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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家俏茶婦》第52章
第五十二章 被人污賴,桃花傷。

 喬春拉著桃花走進房間,拿起床頭上放著的一個香樟木盒子,坐了下來,緩緩的推開木盒子蓋,黑眸頓時晶亮起來。

 “哇,好漂亮啊!”桃花探著頭,看著裡面的東西,興奮的叫了起來。

 喬春輕輕的拿起靜躺在裡面的兩個銀項圈,本來項圈也不算是什麼稀奇的東西,可別致的卻是那兩個精美項圈墜子,一個是栩栩如生的迷你型青蘋果,一個是微微開口,裡面可以看到惟妙惟肖的四粒花生米的花生,全是用玉雕成的,可以看得出送禮人的用心。

 真的是很漂亮,喬春拿在手裡不停的翻看著,這東西無論是圖樣還是雕刻都是一等一的。

 勾了勾唇角,輕笑起來,喬春拿著手裡的項圈,若有所思的打量著,蘋果、花生,呵呵!她現在明白哪個是果果的,哪個是豆豆的了。看來,她那位二哥也是個心思細膩的人。

 他送給她們娘仨的禮,可謂是用足了心思啊。

 “大嫂,拿來我看看,真的是太漂亮了。你瞧,這青蘋果就像是真的一樣,這粒花生更絕,像是被剝開了一個小口子一樣,連裡面有幾粒花生米都可以看到。”

 桃花接過項圈,雙眼冒著星光,贊不絕口。

 因為果果和豆豆還太小,所以這兩個項圈就由喬春幫他們暫且保管,兩姑嫂又坐在一起聊了一會的天,就在林氏的催促下雙雙洗涮休息去了。

 第二天,因為不用再去茶園干活,日出三杆,喬春還沒有醒來,一直在不停的做著夢,夢了些什麼自己也記不清了。

 緊緊的皺了皺眉,耳邊不斷傳來吵雜的聲音,喬春緩緩的睜開眼睛,偏過頭看見果果和豆豆還在睡覺,便輕手輕腳的起床,穿衣,梳洗,遂步就往門外走去。

 走出大門就看見林氏和桃花都站在院子裡,神色不安的往廖大娘那邊望去。

 “娘,廖大娘家發生什麼事了嗎?”喬春看著她們這樣,不禁也有些著急的走過來,站在她們身邊,輕聲的問道。

 林氏轉過頭,有些擔憂的看了喬春一眼,嘆了一口氣,道:“你大娘的兒子(廖仁),今天一大早就回來了,娘倆都還沒說上幾句話,就開始吵起來了,唉,也不知是怎麼一回事?我們又不好過去打聽人家的家事?”

 早上聽到聲響,她還暗中替廖氏感到高興,兒子總算是想到她了,真是沒有想到,這剛回來,卻又吵起來了。

 “這事,我們也不好處理,桃花,你去喊鐵村長來一下,可別鬧出什麼事來?”側目斜視,喬春對一旁的桃花說了一聲,便看見她飛一般的往上圍嚇跑去。

 “我不賣房子,你把房子賣了,你讓我去哪安身啊?”廖大娘手裡拿掃帚,將她兒子趕打出了大門外,紅著雙眼,大聲的怒吼著。

 “鬧夠了沒有?你再動手,可別怪我不孝了。今天這房子我是賣定了,你別想攔我。”廖仁狼狽的邊閃邊躲,伸手指著廖大娘,吼道。

 喬春總算是聽明白了,這久久不露面的廖仁,這趟回來的真實用意,原來是心裡還掂記著家裡的兩間土房子。

 真是個不忠不義不孝的無恥之徒,活生生的啃老族。

 “無恥之徒。”黑眸怒瞪,眸光冷冷的射向那個不再躲閃,而是站定怒眼與親娘對恃的廖仁,一字一句的吐出了四個字。

 對恃中的兩個人猛然停了下來,一個惡狠狠的瞪著她,一個紅著眼睛,輕抹著眼淚。

 “你說誰是無恥之徒?”廖仁氣呼呼的走過來,站在喬春面前,用力的瞪著她。

 “無恥之徒在說什麼?”喬春鄙視的瞪了他一眼,勾了勾唇角。

 “你……”廖仁掄起了大拳頭,咬牙切齒的瞪著喬春,突然,放下了拳頭,輕笑了起來,“我記得你叫喬春吧?我看你啊,肯定是太寂寞,太無聊了,別人的家事,你也要摻上一腳。”

 說著頓了頓,手摸著下巴,雙眼色眯眯的盯著喬春,嘴角露出一抹邪笑,輕佻的道:“漬漬漬……真是浪費了一朵鮮花,怪就怪子諾老弟無命消受,你做女人的滋味還沒嘗夠,就沒了男人的滋潤,也真是怪可憐的,要不,嘿嘿……”

 “仁子,你這張臭嘴都在說些什麼呢?你不要臉,我還要我這張老臉呢?”

 廖大娘聽著自家兒子越說越不堪入耳的話,瞥了一眼林氏那氣得發白的臉,氣得渾身顫抖的跑了過去,拉著他的手,使勁的往屋裡拖。

 “你這老不死的,給我放手。我說的都是大實話,指不定她聽著,心裡早就癢癢了呢?”

