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春來到後院到喬父房間跟雷氏說了聲,讓她轉告與柳如風一起上山采藥的唐子諾一聲,便隨著錢府的管家一起趕往錢府。舒殘顎疈
一路上喬春靜靜的坐在馬車上,心裏忍不住猜測錢夫人找她的用意,馬車隻用了半個時辰就到了錢府,管家沒有讓門房去通報,而是直接領著她直奔錢夫人居住的如意閣。
“唐夫人,請!”站在如意閣的大廳門前,老管家恭敬伸手向喬春做了個請勢。
“謝謝!”喬春朝管家微微點頭,抬步往大廳裏走去。
喬春走進大廳,抬目望去,隻見錢夫人坐在圓桌前,桌上擺著一個裝滿針線類的小竹籃和一套茶具,而她的手裏拿著一個錢袋,正低頭專注的繡著,就連喬春走了進來,她也沒有發現。
輕輕的掃了一眼這個收拾得整齊又幹淨的大廳,裏麵的擺設很樸實,並沒有擺上一些古玩或是奢侈品之類的東西。而錢夫人身邊也沒有丫環侯著,喬春心裏立刻對錢財的生母很感興趣。
為了兒子,她可以拱手讓出自己的丈夫;為了兒子,她可以委身做一個掃地的老媽子;為了兒子,她可以受盡白眼,獨忍煎熬。
這樣的母親,真的是太偉大了。
喬春想到這些,情不自禁對錢夫人產生了一種親近的好感。
怪不得錢財會一直苦心奪回屬於自己的一切,現在她才明白,錢財這些年的隱忍和拚博都是為了一直為他默默付出的娘親。
他眼光獨到的經營茶葉,一是他看到茶葉的前景,二是為了盡早豐滿自己的羽翼,三是為了自己的娘親能夠得回自己地位和丈夫。
這樣的兒子,真的是太孝順了。
“錢伯母,好!”喬春見錢夫人實在是太專注了,便自行來到她的麵前,微笑著向她行了個禮。
錢夫人抬起了頭,放下手裏的針線,微笑著站起來,牽過喬春的手,笑嗬嗬的道:“春兒來啦?瞧伯母這耳朵可真不好使,年紀大了哦。”
喬春任由她牽著自己的手,臉上揚溢著淺淺的笑容,感覺到了牽著自己手的手上長著硬硬的老繭,心裏對眼前這個婦人好感加重。
“伯母,您一點都不老,這會兒要是我們一起牽著手去街上,人家一定會以為您是我姐姐呢。”
錢夫人聽著,嘴角的笑意更濃,樂得嗬嗬直笑的拍拍她的手,道:“瞧你這張小嘴可真甜,就會哄伯母開心。”
“我說的是大實話,一點都不摻假。”喬春一臉正經的看著她,笑道。
“春兒,坐。”錢夫人指了指桌邊的凳子,利落的將桌上的針線和未完全繡好的錢袋給收進了竹籃裏,若有所思的看著桌上那套嶄新的茶具,調過眼光看著喬春,笑道:“春兒,早就聽說你是衝泡茶湯的好手,巧兒那手絕活也是你教的。不知伯母今天有沒有榮幸嚐嚐春兒的手藝呢?”
