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心情跌宕起伏

機場。

　擁擠的人群……令童麥情不自禁的止步。

　其實。她早就在來之前就應該想到。即使她來了。也不一定能夠見到霍亦澤。縱使見到了。又能怎樣。一時半會。她還真想不到該說什麼。

　“找找看。他們應該在附近。”厲賢寧則是不放棄。仿佛要在極力的促成童麥和霍亦澤的這一次見麵……

　“小A。不用找了……”

　童麥有點頹喪的站在原處。頓然之間覺得自己是一個傻瓜。十足的大傻瓜。她來這做什麼。一時間一定是哪一根筋出現了錯亂。

　“既然來了。就不要說這些泄氣的話。就當是告別。從從容容的告別。告訴他你很好。”這才是厲賢寧最想看到的。

　……

　霍老太太跟在霍先生和霍夫人的後麵。她的腳步很遲緩。遲遲不肯挪動步伐。並且還不時的回頭。心下總是在期待著有什麼奇跡發生。麥丫頭豁然的冒出來。

　“老夫人。別看了。麥丫頭都不知道我們要離開。她不會來的啦。”管家也跟著“大部隊”一起前往拉斯維加斯。即便這些年老夫人總是對他各種嫌棄。但真正離開他。她也不適應。

　霍老太太神情淡然的望著老西。“老西。不如我們還是過一陣子再去美國。”她不想走。去美國那種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她想想都覺得畏懼。

　“老夫人。您就別倔了。您在這一個人待著。恐怕會不習慣。有家人在身邊。去哪兒都是一樣。”老西刻意的壓低聲音。不想讓其他人聽見。

　被老西這麼一說。霍老太太似乎更加不願意離開了。“我去個洗手間。”不待老西反應過來。霍老太太已經急急的朝洗手間走去……

　霍先生眉頭緊擰。對母親的行為很無奈。“老西。跟著老夫人。”

　霍老太太一邊往洗手間的方向走。一邊打童麥的電話。“該死的麥丫頭。這一次不接電話。以後不知道你還有沒有機會聽到我的聲音啊。奶奶年紀大了。搞不好哪一天兩腳一蹬就歸西了。你想聽我聲音也聽不到了。接啊……死丫頭……”

　連續好幾個月都在打童麥的電話。而童麥似乎是刻意的避開他們。電話早就已經換掉了。

　“老夫人。您還是別打了。就算見到了麥丫頭。您隻會更加的傷心。走吧。”老西蹭在她的身前。緊握住她的手機。不允許她打了。

　“傷心也要見一麵吧。我老了。我不清楚以後還能不能見到她……”說不定就死在美國了。

　“您和麥丫頭那麼投緣。不會見不到的。過一段時間。我們可以回來再看麥丫頭。”

　盡管老西說了很多安慰她的話。她始終是悶悶不樂。

　童麥和厲賢寧在找了一圈之後。依然還沒有見到他們的身影。“小麥。我去二樓找找看。你去那一塊……”厲賢寧指了指右側。目光卻恰好瞅見了霍老太太。

　此時。霍老太太也正巧視線投射而來。“麥……麥丫頭……死丫頭……你終於肯出來了。”霍老太太急急的拄著拐杖朝童麥奔過去。

　“奶奶……”這一刻。童麥沒有逃避。見到霍老太太的瞬間。她很高興。數月不見之後。隨著霍老太太離她越來越近。她竟然驚愕的發現霍老太太以往肥胖胖的身材好像削瘦不少。

　“你個死丫頭。該死的。該死的……老是騙我。我打你電話為什麼不接。你活膩了是吧。你現在有男人護著你了……你囂張了。”霍老太太抱怨連連。口氣也很衝。同時還像是泄憤似的。捏著童麥的臂膀。仿佛是懲罰她這幾個月的刻意躲避。

　霍老太太整個人看起來好像張牙舞爪。火氣很大。實際上舉止間盡顯她對童麥的喜歡和不舍。尤其是金框眼鏡片下。眸子已經染上了厚厚一層水霧。“麥丫頭……”她捧著童麥的臉。仔細端詳著。“你怎麼瘦了那麼多。臉色很難看呢。醜巴巴的。”

　這些天的折騰。她看起來很憔悴。尤其是笑起來的模樣。仿佛更加蒼白無力了。童麥撫了撫自己的臉頰。“哪有。我怎麼會醜呢。我是青春無敵美少女。永遠十八歲。醜不到哪去……”

　似乎在潛意識。童麥不想霍老太太擔心她。即使她和霍亦澤之間有很深的怨。但和霍老太太沒有關係。尤其是像現在這樣。她輕撫著她的臉蛋。焦灼的模樣。她有一種被深深疼惜。寵溺的感覺……