 廖仁用力一甩,廖氏腳下打了個踉蹌,砰的一聲,摔在了地上。滿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廖仁,嘴唇顫巍巍的蠕動著,終於,回過神來,滿眼悲戚的一手拍著胸口,一手拍著大腿,放聲的嚎啕大哭起來。

 “當家的,你怎麼就那麼狠心丟下我一個人啊,我含辛茹苦的拉扯大咱家的仁子,他怎麼就成了一頭白眼狼啊?老天啊,這還讓不讓我活啊,我沒法活了啊我……”

 興許是聽到了這裡的動靜,附近的村民都趕了過來,站在邊上想弄清楚是怎麼一回事?

 哪料想這個廖仁,根本就是個沒臉沒皮的人,見大伙圍了上來,他倒覺得像是要給他行頒獎典禮一樣。更是將頭抬得高高的,伸手指了指喬春,道:“漬漬漬……真是可惜了。看得哥哥我……”

 “啊?你這個瘋子,老寡婦……敢打我。”

 林氏再也忍不住了,使勁掙開被喬春抓住的手,衝上前,用頭撞向廖仁的肚子,趁他閃神拾起廖氏剛剛用過的掃帚,劈頭蓋臉的向他招呼過來,嘴裡憤憤的罵道:“你這個良心都被狗吃了的東西,一年到頭不見人影,腳一進屋,就要連你娘棲身的房子也要賣掉,還敢對我兒媳婦說這般齷齪的話,看老娘我今天打不打死你……”

 “大家伙快幫幫忙啊。”喬春心急的看著,已處於下風的自家的婆婆,連忙衝了上去,掂著腳跳起來,一把扯住廖仁的頭發,看著呆滯中的**眾,大聲的喊道。

 “哦,哦,哦……”圍觀的人,這才回過心神,趕緊拉架的拉架,扶廖氏的扶廖氏。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全都給我松手。”

 鐵龍怒瞪著雙眼,掃了一眼滿院的狼狽,眸光冷咧的射向廖仁,問道:“廖仁,你說說,這是怎麼一回事啊?怎麼剛見你回來就鬧這麼大?”

 廖仁被鐵龍這麼一瞪,忍不住的縮了縮脖子,“我叫我娘把房子賣了,她不肯,就吵了幾句。哪知道這唐家的黑心娘們,沒事找事愣是插手管我們家的事。”

 “你說誰黑心呢?你才是個不折不扣的黑心大白眼狼,一年到頭不著家,丟著老娘在家不管不顧,這破天茺的回來,原來還是掂記著家裡還有兩間房。我呸,如果不是你說那些混仗話,我連看都不想看你一眼,省得傷了我的眼。”

 林氏推開一旁扶著她的桃花和喬春,單手插腰,伸著手指憤憤的指著他的鼻子罵,越罵越起勁,如果不是鐵龍出聲打斷,估計她一時半會也停不下口。

 說到底還不是看她家沒有男人,好欺負。

 “廖仁,你把房子賣了,是要接你娘到省城去住?”鐵龍嚴厲的看著廖仁,問道。

 這賣房子是人家的家事,就算他是個村長,也是無權作主的,不過,看這事鬧成這樣,估計事情還沒有自己想的那麼簡單。

 “我,我,我,我婆娘不喜歡跟我娘住一起。”廖仁猶豫了一下,回頭看了一眼正趴在人家肩膀上哭泣的廖氏,低聲的道。

 “那你把房子賣了,你娘去哪棲身?你讓她去討飯?”鐵龍緊緊的擰著眉梢,強壓住心中的怒火,垂落在身側的雙拳,緊緊的攥著。

 “我,我,我,我也沒辦法!”

 廖仁結結巴巴的應著,眼神閃爍的朝圍觀的人掃了一眼。

 “娘的,這廖仁真是個白眼狼。”

 “只要婆娘,不要親娘,死沒良心的。”

 “早知道,剛剛就下狠手教訓教訓他。”

 “他是咱們山中村的恥辱。”

 “……”

 “啪,啪,啪。”伸手用力的扇了他幾個耳光,鐵龍胸口劇烈的起伏著,牙齒咬得咯咯響,怒指著他,罵道:“忘恩負義的白眼狼,連羔羊都知道跪著喝乳,連烏鴉都知道要反哺,你這個連畜牲都不如的東西。我今天就代你死去的爹,好好的教訓你一頓。”

 鐵龍說著,又揚起手掌想往廖仁臉上摑去,卻又被淚流滿面的廖氏給攔了下來。

 “鐵兄弟,這事就算了。他要賣就讓他賣吧。他還有兒子要養,饒了他吧。”

 廖氏死死的抓著鐵龍的手,眼眸底下流過濃濃的哀傷。

 “房子你想賣多少錢?賣給我,趁鐵村長在這裡,咱們也不用再找見證人了。”喬春看了一眼廖氏,又轉過頭看著廖仁,問道。

 這房子算起來也是唐家的,如今可以買回來,也算是去了婆婆心中的遺憾。至於,廖氏,她心中有了一個想法,卻不適合在廖仁的面前提起。

 “你要買?”廖仁微微怔了一下,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喬春,這唐家難道是鹹魚翻身啦?