嘴角輕揚,喬春抬眸看著錢夫人,點了點頭,道:“這是春兒的榮幸,隻要伯母喜歡就好。”話音落下,便開始點燃木炭,靜等銅壺裏的水燒開。
喬春看著爐子裏的木炭迅速的燒紅,想起這裏連一個侍奉的丫環都沒有,心裏對錢夫人今天找她來的目的,已經猜出了七八分。
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應該跟錢財的婚事有關。
果不其然,兩個人靜靜的坐了一會,錢夫人便長長的歎了一口氣,道:“春兒,你和我們家錢財是義兄妹,我也就錢財這麽一個兒子。如今你這個義妹都已經是兩個孩子的娘親了,他卻一直不肯成親,我昨天找了媒婆過來,他一聽你爹受了傷,便撇下三個媒婆揚塵而去。我這個做娘的,實在是對他沒有辦法啊。”
喬春多少也聽出了一點錢夫人的意思,溫順的點了點頭,附合著道:“伯母說的在理,我三哥確實也是年紀不小了,早該要成家,為錢家開枝散葉了。”
錢夫人的臉上明顯的一怔,眉頭輕蹙,目光夾帶著探視的看著喬春,悠悠的道:“我看我家錢財對春兒的話,倒是聽得進去的,伯母想讓春兒,私下多幫著勸勸錢財。問問他到底喜歡哪一種女子,伯母也好找個靠譜的媒婆把這事給辦了。不然伯母實在是吃不知味,睡不安寢啊。”
銅壺蓋撲嗵撲嗵的跳著,壺裏的水已經開了,喬春沒有回錢夫人的話,而是站了起來,熟練的提起銅壺衝洗著茶具,再衝泡了兩杯香味四溢,熱氣騰騰的茶湯。
麵帶微笑的將茶湯遞到了錢夫人的麵前,道:“伯母,請喝茶。”
“好,好,好!”錢夫人忙不迭地接過茶湯,輕輕的啜了一口,茶湯輕輕咽下後,輕蹙著的眉頭已經舒開,眸底一片讚識。
喬春坐了下來,端起茶杯,慢條斯理的喝起了茶,腦子裏則在細想錢夫人剛剛話裏的意思。
錢夫人很著急三哥的婚事,但是,為什麽她要帶著探視的目光來看自己呢?腦子裏閃過了那句‘我家錢財對春兒的話,倒是聽得進去的。’喬春瞬間就明白了錢夫人的真實用意。
她既是想讓自己多勸一下錢財,也是想趁機探探自己對錢財有沒有那方麵的心意?
難道,錢夫人誤會了她和錢財的關係,還是她聽了一些失真的話?
錢夫人放下茶杯,暗暗著急的偷偷朝喬春瞥了一眼,見她臉上淡淡的,完全看不出她的內心,一時之間也不知該如何說接下來的話題。
“伯母,你是不是聽了一些失真話?比如關於我和三哥的事。”喬春開門見山的問道,這個婦人對兒子的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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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動了她,她不會因為這一點點的小誤會而生氣。
錢夫人愕然的看著喬春,心裏湧起了濃濃的不安,她知道喬春是個好女子,她也明白,自己的用意有些傷人。蠕動了幾下嘴唇,抬頭滿臉歉意的道:“對不起啊,春兒,伯母不該那樣想的。”
喬春不以為然的笑了笑,伸手牽過她的手,眸底閃爍著真摯的光,道:“伯母,這事不怪你,春兒也沒有往心裏去。你們都誤會了,我和三哥真的隻有兄妹之情,我們隻是比較聊得來而已。至少,伯母問三哥喜歡什麽樣的女子?春兒,倒是知道一些。”
喬春頓了頓,提過茶壺幫錢夫人和自己各續了一杯茶,端起茶杯潤了潤喉嚨,續道:“三哥,他喜歡熱情、開朗的女子,而我個人也覺得相當於三哥的冷清,這樣的女子也比較適合他。這樣兩個人在一起能互補個性,應該會比較合適。”
錢夫人沉默了一會,細細的想了一下,便開懷的笑著點了點頭,道:“春兒分析得有道理,看來,春兒還是很了解錢財的。有你這樣的義妹,我家錢財也是有福的人啊。”
“伯母千萬別這麽說,說到底春兒遇到並認識三哥才是幸運的那一個,如果不是三哥,春兒也不會有今天。”喬春連忙衝著錢夫人擺了擺手。
錢夫人笑而不語,端起茶杯,享受似的品嚐著茶。突然放下茶杯看著喬春,話鋒一轉,認真的問道:“春兒,你周圍有沒有適合你三哥的女子?”
喬春端著茶杯的手不由一滯,心裏不禁暗道:“難道她知道了夏兒和三哥的事?不太可能啊,畢竟她剛剛還懷疑自己和三哥有什麽。”
到底要不要告訴她呢?告訴了她,她會不會覺得夏兒是個不矜持的女子?
將事情告訴她的話,她又會不會讚同呢?會不會願意撮合呢?
