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叔被豆豆的俏皮模樣哄得心花怒放,移目看向一旁的符致恒,見到他的銀色麵具時,先是一愣,隨即又斂起訝色,問道:“豆豆,這位公子是?”
“他是我的好朋友。尋找最快更新網站,請15;1看書網”豆豆笑著應道,眼光往大堂裏掃看了一眼,拉著標叔,往後院走去,“標叔,我們到後麵說話。”
標叔疼愛的嗔了她一眼,道:“我就說嘛,你怎麽會沒事來找我這個糟老頭,唉——槽老頭我白白的開心一場。”
“標叔——”豆豆搖晃了幾下標叔的手臂,撒嬌似的道:“標叔,你說什麽呢?人家來就是看你的,隻是順便有點事情要你老幫幫忙。”
標叔見她說到後麵就收起了嬉皮笑臉的模樣,心知她是真是遇到什麽難事了。對於豆豆及笈後的第二天就離家遊醫這件事情,他們各分鋪的人都已收到消息,當家的特別交待過了,如果大小姐有什麽需要,都必須要幫忙。
當然,就算當家沒有這個交待,他們這些分鋪的掌櫃也一定會盡責保護這個可愛的大小姐。
三人穿過大堂,來到了供掌櫃和夥計住的後院,標叔把他們帶到了小花廳,“這位公子,請坐!”
“謝謝標叔!”符致恒點頭算是回禮。
標叔隻是淡淡的瞟了他一眼,隨即看向豆豆,意味深長的道:“豆豆,既然你把我當長輩,那我也托大當自己是你的長輩了。你一個姑娘家到處遊玩,本也不是什麽太驚世駭俗的事情,可是,你怎麽能跟一個陌生的男子走得這麽近呢?”
豆豆尷尬的看了符致恒一眼,見他沒有在意的意思,這才放下了心,她伸手搖晃了幾下標叔的手,輕聲的道:“標叔,小恒,他不是陌生的男子。他是我的朋友,我和他早在十一年前就認識了。而且,標叔這事我跟你說,你可要替我們保密,他是當今皇帝最看重的符禦史——符致恒。你應該聽說過吧?他本是奉我皇姥姥的諭旨去山中村請我柳爺爺回京,卻不料在半路上遇到伏擊,正好被我碰上了。”
見標叔一臉的不敢置信,豆豆連忙又道:“這是真的,我不騙你。這一路上,我們遭人追殺,他的臉上還受了傷。”
“標叔,豆豆所述並無虛言,我知道標叔擔心也疼愛豆豆。請您老相信,我符致恒跟你一樣,從未想過要欺騙或是傷害豆豆。眼下,我們碰到了一道難解的題,這事需要標叔幫幫忙。”符致恒滿目誠摯的看向標叔,他從身上拿出那快皇帝賜給他的玉佩,遞到了標叔的麵前,“標叔,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話,完全可以拿這塊玉佩去太守府求證,這塊玉佩是當年皇上賜以我的。”
標叔輕瞥了一眼玉佩,淡淡的道:“一塊玉佩不足以證明什麽,你說你跟我一樣關心豆豆,一樣不願讓她受到傷害,那我問你,你為何明知有人要對你不利,你還要留豆豆在你身邊呢?你這樣的行為,跟你剛才所說的話,豈不是自相矛盾?”
他一輩子閱人無數,雖然符致恒的樣子不像是在撒謊,但是,這年頭內心狡詐的人何其多,他怎麽可以僅因為對方的一席話,一塊他從未看過的玉佩就相信對方呢?
更何況這塊玉佩是不是真的都還有待於求證。
如果是真的,誰又能保證,這塊玉佩就真的是他的呢?
為了豆豆,他不可能這麽輕易就相信他。
豆豆見標叔還是不相信她,連忙繼續勸說,“標叔,你怎麽就不相信豆豆呢?”
“豆豆,你怎麽就那麽輕易就相信他呢?十一年前你才五六歲,他怕也隻是那般年紀,你憑什麽就認定他就是十一年前的那個人呢?你難道一點都懷疑嗎?世界上有那麽多湊巧的事嗎?他受傷,你就剛好經過那裏,而且還救了他?”標叔言辭犀利的指著疑點,這事兒他還真的就是那麽不相信。
十一年前的故人的了,有什麽道理一眼就認出來?
豆豆善良,單純,她相信他,自己可不相信他。
一語哽住了豆豆的想說的話,豆豆愣愣的看向符致恒,眼底浮上了迷霧。是啊!標叔說的沒有錯,她憑什麽就認定他就是十一年前的小恒呢?就算他身上的玉佩是真的,可自己並不知道有這麽一塊玉佩啊。
雖然王太守的態度讓她相信這一塊玉佩是真的,可僅憑這麽一塊玉佩,真的就能斷定他就是當年的小恒嗎?