 “你賣給誰不是賣?現在你就說個價,你可別想漫天要價,當初唐家賣給你是多少,我那裡都是有記錄的。”鐵龍看不習慣這人的樣子,不想與他多說,又怕他亂喊價,便直接給他去了後路。

 “鐵叔,話可不能這麼說,現在什麼東西都漲價了,房價當然也不能是一成不變的。”廖仁雙眸鼠光忒亮,跟鐵龍要起了價來,畢竟在省城住了一年,人也是變得圓滑了很多的。

 “在原價的基礎上,我再加一兩銀子,如果嫌少,那你愛賣不賣,自個去找冤大頭去。”

 喬春冷冷的斜視了他一眼,隨即撇開視線,淡淡的道。

 這種惡心的小人,實在是看多了會反胃,她這輩子最恨的人就是忘恩負義、薄情寡義、眼裡只有錢的人。

 “成交!呵呵,鐵叔,走,到你那裡寫契約去。地契我隨身帶著呢。”

 喜歡湊熱鬧的人都跟在她們身後,一路上對著廖仁指指點點的,而當事人倒是對此沒有多大的反應,嘴角溢著笑,雙眼冒著青光,現在他滿腦子裡想的都是銀子。

 怎麼能不讓他樂開懷呢?同樣的東西,買過來再賣回去給人家,居然還可以多賺一兩銀子。等回去後,自己就可以存下一兩銀子的私房錢,再也不用伸手指著那個惡婆娘要了。

 在村長的見證下,簽了契約,收了地契,交了銀兩,屬於唐家的房子又回歸到唐家人的手裡了,而廖仁則是揣著銀子,屁顛屁顛的回省城去了,連看都沒再回去看一眼廖氏。

 “鐵伯伯,春兒借用一下你的紙和筆,待會還請你再做個見證。”

 喬春拿過筆和紙,一口氣寫下了一份兩式的【長工契約協議書】,吹干了墨痕,輕輕的遞到了鐵龍面前。

 鐵龍一臉驚訝的看著手裡,這滿滿一紙涓秀的字體,他從來就不知道喬春識字,居然還能一氣呵成的寫出這麼一大篇的協議書,這真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在山村裡就是身為男子,也不見得都可以上學堂的,而她只是一個普通人家的女子,卻擁有了這般學問。

 鐵龍收起情緒,低下頭細細的看著她剛寫的協議,越看越覺得心驚,越看越是佩服她,半晌過後,才慢慢的從紙中抽回目光,眼裡閃爍著光芒,含笑看著她,道:“子諾媳婦,這是想請廖大嫂做你家的長工?以後生老病死全部由你負責?這事,你可跟你家婆婆商量過了。”

 喬春輕輕的嗯了一聲,點了點頭,一臉堅定的看著他。

 想了一下,又道:“鐵伯伯,我想建新房,家裡的舊房子用地不夠,我記得,我家旁邊那一大塊地是你家的吧?你看可不可以對調給我,我家的地,你覺得哪塊合適就選哪地,實在不行,就把地賣給我。”

 現在連以前的房子也買回來了,茶樹也種下了,正好有點閑工夫,把房子也建了,不然,以後炒茶,存茶,居住各方面的地方都不夠,何況,她現在一心想讓爹娘帶著妹妹們都搬到山中村來。

 “子諾媳婦要建新房是件好事,那地對調一下就可以了。”

 鐵龍開心的笑了起來,仿佛要建新房子的人是自己一樣,想都沒多想,就答應了下來。

 “謝謝鐵伯伯,那等我丈量好地,再來找伯伯換地契。”喬春沒想到事情居然這麼順利,現在,她就是不想建新房都不行了。

 笑著接過鐵龍簽好字的【長工契約協議書】,小心的疊放在袖口裡,正想抬腳離開,又想起了一事,“鐵伯伯,我想建好房子後,讓我爹娘帶著妹妹們搬過來住,到時,需要在你這裡寫份文書嗎?省得村裡有人會說些什麼。”

 “嗯,你還是想得很周到,到時我會寫份關於搬遷的文書給你。”

 “哦,那我先回去了,鐵伯伯再見。”

 “再見!”

 鐵龍送喬春出門,看著她那纖弱的背影,突然覺得她就像是個不小心落入人間的仙子一般。

 人美,心更美!

 說干就干,當晚喬春就與林氏一起核算了一下,家裡剩下的銀子,第二天又去鎮上找錢財預支了三百兩的分紅,這兩次就一共預支了六百兩的分紅。

 “三哥,你來簽一下這個協議。”喬春笑著將手裡剛剛干透的協議書遞到錢財面前。

 “協議?”錢財有點疑惑,不知她又在搞什麼,拿起來一看,不禁生氣了。

 “四妹,你只是預支了分紅,咱們兄妹之間還有必要簽這個東西嗎?你說一聲不就可以啦,再說了,現在茶具的生意火著呢,早前你給宛如公主畫的那套茶具,京都裡的那些千金**們一看,可都喜歡得很,現在是供不應求啊。”

 “要不,你回去再畫一些草圖出來,這次咱們制一些應景的茶具出來,比如生辰啊,成親啊,送禮啊。你看行不行?我計劃去京都開一家分店呢。”

 錢財想起最近的火熱銷量,心裡就那個踏實啊!