喬春有些心動,又不些猶豫,她想讓錢夫人一起來做錢財的思想工作,又怕會讓夏兒跌份。畢竟這個朝代的人不是二十一世紀的人,她們的思想沒有那麽開放。
錢夫人見喬春一副沉思中的樣子,倒也不著急出聲追問她。
喬春在心裏暗做了一番掙紮,考慮到喬夏的閨譽,最終,她還是沒有將那事說給錢夫人聽。
“伯母,這事我會多留意一下,三哥那邊,有機會我也會多勸勸他的。”
錢夫人心裏微微有點失望,她見喬春沉思的樣子,還以為她身邊有合適的人選呢?不過,她能答應幫自己多勸勸錢財,她今天請喬春來的目的也算是達到了。
至少,她不用再擔心錢財和喬春有什麽事。
“好,伯母靜等春兒的消息,也謝謝春兒幫伯母的忙。”錢夫人看著喬春笑了下,真誠的道謝。
兩個人撇開剛剛那些話題,就著一些家常開心的聊了起來,喬春這才知道,原來錢夫人也算是出自書香門等,她爹還是一個書塾的夫子,而錢夫人在耳染目儒下,也算得上是一個才女。
兩個人正開心的聊著,老管家就匆匆的從外麵走了進來,恭敬的向錢夫人行了個禮,道:“夫人,少爺差小廝來請唐夫人去一趟茶莊。”
錢夫人輕愣了一下,疑惑的看著老管家,問道:“少爺請唐夫人去茶莊?”
其實,她想問的是少爺怎麽會知道她請喬春到家裏來,隻是礙於喬春在場,她也不好意思當著麵,這麽失禮的問。
“伯母,三哥準是要找春兒商議關於山中村的村民出租田地的事。這事前一陣子,聖上和皇太後都有交待,讓我們早上擴種茶樹,所以,昨天三哥也是為了這事去山中村的。”
喬春站了起來,微笑著向錢夫人解釋錢財找自己的原因,也順便說了下錢財昨天去山中村的主要目的,間接的安撫一下錢夫人那顆不安的心。
錢夫人這才想起了,喬春如今已是大齊公主的事情,臉上也浮現出了絲絲怯意。
喬春直接忽視她的不安,笑著輕聲向她辭別,“伯母,我先去一趟茶莊,下回我會帶著孩子們一起來看您。您要保重身體,下回再見。”
“好的,下回再見。”錢夫人也站了起來,笑嗬嗬的並肩送喬春出門,隻是她的神情已經有了一些局促。
喬春告別了錢夫人,便跟著錢財的貼身小廝坐著馬車趕去街上的。
“三哥,你怎麽知道我來鎮上了?”喬春走進,麵積看著翻了個倍的鋪麵,嘴角不禁高高翹起。
如今的已經一改當日的風貌,錢財將隔壁的布莊給盤了下來,將兩間鋪麵打通,對商品的區域也進行了分類劃分。鋪麵主要分為三大塊,一為茶葉專區,二為茶具專區,三為品茶專區。為了讓客人們能夠享受更好的服務,他們的茶莊裏特意規劃了一塊品茶區,即可以給客人品嚐茶湯時坐,也可以給客人提供一個稍作休息的地方。
錢財坐在品茶區裏,抬頭看著喬春,笑道:“你來時,剛好我讓小廝回去拿東西。”
不用再說,喬春也可以想到,一定是小廝拿東西回來後,對錢財說起了自己到錢府的事情。
“你怕你娘親會為難我不成?”喬春坐了下來,看著他玩笑著道。
錢財給她倒了一杯茶,默默的遞了過來,勾了勾唇角,瞥了她一眼,揶揄著她道:“我娘為難你?我倒比較擔心我娘。我找你是為了簽那個出租條約的事情。”
喬春輕笑著搖搖頭,她也懶得再與他執於這事,反正,自己知道他的用意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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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三哥,你就對伯母都跟我說了些什麽不感興趣?”喬春對他的話置之不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他,問道。
錢財放下手裏的茶杯,拿起小鐵杆輕輕的撥弄著木炭,喬春靜靜的看著他,這麽多年了,她也知道,每次錢財想事情或許心煩的時候,總是喜歡一個人坐在這裏喝茶,拿著小鐵杆有一下沒一下的撥弄那爐子裏的木炭。
“我猜得出來,隻是,四妹,你別往心裏去。我娘沒有其他意思,隻是關心我罷了。”過了好一會兒,錢財才停下手裏的動作,抬眸看著喬春。
喬春倒沒有想到他居然什麽都知道,眯著眼打量著他,不解的道:“三哥,你還是執於你自己的想法,絲毫不為夏兒對你的心意而感動嗎?難道我錯了嗎?你對夏兒沒有心動過?還是你對自己的身體沒有信心?柳伯伯上次不是已經說了,你的藥…”
“四妹,你別再說了,這事我有我的思量。”錢財打斷了喬春的話,垂著頭,不讓喬春看到他出賣心事的眼眸。
喬春很生氣,很生氣,但是,也很無奈,很無奈…
不是其身,不明其苦,她真的不知該如何說錢財?如果可以,她真想直接敲開他的腦袋,看看他的腦子裏是不是少了一些神經線?