自己會不會太草率了?
豆豆的腦子開始亂了起來,亂糟糟的不知該相信誰。可就在這時,她的腦海裏不禁的浮上了那天他們從山坡上滾下來時,他以身護著她,事後,他又趕她離開,後來,一次次的危難之前,他一次次的舍身相救……
雖然自己是救他的那個人,可這一路上,他又何嚐不是在盡力的保護她呢?
一雙澄清見底的黑眸漸漸的在她的腦海裏變大,她甚至看到了他眼底涓涓細流。對的!自己不該因為標叔的一席話就不相信他,標叔的懷疑沒有錯,可她堅信自己的眼光,自己的第六感也不會錯。
他說他是小恒,那他就一定是小恒。
她相信他!
沒有任何理由!
“標叔……”豆豆和符致恒同時開口,兩人對看了一眼,見到了彼此眼底的信任。符致恒懸著的心鬆了下來,豆豆果然不是一般的姑娘,盡管標叔分析得如此透徹,如此一針見血,她仍舊選擇相信自己。
這種信任,讓符致恒的心澎湃了起來。
對豆豆的愛意,又更深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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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有女子如斯,他就是舍盡一切來換取她的愛,也是一件世界上最值得的事情。
豆豆綻開了一抹如春花般燦爛的笑容,輕輕的點點頭,示意他先說。
符致恒看著她不禁彎起了唇角,嘴角溢起一抹柔笑,他看向標叔,眼光直直的看進他的眼底,一字一句的道:“標叔,我知道你不相信我。我也不知該如何向你證明,但是你應該相信豆豆的眼光不是?我之所以能一眼就認出豆豆,那是因為這十一年來,我從來就沒有停止對豆豆的關注,她的許多事情我雖然沒有與她一同經曆,但是,我真的知道。”
“這怎麽可能?”豆豆驚訝的看向符致恒。
他這是開玩笑吧?自己的一切他都知道?
難道他有千裏眼,順風耳不成?還是他……
“小恒,難道你派人暗中收集我的事情?你這麽做是為什麽?”
符致恒凝目看向她,嘴角的笑意漸濃,“你每年時逢二妮的忌日時,你都會去她的墓前祭拜。六年前,你剛回來山中村時,有一天,你帶著小鐵頭、糖糖、蜜蜜她們一起出去玩。路上廖家,見廖仁在屋子裏,你便進屋去跟他聊天。從那天開始,你開始專心攻針炙這一塊,你常常一看醫書就忘了時間,最後,廖仁的腿是你治好的……”
豆豆聽符致恒一件一件的細述,仿佛她做的那些事他都在一旁看著似的,那麽的真實,那麽的生動。
標叔也不禁重新細細的打量眼前這個男子,隻見他看向豆豆的眸子深不見底,細述關於豆豆的第一件事情時,他嘴角的笑意就不禁加濃一分,他的黑眸像是兩汪陳年老窖,又像是兩汪黑潭,深邃而不見底。
隻是標叔,從他的眼中看到了情深。
標叔的目光不由的從豆豆的身上,轉到符致恒的身上,來回不停的看,看著看著,他也不禁彎唇淺笑了起來。
沒錯了!這丫頭果然沒有看錯人,這個男子眼中的情意騙不了人,他的真實,真誠都不可能是裝出來的。
“可以啦!我相信你就是。”標叔笑著擺手,示意他可以停止了,再聽下去,隻怕他的大小姐一顆芳心會更加迷失去不知哪兒去了,“說說你們想要我做什麽吧?”
“標叔,你真好!”
“謝謝標叔!”
兩人異口同聲,隨即相視一笑。
標叔看著他倆,也是樂得嗬嗬直笑,如果他倆真成了,倒也是一樁美事。聽說那個符禦史可是一個替百姓謀福利的大好官,他配上善良可愛的豆豆,倒也是極配的。
隻是……
標叔麵帶擔憂的看著符致恒臉上的麵具。
隻是,他臉上的傷好得起來嗎?
豆豆朝符致恒抬了抬下巴,符致恒會意後,點點頭,看向標叔,道:“昨天,我和豆豆借宿在千峰鎮的司徒家,司徒家和賀家的事情,相信標叔也已有所聞。如今,因為各種原因,我的身分不宜讓人知曉,而豆豆的身分又怕宋太守不相信,所以,我們想請標叔陪我們去一趟太守府,有你陪同,相信宋太守一定會相信豆豆的身分,這樣,我們接下來要幫司徒家的事情,也會順利一點。”
“原來早上在賀家門口鬧事的人就是你們兩個?”標叔大吃一驚,“我聽人家說茶仙子的女兒,唐家的大小姐,便差人去尋,可你們已經離開了。我還以為是有人假冒的呢?沒想到還真是你們。”
豆豆笑了笑,“標叔,你先去打點一下,時間不多了,我們盡快去找宋太守。其他的事情,我們路上再詳細的講給你聽。”
標叔站了起來,點頭道:“好!你們先坐著,我這就去準備。”
“有勞標叔。”符致恒連忙站起來,拱手相送。
“都是一家人,無需說兩家話。”標叔倒也是爽快的人,現在倒看著符致恒越來越合眼。標叔走後,豆豆摸摸腦袋,道:“小恒,標叔也真是奇怪,剛剛還硬是不相信你,現在又說什麽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他到底是哪一家的?”