 “可以啊,京都繁華,什麼人都有,重點是那些大戶人家的銀子多,也喜歡新鮮玩意。”喬春坐下來,喝了一口茶,續道:“平日裡應該還有很多其他國的人,搞不好就出國了呢。”

 京都是個好地方,是一個國家最繁華的地方,那些有錢人可不在乎那幾個錢,圖得是新鮮和潮流。

 而在這個大齊朝,茶葉方面的東西都是潮流。

 “呵呵!四妹不是一直對這些名利不在乎嗎?怎麼現在想要名揚四國了?”錢財忍不住打趣著她。

 現在他越來越發現結成義兄妹的感覺真好,她們可以更無拘無束的聊天、談心,甚至是玩笑。

 “因為你在乎啊,所以,作為妹妹的我,也就慢慢的開始在乎啦!”喬春理所當然的說著,並沒有發現錢財眼底一閃而過的精芒。

 “三哥,你快點簽了吧,不然,這些銀兩我可是不會拿走了。”喬春指了指桌上的協議,提醒著他。

 輕輕的搖了搖頭,勾了勾唇角,錢財認命的拿起筆在協議上簽下了自己的大名。真是拿她沒有辦法,什麼都分得那麼清楚,這預支個分紅,還要簽什麼協議?

 不過,她的這份協議倒是可以用在生意上,她把預支的分紅,分成一年來攤還,攤下來也就是每個月五十兩。這樣一來,她每個月還可以有剩余的分紅來做家用。

 實在是一個好辦法。

 “三哥,我最近建新房會很忙,但我每個月會畫十五份的草圖給你,這茶樹是種下去了,後期工作還有很多,而且也不是短時間內就可以有茶葉摘的,真正茶樹成熟至少得有二年,所以,這期間,我看,我除了理茶園,畫草圖,還得看看有沒有其他路子。”

 眉尖輕蹙,喬春接過錢財簽好的協議,一邊疊好放入袖中,一邊對他說著自己的想法。

 “其實,你不需要這麼累的。我……”

 “停,三哥,你接下來要說什麼我都知道,我早就說了,我不需要,我這不是累,而是樂趣,也算是自給自足,我崇尚這樣的生活。”

 喬春揮手打斷了他的話,雙眼閃動著耀眼的光芒,真摯的看著他。

 茅開頓塞,錢財的眸底流過暖光,終於理解了她對生活的看法和追求。

 告別錢財,從鎮上回來,喬春就給喬梁捎了信。

 第二天又請鐵成剛幫忙請了建房師傅,量地,打地基,准備材料,唐家的新房就在全村人的觀望之下,風風火火的開始建起來了。

 “陳師傅,來喝點茶水。”喬春提著一壺茶水,來到了工地裡,平時這裡都由她爹監管著,今天,她想來看看進度和大概屋型。

 “唐夫人,你來啦!”陳師傅笑著迎了過來,手裡拿著一幅圖紙。

 當鐵成剛領著他來到唐家時,他對弱小的喬春充滿了好奇。自從唐家和錢家的茶園公之以眾後,整個和平鎮的人,都相傳這唐家的兒媳婦是怎樣怎樣的一個神仙級人物。

 說起她的茶藝更是神之又神,據說【錦繡茶莊】買的那些茶具,全部都是她畫的草圖。

 當時他除了好奇還有一些不確定,可當他接過這幅屋房草圖時,他就相信了一切傳說,甚至覺得傳的那些還不夠分量。

 “陳師傅,是不是圖上有哪些地方看不懂了?”喬春看著他,微笑著問道。

 她那張圖裡有許多是現代的元素,比如,她要了一個母子房,要了個可以上下水的室內廁所,要了個寬敞的浴室。所有的房間也沒有這裡的大,都只計劃放張床,放個衣櫃,放張梳妝台,再放一套桌椅就好。

 她覺得睡覺的房間太大了,反而覺得空蕩蕩的,還不如充分利用空間,多備幾間工作室出來。

 但是,即使沒有大房間,建新房的用地還是不少的,十六個住房,六個制茶室,一個廚房,一個浴室,一個廁所,一個主廳,一個偏廳,一個書房,還有一個大院子。

 隨便一算也是大手筆啊!

 “不是看不懂,而是我想問,每個地方的地面都要用石板鋪地嗎?”陳師傅瞥了她一眼,輕聲問道。

 “那陳師傅的意思呢?”唇角淺淺勾起,喬春不答反問,她覺得陳師傅這樣問,一定是有了什麼好的提議。

 “這幾個制茶的房間,在下認為最好還是不鋪東西的好,主廳、偏廳倒是鋪上石板合適一些,至於其他地方,唐夫人還是自己決定吧。”

 微微垂下頭,兩眼滴溜轉著,經陳師傅這一提醒,喬春也想起了,以前時逢霧雨天氣,地板上總是水淋淋的,如果碰到那樣的天氣,對於茶葉的保存和制作,確實也是不妥的。

 沉思了一會兒,她抬起頭看著陳師傅,道:“那幾個房間就按陳師傅的意思,什麼都不鋪,其他地方還是鋪上石板吧。這都是我一時疏忽了,沒想那麼周全,真該好好謝謝你。”

 “不用謝!我也只是順口一提,我領著你四處看看吧?”