他做事都有計劃,有信心,有耐心,可為什麽唯獨對感情就不能自信一點呢?
“好,我不說,可是我得先提醒你。喬夏已經滿了十七歲了,十七歲對一個姑娘來說,代表著什麽,你應該很清楚。我娘不會再放任她,我娘已經找開找媒婆給她找婆家了。感情這東西,過了這村沒那個店了,你可別後悔。”
喬春不想管得太寬,但是,這關係著喬春和錢財兩個人的幸福,她如果什麽都不管,一點努力都不做,放任他們錯失良緣,她過不了自己心的那一關。
錢財垂放在雙膝上的手,不禁緊緊的攥了起來,十七歲對一個姑娘來說,代表什麽,他很清楚。此刻,他不得不承認,自己聽到雷氏已經開始幫喬夏找婆家時,自己的心在抽痛著。
他也知道幸福從來都不會等人,但是,他更怕承諾,他怕自己給不起,所以,他寧願放手。
“四妹,你別再說了。”錢財收起心裏的雜亂思緒,淡淡的道。
“我再也不會管你的這事了。哼!我一定幫著我娘給夏兒覓一個良緣,找一個有擔當,能讓她幸福的人。”喬春氣呼呼的瞪了一眼錢財,恨鐵不成鋼的道。
錢財不再接她的話,默默的坐著,重新拿起小鐵杆,又在專注的撥弄著木炭。
喬春看著他這個樣子,心裏可真是又氣又心疼。
兩個人靜靜的坐著,過了好一會兒,喬春朝門外看了下天色,又看了看維持著原來動作的錢財,歎了一口氣,道:“三哥,關於出租田地的條約,你有什麽不同的意見嗎?那些地是規劃用為種茶樹的,那些田我是打算用來種花的,還有,花茶你想要和我們一起弄嗎?怎樣來分配分成?”
錢財終於抬起了頭,眸底一片平靜,看著喬春點了點頭,道:“花茶我當然也要,分成的話還是按當初茶園的協議吧。不過,這些田得算是我租的,既然花籽大哥已經提供了,我總不是什麽也不付出吧?”
“至於和村民的租田地協議,我想讓你寫明我是按季度給他們銀兩的,另外,將來產出來的茶葉,好劣也是要分等級的,我給的價錢也是按茶葉的品等來定價。”
錢財昨天回來後,就一直在想這個問題,畢竟那些村民都不是喬春,他們的手藝肯定也是參差不平的,他總不能按一個價來收吧。
如果按一個價碼來收,那這個市場就亂了,也無法鞭策村民努力提高茶葉的品質。
秀眉輕蹙,美眸輕轉,喬春對錢財的話認真的思量了下,很是讚同他的意思,同時,也有些責備自己想得不夠全麵和細心。
“這事就按三哥的意思來辦,我回去就會擬一份簽約協議書差人送來給三哥過目,如果可以的話,三哥就簽個名,還得蓋一下公章。你現在是和平鎮的鎮長,官方方麵你就用公章來代替。”
錢財微笑著道:“嗯,這事就按四妹說的辦。”
喬春點了下頭,眼光不由的又朝外麵看了看,錢財見喬春一副回家心切的樣子,對自己的貼身小廝道:“你送唐夫人回山中村,路上小心一點。”
“是的,少爺。”
“唐夫人,請!”
“三哥,那我就先回去了,再見!”喬春向錢財打了聲招呼,便跟著小廝走出茶莊,坐上馬車朝山中村而去。
錢財無精打采的坐了下來,這一次,他沒有再目送喬春離開,也沒有心思去想其他事情,腦子裏亂哄哄的,不停的跳閃著喬夏的樣子。
她已經年滿十七了,自己如果不爭取,就隻剩祝福她了。
可自己真的能做到笑著祝福她嗎?
