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莫名其妙的爸爸

“霍先生。童小姐身體血流不止。很難保住胎兒。我們的建議是不要再強製保胎了。可童小姐卻堅持要留下……”

　霍亦澤辦公室的答錄機內傳來醫院醫生的聲音。

　他不要再去管。甚至不想聽到有關於她的任何事情。但是。當初是霍亦澤送童麥來醫院。醫生隻能找到他的聯係方式。

　“我知道了。”

　他的回答很冷淡。仿佛胎兒能不能保住都已經沒有多大的關係。隻是在聽完醫生的匯報之後。他的心竟然再次激起了漣漪。一團混亂……

　尹父在得知童麥懷孕的事情之後。心神不寧。卻也沒有讓陳玉華知道這個事。隻是屢次去醫院勸說童麥拿掉孩子的事情。

　童麥見尹父三番五次的來醫院勸服。愈加激起了她心底的恨意……

　同樣是女兒。同樣身上流著的是他的血液。他卻是如此的偏心袒護尹雨琪。“說夠了沒。說夠了你就出去。”童麥的臉上是一頓慍怒。恨意滿滿的占據著她的胸口。

　“小麥……我也是為你好。你不要把我的話當做是惡意。你告訴我。你要怎樣才肯不要這個孩子。雨琪和霍亦澤他們兩個已經認識很長時間了。都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程度。霍亦澤不會因為你有一個孩子就會丟下雨琪不管……所以。小麥。你清醒一點好嗎。爸不想看到你現在這副可憐難過的模樣。”

　雨琪和霍亦澤下個禮拜就要結婚了。他不能讓既定的婚禮又因為小麥的事中途變卦了。所以。即使尹父這麼做。隻會換來童麥更多的恨意。他也沒辦法。隻能竭盡所能的希望她能改變主意。

　耳聞著尹父的話語。口口聲聲是為她好。格外的虛偽。“你的意思。無論我做什麼都不可能拆散他們是吧。既然這樣……你又何必整天來我這喋喋不休。你在害怕什麼。害怕我威脅到尹雨琪的地位。破壞了她的美事。尹先生……你的行為……讓我有了想要摧毀他們幸福的衝動。”

　她的稱呼是“尹先生”。而不是“爸”。反正在他的眼。他也沒有把她當成是女兒看待。

　的確。這個時候血液的恨意在放肆湧動。尹父的行為當真是在激發她的報複心。

　“小麥……你……想做什麼。為什麼我說了這麼多。你還是執迷不悟。”尹父臉上全然是急切和焦灼。

　“就因為你說多了。提醒我了。就算你不喜歡我。我身上流著是你的血液。怎麼說也是你的女兒。若是霍亦澤最終選擇了我。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你同樣應該高興不是嗎。”