 “嗯,好的。”

 兩個人在工地裡轉了一圈,來到廚房前時,喬春突然想起了用水的問題。

 “陳師傅,你有認識的打井師傅嗎?如果有,我想在這個小院子裡打上一口水井,這樣家裡用水會方便很多。”

 陳師傅往她站著的地方看了一眼,微笑著點了點頭,道:“還是唐夫人想得周到,這事就交給我,一定給你辦好了。”

 真是個細心的女子,她這連水井也打上的話,以後,這個家可就是一一俱全了。

 “那就先謝謝陳師傅了,你先忙,我這就回去了。”喬春客氣的向他拱手行禮,碎步往老屋走去。

 這個新房施工是分兩期的,主要先把居家的一邊建好,到時再拆了老屋,建客房和制茶室。

 日子就這樣一天一天的過,喬春成天帶著桃花和喬夏她們料理茶園(除草,施肥,澆灌,修枝),三個月過後,清水山終於由昔日的黃土斑斑變成了現在的綠意盎然。

 而唐家的新房子也已經建好,在喬家四姐妹的努力勸說之下,喬家終於舉家搬到山中村來。

 這天,喬春按例到茶園去轉了一圈,發現因為已經進入夏天的關系,茶地裡需要做些抗旱措施,正想回家找喬父商量一下,剛回到村莊口,就遇上了一臉著急,帶著哭腔的喬秋。

 “秋兒,你怎麼啦?家裡發生什麼事了?”喬春摟住了直接撲上來,哽咽著說不出話來的喬秋,著急的問道。

 “大…大…大姐,桃花,桃花出事了。”

 “桃花,出什麼事了?”喬春心中一急,推開喬秋,著急的看著她,問道。

 最後,見她一直哽咽著,說不清楚個事情的大概出來,便撇下她,撒腿就往家裡跑去。

 剛到家門口就碰到抱著豆豆著急出門的廖氏,連忙剎住腳步,一臉急迫的問道:“大娘,桃花,怎麼啦?她在哪裡?”

 “老屋坪壩上。”

 “哎……”

 人已跑遠。

 喬春一口氣跑到老屋坪壩上,只見坪壩上已經圍滿了人,“讓一下。”

 眾人聽到喬春的聲音,皆不約而同的給她讓出了一條道來。

 喬春往裡面一看,忍不住的吸了一口冷氣,只見人**中喬家人和林氏正圍在桃花身邊,失魂落魄的鐵百川身邊則站著鐵龍和鐵成剛夫婦,另一邊則是王氏,她眼底放射著興奮的光芒。

 她見喬春走過來,先是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接著嫌惡似的撇開了眼,抬起頭,只露出了兩個大鼻孔。

 原來鼻孔朝天是這樣來的。

 眉梢輕蹙,掃了一眼桃花和鐵百川,心中對事情的大概也猜測了九成。沒有理會王氏,對著鐵龍微微含首,直接來到桃花面前。

 “桃花,出什麼事了?你的臉這是怎麼啦?誰干的好事?”喬春看著桃花臉上的血痕,頓時氣得臉色發白,真真是膽大包天了,居然敢動手傷桃花,還是傷在一個女人最重要的臉上,簡直就是罪大惡極。

 黑眸驟冷,眸中泛起層層波瀾,暗潮洶湧,喬春冷冷的轉過頭,遂步向王氏走去。

 “你干的好事?”

 王氏見她全身散發著冷咧的光芒,一副像要吃了人的樣子,忍不住後退了幾步,突然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倏地停了下來,站定,嘴角溢出一抹輕蔑的笑,“你別以為你是錢家少爺的義妹,我就怕你。”

 “我告訴你,你們唐家就沒有一個好人,剛剛桃花那個小蹄子,在老屋後與鐵百川幽會,兩個人卿卿我我的,正好讓我碰了個巧。不然,大家都被她那清純的樣子,給蒙騙了。”

 王氏見大伙交頭接耳的,說著更是來勁,鄙視的掃了一眼桃花和鐵百川,續道:“這兩個人指不定已經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了。”

 “啪,啪。”喬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揮起手直接給得意忘形的王氏兩大耳光。

 輕輕的朝自己的手掌,呵了幾口氣,道:“這皮真硬!這嘴真臭!我的手真痛!”

 “喬春,你敢打我。我跟你拼了。”臉上火辣辣的痛了起來,王氏回過神來,顫抖著身子向喬春撲去。

 “等一下!”