他沒有去細想過自己是什麽時候開始喜歡她的,當年與喬春結為義兄弟,他就斷了對喬春的心,可自己對酷似於喬春的喬夏會不會是移情的作用呢?這個他不明白。
他隻知道,自己現在的心情很糟糕;他隻知道,自己聽到喬夏很快就可以找到婆家時,心裏很痛;他隻知道,自己那次聽到喬夏的告白時,心跳得很厲害。
放手,不放手?爭取,不爭取?
錢財就那樣靜靜的坐著,一直坐到天黑,一直坐到打烊,忘記了換個姿勢,忘記了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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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這個不孝子,你還回來做什麽?你滾,滾出去。”
喬春輕跳下馬車就聽到自家院子裏傳來廖大娘氣急敗壞的聲音,她趕緊的大步往家裏走去,一進院子就見一家老小全都站在大門口,而廖氏則由桃花扶著,流著淚,大聲質問跪在院子裏的一大一小。
不孝子?喬春腦海裏浮現出了一張模糊的臉,立刻明白了是廖仁回來了。
這個廖仁當年把房子一賣,拿著銀兩就屁顛屁顛的走了,從此再也沒有回來過。這些年,雖然廖大娘嘴上說著,隻當沒有這個兒子,可她明白,廖大娘的心裏還是很想念她的兒孫們的。
現在這個廖仁出現了,廖大娘氣不過來,罵一罵也是正常的。
“娘,兒子知道自身的錯,如果娘不原諒兒,兒也沒什麽好抱怨的,隻是請娘給兒一個機會,讓兒子好好的孝順你。咳咳.”廖仁帶著悔恨,帶著哭腔的道,說著還不停的咳嗽起來。
他身邊的小人兒,立刻著急的站起來,慢慢的拍著廖仁的背,關切的問道:“爹爹,你別激動,大夫說了,你的喘病不能激動的。”
小人兒看著廖仁咳得漲紅的臉,連忙抬頭,眼睛淚光閃閃的看著廖氏,哭著求道:“奶奶,我爹已經知道錯了,請你就原諒他吧。我娘已經帶著家裏值錢的東西跟人跑了,我爹又得了喘病。”
廖氏的眼淚唰唰唰的往下流,看著病蔫蔫的兒子和懂事的孫兒,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喬春看著那小人兒的背影,讚賞的點了點頭,老子是很渾,不過,生養出來的兒子倒是不錯。
快步走了過去,喬春看著氣得渾身發抖的廖大娘,勸慰著她,道:“大娘,你先別生氣。廖大哥人回來,就代表他的心裏還是念著你。”
廖氏抬頭驚訝的看著喬春,當年廖仁是怎樣無禮對待喬春的,她還記得一清二楚。她沒有想到,喬春居然一點都不記恨,反而幫他說著好話。一時之間,對於兒子當年做的事,她心裏更是愧疚無比。伸手拉過喬春的手,哭著道:“春兒,這渾人當年那樣對你,你怎麽還幫著他說話呢?你這樣,讓大娘心裏更是過意不去啊。”
跪在地上的廖仁抬起頭,一眼就認出了喬春,他在外頭聽了不少關於喬春的傳聞。剛剛進村時,遇見一些村民,他們不僅教訓了他一頓,還告訴了他,這些年廖氏全靠喬春養著,不然的話,估計他現在也就隻能見到一杯黃土了。
眼底流露出濃濃的悔意,廖仁跪著看向喬春,羞愧的道:“唐家弟妹,當年大哥的嘴臭,對你說了那些無禮的話,如今我也不敢請你原諒我。我向你磕幾個頭,謝謝你這些年來對我娘的照顧。”
話落,對著喬春咚咚咚的磕起頭來。
喬春連忙放開廖氏,走到廖仁麵前,道:“廖大哥,你快別這樣,這些年,大娘靠的是自己,她每天都很辛苦的幫我們做家事。隻是你現在已經回來了,我也看得出你是真心的悔過了,以後,我希望你能好好的孝順大娘。這些年,雖然大娘嘴裏不說,但是,我可以看得出,大娘心裏其實是很想念你們的。”
廖氏聽著喬春的話,哭得更是傷心。
廖仁聽完喬春的話,跪著向前朝廖氏挪去,伸手抱著她的腿,痛哭失聲的道:“娘,兒子以後一定好好的做人,好好的孝順你。請你給兒子最後一個機會吧。”
“奶奶,請你原諒我爹吧。”小人兒也蹭了上來,抱著廖氏的另一隻腿,苦苦的替父求道。
聞者感動,看者傷心。
雖然以前的廖仁的的確確的是一個混蛋,可是,浪子回頭金不換。如今的他,也是真情流露,也是真心的悔過。
大夥看著那三個痛哭的人,也都紛紛濕潤了眼角,悄悄的拭著眼淚。
林氏上前拍拍廖氏的肩膀,道:“大姐,我看這仁子這回也是真心的悔過了,你就原諒他吧。再說了,他現在這個情況也沒地可去,你不看兒子,也該看看自己的孫子吧?你總不能讓自家孫子流落在外頭吃苦受罪吧?”
