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煽情的索取擁抱

因為芬姐來電。霍老太太成功的岔開了有關於霍亦澤的話題。卻同樣給了童麥出去的機會。

　童麥靈機一動。她不是可以借此機會去機場麼。

　“奶奶……芬姐說有急事找我當麵談。我必須出去一趟。”童麥焦急的說著。也容不得霍老太太去懷疑。

　奶奶。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騙您的。

　“去吧去吧。到時回來之前。給我一個電話。我讓老西去接你。”霍老太太這一回倒是爽的批準了。真以為是芬姐有什麼大事找童麥。瞧把麥丫頭給急得。

　“謝謝奶奶……”

　霍老太太此刻越是寬容的放行。童麥心底的愧疚就濃了：奶奶。請您原諒我的說謊。等我回來時。再給您賠罪道歉。

　她必須去機場見霍亦澤。也必須要跟他一起去美國。就因為這些必須……她顧不上奶奶的難過和生氣。卻依然希望奶奶能諒解。

　“計程車。。去機場。”童麥的語聲。每一個字眼都透著沉重和急切。

　她不停的看腕表。不停催促著計程車司機開一點。千萬要及時到機場。

　……

　第二次了。

　這是已經是第二次。她追著霍亦澤的腳步去機場。希望能挽回點什麼……

　第一次。那時是和厲賢寧一起追去機場。何其渴望霍亦澤能為她停下來。可當初他那樣淡漠。冷岑的態度。即使她有千言萬語想要跟他說。她也說不出口。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離開。

　那時的霍亦澤是不是心下也有不舍。還是隻有生氣。氣她當初利用了自己。

　這一次。隻要在機場。還能見到霍亦澤停住的身影。她絕對不可以再讓霍亦澤從身邊溜走了……

　一走就是六年。

　難道這一回……他還要讓自己等六年嗎。

　在追去機場的路途中。童麥的淚珠莫名的猶如斷了線似的。不停的垂落下來。他說隻去幾天。可據童麥的直覺。他一定有問題。

　在計程車司機火速的追到機場時。這依然還是猶如以往一般人潮攢動。花花綠綠的身影。在童麥的眼底猶如大海撈針似的。完全就找不到霍亦澤的身影……

　打他的手機。又是處於關機狀態。難道已經上飛機了嗎。

　一道道強勢的害怕和擔心聚得越來越緊。“對。打阿進的電話。”童麥翻找阿進號碼的指尖在異常的顫抖。這一股焦急要活生生的吞噬她。

　還好……

　阿進的電話是通的。

　是童小姐……

　阿進在見到這一竄號碼時。不由自主的擰眉了。“老板。我接個電話。”其實。在阿進的心。在他的潛意識。他是希望童麥和霍亦澤一起去拉斯維加斯的。

　畢竟。有童小姐在他的身邊。老板活下去。生存的渴望就不免會強烈許多。

　霍亦澤也沒有想到阿進在“玩什麼花樣”。在睨了睨時間之後。已經做好了待機的準備。待阿進接完電話回來時。他顯然是要入安檢口了。“老板。等等……”

　剛接到電話。童小姐正從機場另一方趕過來。他必須拖延住這個時間。“嗯。”霍亦澤神情之中充斥著不解。不知阿進為何會有如此舉動。

　麵對霍亦澤疑惑且又略顯淩厲的眼神。阿進有絲絲畏懼的摸了摸自己的腦袋。盡顯得不自然。“我……”我能請您等一等嗎。

　可這話說不出口。哽在喉嚨。阿進的麵龐也不由自主的跟著酡紅了起來。他的吞吞吐吐。霍亦澤似乎也有點不習慣。“你有什麼話就直接說。”

　說……

　他當然想說了。如果說不出口。您能不生氣嗎。

　阿進在做著最艱難的掙紮。有點不知所措。最後竟然傻傻的發笑。“老板……我能抱抱你嗎。”這話一說出口。阿進不僅僅是臉紅得跟猴子屁股似的。全身猶如紅熱發燙了。

　本來隻是想要拖延時間。等著童小姐趕來。就胡亂找話說。沒想到突然之間就說了這麼一句讓人匪夷所思。又十足吐血的話語……

　這話……不會讓老板懷疑。他阿進是在暗戀他吧。

　霍亦澤不免有縷縷的震驚。眸色略微驚愕的望著阿進。仿佛也在揣摩著阿進的心思。這是演的哪一出戲。

　“老……老板……我沒有其他的意思。我隻是覺得……您不讓童小姐來送您。好歹我也可以代替童小姐替她跟您抱一抱。回去我還可以跟童小姐說。我替她抱您了。讓她安心。”