 “你怕了?”王氏剎住了腳,一時間忘記了臉上的疼痛,得意的看向喬春。

 “我怕,我是擔心,你會怕!”喬春冷冷的輕笑起來。

 “這世上還沒有我王小翠怕的事情。”

 “一百棵茶樹。”

 “什麼?”王氏驚愕的看著喬春,心裡不禁害怕起來,可轉念一想這事根本就不可能有人知道,否則,她喬春也不會這個時候才提出來。想著,抬起了頭,睜大眼睛瞪著喬春,道:“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不知道?行,我再給你一點提示。”喬春勾了勾唇角,但精美的臉上溢出來的,卻是足於冰凍三尺的寒意。

 周圍的人一頭霧水的看著王氏和喬春,不禁都來了精神,一個個都伸長了脖子,睜大了雙眼,緊緊的看著她們。

 “五裡溝,王小軍。”

 “你……”王氏聽著喬春吐出的地名和人名,忍不住縮了縮脖子,雙腳微微的顫抖起來。

 這事她是半夜做的,不該有人知道啊?

 “一棵茶樹五十兩,一百棵,五千兩銀子,需要我報官嗎?”喬春看著王氏倏地變得蒼白的臉,挑了挑眉梢,向前幾步。

 王氏不由的往後退幾步,蠕動了幾下嘴唇,終於發出了一句帶著顫音的話,“你胡說,五十兩一棵茶樹,你當你的茶樹是搖錢樹嗎?再說了,你的茶樹不見了一百棵,關我什麼事?那天我回娘家了,可不在村裡。”

 “你怎麼知道你回娘家那天,我家丟了一百棵茶樹?”喬春嘴角的冷意更濃,一切都只是猜測而已,因為剛好那天她王小翠就回娘家了。

 按她的性子,實在不可能白白浪費了一百棵的茶樹,沒想到她還真的是帶回了娘家去種。真是個胸大無腦的小偷,她不過是說了她娘家的村名和她弟弟的名字,她就自己露出了馬腳。

 愚蠢!就她這智商也敢學人家做小偷,還以為可以神不知鬼不覺。

 可笑!不過是因為沒有證據,又是同一個村裡的人,沒跟她計較罷了。想不到,她今天居然敢傷了桃花的臉,還自以為是青天大老爺,居然管起了人家的私事。

 就算是這個地方有多麼的封建,容不得少男少女自由戀愛。

 就算是這個地方有貞節牌坊,而桃花也並不是已婚人士,婚外偷情,牌坊對她也無約束力。

 再說了,兩家的長輩都沒有發話,哪裡需要她這般自以為是?

 有膽傷她的人,哼,後果很嚴重!

 “李大叔,這事需要我報官,請官差來查嗎?我家茶樹丟了的事,你當時也是知道的。”喬春朝人**中掃了一眼,看著剛剛趕來的李大,問道。

 李大其實已經在人**外站了好一會兒,王氏和喬春的對話,他也聽得清清楚楚,如果要賠,他們家就算是傾家蕩產也賠不起,如果不賠,那他家婆娘一定會有牢獄之災。

 撲嗵一聲!

 李大老淚縱橫的跪在了喬春面前,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求道:“子諾媳婦,你大人有大量,就饒了我家婆娘這一次吧。”

 “李大叔,你快起來,這事不是你的錯。”喬春伸手去拉李大,哪料他身子一閃,挪到一邊,咚咚咚的對著她嗑起頭來。

 “李大,你給我起來,男人膝下有黃金,要跪也輪不到你。”

 鐵龍看著老淚縱橫的李大,不由的生氣起來,狠狠的瞪了一眼王氏,大步向前,火大的拉起了李大,大聲的喝道。

 “王氏,你還有什麼話好說?”鐵龍轉過頭,冷冷的看著站在一旁,直打哆嗦的王氏。

 “我…我…跟我沒有關系!”王氏不自然的撇開眼,死鴨子嘴硬的道。

 “你再嘴硬,今天,我就當著大伙的面,休了你。你這黑心的婆娘,居然做出這種事情來?瞧,你這干的都是什麼事啊?污人閨女清白,你也不怕遭到報應?我李大,上輩子是欠了你什麼啊?”悲憤不已的李大,大步向前,狠狠的往王氏臉上甩了幾個巴掌。

 王氏蒙了,一臉不相信的看著李大,手撫著臉,嘴角溢出了血絲,頭發也散了下來。

 哇的一聲……

 肥胖的身子往地上一坐,哭聲直上雲霄。

 “成剛,虎子,你們把王氏拉到老屋裡鎖起來,等明天官差過來,直接交給官府處理。”

 王氏猛然停了下哭聲,嘴巴微微張著,這才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甩開鐵成剛和石虎子,連滾帶爬的爬到喬春腳下,痛哭鼻涕的央求道:“春兒,請你原諒我,千萬不要把我交給官府。”

 抬頭看見喬春看都不看她一眼,又轉了個方向,對著喬家人、林氏、桃花,求道:“對不起!我錯了,我不該胡說八道,我不該亂嚼舌根,我不該捕風捉影,我千不該,萬不該啊!”

 大家看著這平時耍橫發威,囂張跋扈的女人,突然這般狼狽,一時之間也不知該是責備她,還是同情她,紛紛搖了搖頭,對於她這種偷竊的行為,都表示不可原諒!