“是啊,大娘,你就原諒廖大哥吧。”
“是啊,大娘,你瞧你的孫兒這麽乖巧懂事,你舍得嗎?”
“就是。”
“”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勸著,廖氏定眼看著抱著自己的腿的孫兒,吸了吸鼻子,衝著廖仁道:“仁子,我就再給你一次次會。先說明,我這是看在我懂事的孫子的份上,不過,在山中村裏,你已經沒有家了。吃住你自己想辦法,不要再讓我對你失望。”
廖仁抬起頭,喜出望外的看著廖氏,重重的點著頭,道:“娘,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我再也不會幹那些渾事。”
“廖大哥,大娘已經原諒你了,你就起來吧。”喬春看著還跪在地上的廖仁,輕聲的道。
“娘?”
“你起來吧。”
“哎.”
林氏看著廖仁兩父子一身髒兮兮,破破爛爛的,歎了一口氣,道:“仁子,你帶著兒子進屋來吧,我想你們也該是餓了。進來洗梳一下,我們也要開飯了。要不,暫時就先住我們家吧?春兒,你的意思呢?”
林氏說著,轉過頭,看著喬春問道。她是個心慈的人,這些年跟廖氏就像是親姐妹一樣,她不想讓廖氏難過,所以,也不再計較廖仁當年的所作所為。
“我沒意見,就聽娘的吧。”喬春淺笑著朝林氏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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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唐嬸子,謝謝唐弟妹。”廖仁開心的看著林氏和喬春,一一道謝。
“謝謝唐奶奶,謝謝唐嬸嬸。”小人兒也抬頭看著林氏和喬春,鞠躬道謝。
大家看著如此懂事的小人兒,都不禁微笑起來,讚賞的道:“真是個懂事的孩子。”
廖氏領著廖仁父子進了後院,張羅著給他們打水梳洗,雷氏從房裏拿了幾套喬父的衣服,又撿了幾套果果的衣服,送到了廖氏的房裏給他們換洗。
喬春領著喬夏她們把已經涼了的飯菜重新熱了一遍,布好了碗筷,卻仍舊不見唐子諾和柳如風回來,心裏不禁有些著急,站在大門口來來回回的走著。
“春兒,進來吃飯吧。”雷氏朝大門口的喬春喊道。
“娘,柳伯伯和二哥,還沒有回來呢?要不,你們先吃,我去看看?”喬春說著,便準備往後山走去,看看能不能等到他們。
雷氏跑了出來,拉住喬春的手,忍不住打趣著她,道:“春兒,你就這麽心疼自己的相公?子諾賢婿知道了,準會高興壞了。你就安心的吃飯吧,他們走的時候,有帶幹糧,說了中午不回來吃飯的。”
喬春朝雷氏嬌嗔了一眼,不好意思的道:“娘,你怎麽不早說?”