　“死丫頭。現在還能跟我開玩笑。我可沒有心情開玩笑……你來機場。是知道我要離開這了嗎。”霍老太太說這話時。睨了睨一旁的厲賢寧。

　這個小夥……看起來還算不錯。就是比他們小澤差那麼一點。

　厲賢寧注意到霍老太太的眼神。很禮貌的欠身算是打招呼。

　童麥點了點頭。“奶奶……我是來給你送行的。去了那邊自己要照顧身體。脾氣不要像以前那麼大了。按時吃飯。不許餓肚子。”她貼心的叮囑。其實這不像她的性格。她習慣了大大咧咧。少一根筋。但在麵對霍老太太的時候。她骨子的懂事就會冒出來。

　霍老太太本來就想哭。越聽著童麥貼心的話語。淚水便是“嘩啦啦”的垂落。“麥丫頭。對不起……是小澤對不起你。奶奶也對不起你……”

　此時此刻。霍老太太盡是對童麥的虧欠。也有濃濃的自責。總覺得是她沒能替童麥保住孩子。保住霍亦澤……

　“奶奶。幹嘛說對不起的話。我現在不是很好嗎。我可有大帥哥緊緊相黏。幸福得不得了。”就當她再虛偽一回吧。

　至少。她現在一點兒也不想在霍老太太麵前表現出任何的楚楚可憐。童麥親密的挽住了厲賢寧的手腕。她已經習慣性的拿厲賢寧來當擋箭牌。

　“請您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小麥的。”厲賢寧也順勢的攬住了童麥的肩膀。因為他的眸光已經注意到迎麵而來的霍亦澤。所以。無形之中。他的分貝揚高了……

　“你可是要好生的對待小麥。否則。我一定不會饒過你。”

　霍老太太對厲賢寧很是嫌棄的眼神。雖然長得還算不錯。但還是有那麼一點不順眼。如果此時此刻是小澤親密的攬住麥丫頭的肩膀在她麵前秀恩愛該多好。

　霍亦澤的目光沒有避諱的投射在童麥的麵頰。她的臉上看起來在笑。可這笑……卻莫名的令他心慌意亂。心下勾出絲絲縷縷的疼惜。

　莫名其妙的情緒在體內不斷的洶湧。泛濫。分明不該有。卻恣意的成災了……

　該死的。霍亦澤在心底咒罵自己的自製力。他有必要每見到她一次。他的心就非要來一個大幅度的跌宕起伏嗎。

　童麥望向他。四目相視……

　頓然間。她胸口處的傷口仿佛被戳的越來越大。越來越疼。一開始。她和小A在來機場的路上。她想好了很多台詞。她甚至想要不爭氣的對他開口說……不要走……竭力的挽留他……

　然而。這一刻。她竟然什麼話也說不出口。情不自禁的淚水在眼眸底下打轉……她恨嗎。恨。真心很恨他。給了她幾天夢幻般的寵愛生活。卻突然之間就被他打入萬丈深淵。不得救贖。而他則是拍拍屁股和心愛的女人一起離開過著美好幸福的生活。

　有那麼瞬間。童麥的呼吸是凝窒的。胸膛是一陣陣錐心的刺痛。

　她以為她可以很落落大方的和他打招呼。卻還是低估了自己的能力。什麼話也說不出口。最後在他的注視下。她的眼神偏向了霍老太太。

　霍老太太原本以為他們應該或多或少有些話要說。可惜……兩人好像都不願意先開口……

　“奶奶。我們先回去了。您一路順風哦……”

　童麥清了清嗓子。略有些哽咽的聲音被她少許的嬌嗲替換掉。她上前抱了抱霍老太太。“奶奶。謝謝您……”她當真一點也沒有因為霍亦澤的關係。恨過霍老太太。她打心底感謝霍老太太給她一直想要的關愛和疼惜。

　“麥丫頭。奶奶舍不得你……”霍老太太的眸子底下湧出了更多的淚珠。

　霍亦澤看著童麥要離開。他的心下竟然有那麼一股衝動。想狠狠的將這個女人扯過來。放肆的啃咬她。揉他進自己的身體……

　緊緊的拽了拽掌心。強迫自己要忍住。不說話最好……他們也無話可說。他現在比以前更多了一份責任加諸於身上。他和童麥注定沒有結果。牽扯下去隻會沒完沒了。去了美國。時間淡了……他自然也會忘記她。他始終不相信熱戀可以持續多久……

　童麥挽住厲賢寧的手轉身。轉身的瞬間溫熱的淚珠已經管控不住的掉落下來。厲賢寧則是心痛的。略帶粗魯的擦拭掉她臉上的淚珠。“傻妞。你不是很強悍嗎。在霍老太太麵前可以裝得若無其事。為什麼在霍亦澤麵前你不行。大大方方的道個別。不是更好。你這樣反而顯得很放不下。”

　霍亦澤望著他們兩人親密的舉止。眉梢不由自主的擰緊了。“童麥……”情不自禁的開口喚他。完全是不受大腦控製……