 “村長,求你放了我娘吧。要抓就抓我吧,那些茶樹是我偷的,跟我娘沒有關系。”李自強從人**中跑了進來,跪在了鐵龍面前,苦苦的哀求著。

 鐵龍撇開了眼,淡淡的道:“起來吧!一人做事一人當,不給你娘長點記性,她是改不了了。”

 “成剛、虎子,把王氏鎖到老屋裡去。”

 “我錯啦!對不起!不要抓我啊!……”王氏被鎖進了老屋,鐵龍揮散了看熱鬧的**眾,對著鐵百川重重的跺了幾下腳,轉身就離開了。

 鐵百川低著頭,沒有看桃花一眼,抬著沉重的步子跟著鐵龍朝家裡走去。

 “別看啦!回去!你還嫌沒有丟夠人嗎?”林氏抹了抹眼角的淚,重重的揪了下桃花的耳朵,氣呼呼的往家裡走去。

 坪壩上的人都走光了,只留下失魂落魄的李家父子怔怔的盯著老屋的大門。

 回到家裡,喬春打了水,輕輕的替桃花清洗站傷口,幸好只是被指甲給刮傷了,傷口也不深,只要好生擦藥就不會留下傷疤的。

 喬春也是想不明白,桃花怎麼會與鐵百川約在老屋後面見面,居然還讓王氏逮了個正著?

 “大嫂,娘,現在是不是很生氣啊?”桃花帶著哭腔,抬眸怯怯的看著喬春,問道。

 嘆了嘆氣,喬春伸手撫上桃花顫抖著的肩膀,苦澀的彎了彎嘴角,道:“沒事!待會大嫂去跟娘好好的解釋一下,就好了。你怎麼會去那個地方和鐵百川見面呢?”

 她總覺得事情並不像王氏說的那樣,桃花雖是對鐵百川有情,但是,她也不可能選在一個經常有人經過的地方啊。

 “我們只是碰巧遇上了,剛說了兩句話,就被王氏衝了上來,抓著我的手腕就往坪壩上扯。”桃花說著,小心翼翼的抬頭看了喬春一眼,見她沒有生氣,又道:“他可能是怕王氏傷了我,就跟了上來,哪知道今天坪壩上有好多人在那裡?我想掙開王氏的手,她就往我臉上抓了幾下。大聲的嚷嚷起來,後面那些人圍了上來,就那樣了。”

 桃花說著忍不住抽噎起來,她好像又闖禍了,這下娘一定會很生氣的!

 砰!

 房門被林氏用力的推開。

 “啊~”桃花痛得大叫起來。

 林氏上前,二話不說,揪起桃花的耳朵,就大聲開罵起來,“你存心想要氣死我,是不是?我一早就跟你說不要和鐵百川有來往,你把我的話都當成是耳邊風了,是不是?”

 “娘,你先松手,咱們有話好好說。”喬春著急的伸手去拉林氏的手。

 “你別勸,你也別拉!”林氏怒瞪著雙眼,狠狠的瞪了喬春一眼,“我早就叫你平日裡多看著點桃花,不要讓他們單獨在一起,你這個做大嫂的,都做了些什麼?”

 林氏不禁埋怨起了喬春,認為一切都是她嬌寵桃花,沒有管制好她的結果。

 喬春不禁愣住了,這戰火怎麼一下就漫延到她的身上來了?

 想到林氏也是因為一時心急,生氣過頭,才會說出這些埋怨自己的話,也不想與她計較,扯起嘴角,道:“娘,對不起!是我沒有看好桃花,你就放手吧,再扭下去,桃花的耳朵都要聾了。”

 “聾了更好,就聽不到外面的風言風語了,我還巴不得我的耳朵現在就聾了呢?”

 林氏實在是太生氣了,想到外頭的人有可能傳出的閑話,她就氣打一處來,想滅都滅不下來。

 “娘,我錯了!你別怪我大嫂,是我自己的錯,跟我大嫂沒有一點關系!”桃花聽到林氏責怪喬春,覺得自己連累了大嫂,心裡很是過意不去,連忙出聲替她解釋著。

 “親家母,你這是怎麼啦?”雷氏走了進來,皺了皺眉頭,“外面的人怎麼說?咱們管不著,可是如果自己的閨女自己都信不過的話,那你還讓她去奢求誰的相信?”

 “我知道,這事我不該多嘴,可是,桃花是個好姑娘,我相信她!”雷氏看著林氏已經開始軟化的臉,又道:“一家人貴在相互信任和支持,現在事情已經變成這樣了,我們得想辦法解決,而不是責怪她們。”

 “唉,說實話,誰又沒有年輕過呢。”

 精辟!實在是精辟啊!

