,皇帝後宮女人不少,這麽多年過去了卻不見哪個妃子傳過喜訊。

這哪能讓她不著急?她就恨不得每個妃子都挺著大肚子來看她,可是天不從人願,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母後,你怎麽知道這事?已經兩個月了。”喬春有些不好意思起來,輕聲的應道。

走到宮殿門口的董貴妃聽到喬春的話,微微的頓了頓腳步,隱在袖中的雙手緊緊的攥著,長長的指甲掐進了手心裏,可她卻絲毫都不覺得痛。身子微微的顫抖了下,抬步往清泉宮走去。

可惡,可惡,可惡的女人。害得她的孩兒沒了,她居然懷上了。

天下間哪有這麽便宜的事情,她受過的痛苦,她一定要還回去。

這時的董貴妃已經失去了理智,在她的眼裏,喬春就是個妖女,如果不是她,自己的孩兒就不會沒了。如果不是她,皇帝也不會這麽久都不去她的清泉宮。雖然,這些都是強詞奪理,但是,她就是認準了這一切都是喬春的錯。

“砰砰砰.”一地狼籍,董貴妃那張精致的臉蛋嚴重扭曲,滿目猙獰,狹長的鳳眸裏如火海翻騰,雙目噴火。

“啊啊啊.該死的女人,為什麽她一個低賤的農婦可以一躍成為堂堂公主?為什麽她可以得到所有人的關愛?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啊”董貴妃氣瘋了,想到在太後的靜寧宮裏喬春當著那些妃子的麵給她難堪,想到她的孩兒沒了,喬春卻有了,想到皇帝一次在與她溫存時,嘴裏喊的是喬春的名字,想到這些她就恨不得折了喬春骨,喝了喬春的血,剁了喬春的肉。

她恨啊,她怎麽能不恨?就因為她的出現,她的一切都變了。

長盛不衰的恩寵也成了過去,就連以前那些天天奉承著她,人前人後姐姐長姐姐短的妃子們,現在也敢給她陰奉陽違了。這叫她怎麽不氣?怎麽不恨?在皇宮裏,你的恩寵沒有了,就代表著你的地位也沒有了。

那些可都是她爭來的,千方百計算來的,怎麽能因為一個下賤的農婦就付之以東水了呢?

她恨啊,好恨,好恨.

覃嬤嬤給殿內的宮娥們使了個眼色,那些還要收拾破碎片的宮娥們便魚貫而出,並關上的殿門。

“娘娘,你心中有氣有恨我都明白,可是,你這個樣子奶娘心痛啊。”覃嬤嬤輕輕的扳開她的手,看到她的手掌心不禁破了皮,連肉都翻開了,頓時心痛得眼淚都掉下來了。

這雙手可是要彈琴的怎麽能受傷呢?

這雙手可是以後要重得恩寵的本,隻要尋得機會,以她家小姐的容貌和才藝要重新贏回皇帝的心也不是不可能的。

“娘娘,你別再任性了,聽奶娘的話,一定要好好的保重自己。你再怎麽說也是堂堂的貴妃娘娘,想要重新取得皇上的恩寵也是件容易的事情。可是,你怎麽能老是傷害自己呢?你隻有每天過得光鮮亮麗,那些人才不敢看不起你。皇上才會重新看到你的好。”

“你聽奶娘的話,世上的男人不會喜歡整天死氣沉沉、怨天憤地的女人。你如果實在是氣不過,如果她就在皇宮裏,我們會有辦法懲治她的。這事你不要管,讓我來幫你。不管成還是不成,都跟你沒有一絲一毫的關係。”

覃嬤嬤是真的心疼她家娘娘,而且她也明白,如果要設計幫她家娘娘出氣,不管成與否,她都不能讓她家娘娘沾上一點關係。在這皇宮裏生活了這麽多年,她看透的東西遠比董貴妃要多。