“嗬嗬!娘看到你們這麽恩愛就開心了。之前,老聽你叫他二哥,我還以為你們的關係處得不好呢?現在看來是我多慮了。”雷氏欣慰的笑了起來,牽著喬春的手往屋裏走去。
她們走進飯廳時,廖仁父子也已經梳洗好了。喬父的衣服穿在廖仁身上倒也蠻合適的,隻是,衣服略有些大了。梳洗過後,沒有剛剛那麽狼狽,可臉上卻顯得更加的蒼白。
那個小人兒穿著果果的衣服就不太合適了,露出了一大截的手和腳,神色微怯的看著屋子裏的人。
喬春笑看著他,柔聲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廖小輝。”小人兒倒是不怕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她。
“小輝,你以後就跟弟弟、妹妹一起玩,好不好?”喬春伸手拉過果果和豆豆,讓他們三個小家夥麵對麵的站著。
果果和豆豆自是明白娘親的意思,走到小輝麵前,向他伸出了小手,道:“小輝哥哥,我叫果果(豆豆)。以後,我們就是好朋友了。”
小輝的臉上揚起了燦爛的笑容,學著果果的樣子,伸手握住了果果的手,笑道:“我叫小輝,以後,我們就是好朋友,我們要一起玩。”
下午,孩子們在院子裏開心的玩著遊戲,喬春在房間裏書寫著出租田地的協議書,而廖氏則開心的在房裏幫她的孫子縫製衣服。
喬春寫完協議書後,認認真真的看了幾遍,反複檢查沒有問題後才站起來,伸了伸懶腰走出房間。
到喬父房裏看了下他的傷,喬春便往清水山的茶園走去,算一算時間,她有四天沒有去巡視茶園了。
清水山一片翠綠,喬春一層一層的巡視著,伸手輕輕的撫著茶叢頂上的那些嫩嫩的茶葉芽,低頭認真的看了下嫩茶葉芽的長度,她知道明天要開始采摘茶葉了。
喬春到上圍嚇找了下鐵成剛,讓他通知長工、散工明天要采摘茶葉。踏著夕陽回到家裏,問了下雷氏,才知唐子諾和柳如風還沒有回來。
心中有些著急,喬春向雷氏說了一聲,就往後山走去。
夕陽下的景致很美,可喬春卻沒有心情去欣賞,踏著大步沿著山腳的路,往深山而去。
她沒有目的地,也不知道唐子諾他們在哪個山裏采草藥?心裏著急,腦袋自然也就不會去細想事情,她沒有發現自己已經越走越遠,也沒有去注意太陽已經全部落山了。
當她感覺到天色越來越暗時,她已經不知道自己身處何方了。
這些年,她並沒有經常來山裏,所以,這些地方對她來說是完全陌生的。山穀裏很靜,除了偶爾有幾聲從樹林裏傳來的鳥叫聲,再無其他。
喬春開始有些害怕,腦子開始胡思亂想起來,比如,這個地方有沒有老虎?有沒有狼?自己會不會成了他們的晚餐?自己能不能在天色全黑之前回到村裏?
越想心越亂也越是害怕,喬春雖然不怕鬼怪,但是,她怕豺狼虎豹。她一點都不想被那些野獸咬成一塊一塊的,她舍不得果果和豆豆,更舍不得唐子諾。
轉身趁著微光拔腿狂跑,也不知離村莊還有多遠,她摔跤了又爬起來,一次又一次,顧不得去拍身上的泥塵。隻知道讓自己沒命的跑,仿佛身後真的有一群豺狼虎豹在追她似的。
砰——
腳下被樹枝一拌,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前一撲,隻覺額頭上一陣刺痛,緊接著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痛!好痛!
喬春伸手支起身體,頭暈腦眩的席地而坐,額頭上漲痛著,感覺臉上有點緊砰,像是有什麽東西在上麵凝固了一樣。
鼻尖傳來一股腥味,還伴著像是動物喘息的聲音,喬春驚愕的舉目望去,隻見離自己不到一丈後,黑暗中驟現星光點點的青光。
狼,有狼。
媽呀,救命!
黑暗中,喬春順手一抓拾起一根木棍,渾身打了個激靈迅速的站了起來,撒腿就跑。
剛跑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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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麵就響起了草木悉索的聲音,喬春忍不住暗道:“兩條腿的果然跑不過四條腿的,看來自己今晚極有可能是要為這些野獸們‘獻身’了。典型的美女與野獸。”
身後的喘息聲越來越清晰,喬春知道再跑下去也無益了,跑到一大棵前喬春便來個急刷車,手持木棍怒目圓瞪的與那些迅速將她圍了個水泄不漏的狼對恃著。
“你們別過來,再過來,我就不客氣了。”喬春背抵大樹,手持木棍,衝著那些青光眼威脅道。
嗷嗚……耳邊傳來響徹山穀的狼嚎聲。
喬春的雙腳微顫,底氣不足的看著那些存心與她叫板的狼,用力向狼群揮動手裏的木棍,木棍掠過,既攪起了一陣冷風。那些狼竟是生生的往後退去了一些。
心中大喜,喬春這才憶起了自己身上有唐子諾的兩成功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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