　靠之。

　好沒有說服力的解釋。好不爛掉的解釋。

　越說著。阿進都已經完完全全低下了頭顱。不敢看霍亦澤的臉。好怕自己在老板銳利的眼眸底下給鄙夷死。

　天地可證。他真不是gay。他不搞耽美。

　可伴隨著霍亦澤的沉默。阿進的心下就越發的發毛了。不抱也沒有關係……隻要拖延到童小姐來了。他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卻萬萬沒有想到。霍亦澤卻笑了笑。這笑聲很清澈。沒有任何的雜質。也沒有任何的嘲諷。完全是真心真意的。“進。謝謝你這麼多年來跟在我身邊。替我分擔我的事。”

　語畢。他果然沒有拒絕的。主動的上前擁抱阿進。話語是十足的真切。滿是他的感謝。

　老板居然對他說謝謝……

　一時間。阿進幾乎是呆若木雞的佇立在原處。身體僵硬了。和霍亦澤這個擁抱。他沒有感覺到霍亦澤以往任何的壓逼感。宛如是朋友之間。兄弟之間的友愛擁抱。

　阿進瞬間眼眶泛紅了。“老板。這是我應該做的。您別對我說謝謝……您不會有事的……”大男人在外麵哭確實有點喪麵子。可阿進實在是太感動了。

　沒想到他所說的一個“抱抱”。竟然能勾出老板如此感性的一麵。最重要的是。他真的能如願以償……

　也足以見得。這些年。其實霍亦澤一點也沒有把他當成真正的下人看待。即便他素來很嚴肅。淩厲。

　霍亦澤拍了拍他的後背。“萬一我有事……你可別讓我失望。我交代你的事情千萬要替我做。”霍亦澤的唇角終於露出了絲絲的笑容。

　這樣的笑容……看在阿進的眼。究竟是真的放鬆的笑。還是強迫性的擠出來的。

　可是。這個笑容。看起來令他好心酸。

　“老板。您是好人。您不會有事的。所以。照顧童小姐的事情。我不會答應。隻能由你自己來做。”這一刻。阿進似乎膽子越來越大了。他從來不敢違抗霍亦澤的命令。可這一會。他堅定不移。神情果斷的拒絕了。

　若是他答應了。老板就會走得安安心心。他這時絕對不能令他安心。相反。必須給他無限的牽掛……

　好人……

　這個詞。用在霍亦澤的身上。唇角不由自主的斂出了一個弧度。似笑非笑。他算是好人嗎。在商場上。在黑白兩道遊走的人……絕非能用好人和壞人來定義。

　“你若是不做。我變鬼了也不會放過你。”霍亦澤輕鬆的開口。他的語聲有著對阿進的無比信任。他相信阿進。毫無顧慮的相信他。

　就憑他這些年對自己的忠心耿耿就足以證明。他是非常值得信任的……

　然而這一次。他卻錯信了阿進。“我走了。好好照顧我的女人。”霍亦澤揮手之際。卻愕然發現童麥就在阿進的身後。

　她的眸子底下已經染上了厚厚一層水霧。此時此刻。霍亦澤的身影在她的眼底變得異常的模糊。而剛才他和阿進的話語她卻是聽得一清二楚。

　什麼叫等他死了……

　他果然是有巨大的事情瞞著她。霍亦澤。你要死了嗎。你真打算就這麼一走了之。再也不管我了嗎。

　六年前。你離開時。我還有足夠的期盼。相信有一天你始終是會回來的……

　可這一次。你打算徹底的滅了我的期盼。讓我在等待中絕望嗎。

　如同六年多前一樣。她依然還是有很多的話語要跟霍亦澤說。甚至。她有太多的疑惑想要問出口。但始終聲音哽在喉。說不出口。也問不出口……

　霍亦澤在眼底閃過一抹見到童麥時的驚訝外。他的銳眸狠戾的掃過一眼阿進。依照霍亦澤的聰明。不可能不知道阿進為什麼突然之間會這麼煽情的索求一個擁抱……

　他剛才去接電話。肯定是接到了童麥的電話。

　霍亦澤有怒氣。但這怒氣又給壓了下來。目光轉移到童麥的身上。看著她此刻淚水漣漪的注視著自己。肩膀因為抽泣在不停的顫抖。他的心就猶如在烈火中燒灼一般。劇烈的痛。在醞釀了許久之後。他才一步一步的靠近童麥。“傻丫頭。你一個人來的嗎。不是說好了不許來送我。你又不乖了。”

　低低的語聲。褐去了怒火。努力在藏掩他的心虛。握住她沁涼的掌心時。這一道道的冰冷。越發勾出了他的憐惜。

　童麥不說話。隻是望著他。即使現在靠那麼近。淚水朦朧了他的視線。她還是奮力的瞠圓眼眸盯著他。有責怪。有生氣。又有滔天的恐慌……

　“麥。幹什麼呢。既然來了。又不說話。若是沒話說了。我就登機了。”霍亦澤揚了揚手中的機票。故作輕鬆。天知道。他此刻是多麼的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