往往一個不小心,別人就會在背後坐等你的成果,順利來個一石二鳥,那樣的事情不是她想看到的。所以,她說什麽也不會讓她家娘娘手裏有半點血腥。

“奶娘——你說的我都明白,可是,我就是做不到不氣啊。你也聽到了,她害得我沒了皇兒,而她卻一點懲罰都沒有。你這叫我如何對不起我那可憐的皇兄啊?我實在是不甘心啊,為什麽我這麽辛苦得到的一切,因為她的出現就什麽都沒有了?”董貴妃虛脫的坐了下來,嘴角抽搐著,恨不得撕爛了喬春那張精美的臉,那張散發著幸福的臉。

她落到這般田地,她怎麽能讓別人過得那麽幸福?她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娘娘,你先把身體養好,奶娘一定會想辦法讓你再懷上龍子的。你一定要相信奶娘,奶娘不會害你,隻會心疼你。”覃嬤嬤走上前,輕柔的撫摸著她的頭發。

打從小姐出生她就是進了府做她的奶娘,從未離開過她。這十幾年來,她們名為主仆卻情同母女。小姐的性子她自然是知道的,大戶人家的孩子又是大齊朝的第一才女,難免會心高氣傲。

“奶娘,你對我真好。”董貴妃輕輕的把頭靠在覃嬤嬤的懷裏,嘴角終於有了絲絲笑意。

她知道覃嬤嬤說過的話就一定會幫她實現,這些年來,她的事情都是覃嬤嬤一手打理的。她們不是沒有做過狠毒的事情,可是覃嬤嬤從來都不會讓她的手沾上血,所有的事情都是她一手包辦。

以前,她不明白。現在,她慢慢的明白過來了。

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禦花園裏一片通明、熱鬧萬分。

皇帝和晉國公主已經行過禮,因為是娶妃,所以也隻需給皇太後行禮,再送入專屬宮殿即可,無需百官觀禮,也無需行封禮。

宴會設在禦花園裏,席位中間搭了一個戲台,那些戲班子的人早已在那咿咿呀呀唱著戲。台下也早已坐著不少皇親貴族,也不是知是真喜歡,還是追隨主子們的愛好,倒全都是看得津津有味。

大齊朝的貴族很喜歡聽戲,傳說是太祖皇帝那會兒傳下來的,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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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為太祖皇帝最寵愛的一個妃子很喜歡聽戲,也喜歡唱戲。所以,不管是民間的人士,還是皇親貴族都當品戲是一種高的事。

喬春也看得津津有味,以前,她的茶館裏也是有設戲台的,不過,因地而設戲類。畢竟人民都喜歡自己家鄉的戲,所以,哪裏開分店,就會在茶館裏請人唱本地的戲。

有些地方,她幹脆就設一個空戲台,讓一些老戲骨自己組戲班去唱。這些不僅滿足了老戲骨,也給她帶來了不少的營業額。

董貴妃看著宮燈下安靜的坐著看戲的喬春,心裏麵恨得牙癢癢的。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人長得很美,就像此刻的她雍容柔美,兩彎柳葉眉下鑲著一雙明眸,明眸中宛若盛載著一湖春水,微波蕩漾,櫻唇粉潤,身段苗條,玲瓏有致。

她身上有一種純淨的、出塵的氣質,氣質翩然,讓人一看就被吸引了注意力。

董貴妃越看越不是滋味,低頭攤開手看著受了傷的掌心,她的鳳眸中又燃起了火苗。

喬春心中沒有由來的一顫,感覺有一道冷冷的光朝她射了過來,可是她抬頭四周看了下,卻又沒有發現可疑的人。

輕輕的搖了搖頭,重新將眼光調回到戲台上。

一定是自己太敏感了,或者是宮鬥劇看太多了,一進皇宮就草木皆兵。

喬春喝了一口茶,眼光瞄向身旁的杜湘茹,卻發現她不知什麽時候已經離開。放下手裏的茶杯,喬春站起來向四周掃看了一圈,卻仍舊沒有看到杜湘茹的身影。

不是說好了,兩個人要在一起的嗎?她怎麽會一聲不吭就離開了?喬春想到她是個涉世不深的姑娘,而且隻身在吃人不吐骨頭的皇宮,心中不由著急起來。連忙轉身準備到四處尋一下,可此時的禦花園人很多,到處都是三三兩兩的人站著或坐著一起聊天。

喬春沒有目的的在禦花園裏尋找杜湘茹,她想通知大哥,可又不知大哥和唐子諾在哪個地方?