 喬春都不知道自個的娘親說話這麼有水平,一針見血!她的話就像是滅火器一樣,嗤,嗤,嗤的就滅了林氏的心頭火。

 誰又沒有年輕過呢?聽著像是雷氏小感嘆一句,可卻實實在在的,在林氏的心海裡擊起了層層浪花。

 是啊,誰又沒有年輕過呢?林氏倏地松開了揪在桃花耳朵上的手,不聲不響的走了。

 夜色中,有兩個背著包袱的黑影,鬼鬼祟祟的出現在老屋的後門,只見他們輕輕的撬開門,閃身進去,不一會兒,兩個人卻變成了三個人,一路狂奔朝鎮上的方向跑去。

 第二天,在坪壩上等著看好戲的人,派人進去拉王氏出來,不一會兒卻只見進去的人出來,細問之下才知原來王氏已經被人救走了,而他們家裡已經人去樓空,一家三口,從此再也沒來回來過。

 而關於桃花和鐵百川的謠言,也因時間的流逝而被人淡忘。

 霧都峰。

 三個氣質非凡,風姿綽約,瀟灑倜儻的男子正圍坐在石桌前,開心的小酌著。

 “三弟,你是說在這個三月裡,四妹家的新房子建好啦?你居然沒有給予緩手?”皇甫傑半眯著眼,有些不悅的看著一旁神情淡淡的錢財,問道。

 他走的時候,可是一再交待他,要暗中多照顧一點。

 四妹是個弱女子,家裡又沒有男人,全部擔子都落在她一個人的肩上,雖然,她說過不能特殊照顧,可是暗中幫一下總是可以的。

 他都不知道這錢財平日裡多精明的一個人,居然連這些小動作都做不來。

 “按我說,你那六百兩就是給也不多,還簽什麼分期攤還協議?”皇甫傑說著,不禁狠狠的鄙視了錢財一眼。

 “我說,你能不能給我申冤的機會?四妹是什麼樣的人,你難道不清楚?她自己寫好拿來讓我簽的,說不簽不拿銀子。你知道她都說了些什麼話嗎?”

 錢財頓了頓,端著酒杯,輕啜了一口,道:“她那不叫累,而是樂趣,也算是自給自足,她崇尚這樣的生活。”

 皇甫傑一聽,頓時彎起了嘴角,輕笑起來。

 這話還真就是喬春的調調。果然不愧是自己看重的人,真性情,真世界。

 柳逸凡往嘴裡倒了一杯酒,唇角微微上翹,腦子裡浮現出某人的倩影,只覺醉意染上了眸底,黑眸中散發著絲絲柔和的光芒。

 三個月前皇甫傑回京後,告訴他,在和平鎮幫他認了一個義妹,而且還是那個時常出現在自己夢中的女子,他當場就蒙了。

 他從沒想過會與她有這重關系。

 這自作主張的皇甫傑,居然還笑嘻嘻的問他,是不是高興傻了?

 “二哥,你聽著大哥一直冤枉我,你怎麼就坐在一旁一聲不吭呢?你還在擔心柳伯伯的傷?”錢財瞥了一眼端著酒杯發呆的柳逸凡,輕聲問道。

 以前都是柳神醫隔幾個月就去和平鎮幫他復診,再送上一些他煉的丹藥,這次柳神醫為了治柳逸凡臉上的傷,千裡迢迢去陳國采取一種稀有的藥材,不料卻被人傷了身子,以他的武功,能傷到他的人,可真是高手中的高手。

 “師父,這次傷得太深了,如果不是對方暗中下了毒,否則,那些歹人怎麼可能傷得了師父?師父傷成這樣都是為了我,我一定要找到那個人,為師父報仇。”

 柳逸凡握著酒杯的手,青筋畢現,清澈見底的雙眸已經不再如昔,悄悄的染上了一層厲色。

 敢傷他師父的人,他一定不會輕意放過。

 師父在他心裡不僅是師父,還是親人,更是父親。可以說,沒有柳如風就沒有柳逸凡。

 “二弟,別太擔心!柳伯伯目前沒有生命危險,毒已經被吳御醫暫時封住了,當務之急,是要找到那賊人,要到解藥才是。”皇甫傑嘆了一口氣,安慰著他,道:“幸好藥材被柳伯伯收好了,不然,還真是白費了柳伯伯的心血。”

 現在藥材已送進了皇宮的御醫院,吳御醫正與其他人一起煉制著去傷疤的膏藥,他已經下令,只要煉好,立刻送來霧都峰的蘭風小居。

 “我倒情願師父沒有找到配方,這樣他也不會受傷。”柳如風給自己倒滿了酒,仰頭一口悶了下去。

 旁邊的錢財和皇甫傑都不知該怎樣安慰他,只好陪著他喝酒,岔開話題,聊起了果果和豆豆的事。

 兩個大男人,聽著錢財眉飛色舞的說著,不禁有立刻抱抱那據說已經會笑,會咿咿呀呀的小家伙們。不過他們也就只能想想,因為第二天皇甫傑就將到皇命領軍出征,保家衛國,而柳逸凡則為救師父,四處尋找解藥。

 時光荏苒,歲月如梭。二年後,山中村,唐家。

 “哥哥,你等我一下下。”

 一個肥嘟嘟的小女孩,上氣不接下氣的追著前面那抹淺藍色的身影。

 只見一個身穿淺藍色袍子的小男孩,雙手叉著腰,嫌棄的瞥了一眼小女孩圓滾滾的身子,撇了撇嘴,道:“圓小貝,你該減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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