明明就不是一家人嘛。
符致恒隻笑不語。一雙眼睛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一直瞧到豆豆不好意思的垂下了腦袋。
這個小恒怎麽回事?
幹嘛用這樣的眼光看著自己?
因為有標叔的陪同,豆豆一行人很順利的進了太守府,而宋太守也毫無疑問的相信了豆豆和符致恒的身分,看著那一堆貴重的禮品,道:“唐公子,唐大小姐,真是太客氣了。人來就好,怎麽還破費備下這麽貴重的禮?”
符致恒和豆豆齊身站了起來,朝宋太守行了一禮,符致恒道:“大人客氣了。此次,我們兄妹倆奉太皇太後諭旨進京去與她老人家相聚,路過貴寶地,一來是為了看望我柳爺爺的好友——司徒老大夫,二來臨行前,我爹娘也交待過,說是我們唐家在柳州城的產業多虧了太守大人的關照,讓我們兄妹一定要親自來謝謝大人。我爹娘還說了,他日他們一定親自來答謝大人。”
聽符致恒說完,豆豆又接下了話題,“沒錯!承蒙太守大人的照顧。這次進京後,我一定要跟我皇姥姥說,我們唐家的生意,真的是多虧了各地方的大人們照顧。如此才有了我們唐家的今天,才能為我朝的國庫添磚獻瓦。”
言下之意,這次我會幫你們說說好話,你們這些地方官會不會做人,就看你們自己的了。
聞言,宋太守立刻笑得一雙眼睛隻剩下了一條縫,朗聲笑著應道:“唐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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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譽了,這些都是我們這些地方官應該做的。”他心中的算盤立刻打得劈裏啪啦的響,久在官場**浸的他,非常清楚自己就是做再多的事情,也比不上這些皇親國戚在皇帝或太皇太後麵前說上一句有利於他們的好話。
看來,這一次,他想要不升官都不可能了。
真是老天眷顧他,給了他一個這麽好的機會。
他若是不緊緊抓住這個好機會,那他就是自己害自己了。
今晨在賀家大門口發生的事情,他早有耳聞,再加上賀家老爺子又派親信來找過他了,人精般的他自己也猜到了他們來這裏找自己的用意。不過,這事情,他當然自己先問出來,別人要自己幫忙,當然得讓對方先開口。
不然,自己幫的忙會少去不少的分量。
一陣寒喧過後,符致恒和豆豆對視了一眼,兩人心領神會,符致恒看向宋太恒,拱拱手,緩緩的說出自己的所求之事。
“真有此事?”宋太守猛的用力一拍桌麵,謔的站了起來,目露怒色,看著花廳外的院子,道:“豈有此理!那李知縣居然敢不分青分皂白就要對唐大少爺和唐大小姐動手?幸虧兩位武功過人,若是傷到了兩位,他,李誌就是有十顆腦袋也不夠砍。”
說完,他看向符致恒和豆豆,麵露歉意的道:“還請兩位多多原諒!本官管教不嚴,才出了這麽一件鬧心的事啊。兩位放心!此事,我宋懷山一定管到底,一定不會讓自己管轄內的任何人承冤受枉。”
“多謝大人!早就我爹娘說,大人是位愛百姓的青天大老爺,今日一見,我倒覺得爹娘說的還遠遠不及,大人明明就是一個愛民如子,才不凡,兩袖清風的舉世好官啊。”豆豆順勢吹捧,那宋太守一聽,立刻笑得合不攏嘴。
當下就對下麵的人吩咐,“來人啊!陪本官和唐大少爺、唐大小姐一起去一趟衙門。我倒要看看,那個李知縣到底想要幹些什麽?”其實,他又怎麽會不知道李知縣的事情呢,平時,不過是見他做得留有餘地,他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
可今天不行,眼前這兩個人不是他能得罪得起的。
他能否升官發財,就全靠自己今日的表現了。
“是,大人!”
宋太守上了自己以馬車,又讓官差替他和豆豆他們的馬車開道,一路上威風凜凜的趕往衙門。
當他們趕到衙門時,李知縣剛剛才指揮著下人把火給滅了,聽到下人來報說太守大人來了,他連洗把臉都顧不上,灰頭灰臉就迎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