尋過了好一會兒,還是沒有看到她的蹤影,這個時候,喬春的心更加著急起來。

站在路邊的宮燈下,扭著手指無措的踮著腳四處張望,隻希望那道熟悉的身影可以出現在自己的麵前。

“哎,請問你有沒有看到一個身穿白裙,裙上繡著翠竹的姑娘?”喬春喊住了一位端著茶水從石路上走過的宮娥,著急的問道。

那宮娥停了下來上下打量著喬春,卻也沒有認出她是誰,不過看她衣著華麗便也不敢怠慢,蹙著眉沉思了一會,道:“我剛剛從那邊過來的時候,好像是有看到一個白裙姑娘站在玉橋邊,不過距離太遠是不是夫人找的人,我就不知道了。”

“謝謝啊!”喬春道了聲謝,連忙往宮娥指的地方走去。

總算有了點頭眉,喬春心裏稍稍的安了些。因為今天是皇帝和晉國公主的成婚宴,雖然女子們皆不敢著大紅色衣服,怕對皇帝的妃子不敬,卻也不會有人選穿白色衣裙。所以,喬春可以肯定,如果真是白裙女子的話,那就一定是杜湘茹。

隻是,她有些搞不明白,她怎麽會一聲不吭的一個人跑到這邊來呢?

喬春望了一眼後麵那喧囂的地方,大概有些明白過來了。杜湘茹一直就安靜慣了,她不喜歡呆在一個人多又吵而且還沒幾個熟人的地方。

腳步放快了一些,喬春轉了幾個彎,終於看到了玉橋也看到了玉橋上那一襲白裙的女子。彎起了唇角,一步一步的朝玉橋上走去。看了看四周的環境,喬春有些讚賞杜湘茹的選擇了,這麽個寧靜又可以賞景的地方,人站在這裏就有一種心怡神寧的感覺。

喬春慢慢的走到了杜湘茹的後麵,剛想開口喊她,她突然看到杜湘茹放在玉橋欄杆上的手指,心裏暗叫一聲不好。她記得杜湘茹的手指又白又長,可眼前這人的手指一看就沒那麽白皙和細嫩,也沒有那般纖長。

這是一個套,一個引她來這個偏僻的地方的套,喬春現在就是用膝蓋想,也可以想到是有人想要對自己不利。

怎麽辦?怎麽辦?喬春迅速的掃看了下四周,身上的血都快要冷了。因為這地方太偏了,而且她剛剛還轉了好個彎。她現在就是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聽見。

丫的,皇宮果然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

她都不明白,她到底招誰惹誰了,這皇宮她也沒來幾次,怎麽就會有人想要害她呢?

喬春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拚命的想要自己冷靜下來。可是,還來及她細想,前麵的人已經轉過身來。