　童麥的臉上掠起了壞壞的笑意。蒼白至極的麵容是一片黯淡無光。她看起來真的一點也不好。很是虛弱。可是……從這一刻開始……她會好起來的。

　以前霍亦澤說過……他能給她所有想要的。除了婚姻。

　不就是當地下情人嗎。換做是以前。她不會接受。但現在她願意接受。這樣不就可以狠狠的報複他們了嗎。

　尹父若是看著尹雨琪的婚姻不幸福。他能開心嗎。

　……

　童麥的唇角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扯出了一道算計的弧度。這全是他們逼的。

　尹父臉上震驚。也頓覺自己是不是做得太過火了點。神色格外慌張……

　現在慌張……已經無濟於事了。童麥等於是心意已決。此時此刻。沒有任何人能撼動得了。

　*　*　*　*

　深夜。

　霍亦澤終究是在掙紮了許久之後。等到夜晚她熟睡了才來醫院。

　不該來……卻還是“死性不改”的來了。霍亦澤打心底對自己這種行為倍感不屑。

　久久注視著童麥的麵容。憔悴不已。仿佛短短兩天的時間她整個人已經削瘦了一圈。修長的指尖在拂過她慘厲蒼白的臉龐時。霎時間頓住了。

　他究竟又發瘋在做什麼。下周五就是他和雨琪的婚禮了。他不允許自己還對她有所留戀……

　隻是。在他轉身的瞬間。童麥的雙臂就已經攬住了他的腰。實際上從霍亦澤進來病房的瞬間。她就已經醒來了。鼻尖充斥著專屬於他的悍然味道。一猜就知道是他。

　“不要走……”三個字眼從童麥的喉嚨嬌軟的逸出。低低柔柔。帶著淒淒楚楚的韻味。

　這是她難得的妥協。纖瘦的雙臂好似在害怕霍亦澤會離開似的。箍得緊緊。

　原本她是想要聽到霍亦澤會對她說什麼……

　可惜。他什麼都沒有說。雖然有點失望。但也有絲絲的慶幸在掠起。他不是說以後都不會管她了嗎。而且。還說了好幾遍呢。屢次說不管她了。最終還不是來了……

　她不由自主的感覺到一絲絲的暖意在胸口不斷的蔓延開了。

　霍亦澤麵對她的環抱。也是震驚不已。她居然沒有睡著。幸好他沒有說什麼不該說的話。

　“放手。”冷岑的回複。瞬間澆滅了童麥的熱情。但……這一次。她絕對不會因為他是冷冰冰的態度。她就退縮。

　現在隻有借由他……她才能痛的報複。因此。放低姿態。糾正態度才是此時最應該做的。

　“幹嘛這麼冷冰冰的嚇人。你會來看我。不就是說明我們和好了嗎。來了……就不要裝酷了。……”

　童麥鬆開了他的腰。卻轉而握住了他的掌心。讓霍亦澤正對著自己。

　她臉角上的笑意顯得有點綿若無力。瞬間勾發出了霍亦澤心底某一個角落的情愫。

　不過。終究還是甩開了她的手。她這算是什麼意思。突然之間向他示好。太不可思議了。霍亦澤眸色陰冷的望著她。淡漠不已。“我是要告訴你……”

　“你什麼都不要告訴我。我不想聽。我現在隻想讓你知道我現在的想法。”

　霍亦澤接下來會跟她說些什麼。童麥心知肚明。急急的打斷了他。再次上前攀住了他的肩膀。親昵帶點撒嬌的以為摟住她的脖頸。

　現在她不能像以前一樣肆無忌憚了。她必須討好他。

　“我接受你上次的提議。”童麥在心醞釀了許久之後。才狠下心來說道。她的表情雖然很認真。但不難看得出來完全是豁出去的神色。

　聞言。霍亦澤挑了挑眉。“什麼提議。”詰問的語氣依然還是沁冷無比。其實。童麥現在的表現。他約莫已經猜測到她什麼意思了……

　呃……

　丫的。跟她裝逼啊。非要她自己說出口。才會讓他有強大的自豪感是嗎。

　童麥隱忍的怒氣又在頃刻間騰了出來。卻又被她給硬生生的壓了回去。

　“我答應留在你的身邊……”雖然火氣是壓了下去。說出的話語卻似乎是不太願意。

　果然如他所猜中的。霍亦澤在聽完之後。俊逸的臉龐上似乎沒有任何的反應。波瀾不驚。

　他的沉默不語。令童麥的心底一片慌張。他隻是用審讀的目光在搜尋著她……

　這是做什麼。跟她打心理戰。

　“怎麼。很意外嗎。”童麥的口吻顯得有點生硬。全然是在掩飾她現在的心虛和驚慌。

　“談不上意外還是不意外。你現在答應。不代表我會答應。我和雨琪已經準備結婚。如果你願意參加我們的婚禮。我歡迎你。但記住……千萬不要耍什麼花招。”

　霍亦澤的言語有著濃濃的警告。冷然的麵孔。令童麥心底下是一片痛意在翻滾。

　“孩子是你的。”童麥刻意的忽視霍亦澤傷人的話語。偏轉了一個話題。

　即使。她現在完全可以從霍亦澤眼看到對她的輕蔑和冷落。他還能來看她。就說明他心應該或多或少。還是有那麼一點放不下她的吧。

　霍亦澤無動於衷。似乎是不是他的已經不重要。

　“如果我沒記錯。你說過孩子你自己會處理。不需要我過問。希望你說過的話不要轉眼就忘記了。我曾經是說過我會給你想要的。你不必再過得淒淒慘慘。但這個話是有有限期限的。現在已經過期。”

　他的話已經說得很清楚了。等同於是在給童麥判了一個死刑。

　“我知道我那天太衝動了。不該亂說話。可孩子真的是你的……”童麥有點激動。

　“童麥。說這些話……已經沒有多大意義了。你自己好自為之。”

　霍亦澤的話語似乎是異常的堅決。他今天不該來這的。好不容易下定了決心要和尹雨琪提早婚禮。被她這麼一說。又給鬧得不堅定了。

　“不……還是有意義的。你那天不也是很渴望這個孩子的出生嗎。我一定會努力生下來。”童麥激動的環住了他的腰身。試圖阻止他的離開。

　她一直以為。若是她自己願意待在霍亦澤的身邊。他一定會允許的。卻沒有想到他竟然狠狠的拒絕了她。

　“夠了。童麥。我不想當莫名其妙的爸爸。孩子真是我的嗎。恐怕連你自己都搞不清楚誰是親生爸爸吧。”

　他想起了那天童麥對他說過的話語。直到現在他都覺得心髒在泛疼……

　以他強大的自尊心的確不會當莫名其妙的爸爸。他扯開了童麥的手。毅然決然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