“啊.”喬春忍不住尖叫了一聲,因為那人的臉上塗著油彩,畫著一張血盆大口,她剛剛突然的轉過身,著著實實的將沒有心理準備的她嚇了一大跳。

眼前的人根本就看不出她的真麵目,喬春可以斷定此人就是特意在這裏等她的,而且還不會對她有任何的仁慈。

“你是誰?為什麽要假冒杜湘茹?是誰派你來的?”喬春一邊問,一邊暗暗的運功,準備開打。

對方沒有回答而是直接就向她招呼過來,喬春狼狽的擋了她幾招,卻因為自己身上那超長裙擺的裙子而施展不開手動,節節退後。

背抵在玉橋的欄杆上,喬春看著對方一步一步的向自己走來,心生一計,待她走近時,又與她纏打起來。

“砰.”水麵上擊起了一道高高的水花,喬春華麗麗的掉到湖裏了。她剛剛已經深深的吸了幾口氣,就是為了這一刻。喬春怕那人也會跟著跳下來,便佯裝不會水性,拚命的伸手在水裏撲嗵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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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人見喬春根本就不識水性,天氣又天寒地凍的,也就懶得下水,而是站在橋上看著喬春一下比一下弱,直到水麵恢複了平靜,她才滿意的離開了玉橋。

水下的喬春憋著一口氣,慢慢的朝左邊的湖邊遊去,她剛剛就已經看到玉橋的左邊是一個水上涼亭,她隻有憋著氣遊到涼亭裏再露出水麵來呼吸。

噗.吐出了一口又腥又鹹的湖水,喬春緊緊的攀著水裏的亭柱,大口大口的吸著氣。

喬春偷偷的望向橋那一頭,隻見那白衣人還站在湖邊,靜靜的盯著湖裏看。

喬春被嚇了一大跳,慢慢的挪到樁子後麵,一動也不敢動。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喬春已經凍得全身發抖,腳也有了抽筋的預兆。她知道自己不能再呆在水裏,不然,等一下她不被凍死也會因腳抽筋而成為新水鬼。

伸手摸了下腹部,喬春一咬牙,重新潛入了水裏,往湖邊遊去。

她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也就隻剩死路一條了。她還不想死,她有太多的牽掛,她的肚子裏還有未出世的寶寶。

拚命的往湖邊方向遊去,漸漸的身上越來越冷了,腳也開始抽筋了,更可惡的是那長裙擺就在這個時候纏住了她的腳。她慢慢的往水裏沉裏,憋著的氣也快用完了。

喬春悲哀的想,自己是不是真的要成為湖中的新女鬼?

她不服,她不甘心。

或許是人在絕境時總是能激發出超強的潛能來吧,喬春在水中利索的脫下自己身上的長裙,待到雙腳終於解放後,她拚盡了全力往上遊,腦袋露出水麵拚命的吸著美味的氧氣。

丫的,要是讓她知道是誰這般害她,她一定會狠狠的咬死她。

人家是活得憋屈,她現在是活著憋氣。

宴會上已經開始人仰馬翻了,眾人都開始在四周尋找失蹤了的德馨公主。

“公主.”

“公主,你在哪裏?”

喬春隱若中聽到了空中傳來的聲音,可是離得太遠,她就算出聲呼應,別人也未必就聽得見,更有可能會把敵人引來。這個時候自己已經筋疲力盡了,敵人就是再不濟也能把自己像隻螞蟻般的捏死了。

她不敢冒這個險,吸夠了氣,她忍著痛繼續往湖邊遊去。

“春兒.你在哪裏?你應一聲好不好?”唐子諾紅著眼,發了瘋似的運著輕功四處尋找喬春的身影。

宴會前皇甫傑帶著他去認識了一些官員還有一些世家的掌砣人。皇甫傑說認識這些人,以後在商業上多少會有些幫助,他想到了三年之約便也就隨著大哥交結識了一下。

誰知道他回來後,就隻看到杜湘茹正在找她。

那一刻,他心裏無比的害怕,這皇宮是什麽地方,他也是知道的。大哥當下就找了些人開始四處找她。

“春兒.”

“公主.”

“在這裏,快點來啊!”突然玉橋邊傳來了宮娥驚慌失措的聲音,唐子諾和皇甫傑雙雙運著輕功過去。

“人呢?公主到底在哪裏?”兩個人異口同聲的問著那個已經開始渾身發抖的宮娥。

宮娥伸手指了指湖麵,囁嚅著:“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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